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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不甘,席寶珠伸手彈了他一下腦門兒: “別想了,就當買個教訓。”席寶珠站在街口左右看了看,確定了要去的方向,葉庭修揉著額頭,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大嫂,你其實就是想騙我?guī)愠鰜戆?。”什么找人理論,根本就是借口?/br> 席寶珠顧左右而言他:“哎呀,出來都出來了,還管什么騙不騙的,走走走,大嫂給你買好吃的。對了,順便告訴我,你哥喜歡吃什么,咱們也給他捎點回去,免得他怪罪?!?/br> 葉庭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給大嫂輕描淡寫幾句話就牽著鼻子走了,這不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平樂館。葉庭修看見那招牌就嚇得連忙要把席寶珠拉走: “我?guī)愠鰜硪呀?jīng)是死罪了,再帶你來這里,我連全尸都保不住??熳呖熳??!?/br> 席寶珠拍掉了葉庭修拉著衣袖的手:“來都來了,怕什么!跟我進去,有你的好處?!?/br> 說完這話,席寶珠便轉身踩上了平樂館的臺階,往館子里去。 葉庭修急的直跺腳,甚至已經(jīng)預想到自己被大卸八塊的慘況了,想現(xiàn)在回頭,可也不能把大嫂一個人丟在里面,安慰自己說,大嫂讓他一起進去,那便不是想跟那什么老板敘舊情,只要她不敘舊情,一切都好辦。 猶豫再三,葉庭修把心一橫,掀了袍角便追上去,打定主意要是大嫂和那什么老板有過分言語和舉動,他便是把大嫂打暈了,也得把她帶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早上8點,日更。有存稿。 ☆、第 4 章 第4章 平樂館曾經(jīng)是京城最大的戲園子,可自從臺柱子被郡主相中,當了郡馬爺之后,平樂館的生意一落千丈,不過最近又火了,因為姬老板又回來唱戲了。 他身段好,腔調妙,一開嗓就客似云來,又是京城中出了名的風度翩翩佳公子,有名家點評,說姬常春之后,再無風流,可見這個時代確實喜歡他這個款式。 平樂館中此時還有點清閑,因為姬老板要晚上才開嗓唱,白日里就隨便唱唱,客人也隨便聽聽,喝喝茶,嗑嗑瓜子,說說話。 席寶珠這邊剛走近戲園子,就有伙計把她認出來,麻溜的到后院通傳去了。 很快便有人來把席寶珠和葉庭修往后院帶去,葉庭修內心那個掙扎呀,腦中亂七八糟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總覺得自己上了賊船,對不起大哥??涩F(xiàn)在又不能走,他得為大哥看著才行。 平樂館的后院是一座極其雅致的竹舍,姬常春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寧可食無rou,不可居無竹。可見對竹子有多癡愛。 席寶珠和葉庭修被一個雙角小童領入了茶室,葉庭修在席寶珠右后側正襟危坐,背脊挺的筆直筆直的。 等了兩盞茶之后,姬常春都還沒有出現(xiàn),葉庭修敲敲自己的后背,不住往廊下看去:“這姬老板,架子挺大呀。” 葉庭修往席寶珠看去,目光似乎在說,你倆關系似乎也不怎么樣嘛。這般怠慢你。 席寶珠卻淡定自若,喝著茶,吃著點心,原身記憶中,這姬常春就從來沒有準時過,在原身看來,這叫譜兒,叫派頭,但實際上就是綠茶們慣用的伎倆,讓你等,讓你著急,讓你覺得你在他眼里也不過爾爾,然后若是你還想繼續(xù)跟他交往,那就必須付出更多東西,時間、金錢,反正就是讓你圍著他們團團轉。 姬常春故意延緩,就是要讓席寶珠知道,就算他收了她十萬兩銀子,那也不代表她有特權,該怠慢還是會怠慢的。 他管這叫始終如一。 始終如一的怠慢。 所以說有些圍著綠茶們轉的人,同情不得,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在犯賤。 終于在上第三壺茶,葉庭修都開始有尿意的時候,廊下才傳來了木履走踏的聲音。 姬常春一襲青衫道袍,長發(fā)以一根玉簪束在身后,走到門邊時竹林間正好吹來一陣風,使他衣袂飄揚,姬常春踩著風點款款走入茶室,只見他面如敷粉,唇紅齒白,眉眼如畫,眼角畫了兩道特別時髦的紅色眼線,將他那雙鳳眼挑得越發(fā)上揚,渾身上下透著一種仙風道骨的禁欲魅惑。 姍姍來遲的他對席寶珠點頭一禮,好像沒看見席寶珠右后側的葉庭修般,兀自坐到了自己主家的位置上去。隨在他身后入內的還有兩個花枝招展的女子,皆是華服美釵,長裙曳地,手中各自拿著一只團山,柔柔弱弱的遮著半臉。 席寶珠居然認識她們。 亭山縣主與和樂縣主。 這兩位也算是姬常春的入幕之賓了,原身從前可討厭她們了,因為姬常春身邊,走哪兒都有她們的身影在。當初姬常春娶安陽郡主,這兩位可是哭了三天三夜,茶不思飯不想的。 “我道是誰,原來是席四。不是聽說你都嫁人了嗎?怎么還來找姬相公,也不怕別人說你不守婦道嗎?”亭山縣主的聲音其實很粗,但她說話的時候,會故意捏著,營造出一種荏弱的感覺。 這個時代的男男女女都以弱,以瘦為美,就算不弱,不瘦,也得營造出這種感覺,否則就是下里巴人,要被眾人不恥的。 “唉,她嫁的是宣平侯,成天只懂舞蹈弄槍,沒有半點風趣,許是日子太難熬了吧?!焙蜆房h主附和。 葉庭修聽她們說自家大哥,正要出言反駁,誰知那邊席寶珠已經(jīng)開口: “我家相公的好,兩位縣主哪里知道。” 葉庭修暗自叫好,雖然知道大嫂說的都是場面話,但至少她在外面還是維護大哥顏面的。 “他若好,你還來這里找姬相公做什么?真是恬不知恥?!蓖ど娇h主放下團扇,難得說了一句急躁躁的話,說完就后悔了,趕緊把團扇再舉起來,身子軟下去。 “幾位都是姬某的客人,莫要爭吵。來人,將我珍藏的芝蘭香取來,用那套錫山紫砂壺,再把去年存在竹林下的無根水取出一些來沏,今日來的都是貴客,不得怠慢?!?/br> 姬常春歪在茶幾上,雙腿交疊,一派閑適,只見他姿態(tài)優(yōu)雅的揮動手中竹扇吩咐門邊伺候的兩名小童,竹扇下的扇墜子竟是一顆比拇指指甲蓋兒還要大的東珠。 怪道人家不把原身的十萬兩放在眼里,因為只要他一開口,多的是人為他花錢。 “姬老板,今日我來是有話想跟你說的,不知你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毕瘜氈椴幌朐俑@娘娘腔廢話,打算速戰(zhàn)速決了,算算時辰帥相公約莫快回府了,得快點回去看看帥相公洗洗被辣的眼睛。 亭山縣主與和樂縣主不約而同發(fā)出一聲嬌滴滴的嗤笑,姬常春將手中扇子在手心拍了拍,柔美一笑: “四姑娘盛情原不該拒,但你也看到了,今日姬某并不止姑娘一個客人,還望四姑娘莫讓姬某為難?!?/br> “既然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