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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池院長臉上也是被啪啪打了幾巴掌似的難堪。 這件事發(fā)生了以后,池院長什么都沒說。 池懷音病成那樣,作為父親,不用問,也能知道她投入了多深的感情。 池院長不是那種善于表達(dá)的男人,他只是默默把簽證資料準(zhǔn)備好了,給了池懷音一個新的選擇。 “你的專業(yè),去日本最合適?!?/br> …… ****** 和池懷音不歡而散之后,季時禹也頹廢了好一陣子。 每天在宿舍里喝得昏天黑地,從二樓東頭喝到西頭,把一層樓的男生宿舍,喝得一見到他就害怕,趕緊關(guān)上門假裝宿舍里沒人。 趙一洋和陸潯見他那個死樣子,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勸他:“還是去求一下池懷音吧,池懷音那么溫和的姑娘,多哄一哄就好了。大男人的面子,不是要在這里的。這么好的姑娘,別弄丟了?!?/br> 季時禹睡在床上,一動不動:“每次都是我哄她,我這次都哄了多少回了,她還是生氣,還越來越來勁兒,就差挖我家祖墳,看看我?guī)纵呑忧笆遣皇窍矚g鐘笙?!?/br> “女孩子都是沒有安全感的,你以前喜歡鐘笙那么長時間,她肯定會在意啊?!?/br> “那就讓她在意,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她了,就是因為我總哄她,都把她慣壞了?!奔緯r禹也發(fā)了狠:“我這次就不哄了,我不能讓她覺得,她可以沒有底線地一直無理取鬧!” …… 他話音剛落,宿舍的門就被敲響了。 門口一個男生探頭近來,揚著嗓子嚎了一聲:“池懷音來了,樓下等你呢!” 聽到“池懷音”的名字,季時禹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從床上彈起來。 趙一洋和陸潯要是還看不出來季時禹怎么回事,也算是白一起住那么久了。 “趕緊去好好哄哄,我們家江甜生氣,要我下跪我都得跪,別說主動來找我了,也只有池懷音這么好了,還肯主動來找你?!?/br> 季時禹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我去看看什么情況。” …… 在遞交簽證之前,池懷音還是很猶豫。 雖然兩個人吵了架,但是她還是舍不得就那樣走了。 也許,愛著一個人的心情就是這么卑微的。 兩個人站在平時約會的小樹林里。 天色漸暗,夕陽的顏色如火一般,帶著一股悲壯而傷情的壯闊。 好幾天沒見,季時禹見池懷音瘦了好多,臉色也有些慘白,心疼得不得了,原本還要跟她賭氣,見到她以后,哪里還有什么氣,就只想把她抱到懷里,問問她怎么有這么大的氣,要氣到這么久都不見面。 池懷音抬起頭,細(xì)細(xì)打量著季時禹的樣子,他看上去有些頹廢,眼眶血紅,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上,身上有很重的酒味,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也能聞到。 沉默了許久,池懷音才開口試探道:“我準(zhǔn)備去日本?!?/br> 季時禹沒想到池懷音一來,第一句話是說這個,震驚過后,滿是氣憤。 “你說什么?” “日本的電池行業(yè)是全世界最發(fā)達(dá)的,我準(zhǔn)備去日本?!?/br> 池懷音說這些,其實是希望季時禹能開口留她。 她從來都不想去日本,這輩子她最想去的地方,只有季時禹的心里。 可是近兩年過去,她才終于發(fā)現(xiàn),如果季時禹不為她敞開心門,她再怎么懂事,再怎么認(rèn)真,再怎么努力,也永遠(yuǎn)無法企及。 帶著幾分幻想,她試探性地問道:“我在準(zhǔn)備簽證了,去日本這個機會,錯過就沒有了。” 季時禹瞪著眼睛,半天都講不出一句話。 他低頭看了池懷音一眼,嘴唇動了動,半晌氣急敗壞地問她:“你來就是和我說這個?” 池懷音低著頭,捏著自己的手指,“嗯?!?/br> “池懷音,你狠?!彼仵饬藘刹?,才一副氣極了的表情說道:“你有本事,你就去!” 池懷音知道季時禹是個要面子的人,她把話說成這樣,不過是希望他能為了留下自己,放棄他堅持的那些自尊。 她太需要被他肯定。 肯定他愛她,像她愛他一樣。 可是他沒有。 池懷音覺得失望極了。 因為此刻,季時禹看她的目光,仿佛她是全世界最無理取鬧,最胡攪蠻纏的女人。 也許,他的耐心已經(jīng)耗盡了。 一開始就是她主動,他不過是那個被動接受她的人。 這一年多,他對她不錯,如果她不要求那么純粹的愛情,也許他們會是很幸福的一對。 可是她骨子里像mama,她可以不要一切,她只想要純粹的愛情。 她在愛里霸道的樣子,連她自己都害怕。 最初明明只想要留在他身邊就可以,為什么最后發(fā)展成這樣? 她想當(dāng)他的唯一,當(dāng)他的一切。 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吵了這么久,他說她變了,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溫柔可心的人了。 她也知道她變了。 她一直在強行讓他接受一些東西,她的無理取鬧,胡攪蠻纏,她的猙獰她的狼狽,她的不依不饒,她的不顧一切。 她從來沒有問過他想不想要,她只知道,這些東西,她從來不曾給過別人。 池懷音覺得胸口太疼太疼,連呼吸都快要沒有力氣。 卻還是努力扯起一絲笑容。 “季時禹,我們打個賭吧?!背貞岩舻谋砬楹茌p松:“我們各走各的,從現(xiàn)在開始?!彼Φ媚敲醋匀?,連她自己都快信了,“誰先忍不住回頭,誰就輸了?!?/br> 見池懷音滿不在乎,季時禹更生氣了。 拂袖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就走了。 初夏的蛙鳴隨著日頭下去漸漸響起,讓人忍不住心煩意亂,踩在泥土地上的腳步有些飄。 季時禹越走遠(yuǎn),越覺得后悔。 他也許不該走,他也不想走。 他想回頭去抱抱她,他覺得她也許不是看上去那么堅強。 可是腦子另一個聲音卻在說著,不要回頭,不要讓她覺得他不會生氣。 男人是有面子的,誰沒有年輕氣盛,憑什么他道歉那么久,她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看著季時禹越走越遠(yuǎn)的賭氣背影,池懷音終于脆弱地蹲了下去。 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樣,她太了解他了。 他好勝,絕不會允許自己輸給她,所以走了,就不會回頭。 說到底,不過是不夠愛她。 這個答案像萬箭穿心一樣,池懷音不愿意想,卻不能不疼。 兩個人決定轉(zhuǎn)身的時候,其實池懷音一步都沒有動。 小樹林的樹在初夏長得茂盛,綠意nongnong,遮擋住了最后的微弱光亮。 她終于撐不住,蹲在地上,抱緊了自己的膝蓋。 緊得要喘不過氣了,她努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