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好感度：

    攻1（竹馬）：1（竹馬攻自帶1點(diǎn)好感度，╮（╯▽╰）╭）

    攻2（貴族）：0

    攻3（債主）：1

    [b]第2節(jié)　肥頭大耳的債主？[/b]

    思前想后，小九還是覺得，這筆巨款，實(shí)在是有些蹊蹺。而且賬冊上也沒說歸還時限，沒說收幾分的利息。怎么想，都還是應(yīng)該先去找到那債主，問個明白。

    至于那債主在哪兒，從賬冊上來看，有好幾筆大額進(jìn)賬后面，都有一個小小的印鑒，上面是一個“鄭”字。小九知道，京城最大的一個錢莊，就是“鄭氏”，明天不如去這個鄭氏錢莊問問，說不定能問出些什么？更沒準(zhǔn)兒，這借錢給鐘先生的，就是這鄭氏錢莊呢。

    次日，小九起了個絕早。他原本想給自己煮碗餛飩，或者來碗雞子面——一想到那一千零三十二兩的欠債，他忍了忍，決定喝碗熱水就上路。

    小九住的村子雖位于京城附近，但要徒步走到京城，總也得要兩個時辰。

    等小九終于走到京城時，早已日頭高照。而小九也是饑腸轆轆。

    好在鄭氏錢莊的鋪?zhàn)?，在京城是人盡皆知。沒費(fèi)太多力氣，小九就站在了錢莊面前。

    不過，這錢莊的樣子，可跟小九想的不太一樣。

    小九之前以為，做這種銀錢買賣的地兒，必然得是富麗堂皇，張揚(yáng)奪目，可這錢莊樸樸素素的，極其低調(diào)。若不是有幌子上面印了“鄭氏”兩字兒，小九準(zhǔn)會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肚里空蕩蕩的小九，強(qiáng)撐直了腰，堆出個村里張大嬸兒王大媽最喜愛的笑容，邁進(jìn)了門。

    一進(jìn)門，就有伙計(jì)迎上來，堆笑堆得比小九還厲害，就跟小九是什么貴客似的。聽小九說明了來意后，這伙計(jì)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更沒有趕小九出去，反而把小九領(lǐng)到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面前。

    這管事模樣的人接過小九的賬冊，對著那個印鑒仔細(xì)看了半天后，站了起來，恭恭敬敬道：“這位公子，這個印鑒，確實(shí)是我們鄭氏錢莊的。只不過我這里的賬簿上，倒沒有記錄這筆放款。您看，要不您在這兒坐上一會兒，我去找掌柜的請示一下？”

    旁邊那伙計(jì)，聽了這話，立即招呼小九去后面的廳堂坐著，還給送上了熱茶和果脯。

    小九一面把果脯當(dāng)干糧一般往肚子里塞，一面覺得這些人態(tài)度殷勤得出奇，哪里有傳說中的鼻孔朝天的刁難模樣。

    約莫等了一炷香功夫，這管事的才邁著小碎步，彎著腰，跟在一位胖大身材的人后面，來到了廳堂。

    那胖大身材的人，眼睛都被臉上的rou堆得只剩下一條縫了。他就用那兩條縫，來回的打量了一番小九，然后選了一張?zhí)貏e寬大、鋪著青緞軟被的太師椅坐了下來。

    而那管事的，根本不敢坐，只垂著手立在一邊。

    小九猜這必定就是鄭氏錢莊的掌柜了，心說不愧是個放高利貸的，吃得如此肥頭大耳。當(dāng)然，他面上仍是笑著，再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

    那掌柜的捧著肚子，仰著身體聽完，開口道：“我們錢莊是有放過這么幾筆款。”這人說話的聲音，就跟抽風(fēng)箱抽風(fēng)似的，嗡啞難聽。

    小九堆笑堆得更厲害，試探道：“這個還款期限……？”

    “還有一年?！闭乒竦闹苯亓水?dāng)?shù)恼f。

    小九還想請這人通融一番，這掌柜的已經(jīng)站了起來，累得呼哧呼哧的，擺著手道：“一年。沒得商量。還不起錢，官府見。”

    說完，這掌柜的就喘著大氣走了

    從頭到尾，方才管事那人連眼睛都沒敢抬起來。

    小九這下愣住了。

    他還想再找那伙計(jì)遞個話，不料那伙計(jì)也變了臉，看都不再看他。

    小九知道這下算是無望了，正拔腳要走，卻聽見柜臺前傳來一個女子的哭聲。

    那女子哭得實(shí)在凄婉，聽上去，似乎是她現(xiàn)在手上的銀錢都被騙走了，也沒有值錢的物件可以典當(dāng)，想求鄭氏再借她一點(diǎn)盤纏錢，讓她可以回家鄉(xiāng)。那些盤纏錢，她一定會雙倍歸還。

    小九本來覺得這事自己幫不上什么忙，不料，店里的一個伙計(jì)竟然開始出手推搡，要把這女子趕走。

    小九這下火大了，當(dāng)下就攔住了那伙計(jì)，護(hù)著那女子出了錢莊。

    那女子謝過小九之后，也不抬頭，兀自轉(zhuǎn)身要離開。

    小九望著那女子搖搖晃晃的身影，心里總覺得有些可憐，終于出聲道：“姑娘，姑娘方才說的，我不慎都聽到了。敢問姑娘現(xiàn)在如何打算？”

    那女子愣了愣，轉(zhuǎn)過身來，望著小九，哀婉一笑，道：“還能如何打算？左右不過是做些皮rou生意，掙個盤纏錢罷了?！?/br>
    小九這才看清那女子的容貌。說是國色天香，怕是有些過。但說是萬里無一，這女子顯然當(dāng)?shù)闷?。更何況，現(xiàn)下她兩眼微腫，粉黛不施，便能有此等顏色，若是好好打扮，當(dāng)真可以傾城傾國。

    小九的心下意識快跳了幾下，咽了口唾沫道：“姑娘，姑娘若是不嫌棄，我愿意資助姑娘?！?/br>
    那女子眼里亮了亮，轉(zhuǎn)瞬又熄滅了：“公子，您若是只想讓小女子以身相報(bào)，就不必多此一舉了?！?/br>
    小九趕緊擺手道：“不不不，姑娘，這是我贈予姑娘，絕不需要姑娘償還?！毙【蓬D了頓，又小心問道：“不過，姑娘，你的盤纏，大概需要多少？”

    那姑娘也小心翼翼道：“我算著，一兩銀子，差不多，就夠了？”

    小九松了一口氣，在貼身的口袋里掏了掏，正好還有一兩整銀子——昨天搜刮出來的。

    他鄭重的把一兩銀子放到姑娘手里，又叮囑了她一番，讓她牢記人心險惡，且莫要輕信他人，更不要去什么煙花柳巷，那都是不歸路。

    在小九呱呱說個不停時，那姑娘臉上帶著點(diǎn)兒藏不住的笑意，直勾勾的盯著小九看，看得小九臉紅成了一片。

    待小九終于說完，那姑娘做了個萬福，千恩萬謝的走了。

    女子走遠(yuǎn)后，小九撓撓頭，寬慰自己道：“債多人不愁，我現(xiàn)在又有一千零三十三兩的債啦?！?/br>
    一上午只吃了些果脯的小九，現(xiàn)下已餓的有些發(fā)暈。猶豫了半天，他又掏出一個銅板，買了兩個饅頭邊走邊吃。走著走著，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家當(dāng)鋪面前。

    “當(dāng)鋪啊……既然債主不肯通融，要不還是請典當(dāng)師傅去家里看看，能有什么值錢的玩意兒吧。”

    他剛要往那當(dāng)鋪?zhàn)?，卻被迎面走來的人撞了個滿懷，連啃到一半的饅頭都掉地了，在地上滾了幾滾，沾滿了灰，顯然無法再入口。

    “哎喲！我的饅頭！”小九心痛的不行。

    那人也趕緊作揖道歉，聲稱要賠小九一個饅頭。

    小九有氣無力的搖搖手，道：“算了，公子也不是有意的。就當(dāng)我和這饅頭，沒有緣分?！?/br>
    那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九有些不滿的瞪了過去，卻嚇了一跳：這人，怎么生得這么好看，和白大哥差不多的好看。

    這人顯然是某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打扮得極為挺括，一身水藍(lán)色綢緞外袍，罩著銀色半袖衫，腰墜青色玉佩，頭發(fā)結(jié)成發(fā)髻，佩著白玉發(fā)冠。而那張臉，則是白凈謙和，眉如墨畫，眼如星辰。

    那人再次為自己的態(tài)度作揖抱歉，同時好心道：“這位小公子，莫不是也要去當(dāng)鋪？”

    小九奇道：“為何說是，也？”

    那人眼睛略一轉(zhuǎn)，道：“因?yàn)?，在下剛剛從那里出來，想要典?dāng)些東西，卻發(fā)現(xiàn)他們的價格壓得太低，便又出來了。”

    小九一聽，心說這么個富貴公子哥兒，也需要去當(dāng)鋪？而起，他能看出價格是否合適，不如多向他討教討教？因此忙道：“這位兄臺，看您一聲綾羅綢緞，為何也要去當(dāng)鋪？”

    這公子又笑：“非得穿的好些，這當(dāng)鋪的人，才肯認(rèn)真跟你談價錢?！庇謬@道：“在下，也確實(shí)遇到些難處，才不得不在城中各個當(dāng)鋪周旋。如今，對這些人的手段，倒也十分之清楚了?！?/br>
    這話簡直說到了小九心坎里，他忙虛心道：“敢問兄臺，這當(dāng)鋪都有哪些手段？”

    這公子笑得眉眼俱彎，道：“小公子，在下姓秦，你喚我秦先生即可。這當(dāng)鋪的手段啊，說來可就多了。這樣，在下碰掉你一個饅頭，作為補(bǔ)償，就讓在下慢慢告訴你，都有哪些要防的。”

    小九趕緊點(diǎn)頭如搗蒜，仔細(xì)聽了起來，也把自己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這人。

    這秦先生，著實(shí)是個熱心人。聽說小九是要請典當(dāng)師傅去家里相看，連忙道：“鐘公子，這上門相看，能耍的心眼可就太多了，不如，先由在下陪鐘公子去家里看看？”

    小九哪里肯這么勞煩人家，自然是不答應(yīng)。不料這秦先生還真是上了心，最后眼看著臉色都要變了，小九才不敢再推，勉強(qiáng)應(yīng)下來，領(lǐng)著這人往家走。

    不料，這秦先生竟然是騎了馬的。

    “還養(yǎng)得起馬，那到底為何要去當(dāng)鋪？”小九十分疑惑。不過，這些有錢人家的事，他也不太懂，因此也就不做多想了。

    就這樣，兩人共乘一匹白馬，往小九的村子行去。

    路上，被這秦先生從后面環(huán)繞住的小九，有些別扭的道：“秦先生，你喚我小九即可。往常從沒人叫我‘鐘公子’的?！?/br>
    這秦先生又笑了，低聲道：“好的，在下知道了，小，九?！蹦锹曇?，說不出的好聽，一絲絲的往小九耳朵里鉆，讓小九莫名的有些臉紅，整個人更加不自在了。

    還沒到村口，小九就遠(yuǎn)遠(yuǎn)望見，有個白衣飄飄的身影，立在樹蔭下，朝這邊張望。

    “白大哥！”小九喜出望外。

    白大哥，全名白皓霜，是京城最大的藥房，“回春堂”的少掌柜。小九從五歲開始，就跟在鐘先生后面，一趟趟的往回春堂跑。白皓霜比小九大五歲，天生的冰冷清高，見了人也不怎么說話。每每見了小九，這人也不哄，不逗，只會冷著臉拿出一串糖葫蘆給他。時間長了，在小九心里，白大哥基本就代表著糖葫蘆了。

    現(xiàn)下，白大哥定是來找自己的。

    小九這么想著，他決定：

    A：跳下馬去，像以前那樣，撲到白大哥懷里。（白皓霜好感度＋1）

    B：秦先生一路送自己回來，就這么跳下去，太過失禮。應(yīng)當(dāng)?shù)搅税状蟾缑媲埃俜€(wěn)當(dāng)下馬。（秦先生好感度＋1）

    C：告訴秦先生，讓他在這里把馬停下，兩人一同走過去。（好感度無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