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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特意帶了六套棉襖棉褲。劉主任大約也是知道,吳老著急,所以,我們到的時候,劉主任已經在革委會門口等著了。 見到吳老,劉主任聽說自己母親還在睡覺,孤兒院也備好了紅糖小米粥,就趕緊把蓋著章的條子送了過來,吳老心急救戰(zhàn)友,也沒時間跟他墨跡,劉隊長看我們直接走了,長出了一口氣,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想和吳老打交道。 六十多里地,趕著牛車得走將近五個小時,真的不能想象,幾個最小只有六歲的孩子是怎么堅持到孤兒院的,這還沒算從邢家鎮(zhèn)到黃旗屯那二十多里地,這就是大人,都不一定能堅持下來。 到黃旗屯的時候,牛車是進不去了,路早就被封的嚴嚴實實的,我們讓吳老坐在牛車上等著,順道看著車。又給大黃放好草料,這才轉身向村里走。 大雪堆成了兩米多高實實誠誠的雪坡子,成年男人踩上去都沒有旋下去太多,我讓潘建剛走在我身后,按照我的腳印走,真要是碰到不實的地方,掉進去我能輕易的上來,他卻不行。潘建剛也知道我的身手,也沒推辭。短短的一段進村的路,深一腳淺一腳的,我們走了將近半個小時。 黃旗屯,是真正的滿人聚集地,據說是滿族皇族正黃旗的旗人居所,整個村子都是滿滿的滿族風俗氣息。他們很團結,在這里,每家相處的都很融洽,大人不管生活的多困難,也不會餓到任何一個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自己家的。 與此同時,他們也極為排外,尤其是對漢人,之前分到他們這的知青,他們就已經很厭惡了,但是又不得不留下他們,所以,在別的村子,村民還和知青搭伙,照顧這些年輕不懂事的孩子們的時候,他們就找了一個空地蓋了個大倉庫,中間分兩半兒,東邊住女生,西邊住男生,將該給的糧食送過來,再就不聞不問了。 輪到盧將軍他們過來的時候,那就更是連看都不看,也不會好奇什么,說是讓住牛棚,那就在牛棚處空塊地方,自生自滅吧。而也因為他們的排外,對漢人的冷漠,這里的知青意外地團結,對漢人也是特別友好,要不是他們的幫助,盧將軍他們會更加慘的,畢竟,冬天可是連一口吃的都不好找。 第56章 黃旗屯的知青領著我們到村長家的時候, 我將劉主任批的條子遞過去,人家二話不說,指著牛棚子方向道:“人在那里, 你們帶走就行了?!蔽覀円矝]啥心情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直接跟著知青們向牛棚趕去, 路上互相介紹認識了一下, 幾個知青都挺熱情的, 我們向他們道謝,感謝他們對盧老的照顧,幾個年輕人不太在意的表示誰還沒有個溝溝坎坎的, 過去就好了。 這人和人是沒法比的,白向紅等人之前得到村民諸多照顧, 卻完全不知感恩,覺得天下的人都欠了他們的,但是程鑫等人,被這里的人冷漠對待, 一切都得自己動手解決, 反倒鍛煉的性格堅強、熱情、寬厚。 盧老幾人的情況不算太好,索性幾人都是戰(zhàn)場上苦過來的, 什么苦都吃過, 只是, 革委會押送過來的時候,是讓他們光著腳的,到這兒自然也不會有鞋子給他們, 幾人都圍在程鑫幾人給他們的碳盆取暖,手腳上早就起滿了凍瘡。 我和潘建剛趕緊拿出摻著烏拉草的棉襖棉褲還有墊著草的鞋給盧老他們穿,只是,幾人早就凍的手腳麻木不好使了,程鑫幾人也七手八腳的幫忙,盧將軍這才有時間細問我們的來歷,知道我們是吳老的人的時候,幾個在戰(zhàn)場上幾次差點兒送命卻從來不曾掉一滴眼淚的硬漢們,此時也不禁淚流滿面。 馬軍長嗚咽的說道:“這他媽的什么世道,老子沒死在小鬼子手里,卻差點兒被這些王八蛋整死在這兒,真他媽的窩囊!”盧將軍呵斥道:“住嘴!你想給小吳惹麻煩是不?”馬軍長一聽趕緊住嘴。 我們要走的時候,我給程鑫留了地址,如果有事,可以去找我,只要能辦到的,絕對不推辭,算是替吳老接下了這份兒人情。程鑫幾人將我們送到村口才回去,我扶著盧將軍在前邊帶路爬雪坡,潘建剛在最后面。 路可以說是三步一打滑,五步一摔倒,盧將軍幾人又都被凍傷了,行走就更艱難了,只是幾人多年行軍打仗早就習慣了,即便是老了,那份兒本事也都不減當年,反倒是潘建剛有些跟不上,有的時候還需要馬軍長拽扶一下他,被幾個老人好一頓嘲笑,不過,他早就被吳老笑慣了所以并不在意。 下坡的時候,潘建剛一個不小心直接滾了下去,這回倒是快了,潘建剛從路邊的雪堆里爬了出來,晃著腦袋抖雪,已經下地的吳老鄙視的說道:“丟人現眼的玩意兒!”大黃也撇著腦袋打了個響鼻表示鄙視。 我們幾個在坡頂看的樂呵,潘建剛不好意思的跑到一邊兒,我們幾個干脆也不走了,坐下之后順著坡子滑了下去,等在下面的吳老挺直身子給盧將軍等人行軍禮,幾人也很正式的回了一禮,吳老這才喊了一聲:“團長!” 半晌,幾人才收斂住自己的感情,然后互相攙扶著上了牛車,我將事先準備好的白酒還有潘建剛準備的干糧遞給了盧將軍幾人,干糧還是其次,這酒在幾人眼里卻是好東西,郝將軍贊道:“這個可是想死我了!”說著就灌了一大口,打了個嗝兒,一臉的滿足,其他幾個老頭也都眼睛放光的搶著。 吳老從懷里小心的掏出了一個牛皮紙包,左三層右三層的,我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呢,結果回頭一看就是一包油炸辣椒條,幾個老人卻一臉遇到寶貝的樣子,盧將軍滿臉懷念的說道:“咱們當年在石家莊的時候,就是鄉(xiāng)親們用這玩意兒救了咱們啊,要不早凍死了?!逼渌麕兹硕夹挠杏嗉碌狞c頭應是。 半夜的時候,我們終于到了孤兒院,盧騰幾個孩子一直沒睡,小賈陪著他們守門,看到盧將軍等人的時候,這幾個孩子都撲到各自爺爺懷里哇的一聲哭了,哭聲中帶著nongnong的委屈,再懂事,也還只是孩子。 正月十四的時候,已經晴了兩天,路也掃清了,我看劉主任的母親也已經逐漸平穩(wěn)下來,就開了營養(yǎng)心臟的藥之后,帶著小河三人回村了,這里實在太擁擠了,之后只要每隔三天過來看一下劉母。 后來聽劉母說,正月初十的時候,劉主任家的房子被雪壓塌了半面,需要重建,劉主任帶著妻子兒女先住進了他大兒子家,而她要在這里再生活一段時間,劉主任為此特意給送了一袋白面一袋苞米面。 盧將軍入住之后,給了吳老50塊錢,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在這些豺狼虎豹的監(jiān)督下藏起來的,吳老不想收,但是盧將軍說這是命令,吳老才不得不收下。盧將軍幾人干活絕對比潘建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