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章合集,9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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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最強(qiáng)烈的愿望 就是說服別人信奉自己的理念 最令人傷心、令人義憤填膺的, 莫過于感到自己所崇尚的信念 被別人貶損 ——弗吉尼亞·伍爾夫 果真是他。 彭影只是看了他一樣,然后就騎車走了,阮宋卻覺得血往大腦里灌,腦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邊都是嗡嗡聲。他很想跑過去,但又覺得唐突,只是很想知道,彭影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在DVD和硬盤里的彭影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他表現(xiàn)得很sao而且很浪,特別喜歡用逼榨精,cao過他的男人簡直不計其數(shù),阮宋甚至覺得他就是一個只靠被男人的jingye養(yǎng)活的sao貨,他的水格外多身體又很敏感,眼睛大而且有神,一副cao不壞的模樣,而且長得特別美,他們甚至叫他“潮吹天皇”。 但面前這個中年男人,邋遢油膩,胡子拉碴,頭發(fā)剪得很短,臉上都是疲態(tài),膚色不復(fù)之前的白皙細(xì)嫩,細(xì)紋很多,是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已經(jīng)認(rèn)不出來了。他的變化很大,他甚至已經(jīng)有了孩子。 可是,他不是和自己一樣也是雙性人嗎?他怎么會和女人結(jié)婚呢?結(jié)婚之后生孩子,是他生還是他的妻子生?他應(yīng)該沒有男性的生殖能力吧?孩子真的是他生的嗎?還是他領(lǐng)養(yǎng)的? 阮宋很想去問個清楚,可是他實在是太累了,他已經(jīng)40多個小時沒有合眼了,他想回去好好睡一覺。這七天,他都沒有在家,都是從一個酒店到另外一個酒店,就加快了步子先回家休息一會兒,到時候再去找彭影。 回家后,他洗了很長時間的澡,全身的骨頭似乎都有些疼痛,又睡了一個很長時間的覺,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第二天的中午了。 他卻覺得神清氣爽,睡了很長一覺后覺得做什么都有了精力和動力,他去下了點泡面,剛吃完就被人敲門,他打開門,看見是老女人,他們已經(jīng)很熟了,他很自然地往里讓出一條路,讓老女人進(jìn)來。 “這一個星期都沒見你,敲門你也沒在,今天來找你總算是回來了。”老女人自然地給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阮宋坐在他旁邊,“您之前來找過我呀?我這些天都不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來找我商量嗎?” “哎,也沒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年齡大了,想找個人說說話什么的,不然一個人住著,沒個可以說話的人,心里悶得慌?!崩吓苏f,“倒是你,這幾天一直沒在,我還以為你搬走了,去問老板,老板說沒聽你說要搬走,我就想可能你有什么事情比較忙,這些天都沒回來?!?/br> “這些天一直在工作,沒什么時間?!比钏尾幌氡┞蹲约菏擎郊说纳矸莺吐殬I(yè),就打了幾個馬虎眼,想要蒙混過關(guān),“所以我都住在外面,因為太晚了,回家也來不及,就在上班的地方勉強(qiáng)睡了?!?/br> “真的是這樣的嗎?” 老女人盯著他的眼睛,他突然生出一股心虛,不敢直視。不過也是,的確是在外面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營生。但看著老女人,實在是不敢承認(rèn)也不愿意承認(rèn),他一直把她當(dāng)作是自己的親人來看待,真實情況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唔……”他模棱兩可地應(yīng)了一聲,不說實話,但是也不反駁,老女人苦笑了下,“你可別騙我了?!?/br> “我沒有騙你啊。” 他脫口而出,老女人問,“真的嗎?” 阮宋噤了聲,不再說話,老女人低下頭,“別騙我了,一開始的時候我來你家的時候就知道你是……你的證件擺在桌子上,我就看見了。” 阮宋呆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到這里居住開始一直保守著的秘密,居然在自己毫不注意的時候就被人發(fā)覺。她看到的一定是他的娼妓從業(yè)許可證了,自己也太粗心了些?,F(xiàn)在老女人突然說這話,戳穿了他,他倒是不好意思再繼續(xù)跟她交往下去了…… “我……” “我說這個事情,絕對不是說要苛責(zé)你什么。也不是想要對你說教?!崩吓苏f,“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也無權(quán)教你怎么做人,你就當(dāng)聽個故事好了。只是我真的覺得,你最好還是別做這個事情了,對你自己……也不好?!?/br> “我知道,但是我……我要給我爸爸還錢,他欠了很多錢,現(xiàn)在他死了,為了我和我mama的安全,我必須……” “我也看得出來,你和其他的娼妓也不一樣,你不是那種貪圖享受的人?!崩吓苏f,“所以我才覺得,你淪落風(fēng)塵,真的太可惜了?!?/br> 但是淪落風(fēng)塵又有什么辦法呢?他現(xiàn)在還是一個可悲可鄙的娼妓,他需要錢,所以讓他做什么他都愿意,淪為他人的玩物和性工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有時候又很不甘心,要是自己的父親不是一個這樣的人,雖然家里很窮,但是父親不吸毒,不賭博,就算是要靠他養(yǎng)活,他也一定不會淪為娼妓的,其實在心靈深處,他還保留著一絲強(qiáng)烈的自尊,要是能夠有別的辦法,他怎么可能愿意變成這樣,徹底淪為玩物和工具呢? 如果父親不是這樣的人,他可能就不會高中還沒有讀完就輟學(xué)去出賣身體養(yǎng)家,也不會瘋了一樣的還想要去拍GV,當(dāng)娼妓就已經(jīng)夠不要臉了,他還想要更加不要臉地把自己的身體暴露在更多人眼前。要是父親不是這樣,他的兩個meimei也不會被送走,他也一定是個正常人,也一定會和其他人一樣,高考,去上大學(xué),在大學(xué)里談戀愛,有喜歡的女孩子,畢業(yè),結(jié)婚。 現(xiàn)在,一切都讓人無奈。 阮宋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點燃火深吸一口,老女人也從他的煙盒里抽了一根煙,點燃,兩個人并排坐在一起,吞云吐霧。 彌漫的煙霧之中,老女人率先開口,“給你講個故事吧,你就當(dāng)個故事聽就好了。” 阮宋低下頭,很長的沉默后,老女人開口,說起了一個故事。 上世紀(jì)八十年代末,有個老男人喝酒喝死了,男人死后,他的女兒進(jìn)了他生前工作的紡織廠工作,成了一名紡織女工。當(dāng)時的工人都是終身聘用制,人人都說廠礦企業(yè)的工人都端著鐵飯碗,女人十六歲進(jìn)紡織廠工作,到二十歲,有人給她介紹了一個對象。 是隔壁皮革廠的男工人,比她大五歲,已經(jīng)算是皮革廠的小領(lǐng)導(dǎo),他們第一次見面,男工人請她去看電影,他們對彼此都很有好感,一年之后,他們結(jié)婚了,丈夫結(jié)婚時買了當(dāng)時稀有的彩色電視機(jī)、電冰箱,還帶她一起去拍了婚紗照,讓她也過了一把洋癮。 結(jié)婚后夫妻感情極好,不時就生下了兒子,在眾人的眼中,這是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年輕有為的丈夫,貌美賢惠的妻子,還有聰明活潑的兒子,他們住在工作單位分給他們的宿舍中,和鄰居關(guān)系親密,對待雙方父母也都孝順知禮。 原本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xù)下去,卻在兒子讀小學(xué)沒多久后,全國掀起了下崗潮,原本屬于國家的企業(yè)廠礦都被轉(zhuǎn)為私人所有,她下崗了! 作為車間主任的丈夫也僅僅比她多扛了五個月也成為了全國下崗潮中的一枚不起眼的水花,單位里的宿舍不能住了,他們不得不搬走,夫妻倆雙雙沒了收入,又沒有了住的地方,只好租了個小地下室,一家三口先安置在那里。南洋市畢竟是小城市,他們之前又都是吃國家糧的工人,沒有什么其他的糊口活計,很多人都選擇了去沿海城市和經(jīng)濟(jì)開發(fā)區(qū)打拼,他們原本也想去,兩邊的父母已經(jīng)老了,需要人照顧,下面還有個正在讀小學(xué)的小兒子,他們只得繼續(xù)留在那里。 找工作找不到,夫妻倆賣過水果,打過零工,但家里的開支實在是太大,深夜時,兩人常常抱頭痛哭,那年的冬天又異常的寒冷,他們甚至連買煤生火煮飯的錢都沒有,還得偷偷地找機(jī)會去鄰居的煤球房里偷拿幾個,才能夠勉強(qiáng)滿足煮飯燒水的需求。 沒有收入的生活,他們足足過了大半年,家里的收入所剩無幾,雙方的老父老母又生了大病,拿不出錢來醫(yī)治,夫妻倆只好去街上撿破爛賣,丈夫受不了身份和心理上的落差,染上了酗酒的惡習(xí),一喝醉,就對著妻子拳打腳踢。 “想死的心都有了?!崩吓苏f。 “然后呢?”阮宋問。 然后?丈夫每天呆在家里唉聲嘆氣,借酒澆愁,父母生病也就算了,兒子的身體也因為貧窮,吃食太差不怎么好了。生了好幾次病,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女人找了個給國營酒店刷盤子的活兒,有一天晚上回家晚了些,她想早些回家,就抄了近路,結(jié)果在那里遇見了一群喝了酒的醉漢,她一個女人往那兒過,孤零零的,就被那群醉漢盯上,他們把她拖到了廢棄的工廠后山,把她給輪jian了。 完事后,醉漢們?nèi)咏o她三百塊錢,穿上了褲子笑罵著離開,女人受了刺激,躺在地上哭了良久,她衣裳都被扯爛了,全身都是被男人凌虐的痕跡。她當(dāng)時真想買瓶農(nóng)藥喝下去死了算了,那時候,貞潔清白是很被重視的,她捏著那三百塊錢,腦子里充斥著極端的想法,她想去報警,把那些人抓到了判了刑了她就去死,喝農(nóng)藥死外面,別臟了家里的地,她覺得她整個人臟了,簡直賤到毫無容身之地。 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丈夫喝多了酒,在家里等她,她回家時,衣衫不整,丈夫看見她,問她發(fā)生了什么,她嚎哭著說清了剛才的經(jīng)歷,那三百塊錢簡直就是對她人格的侮辱,她說完就想要從樓上跳下去,丈夫一把拉住她,問她,“那三百塊錢呢?” 三百塊錢被她緊緊地攥在手里,已經(jīng)被她揉得皺巴巴的,她想要把那三張鈔票撕得粉碎,丈夫卻一把奪過來,他很激動,“太好了,太好了,我們有錢了?!?/br> 那一刻,她恍若被雷劈中,全身上下都涼透了。 那是他的妻子被其他人jian污,踐踏人格換來的三百塊。 “我要去報警!”她哭著想跑出去,丈夫忙把她擋住,“去報什么警??!三百塊錢!是三百塊錢呢!”他那么興奮的樣子讓她很陌生,“有了這些錢,我們就可以治好兒子的病,可以給爸媽治病,可以去交房租,你去報什么警!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你在想什么?!我是你老婆!是你孩子的媽!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她毫不讓步,唯一想的就是去外面去,去派出所去,報警,讓警察抓走那些強(qiáng)jian犯,把他們?nèi)紭寯?。丈夫卻不這么想,“家里的情況都這樣了,你還去報什么警!這些錢留下來,你就當(dāng)挨了頓打吧,啊,我不嫌棄你呢,我還是一樣的會對你好的?!?/br> 但家里的開支這么多,僅僅三百元,根本就沒有辦法應(yīng)付過去,女人知道丈夫見錢眼開,即使是妻子被侮辱,也沒有什么過多的反應(yīng),他們的孩子還要生活,家里的老人也老了,需要他們賺錢照顧,蜂窩煤燒不起,電費水費也交不起,房租也拖欠了快兩個月,隨時都要被房東趕出去。為了孩子的學(xué)費、營養(yǎng)費,老人的醫(yī)藥費,全家人的生活費,她被迫走上了出賣身體賺錢的道路。 丈夫下崗之后又窩囊,她只好出去賺錢,正經(jīng)的動作收入微薄,她需要錢,最好是快錢,她每天晚上要打扮一番,丈夫去買了輛二手的自行車,每天帶著她去當(dāng)時有名的紅燈區(qū)賣yin,她當(dāng)時年輕,又是生面孔,生意也還不錯,收入都給了家里人。 那時候,她以為只有她一個人是這樣的,自從站街后,她發(fā)現(xiàn)像她這樣出來賣yin的下崗女工還不少,都是因為下崗了,生活過不下去了,才沒辦法選擇的。 “要是有正經(jīng)工作干,誰愿意用逼去換錢啊?!?/br> 姐妹們?nèi)缡钦f,她們不僅賣yin,有時候還去賣血,一個月去賣兩次血,女人也賣過血,窮人是不值錢的。 孩子漸漸地長大了,女人覺得做這種營生也不好,她也不是沒有聽說過有人罵自己的孩子,說自己的孩子是妓女的種,等到孩子長大了些,家里的條件也沒那么難了,她就不再做這種營生。 但,當(dāng)時的經(jīng)歷對她的摧殘是嚴(yán)重的,她有嚴(yán)重的婦科病,還得了性病,好在已經(jīng)治好了性病,她也想要好好過日子,雙方父母已逝,孩子也長大了。唯一的兒子對她并不親熱,甚至仇視她,當(dāng)眾侮辱她。 以后,孩子會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的,她安慰自己,但在前幾年,丈夫因為多年酗酒患上肝癌死了,兒子把她從家里趕了出來,每個月只給她幾百塊錢,不再認(rèn)她當(dāng)母親。 “我沒有做過妓女的mama,你太臟了?!?/br> 把她從家里趕出來的時候,兒子正準(zhǔn)備結(jié)婚,他不希望他的妻子知道自己的mama以前做過妓女,她平靜地接受了,搬了出去,兒子和她斷絕了所有的關(guān)系。 只是聽說,兒子結(jié)婚了,生了個小孫女,但她從沒有見過她的小孫女,有時候想要偷偷地去看看,但也找不到機(jī)會,他對妻子說,自己的母親離家出走了。兒子平時除了每個月去銀行打給她幾百塊錢以外,沒有再對她盡贍養(yǎng)義務(wù)。 阮宋聽完了,老女人說,“別做這一行了,離開吧,別走我的老路?!?/br> 阮宋張了張嘴,想要對她說些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 “你會嫌棄認(rèn)識我嗎?”老女人突然問他,她的眼神有些憂傷,阮宋把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 “怎么會呢。” 他朝著老女人笑了笑,突然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可悲,他摟著老女人,問,“你多久沒見你的兒子和孫女了?” “記不得了,怕是有十幾年了?!?/br> 阮宋心一酸,竟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瘋了也有好些年了,現(xiàn)想起來,倒是十分想念,瘋?cè)嗽豪?,不知道她處境如何,過得怎么樣。 “一見到你,我就覺得你親切,我老了,從這兒搬到那兒,之前住的地方,附近的人都認(rèn)識我,知道我之前做過那種營生,搡戳指點的,我實在是受不了,搬來這里,平時也不出門,倒是清凈?!崩吓烁锌?,“只是我實在是想要找個說話的人,之前住的地兒就沒幾個能夠跟我正常說話的,都是躲著我,避著我,誰都看不起我。只有你了,小宋,也只有你能夠跟我說說話,不然我心里悶得啊……慌極了?!?/br> 阮宋撫著她的后背,給她順氣兒,安慰道,“羅姨別再想了?!?/br> “只是見到你,就想把你當(dāng)成我的兒子親?!崩吓丝粗哪槪蝗槐懵錅I哭泣,“我被他趕出來的時候,他跟你差不多大,如今十多年沒見了,我真想去見見他,哪怕是隔著幾百米偷偷看他一眼也好啊?!?/br> 阮宋也鼻子一酸,一把將老女人抱住,兩人抱頭痛哭,他抱著老女人,想著自己的母親,忍不住呼喚,“媽……” 兩人抱著痛哭了一會兒,老女人慢慢止了眼淚,正色道,“以后的路,你得要想清楚,出去賣不是什么長久的路,到時候要是染上一身臟病,得不償失。” 阮宋對她笑了笑,“你說的,我都記著了?!?/br> 老女人坐了坐就走了,阮宋心里亂極了,他也知道出來賣不是什么長久的事情,只是他除了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他心里亂得很,想出去走走,突然就想起彭影,心想著要去找彭影。找到彭影,他心里激動,當(dāng)即就想要去會會,就換了身衣服走了。 到了彭影家店門口,只看到彭影的店門開了個小小的縫,他過去敲門,彭影不在店門口,聽見下面鐵門的敲門聲,就朝著大門喊了一句,“今天休息,沒做生意。” “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是來找你的。”阮宋朝著屋里喊了一句,登時就傳來腳步聲,“你先進(jìn)來吧,我馬上就過來。” 阮宋推開門進(jìn)去,屋子里一股水產(chǎn)的咸腥味。南洋市靠海,水產(chǎn)豐富,價格低廉,屋子里用水泥鑄了個大水池,拿來放置貨物。阮宋聽見腳步聲越發(fā)進(jìn)了,彭影從屋子里閃出來,屋里光線有些昏暗,一時沒看清來人面孔,“有事嗎?” “是我?!?/br> 阮宋跳進(jìn)屋子里,彭影看清了他的臉,登時認(rèn)出了來人是誰,一下就慌忙起來,似乎阮宋摸他手的觸感還留在自己的手上,兩只手交纏在一起,使勁地揉搓著,一下就緊張起來。 “你來做什么?今天家里不做生意?!迸碛霸捳Z間似有不滿之意,“快出去!” “哪有剛進(jìn)門就讓人走的?我可是專門來找你的?!?/br> “你有什么事情嗎?” 彭影很防備,阮宋不急于先回答他的問題,“你是彭影,對不對。” “是啊,找我干嘛?”彭影把兩手往胸口一環(huán),抱胸看著阮宋說話,阮宋露出笑容,也不管彭影語氣中的防備和反抗之意,心里歡喜極了。 “太好了,終于見到你本人了!” 阮宋將大門緊緊關(guān)上,屋子里沒了光線透進(jìn)來,漆黑一片,彭影有些慌了,忙摸到墻壁上的電燈開關(guān),從里面開了燈,他看見阮宋的臉上一片令他起雞皮疙瘩的狂喜,心中不免有些發(fā)怵。 阮宋一言不發(fā),只是狂笑,笑完后,竟然徑直在他的面前脫起了褲子,彭影驚慌失措,心想自己是有婦之夫,不能壞了名聲,當(dāng)即就想要把這闖進(jìn)來在他面前耍sao的男妓給趕出去。阮宋脫了褲子,光著下體,一把將彭影拉過來,兩人的手緊緊抓著,彭影想把手抽走,阮宋卻抓著他的手,往自己的下體摸。 阮宋的yinjing很短,往深處摸竟然摸到了一個濕潤的地方,似乎摸到了柔軟的yinchun,陰蒂,指頭還往女逼里擠進(jìn)去一些。彭影立即把手給縮回來,臉上原本還有些惱怒,現(xiàn)在居然摸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東西,立即就轉(zhuǎn)為了吃驚。 “你……你……”他說了好幾個你字,都沒能夠把這句話全部說出口,最后壓低了聲音,“你也是雙性……” “是呀,不是和你一樣的嗎?” 他一臉風(fēng)輕云淡地把褲子給穿上,彭影呆了很久,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最后才訥訥地問,“這……我……這……雙性不應(yīng)該是很少出現(xiàn)的嗎?你怎么會……我以為,除了我……” 阮宋微微一聳肩,“我哪兒知道,或許這就是個緣分吧?!?/br> 彭影對他的防備也一下就降了不少,突然找到了一個和自己的境況差不多的人,自然欣喜,但這人是個男妓,又不免有些懷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收集了你全套的GV,天天在家里看,之前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有點眼熟,不過也已經(jīng)過了很多年,我不敢認(rèn)你?!?/br> “啊……別再說之前的事情了,我知道了?!?/br> 彭影聽他要講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立即就明白了,但是也不想要他繼續(xù)說下去,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過去完全割裂,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昨日是昨日,今日之我亦非昨日之我,之前聽見別人說起過去都完全受不了,現(xiàn)在韶華即逝,也能夠平淡面對起過去,只是仍然不想要聽。 “去樓上坐坐。” 彭影邀請他去店鋪樓上的閣樓去,他平日都住在這里,和他一起住的還有他的四個家人,現(xiàn)在水產(chǎn)店的生意大多數(shù)都是彭影在cao持,每日估計也累,不過,賺的雖然都是辛苦錢,但來路清白,都是干凈錢。 他一下就羞愧起來,覺得自己簡直是太過于yin蕩庸俗。 閣樓一共三個房間,其中有個大房間,中間特意被彭影叫人砌了堵墻從中隔斷,只留下一個門供人進(jìn)出。阮宋被他帶去自己的房間里,屋子里沒有窗戶,空氣也很污濁,排氣扇二十四小時都打開著,正發(fā)出運作時呼呼呼的響聲,光線暗,白天也需要開燈,彭影把燈打開,里面的擺設(shè)也很少,僅有兩張拼起來的小書桌作為寫字臺,一個木制衣櫥,一張床就占了房間的大半,寫字臺上雜亂地堆滿了書,書柜靠墻立著,和衣櫥緊貼在一起,里面也裝滿了書。 “真沒想到你也和我一樣,房間里只有一張椅子,椅子腿不太牢了,昨天坐在上面都往一邊歪?!迸碛爸噶酥缸约旱拇?,“你坐在床上吧?!?/br> “這怎么行呢?” 阮宋知道規(guī)矩,坐在主人家的床上很不禮貌,彭影朝他笑笑,拉著他一起在床上坐下。 “坐在這里吧?!迸碛翱粗钏蔚哪?,突然笑了,“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就把你帶到自己房間里了,我爸爸和小陸也常常這樣訓(xùn)我,說我越大越不知道防備陌生人了?!?/br> “放心吧,我不是壞人。”阮宋同他開了個玩笑,“我叫阮宋。” “哪個阮哪個宋呀?寫在我手掌上吧?!?/br> 彭影將手伸到阮宋面前去,阮宋握住他的手,燈光下,也發(fā)現(xiàn)彭影的手十分粗糙,在GV里,明明他的手又白又嫩,這雙手可是抓過好幾千根jiba的呢,每次抓著jiba的時候,阮宋都會喉頭一緊,最主要的是因為彭影長得美,是個大美人,而且手也跟臉一樣長得極為好看?,F(xiàn)在,這雙手就在自己的面前,阮宋卻發(fā)現(xiàn),這雙手和他印象中相差甚遠(yuǎn)。 彭影的手已經(jīng)徹底地成為了和賣苦力賺生活的人一樣的手,這是一雙經(jīng)歷了勞動的手,粗繭很多,很厚,阮宋握住他的手,他感覺,這雙手已經(jīng)粗得像是一塊老樹上剁下來的枯木頭一樣了,粗,但是卻很有力氣,阮宋這才意識到彭影已經(jīng)變了。 他顫抖著,心中酸甜苦辣咸的味道都攪在一起,什么滋味都不是。他在那粗糙笨重的手掌心里寫上他的名字,彭影輕輕地念出來,“阮。宋。好特別的名字?!?/br> “我覺得,你似乎變了很多,不像之前了?!?/br> 他現(xiàn)在看著彭影的臉,這張臉當(dāng)時也是風(fēng)華正茂,美艷無雙,但彭影似乎并不把自己的美貌當(dāng)成一回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乎自己長相的美丑了,現(xiàn)如今,受夠了生活的風(fēng)霜,又不經(jīng)保養(yǎng),這張臉老得很快,臉上的皺紋已經(jīng)很深了,穿著也是足夠清貧,樸素?zé)o華,已經(jīng)徹底地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勞動者。 “???哪兒變了?” “之前在GV里,看你不是這樣子的。”阮宋把手縮回來,道,“這次見到你,真的很高興,只是有些失落,和我心里想象你的樣子不一樣,可是和現(xiàn)在的你坐在一起,我倒覺得你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啊……那都已經(jīng)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就別提了吧?!迸碛罢f,“我本來就是個不怎么喜歡收拾自己的人,也不喜歡買什么奢侈品,現(xiàn)在也是樂得清貧,窮開心。” “不過,之前的生活怕是要比現(xiàn)在的生活要好些吧?” “的確是,當(dāng)時的我雖然要還房貸,不過余錢還是讓我過得挺不錯的,現(xiàn)在雖然說錢少,但是賺到的這些錢賺得心里舒服,實在,又和我最愛的人在一起,我心里高興。”彭影笑瞇瞇地從一邊的書桌上拿了一張照片,“這是我的兩個女兒,你看看吧?!?/br> 阮宋接過照片,照片里是兩個漂亮的小姑娘,扎著漂亮的辮子,阮宋細(xì)細(xì)看了一番,說,“她們的眼睛和鼻子很像你?!?/br> “是嗎?啊……我忘記給你倒茶了,我去給你倒茶去?!迸碛罢酒鹕?,指了指旁邊的桌子,“她們的照片桌子上還有很多,你可以多看看唷,看我的女兒長得好不好看?!?/br> “好。” 彭影下樓去給他倒茶,阮宋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走到彭影的書桌前看上面有些什么東西。照片的確是有一些擱在桌子上,阮宋還看見了高中數(shù)學(xué)的教案,另一邊則是一大沓和有關(guān)的書籍,正翻開著,有一本極厚的筆記本,已經(jīng)用去了一大半,他翻看了一下,都是所作的筆記。這上面的字寫得十分飄逸,他拿起來細(xì)看其中的內(nèi)容,見是兩個人的筆記,一個飄逸行云流水,筆掃千軍;另一個清朗雄奇,鐵畫銀鉤。 “你看我都忘了,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什么都不記得了,連客人來了,都不知道要先給客人倒茶?!?/br> 彭影進(jìn)了房間,手里端著兩杯水,遞了一杯給阮宋,阮宋接過玻璃杯,又復(fù)坐在床上,“你在看?好雅興啊。” “是啊,有事沒事就看看,昨夜看了一個通宵呢,今天早上八點多才睡,我爸爸心疼我,看我昨晚上沒睡,罵了我?guī)拙洌矝]讓我開店。他最近身體不好,在醫(yī)院里掛點滴,小陸陪著他去的,今天學(xué)校里放假,她休息?!?/br> “所以你今天偷懶了。”阮宋嘿嘿笑了幾聲,拿起那本厚筆記本翻看,“我看這上面有兩種筆跡,應(yīng)該還有一個人和你一起看吧?!?/br> “是呀,是我妻子?!迸碛疤崞鹚?,一下就來了精神,“她看書研究起來,比我要深入多了,我是她的賢內(nèi)助,家里她最大。她就是個男人,從來就沒把自己當(dāng)成女的?!?/br> 阮宋捂嘴笑了很久,才繼續(xù)問,“你們讀書這么深入,跟我說說你們研究出了什么唄?不過簡單的我還是知道的,是曹雪芹寫的,早年家道中落,所以寫了一本這樣的書,對嗎?” “說對了一點點?!迸碛皬乃掷锝舆^筆記本,下意識地翻起了寫滿字跡的頁面,“書上是這樣說的,但是我覺得這個說法靠不住?!?/br> “嗯?為什么?” 阮宋突然就來了興致,坐正了聽彭影說。彭影娓娓道來,“其實寫一本這樣的書是需要很細(xì)致的工作的,可能需要三個甚至更多的人,組成一個寫作集團(tuán),就和、、那樣,由很多人完成一本書。尤其是像,伏筆隨處可見,沒有一處閑筆,草蛇灰線伏脈千里,需要集團(tuán)里一個心細(xì)如發(fā)的人,把所有要顧及的細(xì)節(jié)全部都寫在紙上掛起來,寫了一個就取下一個,工作量極大?,F(xiàn)在連作者到底是曹雪芹,還是曹雪芹只是其中的一個編者都不清楚,還是爭議?!?/br> “可是,很多人都是這樣說的呢?!?/br> “之前也有很多人說,通行本的后40回是高鶚狗尾續(xù)貂呢,可是現(xiàn)如今考證起來,或許高鶚之后后來紅樓散佚后自行去收集整理到的續(xù)文,現(xiàn)在也有些書上說高鶚只是個整理者了?!?/br> “真的?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兒?!?/br> “是啊?!迸碛懊蛄丝谒又f下去,“只是現(xiàn)在也不可考了,紅學(xué)研究之間也頗有爭議,只是余恨紅樓未完,太可惜了。你看過嗎?” “當(dāng)然看過了,我看過很多遍,只是看得沒你這么深。”阮宋會想起自己高中時的經(jīng)歷,“我讀高中的時候還特意問同學(xué)借,去圖書館去看,因為買不起書,還專門拿個本子抄了一部分,回宿舍里偷偷看?!?/br> “真的?” “真的,不騙你?!?/br> 彭影笑了,“整書中,我現(xiàn)在最喜歡的是賈巧姐了,到底是做了父母的人,其實巧姐出場次數(shù)不多,只是覺得被狠舅jian兄賣到妓院里,就覺得心寒,總會想到我的孩子,要是像巧姐一樣被賣了,被拐了,我恨不得直接去死了?!?/br> “這怎么會呢,現(xiàn)在都是什么年代了。阮宋拍拍他的肩膀,又突然嘆氣,“可憐天下父母心。” “好在這孩子命好,碰見劉姥姥,也是她娘親積的陰騭,劉姥姥報恩,救了她,她后來嫁了板兒,成了村姑,也算是個善終,到底比流落紅塵好多了。” 彭影說起賈巧姐,眼睛里似乎就浮了一層淚,又想起剛才阮宋說他也看過紅樓,就問,“你也看過紅樓,何不說說你喜歡的人?” “啊,我只對一個人好奇,就是秦可卿。之前她死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我覺得她死得莫名其妙,后來我自己找了些資料,只知道她是‘yin喪天香樓’,還和自己的公公扒灰?!比钏握f到這兒就笑了,“哎呀,偷情都找一家人,要是我是秦可卿,我和我公爹扒灰被抓了,我恨不地去死了。” 兩人討論了一會兒紅樓,阮宋又說,“實際上我不是很喜歡紅樓,反而很喜歡,也是我在讀高中的時候問同學(xué)求著借到看的?!?/br> “哦?是嗎?”彭影也來了興趣,“你不妨說說?” “是最喜歡里面的安娜之死情節(jié),我看了好幾遍,后來自己有錢了,買了本舊書,把安娜之死抄了好幾次,分析了好多次?!?/br> “我也很久沒看那本書了,好多情節(jié)都忘了,只記得安娜的最終結(jié)局了,哎,真可憐,當(dāng)時看到了結(jié)局,感覺心臟被狠狠地戳了一刀,那個下午都是恍惚的。”彭影說起結(jié)局,還是十分感慨。 “和你待在一起,連我都變傻了,成了個書呆子了?!?/br> 阮宋和彭影嘻笑打趣了好一會兒,又說了很長時間的話。今天兩人都很高心,相見恨晚。彭影說,“認(rèn)識你,真的是太好了,小陸很快就陪著我爸爸回家,你要不要見見她?她也一定會喜歡你的?!?/br> 阮宋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jīng)晚上六點了,不知不覺已經(jīng)和彭影聊了幾個小時的天,就提出要先走了,彭影顯得很意猶未盡,熱情地叮囑道,“下次你有空再來,我們再聊聊天,最好天天都來。” “你想得美,還想著天天逃班不做生意啊?!?/br> 阮宋又在彭影這里喝了一杯水才走,彭影送他到門口,還讓他加了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早點再來啊,有空了我們在網(wǎng)上也聊聊?!?/br> “行?!?/br> 阮宋朝他揮揮手,算作告別,方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