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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新政破滅后,在自己的再三維護下,太皇太后到底放過了這個年近九旬尚且算不得熟惡的申公。竇嬰是太皇太后的侄子,田蚡是自己的舅舅。這兩個人怎么樣也沒有性命之憂,最多只是罷免回家。 但是趙綰和王臧就不一樣了,作為儒學(xué)的兩面旗幟,太皇太后一定要殺了他們以儆效尤。她希望自己來做,這樣能給天下儒生一個教訓(xùn)。但是,授業(yè)恩師,他做不到。 他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人,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有所為有所不能為。 東宮那邊堆積了一大堆列候順著這股風(fēng)上書新政之害的奏疏,他的心緊了又緊,這一切全都壓的他幾乎喘不上氣來。然而,在人前他還是威嚴(yán)如昔,也只有在阿嬌面前他敢放松一二。 阿嬌自他懷中掙脫,語氣堅定地說:“我再去求見外祖母,她不可能永遠(yuǎn)不見我。我磨她,求她,怎么樣都行?!彼蝗輨鼐芙^地已經(jīng)站起了身:“徹兒,現(xiàn)在我們只能退,退到外祖母滿意。但這不是屈服……” 說話間,她已經(jīng)起身坐到了梳妝臺前。她一邊細(xì)致地描眉一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徹兒,到現(xiàn)在我依然堅信只有你可以做成你想的那一切。而我們現(xiàn)在退步,就是為了以后的這一天。畢竟,我們有的是時間?!?/br> 劉徹心中大動,不可思議地看向阿嬌。他一直不愿意逼阿嬌在他和祖母中間做出一個明確的選擇,但這還是第一次阿嬌說出用時間來磨祖母這種幾乎可以稱作大逆不道的話。 阿嬌卻已經(jīng)收斂了話鋒,專心描眉。等到劉徹在她這番似乎另辟蹊徑的話中醒悟過神來時,她已經(jīng)不在了。 這一夜,阿嬌在長樂宮殿門前跪了一個多時辰幾欲昏倒。終于,還是磨動了到底寵愛阿嬌至深的太皇太后召見。她一夜未回,劉徹也幾乎一夜未眠。清涼殿內(nèi)燈火通明,他望著帳上阿嬌所繡的奇怪的貓若有所思。 而與此同時,常年不見天日幽暗潮濕的獄中迎來了一個氣質(zhì)溫婉卓爾不群的中年婦人。她身披黑色斗篷,左手持明滅不定的宮燈,右手拎著一個食盒。面容隱沒不見。她一直暢通無阻地在獄卒的引領(lǐng)下來到了大牢深處,趙綰和王臧正披頭散發(fā)形容憔悴地坐在大牢潮濕的地面上。 早有獄卒上前打開了牢門,中年婦人緩緩走了進來。脫下斗篷帽子,露出的臉龐叫趙綰和王臧大吃一驚。因為來人正是當(dāng)今皇帝生母,當(dāng)朝太后王痣。 兩人相視一眼,正欲行禮。王太后已經(jīng)幽幽開口了:“到了今時今日,不必再拘泥于禮數(shù)了?!彼柚璋档臒艄獯蛄窟@兩個儒雅翩翩的儒家學(xué)士,心生不忍,柔聲道:“你們也是老臣了,到了這般地步,是哀家和陛下對不住你們?!?/br> 趙綰和王臧唰地抬起頭,眼一下子紅了。他們兩個囁嚅著嘴唇哆嗦著,到底說不出話來。 半晌,王太后再次開口道:“太皇太后已經(jīng)露出了口風(fēng),想要另立新帝?!壁w綰和王臧霍地看向太后,已經(jīng)顧不得尊卑了,趙綰更是心急火燎地問:“情況已經(jīng)如此嚴(yán)重了嗎?” 王太后踱了幾個來回,趙綰和王臧在王太后非同尋常的安靜中已經(jīng)嗅到了悲傷的味道。終于,太后微微點了點頭。 ☆、第四十二章 有孕 趙綰和王臧瞬間臉色蒼白,泫然欲泣。王臧悲憤起來:“皇上??!是臣誤了您!”他后悔莫及,不該向皇帝進言趁此大好時機一鼓作氣隔絕東宮的束縛。前事不忘,后事之師。衛(wèi)綰的前車之鑒怎么就忘了呢? 他們都把太皇太后的沉默錯當(dāng)作了放手,殊不知,太皇太后早就心生不滿,隱忍不發(fā)罷了。 說到底,低估了太皇太后。 王太后深吸了口氣,俯身打開地上的食盒。取出酒壺和兩只羊脂白玉杯,斟滿放在地上。轉(zhuǎn)過身心有不忍地說:“皇帝始終下不了決心當(dāng)你們是晁錯,但是如今只有保全皇帝才是最重要的。這個酒,你們就代皇上喝下去吧。日后的史書上,會有二位的忠心侍君?!?/br> 她說完,沒有再停頓。撿起地上的宮燈,戴上斗篷帽子,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步伐堅定。 兩只玉杯中盈汪著酒水,波光粼粼。 太后的腳步聲漸去漸遠(yuǎn),趙綰竟笑了起來:“如果這條命能為皇上起一點作用,也是值得了。”他偏頭去看向同門師兄王臧,兩個人對視之下竟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凄涼,卻好不快意。 趙綰端起酒來:“師兄,自出師門以來,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么叫過你了?!被椟S的燈光下,他神色從容:“皇上雖然還稚嫩了點,但你我都知道只要能渡過眼前這關(guān)。假以時日,以皇上的心胸抱負(fù)和才華,一定能名流千古?!被实?,怎么也不肯效仿先帝之舉,叫他的心中既嘆息為人君者當(dāng)重大局怎能不舍?又不禁心涌熱流。 王臧也端起酒杯來:“只是可惜你我看不到了,還希望從今后陛下忍氣吞聲,少些少年人的沖動?!眱蓚€人四目對視,滿懷著對皇帝的期待竟燃起了無限豪情。兩人輕輕一碰酒杯一飲而盡,片刻后砰然掉地的兩只玉杯砸的粉碎,而后便是死一般的靜寂。 第二天廷尉向東宮呈報:趙綰、王臧均已畏罪自殺! 消息傳來的時候,劉徹剛從太后宮中出來,神色晦暗。春陀小心地上前附耳稟報了這個壞消息躬身退下,劉徹的臉色更黑了。他站在走廊上許久說不出話來,想到母后叫他一退再退,退到祖母滿意;想到父皇想到阿嬌想到衛(wèi)相王臧;想到自己壯志滿懷未得一展的新政。 春陀不敢催他,更不敢上前關(guān)切他。 一個小黃門從遠(yuǎn)處行色匆匆地朝他們奔過來,春陀皺著眉剛要斥責(zé)他。小黃門在距他們幾步遠(yuǎn)時跪倒了,大聲道:“給陛下賀喜,皇后娘娘喜脈!” “什么?”劉徹先是楞了一下,似乎被砸暈了。好半晌才從心跳加速耳鳴陣陣中反應(yīng)過來,阿嬌有孕了?狂喜之下,他指著小黃門大聲說:“賞他,重重地賞他!” 嬌嬌有孕了?對,有孕了。 他盼了許久的孩子,阿嬌的孩子。 劉徹幾乎是一路跑回清涼殿的,氣喘吁吁。春陀在后面跟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容易追到了殿門口才趕上盛喜之下忘了乘輦也忘了皇后并不在清涼殿的劉徹。 他平穩(wěn)了下氣息,帶著些喘問劉徹道:“陛下,您跑的太快了,娘娘還在長樂宮那邊呢?!?/br> 劉徹霍然轉(zhuǎn)過身來,春陀連忙上前提醒:“陛下,陛下,乘輦快一點?!笨蓜e再跑了,從清涼殿到長樂宮要跑小半天了。 劉徹如夢初醒般叫道:“輦!” 等他趕到長樂宮時,太皇太后、王太后和館陶公主正掩飾不住欣喜地聽太醫(yī)說阿嬌的脈案,他上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