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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 下意識的,張君伸起胳膊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他自來不愛用香,便是衣服,也從來不準許媽用香料烘熏。她怎么就會喜歡他身上的味道了? “縱有一天要死,黃泉路上,也是我等你,怎么能叫你等我?你只記著,總一天,我要親手宰了趙鈺,把他的人頭提到你面前,以平今日之侮!”張君聲輕而緩,語氣溫柔無比,但不知寧王趙鈺若能聽到,會笑成什么樣子。 五品小翰林雄心豹子膽,竟起了殺皇子的心。 * 如玉既然接了趙蕩的請求,也就正好有了一個把西市后那小院擺到明面上的理由,平日出門也就不必再尋借口。周昭如今眼看要生,一步不出院門,蔡香晚比她還小,也做不得主,這些事還得去找區(qū)氏報備。 第74章 好姝 二十年未同房過, 也不知公婆顛鸞倒鳳了幾回,老婆婆竟就有了身孕。早晨起來梳洗的時候丫丫進來耳語了幾句,如玉才知區(qū)氏有孕的事兒非但沒有瞞人,如今闔府都傳遍了。她也覺得好笑, 又怕張君整天在外不知道,才提了一句, 倒是嚇的張君半天沒愣過神來。 他道:“誰?老四家的?” 如玉梳著流海,白了一眼張君道:“什么老四家的,是你娘!” 張君如被雷轟過一樣, 臉紅了又紅,兩只手乍了許久, 竟問出來一句:“誰的?” 如玉噗嗤一笑,嗔了他一眼:“還能有誰,當然是你爹的。” 張君總算會動了, 一件緋羅官袍幾番找不到掖下衣帶,還是如玉過來幫他系。他道:“不可能,他倆二十年沒有進過一屋, 必是郎中診錯了?!?/br> 如玉替他系好了衣帶, 將他推出門去:“要懷孕, 一盞茶的功夫都要不了, 那需要二十年的時間?” 說完, 如玉又覺得好笑,照公公張登那猶還剛勁的身板,也許不止一盞茶, 要一頓飯的功夫。 張君老實人,還未轉(zhuǎn)過彎子來,已經(jīng)叫如玉推出了院子。一個出府一個請安,如玉才走過蜂腰橋,便叫才從周昭院里出來的蔡香晚迎上。她迎上如玉就是笑:“新鮮了,大嫂若生得個兒子出來,往后叔叔比他小了?!?/br> 如玉道:“你怎知母親就必得生個小叔?也許生個女兒了?” 已到靜心齋門上,蔡香晚在那冬青叢前止了步:“我瞧著公公那身體底子好著了,母親肚里必是兒子?!?/br> 兩個兒媳婦作賊一樣笑,忽而丫丫自身后輕扯如玉的袖子,如玉與蔡香晚兩個回頭,便見公公面色如喪考妣進了靜心齋,身后的如錦粗粗一張臉,脂粉不施,也是風輕云淡的樣子。蔡香晚吐著舌頭,拍著胸膛道:“完了完了,公公必定聽著我說的。” 如玉笑道:“沒有,他一肚子的心思,那能聽得著咱們說話兒?” 永國公臉色不善,兩個兒媳婦自然怕進去之后又要吵起來,遂躲在檐廊下等著。過不得片刻,鄧姨娘親自端著痰盂出來了。蔡香晚搖頭輕嘆:“瞧瞧,再猖狂的妾,也有落難的一天,偏偏總有些丫頭不開眼,總想著要爬爺們的床。” 如玉道:“都是苦瓜瓤子,誰比誰更高尚?爺們要能管得住自己,還有她們什么事兒?” 蔡香晚又道:“說句不害臊的,你是沒見過大哥,咱們公公的人材相貌,滿府中也就大哥才能比得上。可惜沒個好妻相配,婆婆咱就不說了,鄧姨娘還算稍稍有點姿色。那如錦,這一府中那個丫頭沒她的人材相貌?他也能睡得下去,可見好漢沒好妻的?!?/br> 那個如錦,確實很奇怪,要姿色沒姿色,要相貌沒相貌,張登到底喜歡她那一點了? 自打區(qū)氏時隔十幾年再懷孕,這一院子的仆婦們都喜氣洋洋,榮光煥發(fā)。張誠眼看尚公主,鄧姨娘雖只是妾,也是駙馬的生母,扈mama也不肯勒束下人,將那端痰盂倒夜香的活計全交給了她,一屋的婆子丫頭俱是袖手而觀。如此作踐于人,前二十年的氣倒是出了,可窮寇不追,落水狗不能痛打,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區(qū)氏如此放縱下人作踐于她,等將來張誠尚了公主,鄧姨娘再爬起來的時候,焉會叫她好過? 蔡香晚在如玉耳邊嘰嘰喳喳,老鼠嫁姑娘般說個不停。如玉究竟未曾聽清楚她說著什么,忽而便見簾子打起,張登仍是黑著臉出了屋,見兩個兒媳婦俱在躬腰見禮,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說道:“老二家的過會兒來慎德堂,我有事要與你說!” 如玉應了一聲,與蔡香晚兩個目送著張登走遠。蔡香晚叫道:“完了,方才我說的定叫公公聽著了,否則他怎的那樣不痛快?” “你說什么了?”如玉問道:“這樣怕他聽見?” 蔡香晚說了半天,也是瞪著眼睛問如玉:“我說了半天,你竟沒聽見?” 兩人進了屋子,區(qū)氏氣色紅潤滿面紅光,額頭還包著方帕子,仿佛不是懷了孕而是生了個大胖小子一般。見兩個兒媳婦來了,閉著眼睛叫個丫頭輕捶著腿,聽蔡香晚說些府內(nèi)各處用度,并重陽節(jié)如何過節(jié)的一應安排,微微的點著頭,聽完了才道:“雖說今兒是重陽節(jié)正日子,但是他們皆要入宮,我這樣的身子骨兒也不敢登高,你們?nèi)粲行?,一起出去走走也使得?/br> 可惜璃珠和燕兒不在,不然,倒是兩個好熱鬧的?!?/br> 扈mama湊過來附合道:“正是了,聽聞姜府三夫人的病也已經(jīng)全好了。夫人既想姜姑娘,何不請她和周燕姑娘一起來咱們府,你在此養(yǎng)胎,也好叫她們在你跟前熱鬧熱鬧。” 區(qū)氏掃了如玉一眼,自然是個白眼:“咱們這府里,有些人不愛叫我舒坦,兩個姑娘好好兒在此作客,也要鬼弄走了。” 如玉笑嘻嘻說道:“母親如今有身孕,天大地大也大不過您養(yǎng)胎,既想請姜姑娘和周燕姑娘兩個來此作客陪您閑話,媳婦和香晚兩個這就下請諫,打發(fā)轎子請她來過來,如何?” 昨天東宮那一出肯定脫不了她兩個的手,如玉此時正愁找不著個機會將那兩個姑娘誆來好收拾上一回,聽區(qū)氏這樣說,已是恨不能即刻就去請她們的樣子。 區(qū)氏與扈mama兩個對視一眼,皆是一笑:“既是這么著,就下個諫子請她們來,咱們今兒正日子過不得,明兒去拜一回繁塔,去繁塔登高賞秋,如何?” 恰此,趁著區(qū)氏高興,如玉便將瑞王如何送墨香齋,又如何請自己為契丹公主做教習,要陪同學習契丹語一事簡單粗略說了一遍,算是要將自己院里那點小私房錢過個明路。 以區(qū)氏的為人,如玉以為她至少要責備幾句,或者再說一些將墨香齋歸到公中來管的話,誰知區(qū)氏與扈mama兩個俱是滿口答應,尤其區(qū)氏,竟還難得笑笑呵呵:“既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