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完藥后，二人皆有些尷尬。岑艮先起了身，穿好烘干的衣物，又系好蹀燮帶，再把衣物甩給沈巽，背過身去，擋不住耳尖泛紅：“天色漸暗了，我且去找些獵物，你呆在此地，毋要走動?！?/br>
    沈巽把頭埋在兩臂間，甕聲甕氣回了聲“喔”，也無再多反應(yīng)。岑艮似對此有些失望，眉頭稍稍蹙了蹙，卻并未說些什么，轉(zhuǎn)而撿起地上的佩劍，飛身入了叢林。

    等確認(rèn)對方走后，沈巽才把臉從臂彎里抬起，瞳中剪水，臉蛋染成了薄粉，細(xì)密的汗珠自鼻尖滑落，舌尖伸出，抿了圈唇，又兀自嘆了聲氣。

    他稍稍拱起腰，用手捏住早已挺立勃起的性器，自上往下taonong著。

    沈巽腰細(xì)卻勁瘦，胸前兩粒粉嫩早已腫脹不堪，他頭垂著往下看，正好能看到挺起的rutou和粉紅的rou莖，又自覺羞恥，遂閉上眼，掩耳盜鈴般繼續(xù)了手上動作。

    他指頭上帶了繭，指甲沿著冠狀溝扣了圈，又繞到guitou上，用指腹掃過馬眼。

    沈巽全身燒紅，被一陣陣快感灼燒、拍打著，注意力盡數(shù)匯聚于身下，而忽略了周邊的動靜。

    馬眼處斷斷續(xù)續(xù)出了些精，他手上粘連了銀絲，就用這帶著自己yin液的手，去觸奶頭，捻著那小小一粒，反復(fù)拉扯，直到最后滑膩的液體沾滿了那片肌膚，同出奶無異。

    身后發(fā)出一聲悶響，沈巽激靈似地回頭，但不見有任何異樣。

    他已射了出來，小腹和腿根濺得到處都是，性器正乖順地癱軟于腿間。但他眼神依舊迷蒙，還殘留著高潮的余韻。除此之外，無論是腫大的rutou，還是掛在身體上的白濁，也都無一例外訴說著他方才所行的荒唐事。

    沈巽發(fā)絲散亂，大都被汗黏著，垂在了背上。他觀察了那處一陣，意識到可能是自己聽錯了，便收回目光，任赤裸的胸膛上下起伏，靠在樹邊繼續(xù)休憩。

    ——————

    岑艮從外出覓食到再回來，約摸花了一柱香的時間，介時天色已暗，只能借著白日里生起的篝火看清周邊景象。

    也許是光線作用，也許單單是沈巽錯覺，他發(fā)現(xiàn)，岑艮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躲閃。沈巽只當(dāng)他是因為白日的事尷尬，便蹲在他身邊，用食指拇指捻起一串他覓來的通紅野果，問：“岑艮，這是什么？”

    岑艮說：“野地瓜，風(fēng)之域不產(chǎn)此物，所以你不知道也在常理?！?/br>
    沈巽扯下其中一粒，塞進(jìn)嘴里。別看這野果其貌不揚(yáng)，入嘴后竟也不澀口，反倒用舌尖一頂就化掉，變成了沙狀，流連于唇齒，味道則是酸中帶些甜。

    岑艮盯著他，略帶期待：“如何？”

    沈巽又塞了幾粒進(jìn)嘴，莫名上癮：“挺不錯，但我以為你會是出門狩獵?！?/br>
    岑艮慢悠悠扯下一顆，用手臂擋著放入嘴中：“山中狩獵，談何容易？我們走的路線，應(yīng)該是常有人走動的。動物也不傻，不會輕易途徑此的?！?/br>
    “有理。是我先入為主了。”

    沈巽莞爾，直鼻長睫，鼻背上一點(diǎn)紅痣，端的是風(fēng)流清俊。岑艮不由愣神一瞬，隨即眼中色彩稍稍暗沉幾分，但掩飾極好，并未被對方覺察。

    沈巽又說：“野果不能果腹，你可找到別的食物？”

    岑艮從懷里拿出些還沾著泥土的野菜，放到石頭上：“這些野菜我不能確實是否能吃，所以也不敢拿出來?！?/br>
    沈巽拿起一株細(xì)瞧片刻：“我從前在風(fēng)之域見過，應(yīng)該沒錯。”

    此話顯然依舊不能打消岑艮顧慮，只見他皺眉：“你確定真能吃？”

    沈巽又笑了笑：“這不是你找的野菜，你反過來問我？”

    岑艮語塞，只是意味不明地盯著他。沈巽環(huán)顧一圈，又起身走至河邊，用清水淘了菜上的泥，并坐回篝火邊，生吃了起來。

    “沈巽！”岑艮見狀臉色大變，奪過他手下剩余的菜葉，就要捏他下巴逼他吐出來。

    沈巽被他陡然變臉嚇了一跳，葉子還沒嚼便咽下了肚，睜著眼瞪著他，埋怨道：“岑艮，你這是做甚？”

    岑艮怒意不減：“你這么吃，不怕野菜里有毒？”

    “我以前便這么做?！鄙蛸阃炖锶巳~：“不會死人的，運(yùn)氣不好可能就肚子疼。這些菜我在野外都吃過。不信便嘗嘗?！?/br>
    岑艮倒是佩服他這一點(diǎn)，無論遇見什么事，情緒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幾個時辰前，還埋著頭躲著自己，這時候已經(jīng)能同自己插科打諢了。

    岑艮鐵青著臉把他遞到唇邊的菜嚼下，又見他腆著笑臉，肚子里的氣沒由更盛，只很不得把他按在地上，用自己下面那根狠狠cao他，把他cao到再也擺不出這副得意的面孔。

    沈巽哪知他心底邪念翻涌，還自顧自撕著野菜，又用一小截野菜包起野果，張嘴咬下。野菜無味且口感毛剌，與野果作配，正好。

    沈巽這廂是覺得吃了一頓還不錯的美味，到對方那邊，就變了味。

    岑艮以手撐額，視線卻透過五指，黏在他唇角。那張唇正翕合著，咀嚼著食物。但它的主人明顯沒有發(fā)覺，野果濺出的汁液流到了唇邊，在晦暗光線下，發(fā)出晶亮的光。

    岑艮閉上眼，有些頭疼，又似乎想起什么，以手按在了襠前。

    ————————

    飯后不過半個時辰，二人身體便發(fā)生了異樣。

    與別的野菜中毒，身體瘙癢或者頭腦暈眩不同，這癥狀更像是遭了春藥，下腹聚火，周身如被炙烤。

    沈巽望著岑艮，岑艮也望著他，眼底皆充滿了欲念。白日里二人才經(jīng)過一場尷尬的對話，本來吃過飯后，氣氛稍有緩和，孰料現(xiàn)在再度陷僵局。

    沈巽略一嘆息：“岑艮，這究竟怎么回事？”

    岑艮打坐以調(diào)節(jié)內(nèi)力：“可能兩種食物相沖，單獨(dú)吃沒有影響，但結(jié)合在一起就……成了春藥?！?/br>
    沈巽聞言苦笑不已：“你知道嗎？我覺得我的遭遇就像是坊間里流傳的三流話本，滑稽又俗套?！?/br>
    岑艮不予回答，驟然睜開眼，眼底欲望化作滔天火舌，幾乎要將眼前人卷入其中。

    沈巽抿了抿唇，口干舌燥。岑艮自睜開眼后，目光就再未從他身上移開過，雖不言用意和想法，但沒有比這眼神更赤裸的言語了。

    沈巽感覺，自己好似已經(jīng)被扒光，胸膛和下身都裸露在對方眼皮子下，而對方正用視線吻過他每一寸皮膚，標(biāo)記上自己的氣息。

    岑艮收了勢，可能有些熱，別過頭，扯了扯領(lǐng)口，腹部蔽膝被頂起一截。

    沈巽心想逃不過的終究逃不過，白天里已遭過一次，看來這是老天的旨意，又感慨自己真是被男人cao透了，竟會一而再再而三對岑艮起反應(yīng)。

    岑艮不動，沈巽也不敢動，二人僵持不下，直到風(fēng)先動。

    岑艮與沈巽同時轉(zhuǎn)頭，前者臉色一變，后者登時朝篝火飛去一塊石頭，滅了火。岑艮按倒沈巽，就這壓在身下的姿勢，聆聽靠近者的腳步聲。

    撲通。

    撲通。

    很好，不是腳步聲，岑艮只能聽到二人凌亂的心跳。

    比他更為尷尬的是沈巽，因為自己大腿根處，正明明白白抵著根硬物。再往上去點(diǎn)，就得擠進(jìn)臀縫里。

    岑艮和沈巽莫不按下躁動，握緊了兵器，只等對方靠近……

    片刻之后，火光再度亮起，來者包圍了二人。但接下來響起的人聲，卻是二人再熟悉不過的——

    “主人！還有沈巽，你們?yōu)槭裁础@個姿勢？”

    是叁。

    ——

    隨叁一起來的，卻不是千岳宮的近侍，而是一群衣著簡陋不知何來歷的人。接著岑沈二人便被這群人以黑紗捂眼，帶著回了他們的住處。

    此地不知位于何方，只能憑著住處外潺潺水聲，判斷出，他們離溪岸不遠(yuǎn)。

    這個部族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傷害他們，帶他們回了寨子之后，就卸下了他們面上的眼罩，又為他們松了綁。叁同二人一樣，也是先前被人綁著，待回寨后，便跟著他們進(jìn)了這屋，岑艮皺著眉環(huán)視房內(nèi)一周，扭頭問他：

    “這是怎么回事？”

    叁屈起一條腿，朝他跪下：“艮君，屬下來遲了。”

    沈巽本撥弄著窗臺邊掛畫垂下的穗子，聞言轉(zhuǎn)過頭：“你主人叫你說怎么回事，沒讓你道歉?！?/br>
    叁瞪了他一眼，又道：“當(dāng)時我隨您和沈公子跳入溪中，溯溪而下不過幾里，便沖到了岸上，然后遇到了我們那日撞見的山匪。我本以為他們要取我性命，不料他們卻說，是我們解了他們被野狼包圍的局，所以要感激我們，就將我?guī)е链颂帯Ｎ乙恢庇洅熘蜕蚬拥陌参?，就求他們到附近找你們?！?/br>
    “山匪？”岑艮眉頭皺得更緊：“你如何向他們描述地你的來歷？”

    叁說：“我與您是下陰州往雷谷的行商之人，因為故土遭遇變故，遂連夜趕回?！?/br>
    岑艮眉頭稍展：“好?！?/br>
    沈巽站在一邊，無心傾聽二人對話，只拿起木桌上的銀器，舉到眼前，透過那小洞往里細(xì)看。這銀器雕的是蝴蝶和鳳凰紋式，里曾記載有一個上古部族，在經(jīng)歷了幾次戰(zhàn)亂后便逃入烏蒙山區(qū)，其圖騰便是如此。

    沈巽放下銀器，心中暗暗覺察不對——

    分了四章，分別以人，動物，地，器具作為每章核心內(nèi)容。卷首語則細(xì)說寶器由來。

    沈巽是在好幾年前接觸了此書，加之因只看了一小節(jié)，所以印象算不得太深，來到此地，則又喚醒了當(dāng)時的記憶——如果說他那時已讀到這上古部族相關(guān)，那便不該錯過卷首語，關(guān)于岑艮述說的那段內(nèi)容。

    但他對此毫無記憶。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有人撕下了上，詳說寶器的內(nèi)容。而縱觀整個風(fēng)之域，能接觸到那本禁書的，就只有一人，江巽瀾。

    江巽瀾為何單單撕下那一段？是否與棲有關(guān)？

    沈巽有些不寒而栗，也不敢再想下去，只欲快些結(jié)束這一切，回到風(fēng)之域，找江巽瀾問清。

    當(dāng)然，還有一事。

    沈巽轉(zhuǎn)頭看了看交談中的岑艮和叁——

    就是自己和岑艮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他們二人都忘了。既然岑艮曾在幾年前來過風(fēng)之域，那么作為江巽瀾弟子的沈巽就不可能沒有見過他。

    可無一例外，他們對對方都沒有太深的印象。

    岑艮剛與叁結(jié)束了對話，門外就有人敲門。兩人視線一對，交換了個眼神。叁闊步上前，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面容清麗的女子，脖下掛一圈銀飾，黑袍粉襟，發(fā)髻上插著花，正手捧兩碗?yún)拖旅佳?，沖幾人道：

    “這是藏頭讓廚房給兩位客人做的。你們受了傷，寨子里的大夫為你們配了補(bǔ)藥?！?/br>
    沈巽只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被叁吸引去。只見這平日里雷厲風(fēng)行，六親不認(rèn)的死侍，驟然別了臉，耳尖染了緋紅。

    再觀這位異族姑娘，同樣抿緊了粉唇，羞紅兩瓣腮鬢。

    沈巽不由暗笑，神色帶了些許促狹。他接下姑娘手中的碗，道了謝，又問：“敢問姑娘可是九黎后人？”

    “算不上。”她絞著衣角，聲音細(xì)小，有些靦腆：“我們寨子有外面來的，逃亡的人，也有原本的九黎人。后來結(jié)了姻親，兩邊血統(tǒng)各占一半，習(xí)俗也占了半去?！?/br>
    沈巽莞爾，一雙桃花眼明媚無暇，唇角掛了溫柔笑意：“是嗎？改日如果有空，可否與我講講，你們族上故事？”

    “啊……”姑娘偷瞄一眼臉色不明的叁，小聲道：“天色暗了，幾位先歇息吧。叁公子……也請您移步?！?/br>
    沈巽亦偷撇叁：“那我呢？”

    “你和艮君睡一起?！比饎?，擋在了門口，高大的身軀遮天蔽月，頃刻遮擋了屋內(nèi)半邊光線：“寨子里沒有別的房間了?！?/br>
    沈巽微怔，笑容消失在臉上，又轉(zhuǎn)頭看向岑艮。岑艮卻說：“好?！?/br>
    ——————

    闔上門，兩人相顧無言。沈巽坐于岑艮對桌，舉起瓷碗悶頭飲下，岑艮稍稍看向他，目中似有詫異之色：

    “你喝了？”

    “不然該如何，好歹他們一番心意，莫要辜負(fù)?！鄙蛸愫认伦詈笠豢?，將碗放在桌上：“你不喝？”

    岑艮神色復(fù)雜，少頃嘆息一聲：“沈巽，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體內(nèi)春藥余毒未除……大補(bǔ)之物不但難除此癥，反倒是會促使其愈演愈烈。”

    沈巽聽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方才他腦內(nèi)還想著別的事，也沒多加思考，便囫圇喝下了一整碗，如此一來……

    大抵是心理作用，還不出一盞茶的時間，沈巽就已覺得身體復(fù)又燥熱了起來，不由扯開衣領(lǐng)，扇了扇：“你為什么不早說？”

    岑艮回答無異更令人生火：“你也沒問?！?/br>
    沈巽氣結(jié)，才對對方建立起的好印象又頃刻崩塌。岑艮好似未覺其怒，平靜道：“你武功路數(shù)更偏向于陰性，相比于我所修的純陽之功，更不易被這些藥物控制。所以你……唔？”

    沈巽一面解衣，一面俯身吻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唇。岑艮停頓一瞬，下頜線由此緊繃，但他并未回應(yīng)對方動作，反倒沉默地凝視著他，雙眼似沉著一潭幽泉，叫人生寒。

    沈巽欲用舌尖撬開他牙關(guān)，不料岑艮卻緊閉齒關(guān)，毫無反應(yīng)。

    沈巽手撐在扶手上，移開唇，用牙齒抿過：“不想做？行，我出去?！闭f罷即將離開之際，卻被岑艮抓著手臂，帶到了床上：

    “你剛剛，還與那女子眉來眼去。如今犯了疾，就要我來治，怎么？你拿我當(dāng)什么？”

    沈巽手腕被迫剪在一起，按在床頭。岑艮目光自他面上掃過，一寸不落，手則已麻利地抽下他發(fā)袋，將他手腕系上：“出去？找誰？這大半夜，倒也確實是行這人間極樂的好時節(jié)。沈公子生得一副好皮囊，不愁沒男人為你解這毒。”

    沈巽存了心看他泛酸水，本來打算到河里用冷水清醒一番也被胡謅成了別的：“我不找旁人，就回去找乾媂或者薛震。若是在深山里被野狼叼了，我也認(rèn)了?！?/br>
    岑艮登時面色更沉，冷不丁地扯開他衣袍，若非顧忌著沈巽再無別的衣物，可能就打算把他身上這件撕毀了。

    “沈巽?！贬薜皖^，嘴唇離他嘴唇近在咫尺，眼睛對上他眼，英眉舒展，不見慍色，但氣場卻冷得嚇人：“是你要勾引我的。”

    饒是沈巽做足了準(zhǔn)備，還是被驚了一跳，暗自出了身冷汗。他閉上眼，感慨他與岑艮本是冤家相逢，后來幾次三番陷入曖昧的局面，又陰差陽錯地沒有做到最后。

    現(xiàn)在看來，終究該來的，還是躲不過。

    眼看著岑艮的吻落了下來，唇觸上一劑柔軟前，沈巽閉上眼，不由想起一個問題——

    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對他萌生了情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