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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這些快樂,唉,誰讓你一定要走儲尊這條路呢,可惜可惜,真是可惜?!?/br> 那時我才知曉,喝過酒的云初,禽獸不如。 由此我看他的眼神都帶著鄙夷,可他一如既往的拿我當朋友,時而做個和雅的兄長,時而做個放浪的sao客。直至我登基為尊,護界之戰(zhàn)爆發(fā),他卻搖身一變,成為我麾下最為得力的大將,談笑帷幄退敵千里,殺敵百萬血不沾衣,連十二天神都對他聞之色變,曰,此仙有廣才,不可輕與。 我對他的鄙夷升華成崇拜,他送我?guī)妆痉步缋锼褋淼谋鴷?,說,爾虞我詐雖然不好,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其后入魔界,開疆土,我陷身歷瞿煉獄失蹤千年,他為我守得族人平安不離寸步,當時合議會以我失蹤之由,要他繼任尊主之位,他堅拒不從,說,相信我會回來。 許長時間里,我真的很懷疑,離了他,我當如何走下去,可我越是怕他離開,又越是希望他離開,我明白他的性情,權(quán)勢地位非他所愛,仗劍天涯才是他神往所在,可我每次暗示他,你若累了就早點滾,他總是對我笑,說,這大祭司做著挺好玩的,且讓臣下再多玩兩天。 初次祈天祭后,他留給我一壇玉樓春,不辭而別。我心有感愴,卻又懷著欣然的慰藉。他為我付出得夠多了,有些責任本就不屬于他,卻接二連三地壓在他的身上,祈天祭雖未完全成功,好歹可換得幾千年的太平,他該走了,我替他高興。 可他一走,怎會如此之久??!韶華白首緣起緣滅,一去就是七千多年! 晟歷七千一百年五月初三,他八千歲誕辰,我看他多半是回不來了,在西山上給他磊墳丘。一抷土一句罵,狗姥姥的到死都不捎個信,等你回來本座一定賞兩頓板子讓你長個記性。 我還為他立了碑,其上的題詞,便是當年他失蹤前所作的最后一首詩。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閑時跡山野,煙雨任平生。 狂歌驚林鳥,淡語評世人??諊@霞光盡,醉言值幾文?!?/br> 彼時我還不覺得哀傷,魔界尚未被諸神封印,他修為甚高,腦子也不笨,應是會想辦法回上界安息,死后可以輪回轉(zhuǎn)世,總歸是有個念想。 而今,我依舊坐在這一尊碑前,他卻再也回不來了,魂魄湮滅,蕩然無存。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信不信命的問題。 反正我是信的。 ☆、【天昶篇】二十五 二十五 狂風散了我的發(fā),干了我的淚頰,我望向幽邃的穹天,沉淪在記憶的深海,難以自拔。 --------------------- 拜入師門后,我常在瑤池泡澡,藉此助長修為,云初亦然。 起先我羞澀得很,下池子必裹著一層底衫一層素袍。而他,向來□□。 瑤池畔是連天的桃花,風灑墜櫻灼灼其華,籠罩著他是氤氳的霧,與湛白的光,不可褻瀆的清絕無瑕。 那時他元魄與元靈修為俱高,乃是貨真價實的真仙,而我,尚未登入師尊座下,靈光是綠的,元魄還弱,元靈修得雖快,充其量不過是個天仙。 我嫉妒地撇著眼,心中窩惱得很。他未登儲,師尊便教了他秘傳不外的玄御經(jīng),還將族人的靈力背著合議會分給了他,就算給我五百年時間,這儲尊之爭,我又有幾成勝算? 他察覺了我的目光,遠遠地對我笑,宛若池中靜蓮,濯清漣而不妖。 我不安地移開眸子,望向碧油油的天,耳畔傳來他輕緩的語聲:“天蠶絲可阻絕靈力傳導,師弟你莫非只是想洗衣服,又舍不得脫,所以穿在身上洗?” 我氣紅了臉,偏生無奈得很,瞥了他一陣,半寸半寸地往下滑?,幊氐乃疀]過了我的肩,沒過了我的頸,直到?jīng)]過我半只腦袋,涼得沁心。我小心地解著衣物,躡手躡腳地脫下,擰成一團擱上岸邊。由始至終,我警覺地注視他一舉一動,而他,就那樣把我看著,一派微風拂云。 漸漸地,我與他日漸熟絡,也就不那么怕被他看,再到后來,泡澡時他離我越來越近。某日,我揉洗著柔長的發(fā),他趴在我身后岸邊的石臺上,撐著腦袋看我。 我甚至能察覺到他呼吸的溫度,背后汗毛蹭蹭直豎。趕緊往左挪了兩寸,回頭睨一眼,再挪兩寸。 他蜷腿側(cè)臥面對著我,半敞的絲袍透著瓊脂的肌膚,每一處線條都柔和得恰到好處。我心中有些微妙的悸躁,自顧理著如墨的長發(fā),他忽然跳下水,半截身子靠著石臺,十足愜意地攤開雙臂:“師弟,來給師兄揉揉肩。” 猝然是狂怒襲腦,我在心中不住地罵禽獸禽獸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他居然是禽獸,手掌往水面拍出丈余高的水花,念起冰咒化水為刃,疾風驟雨的冰箭嘩啦啦往他身上一頓亂捅,他翩翩然飄了開去,單足點水浮在半空,一面揮手御咒遮擋我的攻勢一面左閃右躲尋著間隙要近我身:“師弟住手,快點住手!”我哪管得他那么多,心中只想著此番定要替天行道,一時間雷云翻滾天光失色,天圣宮后院刮起千年未遇的特大風暴,風暴過后殘花遍地,艷艷的桃樹禿著枝干,難以言喻的凄清慘淡。 猝然間被一道驚雷截下,師尊天威凜凜降臨在我倆之間:“孽畜,休得胡鬧!” 回到天圣宮正殿,我和云初并肩而跪,因為反應過來是自己莽撞敏感,心里頗多不安,再看云初定若處子,臉上還掛著未愈的淺痕,乃是方才被我的冰刃劃的。 先動手的是我,先傷人的也是我,我想這下真完了,一片天地蕭索。 師尊背對著我們,氣得兩肩發(fā)抖,沉著蒼啞的聲音:“說,怎么回事!” 我滿背冷汗心慌意亂,嗓子里像是梗著棉花,嘶啞得著不上調(diào),空闊的殿堂靜得詭秘,我聽著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跳。 云初忽然開口:“徒兒先動的手。” 我訝然抬臉,他仍是平和著的,仿佛不知道師尊的板子多厲害。 師尊當然不信,轉(zhuǎn)過身來,負著一只手,凝著雋挺的眉目:“為何?” 云初平視前方:“師弟不理徒兒,徒兒心中惱怒,一時情急對師弟出手,師弟只是自衛(wèi),錯在徒兒,請師尊責罰?!?/br> 將將按下去的怒氣又給燒了起來,我頂天立地大好男兒幾時要你憐憫施舍?當即甩臉一哼:“師尊,您覺得若是師兄先動手,受傷的還會是他么?” ====================== 于是師尊賞來一頓板子,打得我嗚呼哀哉,挨完打后靈脈被封,我倒伏在床任人宰割。云初給我抹藥,一邊抹一邊揉著高高腫起的地方,時不時還戳上兩戳。我疼得頭昏眼花,額角后背層層疊疊溢著汗,終于忍將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