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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望去,正好看到他站到外頭合上了門,點頭道:“確實是多虧了他,我才能重新回到瀛洲來。娘親你與他是舊識?” 戚芹搖了搖頭:“他說他是你的舊相識?!?/br> 沉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戚芹:“你可真得好好謝謝他,他這些年來為了我們娘倆付出了不少……”她說著說著,話音突然小了幾分,“……你說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沉瓔:“沒有的事,只是普通朋友?!?/br> 戚芹有些惋惜:“娘親看來這個女婿是真不錯,對你上心極了……” 沉瓔笑笑。 戚芹見她無意,只有更惋惜地跟著笑笑,也沒有在多說這一茬。 兩人又絮絮叨叨說了許久的話,大部分時候都是戚芹在說,沉瓔在聽。 她們也非常默契的半字不提當(dāng)年分離時被滅門的痛苦,只聊那些陳年趣事。 其實沉瓔只回憶起一些非常破碎的片段,所以戚芹說的內(nèi)容大部分她都沒有印象,但聽著自己的娘親溫柔地回憶那些她已經(jīng)不記得的往事,她的心底也是從未有過的柔軟。 沉瓔望著戚芹的眼睛,看著她眼角細(xì)細(xì)的皺紋,突然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變得淡了幾分。 難以置信的沉瓔拉過她的手,清楚地看見透過她的肌膚能看到自己的手。 “這是怎么回事?!” 戚芹拉住她,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好阿瓔,娘親這些年等你實在是等累了,你爹爹應(yīng)該也在等我,我該去與他會合了?!?/br> 她說話間,她的身體rou眼可見地迅速變淡了起來。 屋內(nèi)那盞無聲燃燒著的白色蠟燭,燭火突然忽明忽暗,強(qiáng)烈地變幻著。 “晏睢元!快進(jìn)來,晏睢元!” 沉瓔大聲喊道。 下一秒晏睢元就出現(xiàn)在她們的眼前,看到逐漸淡去的戚芹,神情先是意外又變成了意料之中,但沒有向他們走近,而是去觀察屋內(nèi)另一頭的那根白色蠟燭。 他往那蠟燭輸去一股靈力,卻在碰到蠟燭的那一刻散了開去,怎么也無法往里面灌入。 很快,戚芹就淡得模糊起來,直至徹底看不見。 那盞忽明忽滅的蠟燭也火光一暗,滅了。 沉瓔想要再抱她一下,也只抱了個空。 她抬起頭看向晏睢元:“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睢元難以切齒地說道:“……其實芹姨她在當(dāng)年就已經(jīng)死了,剛剛存在著的只是她的一抹執(zhí)念,我用聚魂燭讓她勉強(qiáng)凝出rou身?!?/br> 他拿起手中燃燒過的半根蠟燭,向沉瓔走去。 “這個聚魂燭由蒼洱玉麒麟的眼淚煉制而成,或許耗費千年才只能制成這么一根,當(dāng)然一根也能燃上千年不滅,如今聚魂燭滅了,只能說明芹姨她……執(zhí)念已了。” 沉瓔了然,怪不得她的記憶里,她的娘親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才對…… 蒼洱玉麒麟是瀛洲最有名的四大兇獸之一,它的眼淚……供她娘親燃上萬年…… 娘親她說的沒錯,他確實為了她們付出了許多,或許是無法計算的多。 晏睢元正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沉瓔抿了抿唇道出一句“謝謝”。 晏睢元竟然頓時生出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 兩人相繼沉默片刻,沉瓔率先開口:“……我娘說,你告訴她我們兩個是舊相識,所以當(dāng)初你會出現(xiàn)在嵇洲,是去找我的嗎?” 晏睢元點頭應(yīng)道:“是?!?/br> 他當(dāng)時渾身是血傷痕累累,又引來那么多的天雷,想必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那么她替他擋了幾道天雷,也不算太吃虧。 沉瓔道:“告訴我,幫助我飛升到仙界,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晏睢元說得輕描淡寫:“我只是掐著時間打開了戌寅門讓你上來了而已?!?/br> 沉瓔:“只有血祭半妖之仙才能夠開合戌寅門,不要告訴我你為了幫我還抽空去生了個半妖出來。” 晏睢元:“……當(dāng)然不是,瀛洲已經(jīng)沒有任何妖仙了,除了你?!?/br> 沉瓔:“那你是怎么打開戌寅門的?” 晏睢元:“血祭人仙可以短暫地開合戌寅門?!?/br> 沉瓔驚訝:“你血祭了誰?” 晏睢元垂眸,神色還是淡淡然,仿佛她只是在談今天天氣如何:“第一次我去嵇洲找你,是我與十二一起血祭打開了戌寅門,第二次助你飛升是我血祭了自己?!?/br> 沉瓔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剛飛升上來的幾百年他從來沒有過問她的任何是非,恐怕是在閉關(guān)養(yǎng)傷吧。 沉瓔:“十二?” 晏睢元:“就是異霖上仙?!?/br> 沉瓔冷笑:“是他??!那把石刻匕首就是他給我的,他還讓我去戌寅門,用匕首剜心口血滴在石碑上?!?/br> 晏睢元皺眉,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他!怪不得,當(dāng)初給我有關(guān)于你的線索的是他,完成血祭打開戌寅門幫助我去嵇洲找你的也是他,自導(dǎo)自演提出了這次十二仙常會也是他?!?/br> 沉瓔:“既然戌寅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瀛洲也已經(jīng)沒有妖仙了,他到底還有什么目的?” 晏睢元:“壽命,人仙的壽命,自從萬年前天道降下懲罰之后,人仙的壽命都被削減為短短千年,他聯(lián)合了瀛洲其他稍有勢力的小仙,找你回來就是為了再血祭一次,重新打開戌寅門,讓人仙重返不老不死的永壽。” 沉瓔不可置信地嗤笑:“他有病吧?真當(dāng)戌寅門是他家的大門呢,想開就開想關(guān)就關(guān)?真當(dāng)我是戌寅門的門閂呢,想插就插想拔就拔?” 晏睢元:“我也是在你飛升之后才發(fā)現(xiàn)的苗頭,目前還不清楚十二仙之中有哪些是他的同伙,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同伙,所以我必須將你保護(hù)在云景勝境,以防萬一。” 沉瓔:“你未免也太低估我了,你何時見過我將自己圈起來縮在角落坐以待斃?” 晏睢元皺眉:“你想干什么?” 沉瓔一笑,悠悠道:“山人自有妙計?!?/br> 但她的笑中又透著狠戾,雖然當(dāng)年之仇,天道已經(jīng)降下懲罰,那她不親自報仇,就難解心頭之恨。那該死的沈異霖野心大腦子蠢,正好送上門來。 …… 琴越勝境。 幾個衣著統(tǒng)一的侍官壓著一個濃桃艷李容貌絕世的女子,來到沈異霖的身前。 “大膽,見了上仙為何不跪?” 沉瓔掏了掏耳朵,又是這千篇一律的兩個字,她真的是聽膩了。 沈異霖轉(zhuǎn)過身,看清了沉瓔的臉:“戚沉瓔?” 沉瓔笑道:“是我,上仙好久不見?!?/br> 沈異霖點點頭,其實也不久,對他這樣一個謀劃一件事能謀劃數(shù)千年的人來說,這短短幾天實在不足為道。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只要按照我說的,晏睢元自然就放了你?!?/br> 沈異霖想當(dāng)然的以為沉瓔能夠出來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