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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但此時想起來,白蘇不禁心癢癢的。便立刻令小七去尋一個匠者過來。 小七是土生土長的石城人,自是知道哪家匠者還在石城之中,出去不一會兒便將人給領(lǐng)回來了。 “夫人。這是枋,是城里有名的匠者了。”小七垂首回稟。 枋的手藝純熟,在石城內(nèi)十分出名,只因年紀(jì)大了,跑不動路,逼不得已才留在石城內(nèi),倒是恰好成全了白蘇。 白蘇正坐在一個小板凳上面撥花生,聞聲抬頭看去,在小七身側(cè)有個佝僂的老人,一身灰色布衣,肩上背著裝工具的簍子,許是常年在作坊里面做活,膚色比一般平民要白皙許多,滿臉皺紋,額頭上漲了幾塊老人斑,胡須雪白,衣著雖破舊,卻干凈得體。 這樣的老人,令人心生好感,白蘇拍拍手上的泥土,便欲起身。 小七極有眼力的上前扶著起她。 枋一直垂首而立,看見白蘇的裙角,微微俯身道,“見過夫人。” “不必多禮?!卑滋K溫和的道,然后從袖中掏出方才畫好的圖紙,遞到枋的面前,“您看,是否可以做成此物?” 搖椅的制作對于熟練的工匠來說,其實并不算難,就算他沒有做過,試個一兩次也能弄出來。 枋雙手接過圖紙,待到看清上面的東西時,暗淡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亮,白蘇繪畫水平極佳,畫十分接近實物,即便枋不曾見過此物,也約莫能猜出它的功能。 “敢問夫人,這是榻?”枋抬頭問道。 雍國連椅子都沒有,最多就是小凳墩,白蘇也不想過多解釋,只道,“這是搖榻,同木馬相類的東西?!?/br> “這不難做,做一個約莫要一日功夫?!辫实?。 眼下在兒童玩具十分少的情形下,木馬便已然存在了,也正因如此,白蘇才敢放心大膽的請匠者前來,否則,這種群雄割據(jù)的局面,若要旁人以為她有匠師之才,那可要惹不少麻煩的。 白蘇道,“嗯,您可以回去做,也可以留在府中,待做完再走?!?/br> 搖椅對于時下的人來說,屬于極端的奢侈品,雖然價格不貴,但試想,在戰(zhàn)火紛飛之中,誰又有白蘇這樣的閑情逸致,躺在搖椅上慢悠悠的享受呢 枋毫無意外的選擇在府中做活。 這個時候?qū)τ诎l(fā)明的版權(quán)是空前絕后的尊重,匠者偶爾也會幫匠師做物件,不用立什么生死狀,他們也不會往外傳,當(dāng)然,兵器除外。 小七領(lǐng)著枋去了偏院,白蘇撐著腰,往主廳里去。 顧連州長長的墨發(fā)并未綰起,只用蒼色的帛帶在背后松松結(jié)起,這副形容比平素少了幾分刻板,多了一些隨性和不羈,他修長的手指拈著一張小小的紙,眉頭擰成一個小丘,菱唇微抿,渾身散發(fā)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白蘇站在門口,欣賞著他,這樣的顧連州無疑是令人著迷的,白蘇尤其愛他生氣的模樣,但模樣雖是好看,后果卻是嚴(yán)重了點,所以每每白蘇都在惹他生氣和賣乖之間痛苦掙扎。 顧連州察覺有人靠近,一抬頭,便看見了笑瞇瞇打量他的白蘇,便揉碎紙條,向她伸出手,“怎么站著,近前來?!?/br> 白蘇順勢坐到他腿上去,看一眼幾上的碎紙,問道,“夫君要走了?” “嗯。”顧連州修長的大手撫著她的腹部,墨玉眼中漸漸盈上溫情,他垂頭將耳朵貼在她隆起的腹部,墨發(fā)散落在他頰邊,映襯著他俊美無鑄的容顏,令白蘇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而顧連州全神貫注的聽著她腹中的動靜,忽然間楞了一下,旋即頰上激動的飛起一抹緋紅,墨玉眼亮如星辰,清貴的聲音竟有一絲顫抖,“他動了?!?/br> 他換了只耳朵貼上來,輕聲道,“孩兒,我是你父親?!?/br> 離的如此之近,白蘇能看見他下眼瞼的地方微微泛紅。 看著此情此景,白蘇被心底涌起的溫暖感動,唇角不由揚起一絲笑意,是啊,這是他與她的孩兒,他是她孩子的父親。 “夫君,你要常常同兒子說話,他能聽得見。”白蘇喜歡這樣的感覺,便哄他繼續(xù)對著肚子說話。 “是你想聽,還是我孩兒想聽?”顧連州一陣見血的道。 白蘇扁扁嘴,要不要這么計較腦海中正想著怎么繼續(xù)匡他,卻聽那清貴的聲音緩緩道,“孩兒,為父六七日之后便要離開些時日,在你出生之前定然會趕回來,為父不在這些時日,你定然要潔身自好,母親教的東西定要敬而遠之......” 白蘇哼了一聲,這是個什么話 顧連州全然不顧白蘇的不滿,一臉認真嚴(yán)肅的道,“孩兒,你若聽見為父的教誨,便動一動?!?/br> “呀”白蘇驚訝的瞪大眼睛,因為在顧連州說完這句話沒一會兒,她當(dāng)真感覺到了肚子被踢了一下,以往可從未有這么強烈的胎動啊 “是巧合”白蘇篤定道。 顧連州面上的笑容堪堪燦過日光,明亮到令人不敢直視,大手撫著白蘇的肚子,連聲音中都染上笑意,“我的孩兒,果然聰慧?!?/br> 時機將至,加之顧連州心情甚好,所以便讓白蘇說了幾個想吃的菜譜,親自下廚烹食去了。 對于白蘇來說,正是求之不得,顧連州便是一個神奇的烹食器,只要把菜譜遞過去,一會兒便有現(xiàn)成的食物,絕不會令人失望,縱然,這個烹食器架子大了點。 但現(xiàn)在白蘇全部注意力都放到肚子上,待顧連州一出去,立刻蜷起來,把臉盡量靠近肚子,伸頭確定附近沒有人,立刻悄悄對著肚子道,“你也是穿越來的么?你要也是穿越來的,動一動?!?/br> 白蘇緊張的等了半晌,肚子卻始終沒有動靜,她不死心的道,“穿就穿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實交代吧?” ....... 等了許久,依舊沒有動靜,白蘇嘟噥道,“真不是穿越的?” 白蘇對于孕婦的知識僅限于曾經(jīng)看過的中一個短短的,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五六個月時,所有的嬰兒都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但怎么想都有些匪夷所思吧 或許,真的只是湊巧。但白蘇從懷孕到現(xiàn)在,孕吐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掰得過來,這還包括上回喝了酒的那次。 白蘇并不知道,這是因為媯芷的巫命。 “夫人,那氏的嬌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