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們兩個在干什么？把頭抬起來！”

    夏風一把拍在楊齊的大腿上，想蓋住上面的字跡，卻忽略了自己的手勁。教室里響起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從分貝來講，不腫也紅。英語老師下意識地退了半步。

    楊齊當即跳了起來，嘶嘶抽著冷氣，去摸自己的大腿。

    英語老師愣愣看著他們：“你們在干什么？”

    楊齊扯了下裙擺，一臉為難道：“發(fā)生了一點點小矛盾，她對我的裙子特別好奇。新生嘛。”

    夏風接道：“還非要我摸他大腿?！?/br>
    楊齊一噎，震驚而委屈地看著她。

    騙人！她竟然說謊！

    年輕的女英語老師不能接受，指著楊齊痛心疾首道：“你夠了！我要去告訴你們班主任！你們兩個的校服呢？在學校為什么要穿裙子？你的校容校紀就不合格！還記不記得你是一個高中生！”

    楊齊：“……”

    英語老師：“現(xiàn)在你給我出去！”

    夏風強忍著沒笑。

    英語老師又指著她：“你也給我出去！”

    夏風：“……”

    楊齊走之前，機智地捏了那張默寫的紙揣進兜里，夏風緊隨其后。兩人火速毀尸滅跡，走出教室。

    前排的學生們正在趁機翻課本對答案。見他們出去，一臉莊嚴地在英語老師的背后朝他們兩人敬禮致意。

    革命已經(jīng)成功，謝謝同志們的努力！

    楊齊腿一抽，差點把自己腳上的鞋踢他們臉上去。

    第3章 喜愛

    兩人站在教室的外面，夏風抬手抓了抓臉。沒穿外套，感覺有點冷。

    多么別具一格的新生幫扶福利。

    楊齊靠在墻上，偏頭看她，忽然笑了出來，問道：“新同學，什么感想？”

    夏風虛望著遠方：“在我剛剛轉學的第二天，我就成功體會到了人生中第一次被罰站的感想。”

    “沒事兒。”楊齊一點也沒自覺，抱著自己的手臂，安慰道：“雖然遲到了，但起碼沒有錯過不是？以后你就會習慣了?！?/br>
    夏風心下一跳：“還習慣？”

    楊齊說：“也不大會哦，只有英語老師會這樣做，年輕又沒有經(jīng)驗，其他老師不會讓你出教室罰站的?！?/br>
    夏風松了口氣。就是，都高中生，這種行為多么沒有意義？

    楊齊接著說：“他會讓你上講臺上罰站，監(jiān)督同學，促進友誼。順便幫他擦黑板，方便他講課?！?/br>
    夏風：“……”

    對于青春期的同志們來說，所有的悲劇都是拉近人與人之間距離的友好橋梁，難友楊齊在萎靡一天以后，終于有了心情詢問新生狀況。

    他用手肘撞了撞她，問道：“你從哪兒轉過來的？”

    夏風看著自己的腳尖：“日本?！?/br>
    “日本？”楊齊說，“中文講的很溜啊?！?/br>
    夏風嘴角微抽，還是說道：“只讀了三年?！?/br>
    楊齊說：“這閑的蛋疼不是?！?/br>
    夏風淡淡道：“日本有個醫(yī)生，我媽經(jīng)人介紹去做治療，手術復健，用了三年?！?/br>
    楊齊抬手摸了把脖子，不自在道：“哦。”

    他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偶爾偏頭去聽一下教室里的講課聲，然后壓著聲音猜里面在說什么。反正也沒人看著，干脆盤腿坐下，靜候下課。

    磨了半節(jié)課的時候，隔壁辦公室批作業(yè)的老班停下筆，端了個水杯出來巡查，一出門就看見了他們。悠悠踩著步子走到他們面前，繞來繞去，嘖嘖稱奇。

    “這又是什么新組合？半個多月不回來，一回來就招惹老師？”老班拍了下他的肩，“你們兩個，怎么了？”

    楊齊站起來，舉手道：“報告老班，我們在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

    老班：“什么錯誤？”

    楊齊：“沒能以最飽滿的熱情，和最誠摯的態(tài)度，迎接我們的英語課程。對不起，我錯了。”

    夏風喊口號：“好好學習，天天向上?！?/br>
    楊齊跟著喊口號：“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態(tài)度不錯啊?！崩习唷班摇绷艘宦暎撌滞白呷ィ骸案疫^來。”

    老班領著兩個學生走到前門，抬手輕敲。英語老師過來開門，就聽他低聲道：“王老師啊，是這樣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高二了，學生的學業(yè)很緊張。他們調(diào)皮的確是可以罰的，但是不應該不讓他們聽課。沒干擾到其他學生，也交了學費的是吧？咱們可以換個方法?！?/br>
    英語老師尷尬地點了點頭。

    老班抬手一揮，朝二人示意：“滾回去，都好好聽課?！?/br>
    二人從空隙里溜進去，小跑著回到自己座位。

    英語課基本上沒怎么聽，王老師的上課套路也基本就是，做題，念題，講題，下課。冗長而無趣，不如多背單詞有用。

    一直到早上課程全部結束，雨也沒停。眾生渾渾噩噩，精神異常困頓，在鈴聲響起的時候，發(fā)出一聲愁苦的哀嘆。

    因為下雨，連去食堂的激情都沒有了，教室里的人比昨天要多一些。

    楊齊掏出手機，邀請前排的兄弟們打游戲。旁邊的夏風打開背包，從里面抓了一個排球出來。

    剛開始載入的楊齊偏了下頭，看見那個熟悉的藍黃球，忘了登錄，視線跟著她走到教室后排。

    體育生……原來也是練排球的嗎？

    可是他們?nèi)袎焊鶅壕蜎]女子排球隊?。?/br>
    夏風在練習自墊自傳。

    將球拋上頭頂。上手接球，然后下手墊球。是很基礎的排球訓練。

    她基本貼著墻面站立，而且拋球的幅度很小，避免干擾到其他人，當然現(xiàn)在這個時候教室里也沒什么人。

    楊齊看了一下。她的自傳姿勢非常標準，手腕直立，手掌包住球身。無論是隱蔽性還是控球力都無可指摘，從她穩(wěn)定的站位就可以看出來。

    就是……太矮了。

    楊齊問：“自由人？”

    夏風：“不是?！?/br>
    楊齊：“哦?！闭婵上?。

    排球在中國是巨人的天下，要知道國家女排隊的平均身高直逼一米九。一米七的身高，只能打打自由人。二傳跟主攻都太矮。她這種的，需要奢求一下二次變態(tài)發(fā)育。

    這么明顯的身高差距已經(jīng)很難用技術去彌補了。

    陸續(xù)有人回來，看見她在打排球都驚了。放緩腳步在后面看了一會兒，又偏頭去看楊齊。見他只是用心玩手機，心無旁騖的樣子，于是沒有出聲，默默走回自己座位。

    午休時間是很長的，但夏風從來沒有午睡的習慣。這段時間她都很精神。

    張佳回到教室，看見她再打球，臉色發(fā)白。走過來對著她語氣不善道：“喂，別在教室里打球。”

    夏風看了眼時間，沒有回答，只是將東西收起來，在后面開始練習墊球。

    張佳不避諱地大聲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