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7
久,雨業(yè)已停了,廊上的燈籠已滅了三盞。 吱呀一聲,寧溫的房門打開了,顧翛不知是因為怒氣未消,還是因為心中對寧溫的愧疚,并未回頭,反而轉(zhuǎn)身往顧然的房間里去。 “輒淺。”溫潤如玉的聲音毫無預(yù)兆的闖入顧翛心里,令他不覺的頓下了腳步,轉(zhuǎn)回頭來看他。 寧溫一襲白色中衣,身材頎長。 黑暗中,寧溫看不見顧翛的神色,可是顧翛卻將他的容顏看的清清楚楚,然而,即便看清楚了,也看不透他藏在那溫潤之下的真實情緒。 “我若現(xiàn)在同意,遲否?”寧溫道。 顧翛眉心一跳,壓制住內(nèi)心的狂喜,他不明白寧溫怎么忽然就同意了,就如之前忽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他只想弄清楚現(xiàn)在,是不是因為他站得太久,有些恍惚才出現(xiàn)了幻覺。 “你說你,愿意與我在一起?”顧翛神色鄭重的確認(rèn)道。 “嗯?!睂帨叵朊靼琢耍簧荚谧非鬁嘏?,現(xiàn)在溫暖就在眼前,有個人對他好,甚至拋卻仇恨、不嫌棄他已經(jīng)損毀的容顏,縱然并不是他所求的那樣,也算是上天的垂憐了。 “我愿意做你的……你的,孌侍?!痹诮裉煲郧?,寧溫從未想過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出身皇族,縱然尊嚴(yán)被作踐的所剩無幾,但他骨子里還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所以即便在雍國那樣艱難的處境中,也依舊固執(zhí)的保持這一份僅有的高貴。 今日,他把這唯一堅持也拋棄了,只為了對得起顧翛的一片真心,也為了自己求得一份渴望已久的幸福??v然,幸福二字,顯得如此渺茫。 “孌侍?”顧翛心中又驚又怒,面上卻還算冷靜。 即便隔著暗夜,寧溫也隱隱感覺到顧翛情緒不對,轉(zhuǎn)念一想,白素和顧連州根本不可能接受此事,做一個孌侍,恐怕也是奢求。 “你就這么作踐自己?”顧翛聲音中含著隱忍的怒氣,不等寧溫回答,他便欺身近前,“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像夫妻那樣” 寧溫怔愣的看著逼近在眼前的這張俊美冷峻的臉,半晌才回過神來,神情漸漸斂了下來,“我答應(yīng)與你在一起,也是有條件的,你要娶妻生子,不能因我而有任何改變?!?/br> 頓了頓,寧溫道,“如若你不答應(yīng),我們便從此分道揚鑣,半分瓜葛也無,且,只要我不想,你的暗衛(wèi)決然跟不住我。” 顧翛目光閃了閃,他相信寧溫說的話,但同時也明白了寧溫其實并不排斥他,只不過心中有種種顧慮而已,否則也不會任由暗衛(wèi)跟著。 “好?!鳖櫫浬裆嵵?,心中卻想,娶妻也不一定要娶婦人,就娶你好了,至于生子,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生不生的出來是你的問題,與我沒有關(guān)系。暫且答應(yīng)下來,只要捂化了你的心,到時候也不怕你不從。 寧溫不知道顧翛黑心肝的想法,卻也是另有打算。 兩個人各懷心思,便定下了關(guān)系。這窗戶紙一旦捅破,彼此都有些尷尬,尤其是寧溫,即便他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思慮了一夜,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zhǔn)備,但如此境況,他心里還是不可遏制的涌起一種羞恥感。 “回去吧?!鳖櫫浶闹袣g喜,看似隨意的拉起寧溫的手,便回屋里去了。 寧溫也發(fā)現(xiàn)了,顧翛的情緒來的也快,去得也快,只要給點甜頭,立刻就繳械投降,從不掩飾自己的心情變化,甚為單純,至少在他面前是如此。因此,寧溫與他在一起時,也覺得很輕松。 兩人相攜回了屋內(nèi),顧翛知道寧溫雖然松口了,其實依舊不愿做那種事情,便也沒有動手動腳,只抱著他睡。 “太歡喜了,卻像夢一樣,我明日清晨睜開眼睛,你可會不承認(rèn)今晚說過的話?”顧翛懶散的趴在寧溫脖頸間,呼吸著清爽的氣息,咕噥道。 寧溫看著他孩子氣得模樣,便覺得像是寵愛一個孩子般,也不似想象中那么糟,“不會?!?/br> “真的不會?” “真的不會?!?/br> “那作為盟誓,你主動親我一下?!?/br> “……” “害羞?我親你如何,想親多久就多久,可否?” 寧溫決定收回方才的想法,顧翛這個無賴的家伙,與孩子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后續(xù)之透水白(3) 最終,顧翛磨了許久,才飛快的在寧溫臉頰上偷吃了一口。 之后便安靜下來,躺在榻上的兩個人心緒各異,皆是有些不定,寧溫一直緊繃著身體,不曾有絲毫放松。 而顧翛欣喜的同時略帶隱憂,因為以這些日對寧溫性子的了解,他并不是這么容易妥協(xié)的人,總是溫潤之中帶著毫不留情的拒絕,而現(xiàn)在…… “你明日別再穿僧袍了吧?”顧翛說完,還不待寧溫應(yīng)聲,便又道,“還是穿著吧,穿著不會惹人非議?!?/br> 寧溫的頭發(fā)沒了,若是穿著普通的衣袍定然會為他招來一些無妄之災(zāi),現(xiàn)在的人雖然開放了許多,卻依舊受著“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的觀念約束,尤其是士族之人。 流言猛于虎,顧翛可不愿意寧溫成為他們言語攻擊的目標(biāo)。 “嗯?!睖貪櫟穆曇羧粲腥魺o的逸出唇,宛如一根羽毛,恰是撓到顧翛心底里的癢處。 顧翛喉頭發(fā)干,故作懶散的翻了個身,趴在寧溫身上抱怨,“要出人命了?!?/br> “何故?”因著顧翛的這些小動作,黑暗中寧溫面上不自覺的浮上一抹笑意。 顧翛哼哼道,“不說,說了你定然會不高興?!?/br> 聽聞此話,寧溫也就沒有追問,這下顧翛又不樂意了,“你這人,一點情趣也無,看來日后還要靠我?!?/br> 寧溫為人向來如此,且從不與人深交,便是與顧風(fēng)華關(guān)系不錯的時候,也只是下下棋、喝喝茶、聊聊風(fēng)花雪月,每次寧溫也聽多言少,因此至今也不知道該如何與親近的人相處,尤其像顧翛這種成日粘著他的。 “好。那就有勞了?!睂帨卮浇呛Φ?。 顧翛抬起頭,忽然笑了起來,清越的聲音響徹雨夜,“是沒情趣了點,不過呆得可愛。” 寧溫見過各種姿態(tài)的顧翛,他心里也一直以為,顧翛是個做正事時冷峻、平素散漫不羈情緒反復(fù)的少年,卻是第一回看見他如此爽朗的一面。 兩個人裹在一條被子中,顧翛則是越來越得寸進(jìn)尺,身體也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