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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過千關(guān)在線閱讀 - (5)一只吞噬人的溫柔胃袋

(5)一只吞噬人的溫柔胃袋

    少年人的熱情不長久,只在燃燒的時候熊熊到可怕。兩天前吃過閉門羹,工作還是要做,那之后莊意就不敲門喊人了,只把奶瓶放送奶箱。梁玉成通常大白天在家補(bǔ)覺,最近也許是金香說要捧他做歌王,說到做到,唱片公司經(jīng)紀(jì)人常打電話到他家:“梁先生,有考慮簽約出歌嗎?”梁玉成通常打著哈欠:“不好意思,我和酒吧老板合同簽了二十年……幫我付違約金?沒事的,我唱歌檔次很低的,噢,算命的說我事業(yè)運(yùn)也差極,簽了我怕你們公司都破產(chǎn)……金小姐?那更沒事的,我會跟她說?!苯佣鄮讉€電話后干脆拔了電話線,還是大白天在家睡覺。所以他不知道莊意是否還到過家附近又是否還見過楊彬。他也很少與小孩——沒問過莊意到底多大,十八歲以下都算小孩——打交道,想當(dāng)然覺得和野貓沒差,呼喝兩聲就嚇得走遠(yuǎn)了。

    直到他兩天后睡前想抽煙,摸到煙盒空空,先是在家翻,翻到楊彬衣兜里都沒有,只能出門買。本來只是稍困,這么一通亂找清醒過來,很煩地摔門而出了。他家和賣煙小鋪之間相隔一條“口”字型小道,彼此在上下兩端,走左走右一般距離,梁玉成就習(xí)慣左邊出門去右邊回家來地繞整圈。楊彬陪他這么走過幾次,也問過他:“怎么有這種習(xí)慣?”梁玉成懶得多想:“習(xí)慣就是習(xí)慣,怎么還有怎么?你沒有類似習(xí)慣嗎?”楊彬倒真的想了下,做結(jié)論說:“不能有的,不然被仇家知道了容易送命?!边@話讓梁玉成腳步頓了下,看他一眼:“神經(jīng)?!?/br>
    今次他自己出門,當(dāng)然也按習(xí)慣地這么走,走左邊去時罵罵咧咧地套上大衣,罵罵咧咧地買煙,走右邊回時邊點(diǎn)煙邊走路,抽上煙了遇到路邊野貓,心情好地折返一趟買多根火腿。

    回家前要轉(zhuǎn)過的最后一個墻角那兒是向上的樓梯,梁玉成心情既然好了,爬樓梯時還哼歌。他唱歌不行、有自知之明,也并不妨礙他靠這(準(zhǔn)確而言是靠臉)吃飯、自娛自樂。然而繞過墻角后他愣住,在這個正經(jīng)人都上班上學(xué)的周二上午這條路上不止他一個閑人,還有個人抱著膝蓋坐在樓梯盡頭。等他再看一眼,看清坐著的是莊意。

    莊意坐在他住的樓棟附近自顧自地低頭發(fā)呆,手上一根粉筆在地上寫畫解悶,不知道在這兒坐了多久,還是說天天來,只是從沒叫他遇到。梁玉成站在連接兩段樓梯的平臺處仰視了一會兒,看莊意實(shí)在沒有抬頭的打算,他先喊了:“莊意?!?/br>
    莊意聞聲看來,兩天前剛被從門前趕跑,梁玉成一張耐看的臉在他眼里成了恐怖,嚇得他立時站直,連手都背到身后。他第一反應(yīng)看來是想跑的,然而已經(jīng)被喊過了,再跑總也太過分,眼神慌張地望了一圈也只能垂下去,悶聲悶氣地認(rèn)命喊:“梁先生。”

    雖然莊意沒逃跑,倒確實(shí)符合梁玉成對小孩的想象,像只被嚇過頭的野貓,逗樂梁玉成了。他重新邁步走上去,故意問:“這么怕我???”

    莊意更局促地拽褲縫?!扒皟商臁彼麛鄶嗬m(xù)續(xù)說實(shí)話,“我都以為你討厭我。”

    “坐啦,不要像我打擾你?!绷河癯勺叩剿赃叄@次友好地拍他肩膀,比他先坐下在樓梯上。看見梁玉成坐下了,莊意才敢有樣學(xué)樣。他坐下時努力往旁邊靠遠(yuǎn),梁玉成注意到,又想嘆氣又想笑,從塑料袋里找出一袋薄荷硬糖遞過去:“我剛才從士多店回來,便宜你了。不用坐那么遠(yuǎn),也不用那么怕?!?/br>
    莊意明顯地吃驚了,沒有意識到這吃驚暴露出他之前也一般明顯地認(rèn)為梁玉成不像好人。不過越年輕的是非判斷改得越?jīng)]負(fù)擔(dān),薄荷硬糖也能收買,莊意接過糖,坐得也蹭近了些。梁玉成抵著下巴觀察,越發(fā)覺得和野貓沒差別。他喊莊意:“撕開吧,也分我一顆。你坐在這里做什么?”

    莊意如他所言地遞過一把糖。可能是這個分享的舉動使他決定說實(shí)話,雖然他難堪得鞋底不住摩擦地面,還是說:“也沒什么,送完奶了就沒事了,不認(rèn)識什么人,這里太陽又好,就在這里咯……順便也想看看能不能遇見彬哥……”他偷偷抬眼看了眼梁玉成:“梁先生你不要生氣啊,我只是想看看就好。彬哥的故事真的都好有名的,以后認(rèn)識朋友,可以跟他們炫耀?!?/br>
    梁玉成嗯了兩聲,暫時忽略他話里的楊彬,問他:“不去上學(xué)嗎?”

    沒有被追究讓莊意大松口氣,回答也流暢得多:“還沒啊,大哥還在托人找學(xué)校,這學(xué)期又已經(jīng)過去大半,等明年啦?!?/br>
    梁玉成點(diǎn)頭:“噢,還要上學(xué)就是好事來的。我看你剛剛在用粉筆寫畫,寫些什么?”

    莊意不好意思地把鞋底挪開露出底下的涂鴉,梁玉成低頭去看:“寫你自己的名啊?!?/br>
    “隨便亂寫的啦?!鼻f意著急解釋,以免顯得自戀。

    “想出名?”梁玉成問。

    這個問題莊意倒是很大方地回答了:“誰不想嘛?!?/br>
    梁玉成一時沒再說話,兩只手撐在后邊樓梯上,上身些微地向后仰。他跟莊意一起曬了會太陽,像等把之前的尷尬都曬化了,才說:“知不知道前兩天為什么趕你走?”

    莊意大概也在想這個問題,老實(shí)搖頭:“不知道。我本來以為自己做錯什么事,說錯什么話,可是梁先生你今天又不生氣了,我就不知道了?!?/br>
    “不是因?yàn)槟?,”梁玉成揮了揮手,轉(zhuǎn)頭看著莊意,問他:“你聽過楊彬的故事,知不知道他是怎么起家的?”

    即使是楊彬的小崇拜者,莊意也被這問題難住了:“不知啊,我聽到的都是彬哥威風(fēng)八面做大佬的故事了?!?/br>
    “嗯,沒事,很正常的,”梁玉成還安慰他,“沒有幾個人會老提這種事討沒趣……認(rèn)識之前的楊彬的人,也沒幾個活到現(xiàn)在的。沒事,我今天講給你聽?!?/br>
    他拆了顆薄荷硬糖的包裝,咬碎了做潤喉。

    “楊彬和我是七年前來阜星的。剛來的時候他是在士多店做送貨工……對的,和你現(xiàn)在也差不多。但他是個很不安分的人,送貨的時候認(rèn)識了許多賭場馬仔,平時街頭的小賭局也都去摻和。賭博不好,你千萬不要學(xué)。楊彬也不是去賭博的,他把把出千,手指靈活,街邊小賭根本查不出來,久而久之他快成街邊賭王了。自然地就有人給他引薦到賭場,替有錢人推碼。這才是他想要的一條向上路,士多店的工作很快也辭了。他本來就很精明……那段時間他說真話格外地少,爬得也格外的快,當(dāng)了張青,你知道張青嗎?他從前是楊彬大哥,現(xiàn)在也是個死人了??傊?dāng)了張青手底下一個疊碼仔,從小做大,負(fù)責(zé)的豪客越來越多,再難催的賬他也有辦法收到。不過張青還活著,身體健康,還能活很多年,他最多也就做張青的小弟了。那段時間還有個叫黑背……很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你肯定也不認(rèn)識。黑背和張青都是替二條彪管賭場的,互相又都看不起,要說他們有什么共同點(diǎn),那就是他們又一樣地想掀翻二條彪單干,只看誰忍得住了。一次黑背的表親在張青的店被人打死,他們爭得就越發(fā)的兇狠,不得不叫二條彪來調(diào)停。二條彪到場以后,一開始表面還很和氣,飯桌上黑背的手下卻藏了刀槍,打死了張青,還想砍死二條彪。還好有楊彬這個靠譜的后生,他不僅替二條彪擋了災(zāi),還奪刀殺了黑背。雖然之后在家里躺了半月,但半月以后,就是他替二條彪管賭場了。從那之后,就是你聽到的彬哥的故事。”梁玉成一長串說完,側(cè)頭看一眼,輕輕踢了踢莊意:“喂,不要聽得這么著迷。我問你,知不知道楊彬最擅長什么?”

    莊意努力從故事里提取重點(diǎn):“賭博?”梁玉成搖頭,他又猜:“打架?拼命?”

    梁玉成全都搖頭,告訴他正確答案:“他最會騙人。別人騙人只說謊話了,楊彬會半假半真地騙,騙到你自己說服自己跟著他是條光明大道。剛剛那個故事里有許多沒出現(xiàn)的無名小輩,在張青店里打死黑背表親的人,飯桌上最先動手的人,都是很年輕的人,最容易受騙的人。他們雖然年輕,卻再也不會長大。不過,即使他們還活著,到現(xiàn)在也不會再有人特別地想起他們。他們的寂寂無名,正好成了他們最便利的特點(diǎn)?!彼抢燮た粗f意:“莊迪對我們一直不錯,所以我趕你走。不要喊楊彬大哥,喊他作大哥的小孩……都死了。你的大哥不是他,現(xiàn)在在滿阜星給你找學(xué)校的那個才是你大哥。你的名字也是,應(yīng)該寫到作業(yè)本上去。那些作業(yè)本,你一本一本地寫完,遲早也會出名的?!彼麥惖角f意面前,直視著他,問他:“謊話總是比真話好聽的。記住了嗎?”

    莊意攥緊了那袋糖沒有吭聲,梁玉成又問一遍,他才呆愣地點(diǎn)頭。小孩能聽虛構(gòu)英雄故事,卻會被真實(shí)人物嚇住。梁玉成嘆了口氣,起身拍拍衣擺準(zhǔn)備回家,莊意卻重新活過來了,很小的一道聲音問他:“梁先生,你恨彬哥……楊彬嗎?”

    輪到梁玉成走不了了,得思考這沒來由沒答案的傻問題。他看著面前幾步之遙那棟他和楊彬住過七年的舊樓,五樓左數(shù)第三扇窗戶是他們家。折射著陽光的窗玻璃像一張鑲了金牙的巨口,在它后面既是家,也是一只吞吃七年過往的胃袋。點(diǎn)點(diǎn)滴滴太多,至今沒消化完,留點(diǎn)溫柔的殘?jiān)?。對著這扇窗口,梁玉成說:“到他騙我的時候,我會開始真的恨他。”

    這個晚上,梁玉成破天荒地沒有出門,在這只溫柔胃袋里坐等楊彬回家。楊彬開門看見他,還來不及驚喜,他就攤牌警告楊彬:“我已經(jīng)把你從前種種告訴莊意。你不要再去騙他?!?/br>
    無奈的神情又浮現(xiàn)楊彬面龐。他攤開手,溫和抗辯:“我從不騙人的?!?/br>
    梁玉成咬著煙卷冷眼睥睨。他今夜留下不是為了爭論這問題真?zhèn)?,因此開口時聲音輕柔得像在念情詩?!罢嫦M闼懒?,”他這么輕聲說,“或者我死了。不然,不知道該怎么收尾?!?/br>
    楊彬過來,一只手搭上梁玉成橫放桌上的小臂。煙快燃盡,梁玉成另一只手拿下香煙,將煙頭在楊彬?qū)捠輲О痰氖直成习礈?。楊彬的皮rou灼燒時,他呼出最后一口煙氣,看它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