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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不是故意出軌的(總攻)在線閱讀 - 新年番外:哥哥回家,認(rèn)祖歸宗

新年番外:哥哥回家,認(rèn)祖歸宗

    年前的三天開始進(jìn)入國歇,宣和期間的第二十一個新年來臨了。

    殷單暫時摸不準(zhǔn)把顧淮和厲鶴天這兩人安排在何處,索性就扔到元明宮中,找了一處院落讓他們歇在那里,正好也方便隨時討論前線燕國軍隊撤離的情況。

    昨兒下了一夜的雪,早上起來宮人正在掃雪,潔白的雪花被掃到兩旁,又被宮人裝進(jìn)桶里,運到別處。

    顧九麟穿過圓形拱門,推開半掩的朱紅宮門,一眼就看到顧淮正在跟厲鶴天兩人喂招。

    平日里在軍營里還好,兩人跟顧九麟打時都是軟軟綿綿,一副郎情妾意的樣子,此時顧九麟不在,這兩人碰上了,竟然一招比一招狠厲,在寬闊平坦的庭院中翻轉(zhuǎn)挪騰,招招都往對方身上招呼,毫不留情。

    喂招間叱咤聲響起,積雪飛散四射,在內(nèi)力下融化成雪水,濺了一身。

    庭院一角的幾株梅樹已經(jīng)激蕩不已,白雪簌簌落下,露出淺淺深深的紅色花瓣和淺黃花蕊。

    冷香撲鼻。

    顧九麟裹著大氅,倚著墻看了一會兒,才笑道:“你還讓著他?!?/br>
    顧淮早就知道顧九麟來了,他見弟弟看的有趣,便跟厲鶴天多打了一會兒,此時笑了笑,立即一腳將厲鶴天踢翻在地,對方臉沖下扎進(jìn)雪里,身子噗呲一聲被雪沒了半截。

    “今兒怎么這么早?不是已經(jīng)開始國歇了么?!?/br>
    顧淮走過去,毫不在意還有另一個人在場,將雙手伸進(jìn)顧九麟的大氅里面,將他的腰環(huán)住。

    “早上太亮了,一時半會睡不著?!?/br>
    天色才剛剛亮起來,光線在雪地里反射,照的天地間一片明晃晃,顧九麟本來不用上朝,想著貪睡一段時日,卻因為外面太亮被迫轉(zhuǎn)醒。

    只有殷馥雅還在床上睡的正香,七手八腳地把他纏住。

    他這段時間跟殷馥雅睡覺算是知道了,在沒有強(qiáng)有力的外界干擾下,這位自稱靈魂來自異世界的昭平公主是根本不會醒的。

    厲鶴天被雪冰的渾身舒爽。

    他方才跟顧顧淮打了半晌,身上全都是汗水,又燥又熱,這會兒被雪一冰,反而中和了一下。

    厲鶴天在雪地里蹭了一會兒,等到感覺溫度稍稍降下來一些了才慢吞吞爬起來。

    其中鉆進(jìn)他衣服里面的雪花都已經(jīng)化成了雪水,沿著他的肌rou紋理往下滑落,本來就潮濕的褻衣更加濡濕。厲鶴天伸手拍了拍衣擺上沾上的雪花,沖顧九麟筆直跪下,行了一禮:“顧將軍?!?/br>
    雖然顧九麟已經(jīng)被封王,但是他就是喜歡叫對方顧將軍,堅持沿用在軍營里的稱呼。

    “嗯?!鳖櫨坯腩h首致意,“鶴天,你身手有些差啊?!?/br>
    厲鶴天撓撓頭,臉上有些臊的慌。

    倒不是真的臊自己身手不行,而是比這個夜刃這個小白臉身手差,還是在顧將軍面前,這就很丟臉了。

    “還行吧?!鳖櫥吹_口,“自保卓卓有余了?!?/br>
    厲鶴天眼睛頓時瞪大:“你說什么?!我厲鶴天在邊關(guān)廝殺三四年,你才上戰(zhàn)場多久!你你你職位還比我低,你憑什么說我!”

    顧淮掃了他一眼:“木夜城時,誰被砍了一刀,在軍醫(yī)面前痛哭流涕,整個軍營都聽見你臨終前的遺言和對顧將軍表白的?”

    厲鶴天:……

    厲鶴天識趣收回目光看向顧九麟:“顧將軍,末將先回屋換身衣裳。”

    顧九麟嘴角含笑:“去吧?!?/br>
    厲鶴天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聽見顧九麟親昵的低聲開口:“跟他說這些做什么,他腦子笨的很。”

    腳下的動作停滯了一瞬,厲鶴天伸手?jǐn)n了攏有些凌亂的領(lǐng)口,抬頭深吸一口氣,進(jìn)了房。

    燕國投降,與大殷世代交好,他失去了作用,也失去了目標(biāo)。

    領(lǐng)頭上司聯(lián)絡(luò)不到,無人能證明他的燕國身份。

    如今,他在這大殷的皇宮之中,在殷宣帝的眼皮下,成為一個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獨自游蕩著。

    “用過早膳了嗎?”顧九麟擁著他進(jìn)了偏廳。

    顧淮攬住他腰的手微微往下,拂過顧九麟的臀部,徑直來到大腿根部,在上面捏了捏:“sao哥哥又想吃弟弟的jingye了?!?/br>
    顧九麟:……

    顧九麟面無表情,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給我老實點,大清早的,發(fā)什么sao?!?/br>
    將頻頻想把他衣袍撩起來吸jiba的顧淮摁到椅子上,顧九麟坐到他對面。

    宮女太監(jiān)悄無聲息地進(jìn)來,將早膳一一擺上。

    因為顧九麟是臨時起意過來的,沒有吩咐下去,御膳房還是以厲鶴天厲副將為最高規(guī)格準(zhǔn)備的早餐。

    不過顧九麟和顧淮都沒有這些講究,顧九麟揮手讓伺候布菜的宮女太監(jiān)退下,給兩人分別盛好粥,這才輕聲開口:“上次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么樣了?”

    顧淮的動作頓了頓,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筆直坐好,悶聲開口:“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br>
    顧九麟問他:“你上次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

    上次顧淮確實是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因為他知道,遲早都是要回家的,更何況,他心里也渴望著回顧家。

    看看自幼就非常疼愛他的顧老爺子,看看他吃飯時一貫坐的那個位置,看看他的寢房,他的書房,他的書案上那個微型大殷國土沙盤是否還在。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光明正大的給爹爹娘親上柱香,到他們墳前拜一拜。

    是以顧家長子的身份,而不是以大殷夜校尉的身份。

    但是這一切只是在他腦海中想想,真到了要回顧府這一步,顧淮反而十分膽怯。

    他非常害怕自己如今的樣子讓老爺子傷心失望,讓老爺子覺得沒有護(hù)好顧府,才讓顧家卷入陰謀之中。

    “再過兩日就是除夕夜了。”顧九麟開口,“前些年,每逢這個時候,偌大的顧府就只有我跟老爺子兩個人,今年多了個昭平公主,但總歸不及往日的熱鬧?!?/br>
    “怎么不熱鬧,我不是聽說你還一院子的男寵?”顧淮似乎是做好了決定,語氣都有些輕松起來。

    顧九麟失笑。

    “今日吧,今日回去?!鳖櫥绰鲁鲆豢跉?,背脊挺直,“回家過年?!?/br>
    兩人用過早膳,顧淮稍微收拾了一下,他沒什么重要的東西,回京后寢房里擺的都是皇帝賞賜的一些小玩意兒,他撿了幾件摸樣不錯的裝進(jìn)包裹,準(zhǔn)備帶回去給老子當(dāng)禮物。

    出來的時候,顧淮看見厲鶴天的房門關(guān)著,只有窗戶開了半扇,也看不清里面的動靜。

    他掃了一眼,轉(zhuǎn)身出了院子,門外已經(jīng)有馬車備好。

    前后隨侍的宮女太監(jiān)侍衛(wèi)浩浩蕩蕩鋪開,四匹毛色干凈,油光水滑的駿馬拉著一輛深藍(lán)色的華麗馬車,兩個車夫身強(qiáng)體壯,手持韁繩,手臂青筋迸起,顯然十分有力。

    再看向后面,一溜的朱色木箱木盒,扎著紅綢帶,由宮女太監(jiān)或捧或抬,遠(yuǎn)遠(yuǎn)排了半里路。

    知道的自然了解是圣王回府,不知道的還以為皇上出嫁,回個府帶這么多東西,一看就不是顧九麟的主意,絕對是殷單安排的。

    厲鶴天在寢房待了好半天也不愿意出去,他坐在窗邊,透過打開的半扇窗戶看向外面的宮人掃著雪。

    圣王駕到,掃大門口的太監(jiān)都跑進(jìn)來清理著庭院的雪水,妄圖想要顧九麟面前露個臉,然后平步青云。

    “呸,做夢!”

    厲鶴天哼了一聲,他在顧九麟面前露了大半年的臉,也沒見過平步青云。

    幾位宮女輕移蓮步,端著食盒穿過庭院,跟掃雪的太監(jiān)笑罵了幾句,進(jìn)了偏廳,很快又出來了。

    嗯……他們應(yīng)該在用早膳吧,還把宮女趕出來,指不定在里面做什么。

    夜刃那個小白臉肯定又在哥哥弟弟的亂叫,勾引顧將軍。

    真不要臉。

    顧將軍出來了……會不會來找他,哦……不會……已經(jīng)出門了。

    夜刃也出來了,他回自己寢房去了,奇怪,平時用完早膳他不是喜歡去書房看兵書么?

    門口突然變得好熱鬧,還有馬蹄的聲音,似乎能聽見很多人的腳步聲,以及車轍在青石板上行駛的聲音。

    有人駕著馬車在元明宮自由行駛,如今能這樣做的,除了處理泔水馬桶的下人,就只有大殷的太子和顧將軍了。

    夜刃又出來了,手里怎么拎著一個包裹?衣服也換了一套新的?

    哦……快過年了,夜刃肯定是去顧家過年。

    那外面的馬車就一定是顧將軍的了。果然,夜刃直接就出門了,然后宮門被掩上。

    可惡!厲鶴天頓時氣的額角青筋亂跳,關(guān)什么門!好像這院子里沒有人了一樣,明明還有個官職很大的副將軍好嗎!

    誒?門又被打開了……裴啟進(jìn)來了。

    他進(jìn)來干什么?等等,裴啟好像是朝著他的房間走來的。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厲鶴天嚇得渾身一彈,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誰、誰啊?!?/br>
    “厲副將,我是裴啟,主子問你過年有沒有去處,若是沒有,可以一起到顧府?!?/br>
    “沒有沒有,我沒有去處!”

    厲鶴天行禮也不收拾了,拉開房門一陣風(fēng)地流沖出去。

    等到他一路沖到門口,就看見外面果然停著馬車,浩浩蕩蕩的宮人排開。

    那馬車高高在上,一只踩腳凳擱在下面,馬夫坐姿標(biāo)準(zhǔn),一雙眼睛盯著前方,對突然造訪的厲鶴天沒有半分關(guān)注。

    緊接著,厲鶴天看見馬車上那厚重的簾子動了動,一只削瘦卻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了出來,對著他的方向招了招。

    厲鶴天急哄哄地鉆進(jìn)去,突然跟一個女子打了個照臉,頓時僵硬在了原地。

    怎、怎么回事,馬車?yán)锩嬖趺磿心吧呐樱?/br>
    再一看那女子,雍容華貴,國色天香,頭上簪著步搖,身穿宮裝,裹著一條淺色披風(fēng),一雙眼睛也是圓溜溜地瞪著自己。

    那眼神中分明透露出‘這誰啊完全不認(rèn)識為什么上這輛馬車’的信息。

    上錯馬車了!

    厲鶴天下意識就要道歉,轉(zhuǎn)身下去,轉(zhuǎn)而一想,剛剛那只手確實是顧九麟的沒錯,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果然看見顧九麟和小白臉夜刃坐在一旁,盯著他奇怪的動作。

    “顧、顧將軍。”厲鶴天一邊納悶,一邊小心翼翼地將屁股坐了下去,不敢全坐,只坐了三分之一,身子挺的板板正正,膝蓋并攏在一起,像個小媳婦一樣十分乖巧。

    殷馥雅也是一臉納悶,這看起來十分面生的壯漢是誰啊,人高馬大的,怎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往車上坐。

    “?。 眳桗Q天忽然叫了一聲,“你,你是顧將軍的婆娘,不是,末將的意思是,你是昭平公主?”

    “……”殷馥雅矜嬌頷首,“正是妾身。”

    這人看起來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不會就是顧九麟的那個下屬,傳說中的厲鶴天厲副將吧。

    殷馥雅捏了捏帕子,迅速掃了一眼,長得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樣子,應(yīng)該就是他了。

    顧九麟淡淡問道:“鶴天,你不是說回去換衣衫么。怎么沒換?”

    厲鶴天身上的衣服還是方才那一套,褻衣上的濕意已經(jīng)被他用體溫哄干,下擺的水漬還在,他伸手摸了摸,悶悶道:“末將忘了?!?/br>
    他一進(jìn)房間就顧著自艾自憐,惆悵探望,還偷窺他們偏廳的事情,完全把換衣服這回事給忘的一干二凈。

    殷馥雅在心里迅速下了定論:這么蠢的人,顧九麟應(yīng)該看不上。

    馬車停在顧府門口,高大威猛的石獅子立在兩旁,被重新修葺過的宅子煥然一新,正門大敞,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牌匾上扎著紅綢帶。

    一眾家仆跪在門口,齊聲高呼:“恭迎圣王回府,圣王千歲千歲千千歲?!?/br>
    顧九麟:……

    不管聽幾遍,顧九麟仍然對這個圣王的稱號感覺到別扭。

    顧九麟下了馬車,轉(zhuǎn)身握住殷馥雅的手,將她扶下馬車,隨后,顧淮和厲鶴天也依次下了車。

    往前走了幾步,顧九麟才淡淡開口:“起來吧?!?/br>
    一干人等紛紛起身,顧九麟問道:“祖父呢?”

    大總管連忙上前一步:“老太爺按照圣王的吩咐,一直在正廳等著呢?!?/br>
    “嗯?!鳖櫨坯腩h首,“厲副將的院子安排好了嗎?”

    “已經(jīng)安排妥善了,小人這就帶厲大人前去?!?/br>
    顧九麟拍拍殷馥雅的手:“夫人且先回屋,為夫與夜先鋒有些事要先見過祖父才行?!?/br>
    殷馥雅十分乖巧的點點頭:“是,妾身先回去了?!?/br>
    打發(fā)了了兩人,顧九麟帶著顧淮穿過三道門,兩處庭院,繞過幾個回廊,這才到了到了正廳外面。

    厚重的門簾將外面的寒意擋住,顧九麟正打算掀開門簾,突然被顧淮按住了手腕。

    “等下?!鳖櫥瓷钗豢跉猓苏律?,目光陡然間銳利起來,“走吧。”

    顧九麟掀開門簾,冷風(fēng)瞬間灌了進(jìn)去,門內(nèi)立著幾個丫鬟,對他福了福身:“小少爺?!?/br>
    “嗯?!鳖櫨坯虢忾_身上厚厚的大氅,交給丫鬟,往里走去。

    繞過山水翠玉屏風(fēng),顧老爺子的身影頓時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眼前,顧九麟腳步下意識放輕了,快走了幾步,就聽見顧老爺子爽朗的笑了一聲,轉(zhuǎn)過身來,目光熠熠:“麟兒,我已經(jīng)聽見你的腳步聲了,咦,這位……”

    顧昌平的聲音忽然頓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地被一旁的顧淮吸引了過去。

    兩人的目光剛剛對上,均是一震,顧老爺子更是脫口而出:“淮兒?!?/br>
    顧淮面色一滯,怔在了當(dāng)場。

    顧九麟也是如此。

    兩人尚未有表明身份,顧昌平居然已經(jīng)猜出來了。

    顧淮抿了抿唇角,正打算開口說話,又看見顧昌平搖搖頭苦笑一聲:“抱歉,我一時認(rèn)錯了人,你與我的長孫太像了?!?/br>
    “您的長孫……”顧淮試探道,“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戰(zhàn)神顧淮嗎?”

    顧昌平臉上露出一個溫和慈祥的笑容,他一看見眼前這個男人就打心眼里覺得親近:“正是他,不過你們二人并不是相貌相像,而是眼神相像。呵呵,說來奇怪,你比我大孫兒要瘦弱許多,卻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如此相像的人?!?/br>
    老爺子將目光轉(zhuǎn)向顧九麟:“麟兒,你還沒有介紹你的朋友?!?/br>
    顧九麟心中嘆了口氣,抓住顧淮的手,上前幾步,又輕輕握住老爺子的手,然后將二人的手疊在一起。

    顧昌平有些詫異,心頭一顫,隱隱約約猜到了一個可能,連忙看向顧淮。

    果然,對方輕輕叫了一聲:“祖父,孫兒不孝?!?/br>
    顧昌平怔怔地看著他,見顧淮跪倒在地,已是老淚縱橫:“乖孫啊——”

    顧淮跪在地上,砰砰磕頭:“祖父,祖父,孫兒回來了?!?/br>
    顧昌平顧不上擦眼淚,連忙伸手將顧淮扶起,摸著他額頭磕出的紅痕,哭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是祖父沒用,沒能替你守好顧家,祖父沒用啊?!?/br>
    顧九麟忙開口:“祖父,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父親的案子已經(jīng)真相大白,仇人也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如今哥哥也回來了,還說那些事做什么,咱們一家人守在一起便好?!?/br>
    他扶著不住擦著眼淚的老爺子到首座上坐好,又給他順胸口,又給他倒了一盞茶:“祖父,不著急,咱們慢慢說?!?/br>
    顧淮便將自己五年前醒來,一直到燕國投降,他們班師回朝之間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講了一遍,其中隱瞞了一些細(xì)節(jié),例如那個經(jīng)常發(fā)作的蠱蟲,以及與顧九麟之間不正當(dāng)?shù)膌uanlun關(guān)系。

    這些事情沒有必要講出來,老爺子年紀(jì)太大了,不太適合聽見這些話。

    聽完之后,顧昌平長嘆一聲,伸手顫顫巍巍地摸上顧淮的臉頰:“淮兒,你受苦了?!?/br>
    顧淮眼眶一熱,一順不順地盯著老爺子,強(qiáng)行忍住落淚的沖動,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祖父,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您看咱們顧家現(xiàn)在不是加官進(jìn)爵,小九兒還被封為了圣王?!?/br>
    顧昌平哼了一聲:“他那哪是圣王,分明是皇帝為了留住他的手段。我雖然老了,卻不聾,他跟皇室不清不楚的事情都傳到燕國了,我豈會不知道?”

    他說著,用巴掌在顧九麟后背重重拍了好幾下:“顧家世代忠良,列祖列宗都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輪到你頭上,你把皇上給上了,你讓我死了怎么跟老祖宗交代!”

    顧九麟低著頭老老實實聽訓(xùn),老爺子巴掌拍在他后背,不痛不癢,他也受著,一點都不敢動。

    打了兩巴掌,顧昌平又停了下來,在他背脊上撫摸了幾下:“君威難測,今日的恩寵未嘗不是明日的災(zāi)禍,你也為官好幾年了,這些事不用祖父提醒想必也知道?!?/br>
    顧九麟順著他的話:“是?!?/br>
    顧昌平看向顧淮,他抓著顧淮的手,仔細(xì)端詳著他:“淮兒,你準(zhǔn)備跟皇帝說明,恢復(fù)你的身份嗎?”

    顧淮搖頭:“祖父,我如今相貌大變,與往日形象完全不同。戰(zhàn)神應(yīng)該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漢,而不是我這樣的女兒態(tài),就讓過去的戰(zhàn)神死在最光輝最美好的時候,如今的夜刃,只想安安靜靜呆在黑夜里,好好守著咱們一家?!?/br>
    “好,好?!鳖櫪蠣斪幽樕下冻鲂θ?,牽動了眼角的皺紋,他抓緊兄弟倆的手,笑道,“咱們一家才是重要的。淮兒還在,祖父也沒有什么遺憾了,嗯……若說真的有什么憾事的話,倒是家里沒有什么新添的人口,老爺子難免孤寡寂寞?!?/br>
    顧九麟大呼受不了,連忙岔開話題:“祖父,您說了好半天的話了,也累了吧,先回房歇息一會兒,等會午膳了,孫兒再派人去請您。”

    “我累什么累,我不累?!崩蠣斪佑挚粗櫥矗盎磧耗憬衲暌捕形辶税?,你尚未成年便隨軍出戰(zhàn),家里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我看京城中年齡合適的大家閨秀倒是不少,前些日子還送了一批畫像到我房里讓我選些,不如祖父給你挑個媳婦?!?/br>
    這下輪到顧淮受不了了,他順著顧九麟的話:“祖父祖父,您看,你說話時舌頭都不利索了,肯定是累了,讓小九兒派人送您回去歇息吧?!?/br>
    顧九麟連忙讓丫鬟將老爺子送回去,偌大的正廳就只剩下兄弟兩個。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老爺子收到的那些女子畫像?!鳖櫥凑{(diào)笑,“肯定都是要送給你做側(cè)妃吧?!?/br>
    顧九麟見他還在笑話自己,伸手在顧淮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本王的側(cè)妃難道不是你嗎,夜校尉?”

    顧淮的身子敏感,被他這樣打了一下,屁眼頓時就濕了,他連忙夾緊屁股,并攏雙腿,一本正經(jīng):“弟弟,不可胡說,我可是你的親哥哥?!?/br>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顧九麟又帶他去了顧府祠堂,里面都是顧家的牌位。

    他先是給爹爹娘娘上了炷香,然后悄悄退下,將祠堂的門關(guān)上,讓顧淮在里面跟爹娘說會兒話。

    爆竹一聲除舊歲,桃符萬戶換新春。

    五年來,顧府還是頭一次新年過的這么熱鬧,他們遣散了仆人回家過年,只留了一些簽了賣身契實在無家可歸的丫鬟小廝在顧府伺候著。

    府中人少,殷馥雅憋了大半年,難得釋放了一些天性,換了身簡單利落的衣衫說是要做改良版的嬌耳。她在廚房取了一些精面用水?dāng)嚭?,然后取出來揉搓?/br>
    顧淮現(xiàn)場用他的獨門匕首給大家表演空中削蘿卜,順便幫殷馥雅切菜,逗的顧老爺子哈哈大笑。

    厲鶴天則是提前在市場買好了硫黃火藥,在庭院里滿頭大汗的研究著煙花,說是燕國那邊的特色煙花,點燃后會有特殊的形狀。

    裴啟悶頭在灶臺燒火,手藝了得,將火燒的很旺。

    顧九麟給他們打打下手,一家人倒也是忙的不亦樂乎。

    晚上吃的便是殷馥雅改良的嬌耳,還有一些沒有吃完,留了下來,準(zhǔn)備在守歲的時候再吃。

    老爺子年歲較大,很快便撐不住了,先行回房歇息,殷馥雅忙了一個下午,也困的睜不開眼,被顧九麟攆回去休息。

    這兩人方才歇下,顧府又來了兩人,正是在宮里用完晚膳,偷偷摸摸溜出來的皇帝和太子兩人。

    父子倆換了一身看似低調(diào)仍舊十分華麗的常服,裹著大氅就摸到了顧府。

    “不在宮里守歲,來顧府做什么?”

    殷單倚著廊下的柱子:“圣王在家里守歲,朕自然也要在家里守歲?!?/br>
    顧九麟失笑:“那你來晚了一會兒,若是早一會兒,還能跪下給祖父敬杯茶?!?/br>
    殷單哈哈一笑:“我倒是想跪,就是怕給老爺子折壽。”

    他即便默認(rèn)自己是顧九麟的娘子,到底也是帝王,帝王一跪,天下間無人能承受。

    幾個男人均有內(nèi)力傍身,大晚上的也不覺得冷,將廊下的燈籠全部點燃,庭院頓時亮如白晝。

    顧九麟隨意用袖擺將石階上的落雪掃凈,坐在上面,厲鶴天將分裝好的煙火每人發(fā)了一支。

    那是他鼓搗了一個下午做出來的,失敗了好幾次,剩下的材料只夠做幾支,他勻了勻材料,做了六支,原本想的是他們?nèi)齻€一人兩支,還能玩的盡興些,但現(xiàn)在臨時插進(jìn)來兩人,反倒余了一支。

    顧九麟看著手中這只用牛皮包裹起來的細(xì)長棒子,底下沉甸甸的,摸上去手感很硬,應(yīng)該是塞了石灰在下面,為了確保燃放時的安全。

    他看著剩下這支煙火,回頭張望了一下,裴啟守在長廊拐角處,身子幾乎跟夜色融為一體。

    “給裴啟吧?!鳖櫨坯霙_他招招手,將煙火塞進(jìn)了他的手中,“一起吧?!?/br>
    厲鶴天先是站到庭院,從懷里摸出火折子,用嘴叼著掀開蓋子,左手甩了甩,火折子便燃了起來:“末將先做個示范?!?/br>
    他說著,將火折子湊了過去。

    “嗤啦——”

    前端塞的助燃的紙團(tuán)迅速被點燃,眨眼之間便燒了下去。

    另外五個男人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這玩意兒真的不會爆炸吧。

    “咻——?。?!”

    尖銳的破風(fēng)聲,伴隨著一束火光沖天而起,升到黑色的夜幕中,“嘭”的一聲炸開,綻放出絢爛的煙花。

    這煙花在空中停留了好幾瞬,才漸漸消失不見。

    “咻!”

    第二聲破風(fēng)聲響起,但是這次卻沒有火光沖天而起,而是剛剛噴出細(xì)長的牛皮口就迫不及待的燃放。

    只是這燃放卻跟第一響不一樣,而是像火樹銀花一樣燦爛燃燒,就像是厲鶴天握了一束綻放的星光在手中,煞是好看。

    “這個煙花倒是別出心裁?!币髥物@然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個,點頭稱贊。

    顧九麟好笑的搖搖頭,看厲鶴天那尷尬的臉色,就知道這絕對是個失敗產(chǎn)物。

    “沒錯!”厲鶴天立馬將胸膛挺起,一臉正經(jīng),“這正是末將特地設(shè)計的。”

    “好,改明兒教教宮里的那群工匠,上元節(jié)的時候若能批量做出來,倒也是美事一樁?!?/br>
    厲鶴天頓時語塞。

    “咻!”

    第三聲響起,又一束燦爛的星光燃放,顧九麟起身,走到厲鶴天的身旁,用他的火折子將自己手中的煙火棒也點燃。

    剩下的幾個男人也紛紛圍了過來,一時間,庭院里‘咻咻’聲不斷,一些煙花同方才第一響般,升上夜空綻放,一些同第二響就在煙火棒上方燃燒,互相交織,美不勝收。

    遠(yuǎn)遠(yuǎn)傳來打更的聲音,子時正點已到,宣和二十一年,到了。

    “新年快樂。”太子殿下不知道何時擠到了他身邊,舉著煙火棒,在一片嘈雜的聲音中大聲喊:“姐夫,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鳖櫨坯牒?,回應(yīng)他,也回應(yīng)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