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柳木辭稱病多日，有穆家人在的地方他都躲著。

    于是，江城的人就都知道，流年館柳木辭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了穆府的人，這又是一出談資了，眾人說法五花八門的。除此之外，那就是西江月那女人似乎犯了什么事兒，連夜逃出了江城，以及玉堂春和穆府那些八卦事兒了。

    據(jù)說玉堂春的戲唱得更好了，穆家里的不少女主子動了心，最后又安分下去，聽說是因為穆春看上玉堂春了。

    兩人名姓里都帶了個“春”字，說不準(zhǔn)是合該一塊兒的。

    噢，這等無恥又合情合理的話，自然是穆春親自說的，因而傳得極快。

    柳木辭聽著顧秋之語氣冰冷地同他轉(zhuǎn)述這話，一下子就笑了一聲，挑著眉道：“玉堂春那有的折騰了，穆春是個不要臉的玩家子，人不到手沒得放棄的?！?/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想起了穆夏，臉上表情冷了兩分，但笑里又帶了點微妙的猙獰。

    他的消息網(wǎng)不是吃素的，穆府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情，多多少少也能落幾分到他耳朵里。

    這年頭日子亂，穆府當(dāng)年那仇人和外國人勾結(jié)，逮到人之后念及穆府愛國的名號大概酸得很，心狠手辣對穆家人下手。穆夏和那人游說一番，將那些酷刑一一扛下來了，保全了自家兄弟。

    也怪不得穆冬穆秋那兩人對他下這毒手，還對穆夏言聽計從的，真是好一份兄弟情，只是偏要拿他來磋磨罷了！

    柳木辭想著便來了氣，擺擺手讓顧秋之下去，轉(zhuǎn)而叫了人問其他地方的消息。

    如今國內(nèi)動蕩，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江城臨海，已經(jīng)是少數(shù)沒被洋鬼子進(jìn)兵的沿海城市了。但耐不得那些洋人日益猖獗，遲早有一天要進(jìn)江城來。

    想到這里，他就不由得皺起眉。

    困守孤城。

    他將這四個字慢慢地念了念，然而念了這么多年，他還是不曾知道這懲罰到底罰在何處。

    自他來此，只需呆在江城，而在江城他過得也不差，這不大的城里他也算個小主子，沒人惹他也沒人愿意惹他。只是到如今，多了個穆家罷了，受穆家那幾兄弟折磨是難受了點，但好歹抗得過去。

    輾轉(zhuǎn)三世，他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少年，情事折磨于他，不過是剔除媚骨應(yīng)得的代價。

    他這般想著，走到露臺之上往外看去。

    這不大的城里人聲鼎沸，對面恰巧是相遇樓新開的點兒，邀了玉堂春來唱一曲。

    柳木辭早知道玉堂春將京劇的角兒都唱遍了，但最出名的還是他唱的旦角。旦角要扮女，按京劇里行話他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兒才成，但他始終覺得玉堂春扮旦角扮得不夠好。旦角多是凄苦女子，而玉堂春再千嬌百媚也不柔，唱詞哀婉卻有力，婉轉(zhuǎn)有余哀色不足。

    他正這般想著，忽而聽得隱約的唱腔，算來恰是大軸戲的時候，門外眾人擠擠挨挨地要去看，湊這個熱鬧倒是正有萬人空巷的模樣。

    不消多時，卻忽而見對面叫喊聲四起，亂成了一鍋粥。

    柳木辭眉頭一皺，不一會兒便有人上來告訴他消息，是穆家軍在下頭攪了局，帶兵封了玉堂春的戲班子。

    他冷笑了一聲，心里有了個底兒。這等下作又無聊的手段，也就穆春做得出來，大概是狐假虎威調(diào)的兵。不過也就是封個戲班子，穆家人大概也不當(dāng)回事兒，頂多說上穆春幾句，然后將戲班子放回去。

    只不過，玉堂春能不能回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柳木辭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何況他本就自身難保。

    他在流年館多避了幾天，就又被請到穆家去了。說是請，實則不過就是強行帶過去，在那兒受了什么連顧秋之也不知道，反正他每次回來的臉色都不太好，走路的樣子也怪。柳木辭本就是一副病弱身子骨，這會子眼看著是日益瘦下去，穆家又送來了大把上好的補藥。

    顧秋之氣得要扔?xùn)|西，還是柳木辭攔了他。

    “人都用了，送的東西憑什么不用？”柳木辭瞅著那些穆家送來的東西冷笑一聲，一轉(zhuǎn)身就回了內(nèi)室里頭。

    話是這么說，柳木辭反手關(guān)上門就忍不住罵了臟話。

    然而，這些事情他姑且沒有心思在意，更讓他在意的是江城形勢。

    北方這次又打了敗仗，這么下去遲早又要賠地兒，江城這地方不太好，估計沒多久戰(zhàn)火就要燒到這邊來了。雖說江城歸穆家管，這會兒穆家的人又都在這里，但穆家戰(zhàn)略主場終究不是江城，反而極有可能拋下江城。

    他隱隱感到，困守孤城這個目的里，便有天道給的懲罰。

    戰(zhàn)火瀕臨城外前幾天，柳木辭應(yīng)邀去了一趟穆家，碰巧還遇上了玉堂春。那時候穆冬和穆秋正壓著他在園子里折騰，穆秋還在他身體里，穆冬卻不依不饒也要進(jìn)去。

    他與穆家少爺?shù)氖虑樵谀录乙呀?jīng)是心照不宣的了，有些仆役走過，也視若無睹。

    柳木辭這會兒被弄得大汗淋漓，脫力地靠在穆秋肩頭，手指扣住他手臂，眼里盈盈盛著一汪淚。他早被cao弄得慘了，后面紅腫得厲害，含著男人的性器像是含著一根鐵杵，又熱又疼，但穆秋一頂弄又酸脹難當(dāng)。

    他哼哼唧唧地小聲哭著求饒，又扭著腰試圖避開穆冬的挑弄。

    穆冬說出那想法的時候，他驚得倒吸了口涼氣，殘存的理智讓他馬上扭過頭去討好地哀求，“穆冬，哥，哥你最好了，別這么弄，我會死的，真的會的……”

    穆秋剛剛動作停了一會兒，聽他說這話又似笑非笑地睨著他，握著他的腰壓他下來吃了一記。

    “啊！”

    驚叫聲猝不及防地冒出來，連著冒出來的還有綴在他眼角的淚。

    他眼角那簇紅色刺青早被淚水淋得濕成一片了。

    穆冬啞著嗓子在他耳邊笑：“你怕什么？不會死的，頂多死去活來?！?/br>
    柳木辭這下知道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了，順著穆秋動作叫的期期艾艾的，活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說不準(zhǔn)他本來還真是這么打算的，畢竟穆冬已經(jīng)開始上手摸他兩交合處了。

    那一處用了不短時間，軟rou微微翻出，冒出的水澤濕了一片，但還是含得緊。他微微一碰柳木辭就打了個哆嗦，被刺激得渾身發(fā)抖，但他還是好興致地揉弄著，然后探手指進(jìn)去。

    柳木辭這下真崩潰了，眼里慌的眼淚都落下來，嘴里卻終究忍不住開始罵穆冬。

    他每次這時候總改不了被折騰得狠了就破口大罵的習(xí)慣，但罵的多的還是罵穆冬，穆冬早就習(xí)慣了。

    穆秋則是為穆冬的動作稍稍慢下來，笑盈盈聽他罵。

    柳木辭稍稍回了點神智，罵得卻更起勁兒了，卻忽而戛然而止。

    他看見玉堂春了。

    穆冬這時候擴張得差不多了，也沒在意他怎么突然不說話了，而是艱難地一點一點擠進(jìn)去。

    “啊啊啊啊啊?。∧露銈€殺才！輕點，輕點！疼，啊……疼疼疼！”

    柳木辭疼得猛地坐直了腰，剛停了的眼淚又啪嗒啪嗒掉下來。

    倒是穆秋注意到他突然?？冢D(zhuǎn)頭看向身后。他這時候面對面抱著柳木辭在懷里，柳木辭的目光自然是落在他身后的。

    因而，他便也看見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穆春和玉堂春。

    他下意識皺了皺眉，將柳木辭重新按倒在自己懷里，回轉(zhuǎn)過去對穆冬低呵了一聲：“冬兒?！?/br>
    穆冬抬起頭便也看到了人，他的臉色也不太好。

    雖說穆家這一門四個孩子，穆春又是嫡長子，但兄弟三個都看不起穆春，甚至他三關(guān)系好，唯獨討厭穆春。他們在心里都把柳木辭當(dāng)自己東西了，他人自然不該染指。何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穆春眼里那點欲色。

    穆冬脾氣暴，不爽直接就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了。

    他冷冷瞥了穆春一眼，道：“大哥，帶著你的人滾?！?/br>
    穆春瞥了一眼玉堂春，自覺面子上有些過不去，閃爍其詞地道：“你怎么跟大哥說話的……”

    “愿意跟你說話就不錯了，滾遠(yuǎn)點，別打擾老子。”說完，穆冬的手已經(jīng)摸上了一旁的槍，他指向穆春，道，“滾不滾？”

    穆春打了個激靈，拉著玉堂春走開。

    離開的時候，玉堂春下意識多回頭看了一眼。

    穆冬目光微微一沉，罵了句娘開了一槍。

    外人一走，穆冬和穆秋就開始大開大合地動作。

    柳木辭還沒好好緩下來呢，就被這一波情潮打得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