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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囪口同面墻的墻角處,被衣柜遮掩在下方,還有一個排水口,若無意外,這口必然是穿過山縫直通后山下游某處,出水口處隨意堵上些什么,你與眾人回轉(zhuǎn)山館時只需走在最后,將堵塞物除掉,這房中的水便可由排水口排出,再經(jīng)由一宿的時間,房中殘留水痕蒸發(fā),除了潮氣重些,便留不下任何證據(jù)。 “如此的殺人手法,除了你這位山館主人之外,其余人皆無法做到,當(dāng)中又有劉云仙裝瘋賣傻吸引旁人注意,可掩護(hù)你不被發(fā)覺地完成殺人之舉——無需人證亦或物證,此一殺人手法本身,便足可證明兇手——便是你劉漳!” 房間內(nèi)一時鴉雀無聲,眾人不知是被燕子恪這番推理震撼到了亦或是不肯相信這費盡心思的殺人手段是真的,此刻不是默默地注視著劉漳就是默默地膜拜/懷疑著燕子恪,劉漳神色茫然地還欲爭辯:“這簡直是無稽之談……我與曹溥無怨無仇,為什么要殺他?什么和,我從來不曾看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何況我就算是想殺了曹溥,用什么方法不好,為何非得讓他在房間里溺死?把他弄成意外死亡不是更能令自己擺脫嫌疑么?這里有深谷懸崖,我把他推下去就能死無對證,何必非得用這么古怪的方式弄死他?!” “我并不知曉你之殺人動機(jī)所為何來,”燕子恪淡涼地道,“而我卻了解,但凡不合常理的儀式般的殺人手法,若非出于信仰,便是以牙還牙的復(fù)仇,這仇恨深入骨髓,以至哪怕會因此而輕易被官府定為謀殺從而使自己嫌疑大增,也在所不惜。至于我所說的手法是否乃無稽之談,只需依此法演示一番便知?!?/br> 劉漳搖頭,滿臉無奈:“燕大人!不論您所說的手法是否能夠成行,其前提就無法成立——抱秀山館房間眾多,我又如何能提前知道曹溥會選哪一間房?!在場之人皆可為我作證,昨天選房間是大家隨意而為,我并未做任何干擾亦或誘導(dǎo)!這一點敢問燕大人如何解釋?!” “曹溥可有此類的習(xí)慣?”燕子恪問燕九少爺。 眾人:“……”麻痹這還帶現(xiàn)問的???!敢情這個問題你丫根本沒有想過???!剛特么正經(jīng)了一會兒又開始變蛇精了! “曹溥雖沒有特殊的習(xí)慣,”燕九少爺慢吞吞開口,在眾人目光的匯聚下抬起一雙清澈眸子,“但卻極信命卜,曾言幼時一位頗靈驗的道人嘗為其卜過命途,說他命中缺水,凡與水沾故之處皆于他有益,因而賜字為澎海,家中所居亦臨水而建,身邊丫頭長隨等一應(yīng)下人,名中皆帶水旁?!?/br> “這么說來,曹溥的確偏好攀巖有水之山?!标惡喺徣粲兴嫉亟釉挼馈?/br> “莫不是因為這個房間距后山的水最近,所以劉漳你才篤定他必會選這個房間下榻?”魯遄盯向劉漳。 “無稽之談!二樓那間房不也一樣離水近?!萬一他選了二樓呢?!”劉漳吼道。 “比起二樓的那一間,他更有理由選擇這一間,”燕九少爺慢聲道,“這座主館,每個房間都有門牌名字,譬如‘碧秀齋’、‘慧秀齋’、‘蘊秀齋’……諸如此類,而所有這些門牌名字里,唯有曹溥所選的這一間,帶著水。” “——沉秀齋!”眾人齊齊驚聲脫口而出。 “呵呵……是否很有些諷刺?”劉漳忽而笑了,臉上的茫然、憤怒、惶惑,甚至原本帶著的那幾分油滑,如風(fēng)般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涼漠與譏哂,“他既然命中缺水,既然與水相宜,那么我便讓他死在水里,好好兒地全了他的命途?!?/br> “為什么?”邢八問他。 “曹溥與范昴山上遇狼的那一次意外,皆是他故意所為!”劉漳目光里射出恨意,“那山上有狼,他早便知曉,故意拿了用了許久的舊繩子,故意綁了不結(jié)實的繩扣,故意在逃離時搶先用了范昴的攀巖繩,故意將范昴蹬落山崖!他一手設(shè)計了殺害范昴的整個計劃,就是因為他將范昴嫉妒到了骨子里! “范昴是你們攀巖社的創(chuàng)始者,若他不死,將來于院志上留名在前的就是他,而曹溥——他嫉妒到連范昴的名字列在他前面都無法忍受!沒錯,他就是這么一個嫉妒心重的人! “他與范昴從小便相識,兩人關(guān)系也還算好,然而他處處比不上范昴,卻又總是被人拿去同范昴相比,天長日久,他的嫉妒便愈積愈重,有一日我偶爾經(jīng)過你們攀巖社所用以商討社務(wù)的課室,聽見他一個人在那里發(fā)火,口口聲聲皆是恨不能范昴立即死掉的咒言,自此后我便格外注意他之言行。 “又一日我聽見有人與他聊起那灰皮嶺上有山狼一事,他問得很是仔細(xì),我原道他本是想去攀那座山,因著山上有狼便作罷了,不成想過了沒兩日他便引了你們?nèi)ィT使范昴同他一起攀至峰頂…… “事后某日,我去范昴墓前祭拜,因著接連幾日沒睡好,待要離去時突然昏倒在旁邊的冬青樹叢后面,醒來時卻聽見曹溥的聲音由另一邊的墓前傳來,我便未作聲,將他得意洋洋把自己謀害范昴的計劃全盤說出的話悉數(shù)聽進(jìn)了耳里! “曹溥就這么害死了范昴,卻絲毫沒有悔過之心,你們說,難道他不該死不該殺?!不該償還他對范昴所做的一切?!” 眾人一時無聲,燕七想起了東野圭吾在那篇故事里的一段文字:“我就是恨你,明明你是我最親密的朋友。明明你是那么善良,明明你知道我猥瑣的過去還幫我保密,明明你一直在幫我實現(xiàn)理想??墒俏揖褪呛弈恪N液弈銚屜葘崿F(xiàn)了我的理想,我恨你優(yōu)越的生活,我恨當(dāng)初我如此不屑的你如今有了光明的前途,我也恨我自己的懦弱,我恨我自己運氣不夠、才能不夠,我恨我自己還沒來得及成功就得了癌癥。我把對我自己的恨一并給你,全部用來恨你?!?/br> 人性是有多么的可怕。 嫉妒是有多么的駭人。 人心怎么就能產(chǎn)生如此恐怖的惡意。 “為什么,”邢八問,“為什么你要替范昴報仇?你與他究竟是何關(guān)系?” 劉漳笑了笑,笑容里這次是淡淡的自嘲:“我有個性子懦弱的爹,有個貪慕虛榮的娘,有七八個爭著搶好處、求名利的兄弟,我指望不了爹,我還要讓娘滿意,我更要力壓所有的兄弟,我必須出人頭地,我不想將來只能做個給朝廷看林子養(yǎng)馬匹的小官兒,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必須要想盡各種法子給自己謀個光明的出路。 “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這副在元天初這類貴人面前阿諛奉承低三下四的樣子,我自己又何嘗不是??晌矣惺裁崔k法,我若不爭,將來只會更惹人嘲笑,只會更無尊嚴(yán)。然而不幸的是,我竟然還是存有一丁點的羞恥之心的,這樣上下求索的日子我終于再難忍受下去,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