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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還是等明日正式放榜后比較好?!彼Φ?,“我給你分的紅封多著呢,夠你明日撒著玩兒。” 她從一開始,就從未因他的失誤而低看過自己。 周行輕輕將佛手放在桌上,已破裂的外皮傳出nongnong的香氣。 “阿拂……” “嗯?” 將滿未滿的明月下,周行笑容清朗:“管他分去哪里呢,我都會得個好名次來與你看的?!?/br> 劉拂愣了愣,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笑容有些眼熟。 她猶豫一瞬,到底轉(zhuǎn)彎抹角問道:“三哥,其實打從第一面見你時,我便覺得你面熟的很?!?/br> “嗯?” “你以前,可曾來過江南?或是我曾同周家其他幾位公子有過一面之緣?” 突來的云朵遮住了月光,也擋住了周行蹙眉的表情。 小院中突地安靜下來,院外的喜意再穿不進(jìn)來。 在方奇然與蔣存苦思冥想如何化解時,便聽周行淡淡開口道:“我是頭一遭來,至于我兩位堂兄,走得是祖父萌蔭?!?/br> “倒是有一庶弟,自幼養(yǎng)在離金陵不遠(yuǎn)的別莊里?!?/br>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紀(jì)念下青青第一次使用的波浪號 周三惹火劉哥的原因,在第58章結(jié)尾和59章開頭 第75章 鹿鳴 庶弟?周默存?不對吧。 若她沒記錯, 周默存乃是祁國公府的第四子,正兒八經(jīng)的嫡出公子。 滿含疑惑的劉拂在方奇然的暗示下,將問題全部吞下。 之后接連到來的報喜人,將方才一閃而過的尷尬也消失無蹤。天將明時, 謝顯與徐思年先行回府等候消息, 在他們走后許久, 也再沒有人前來報喜。 劉拂喚陳遲重新奉上瓜果茶水,在院中點上幾根牛油巨燭,就著亮如白晝的燭火, 鋪紙研墨, 就“兩小兒辯日”一典破題定八股。 “云浮……這……” “看你們心緒不寧, 不如進(jìn)學(xué)以安神?!眲⒎髑昧饲米雷?,“恰好月明星稀無風(fēng)無云, 想來大家的心境也會與‘辯日’一題也算相合?!?/br> 再沒誰如此刻苦,在放榜之日還筆耕不輟的了。 劉拂從僅剩的紅封中掏出五枚銅錢, 拍在桌上:“我賭明日,必有書生聚眾鳴不平。若你們能達(dá)到之前許諾我的名次, 可得按著千八百倍的賭金還我?!?/br> 她信誓旦旦, 讓人不得不信。 周行冷哼道:“誰要立這種必輸?shù)馁€?!?/br> 說罷便從自家還未散出去的喜錢中拿出一份, 一起拍在桌上:“我跟了?!?/br> 攬袖提筆, 沉心凝思,再不聞外物。 劉拂收好定錢,嘻嘻笑道:“你們二人呢?” 方奇然與蔣存對視一眼,無奈一笑:“我們自然沒有異議?!?/br> “以放榜為期, 限作文一篇?!眲⒎鬏p笑一聲,轉(zhuǎn)而向著角門處喊道,“那邊候著的小子們,曙光已現(xiàn),還不快去榜下占個好位置,好看看你們家公子名列第幾?” 劉拂揮手讓那三家的小廝帶上護(hù)衛(wèi),好去撿個方便的位置,又寫了份清單,吩咐陳遲趕在藥鋪開門前去將單子上的東西全買回來。 “家中可是缺藥?” 劉拂搖頭:“常備的還有幾丸,只怕近期不夠用?!?/br> 蔣存緊張道:“是哪里不適?”他不由分說搭上劉拂手腕,閉目靜待一會兒后把不出什么不對,急忙將陳遲喚回,“還是請個大夫回來。” 周行攔住他:“你急什么?阿拂面色紅潤氣息順暢,哪有什么病痛模樣?!?/br> 仔細(xì)觀察過劉拂面色,蔣存臉上微紅,急急撒手。 “可是有什么緣由,就別再賣關(guān)子了?!敝苄袣舛ㄉ耖e,招招手讓陳遲不必聽蔣存的。 “按著今年的局勢,有些藥今早不買,恐怕一個月內(nèi)都買不到了。不知何時就要重考,為以防萬一,藥還是得備足的。” 不知是不是旱災(zāi)的緣故,百姓們怕極了朝不保夕的日子,對于早就將“窮秀才富舉人”之說印在骨子里的江南士子來說,即便是本沒準(zhǔn)備參加今年秋闈的學(xué)子,也都紛紛加入進(jìn)來。 是以今秋鄉(xiāng)試,比之往年足足多出近千人。 劉拂話音剛落,方奇然便已反應(yīng)過來:“云浮此言甚是?!彼氵^府中留藥,向著她笑道,“到底是你心思細(xì)膩。” “大哥到底是戶部侍郎之子,遇到財務(wù)之事,就是要比他人通透一些。”見另二人依舊不懂,劉拂只得解釋道,“多年苦讀與九天煎熬,加上近乎半年的缺衣少食,不論是落榜大悲還是中舉的大喜之下,想是有不少人會因此病倒?!?/br> “明日的鹿鳴宴,也不知有多少人會帶病出席……若真有那般才學(xué)人品俱佳的,全可以藥相贈?!?/br> 劉拂的視線滑過三人面龐,輕聲道:“結(jié)黨營私是重罪,但又有誰沒幾個知己好友呢?” 若她記得沒錯,今年金陵秋闈,確有幾個稱得上英才的青年士子得中。 黎明時分,主考官親捧榜文上了八抬大轎,由兵丁相護(hù)鼓樂開道,一路行至巡撫衙門。 辰時正,榜前已聚了無數(shù)人。 考生增多,錄取名額卻沒多到哪里去。 江蘇安徽兩地,分錄一百九十人,排名一百八十七位的周行可謂是末尾之末。 主考官李正賢十分艱難地越過圍在榜前的三千余人,下轎張榜,又艱難地登上高臺。 榜下不論是書生還是家仆,都恨不得將眼珠子黏在三尺見寬的黃紙上。 他們一遍遍搜尋著自家或主人的名姓籍貫,有人欣喜若狂,有人傷心欲絕,在歡呼雀躍與哭泣哀嚎間,小小一片空地,排滿了人間悲喜劇。 由武威將軍府侍衛(wèi)護(hù)持,方、蔣、周三家小廝蓬頭亂發(fā)地擠進(jìn)人群中,好不容易才摸到名榜。 不必細(xì)查,自上往上前四位,都是熟悉名字。 而唯一沒在前列的周家公子,半夜時就已知曉了排名,也兀需再看。 重新擠出人群,三人商量著分派任務(wù)后,一人去謝府報喜,一人去徐府報喜,還有一人跟著一眾侍衛(wèi)回府通報。 他們走得太快,是以錯過了之后的混亂。 *** 這一天府中如何驚喜混亂,不必細(xì)表。 直到金烏西墜后,聞訊前來賀喜的街坊鄰里都已散去。饒翠樓送來套天香全宴,四人飲酒歡笑,難得放松一日。 第二日,得中的新舉人們收拾一新,均穿著細(xì)棉布所制的淡青色學(xué)子衫,帶濮頭遮發(fā),前往巡撫衙門赴為慶賀而舉辦的鹿鳴宴。 宴會開始前,負(fù)責(zé)主考的學(xué)政督查李大人帶領(lǐng)眾新科舉子拜過孔圣人后,再由解元帶領(lǐng)學(xué)子們一齊拜見眾考官。 一百九十位學(xué)子恰好兩人一桌,分領(lǐng)桌上早已布好的金銀花與綢緞等相賀之物。歌者唱“鹿鳴”,舞者起“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