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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的。 所以蒔七在這里住了快半個月了,竟是對霽月軒一無所知。 她為此感到很憋悶。 桐書領(lǐng)著姬平生一路行至小門前,他率先走上前,敲了敲門,須臾,只聽咔噠一聲,隨著鎖落的聲音,姬平生的聲音便隱入小門之中。 循聲出來的蒔七忍不住瞇了瞇雙眸,眸光不善。 死太監(jiān),竟然還學(xué)會金屋藏嬌了! 霽月軒的那位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是勾得他這般迷醉了! 蒔七抿了抿唇,眸光陰冷,瞧著那一池泛著粼粼波光的池水,心中有了計較。 她潛入水池中,原先已經(jīng)入睡的紅尾錦鯉聽到了動靜,都圍了過來,嘰嘰喳喳的。 “仙子你怎么不睡?” “這么晚了,仙子怎么過來了?” 蒔七有些煩躁,沒有說話,她的目光忽然凝著池中一隅:“這里還有河蚌?” 紅尾鯉魚爭先恐后的說:“是呀是呀,不知道怎么進來的?!?/br> 蒔七用魚尾拍了拍水紋:“河蚌,產(chǎn)珠嗎?” 河蚌瑟瑟的打開了蚌殼,小聲道:“產(chǎn)的。” “以后每月產(chǎn)的都交上來。” “為……為什么?”河蚌的聲音都在顫抖。 蒔七有些不耐煩:“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不交就煮了你!” “好……好的。”河蚌快被嚇哭了。 一旁的紅尾錦鯉們也被這樣的蒔七弄得呆掉了,久久沒有發(fā)出聲音。 經(jīng)過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之后,紅尾鯉魚頓時爆發(fā)出驚嘆聲:“仙子好有魄力?。 ?/br> “仙子好霸道,好喜歡!” “仙子再愛我一次!” 蒔七一頭黑線,心中暗道,這群錦鯉怎么一點節(jié)cao都沒有! 也不知等了多久,久到蒔七都昏昏欲睡了。 靜謐的夜色中驟然傳來“吱呀”一聲,蒔七一個激靈回了神,她瞇著雙眸遠遠瞧去,只見姬平生正一步步走了過來。 蒔七靜無聲息的隱在水中,桐書手提著燈籠走在前頭,姬平生跟在后面。 “公公?!鄙P七輕喚一聲。 姬平生這才注意到蒔七在池中,他不由蹙了蹙眉:“怎么還不睡?” “睡不著?!鄙P七笑道。 “你白日里不舒服,現(xiàn)在可好些了?”姬平生抿了抿唇道。 蒔七低眉笑了笑:“公公靠近些,我有句話想單獨和你說?!?/br> 姬平生薄唇緊抿,盯著那池水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緩緩走上前,就在他靠近的一剎那,蒔七魚尾一甩,將他勾入池中。 姬平生悶哼一聲,緊接著便是冰涼的水灌入口鼻,他瞪大了雙眼,眼底滿是驚恐,不停的掙扎著。 蒔七本想嚇嚇?biāo)?,卻沒想到他反應(yīng)這般激烈。 她連忙將他送上岸,姬平生躺在岸上喘著粗氣,臉色煞白,氣若游絲,猶如將死之人。 蒔七這才慌了,連忙上了岸,語聲急切:“你還好嗎?” 第四百零八章 九千歲(十三) 姬平生眸底滿是驚恐,猛地拉過蒔七,將她緊緊圈在懷中。 這邊廂,姬平生驚魂未定,而蒔七早已被他的舉動弄得怔住了。 她仿佛能聽到那一池的紅尾錦鯉發(fā)出的起哄聲,此刻的姬平生好似受了驚的稚童,緊緊的禁錮著她,試圖在她身上尋找一絲慰藉。 姬平生的力氣極大,素日看上去還較為孱弱,可是他現(xiàn)在將蒔七圈在懷里,她竟是半點也掙扎不開。 桐書此前看姬平生要和蒔七說話,便站的遠了,現(xiàn)在聽到動靜連忙趕了過來。 “主子!”他一看見渾身濕漉漉的姬平生,登時就急了,“蒼央姑娘怎么這樣頑劣!” 蒔七抿著唇,沒有說話,待姬平生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桐書便扶著他回了房,蒔七自認(rèn)罪魁禍?zhǔn)?,也只得跟了過去。 菡萏看見蒔七的時候,立刻就飛了一記眼刀。 蒔七本身也有些煩躁,眸光陰冷的瞥了菡萏一眼。 整個院子的人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來,燒熱水的燒熱水,煮姜湯的煮姜湯,唯有蒔七一人安坐于椅上紋絲不動。 姬平生躺在榻上,陷入昏睡之中。 蒔七不由蹙了蹙眉,此前在回京的路上遇刺,姬平生的功夫當(dāng)真是了得,怎么現(xiàn)在因為落了場水,就嚇成這樣了。 桐書沒好氣的瞪了蒔七一眼:“公公畏水,蒼央姑娘下回可不能這樣了?!?/br> 菡萏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蒔七卻是更驚異了,姬平生奉旨出海抓捕鮫人,在海上近一年的光景,他竟然畏水? 當(dāng)晚,雖然做了很多措施,可姬平生還是發(fā)熱了。 蒔七便在他房中守著他,姬平生蒼白的臉上泛著因發(fā)熱而蘊起的緋紅,讓他原先冷厲清冷的氣質(zhì)平添幾分溫和。 她曾從桐書的口中探聽得知,出海這趟差事,是姬平生主動請纓的。 可是他不是畏水嗎? 為何要主動請纓?難道僅僅是為了討得延和帝的歡心,日后好順利當(dāng)上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 可是這趟出海是生是死都不清楚,留在京城不是更能容易當(dāng)上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 姬平生,究竟是為了什么? 床幔低垂,他躺在榻上昏睡著,口中喃喃囈語。 蒔七微微靠近了些,卻聽不清他說的是什么,半晌,她才依稀分辨出他似是在說對不起…… 約莫著是在翌日巳時的時候,姬平生才悠悠轉(zhuǎn)醒。 早在卯時,桐書就已經(jīng)向?qū)m里遞了牌子,替姬平生告了假。 “你醒了?”蒔七在他身邊守了一夜,終于瞧見他睜開了迷蒙的雙眼。 姬平生眸底滿是迷茫,片刻才恢復(fù)了些許清明,他聲音有些嘶啞:“你怎么來了?” 蒔七輕咳了一聲:“昨夜是我不好。” “無妨?!奔缴?。 蒔七抿了抿唇,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真是受夠他這樣了。 她噌的一聲站起身,在姬平生詫異的目光中走到他身邊,輕笑一聲:“此前麻煩公公幫我找的人,不知公公找的怎么樣了?” 姬平生目光有些閃爍,低了低眸緩緩道:“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恐不是一朝一夕……” 他話還沒有說完,瞳孔驟然縮緊,伸出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襟。 只因蒔七伸手就要去扯他的領(lǐng)口。 “蒼央姑娘!”他眸含警告凝著她,實際上心底早已緊張慌了。 蒔七輕笑一聲:“公公費心勞神的幫我尋人,我自然要報答公公了?!?/br> 姬平生薄唇緊抿:“不必……” 還不待他說完,蒔七便笑盈盈的打斷了他:“可憐我身無一物,只能以身相許了?!毖粤T,她已經(jīng)坐在他床榻上,抬手拔掉自己頭上的玉簪,三千青絲就這樣披散了下來。 姬平生眸光定定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