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一次提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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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護送秦念這一路人流比較大,他的感受不太明顯,現(xiàn)下走了一批人,那道視線緊緊盯住他,讓他瞬間警惕起來。 他走得很慢,一直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哪怕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與人打斗過,他對殺氣也依舊敏感,左后方,黑衣服,戴帽子口罩,身形矮壯,腳步十分具有目標性。 沈時加快腳步,身后的人也跟著快,然后,他突然轉(zhuǎn)身,那人來不及思考,抬頭一愣也趕忙轉(zhuǎn)過身朝衛(wèi)生間走。 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沈時迅速捕捉他的外型信息,帽子和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他將目光鎖定在他帽檐下的縫隙,高鼻梁,眼間距略窄,左眼下眼尾有痣。 這些人狡猾得很,往往會在幾秒鐘的時間里就換上一身衣服,所以記衣著是沒有用的,只能記住他面部無法改變的特征。 衛(wèi)生間里有來來往往的人,他混跡其中,沈時也不能隨便出手驚動。 他站在門口觀察兩秒鐘,那人的身手該是很敏捷的,否則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藏起來。 男女衛(wèi)生間里都沒有sao動,他轉(zhuǎn)頭,看到一旁的儲物間。 他慢慢靠近,捏住門把手,轉(zhuǎn)動。 幾乎是一瞬間,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手 ,直奔他面門而去,沈時稍向后一躲,抬手反向掰住他的手腕往里推,緊跟著進了儲物間迅速帶上門,那人疼得要喊,又伸出另一只手要扼住他的脖子,反被沈時捏住他頸間的動脈按在儲物間的門上,那人霎時出不了聲。 沈時陰著臉,手上一用力,便聽見骨骼分離斷裂的聲音,那人便瞬間垂了腦袋,他上前一步,扯下他的口罩,發(fā)現(xiàn)這人并不是毒蛇。 他沒有松手,反而靠近那人,聲音冰冷如鬼魅:“莫嘉娜,這份見面禮,還給你?!?/br> 莫嘉娜正端著酒杯,面無波瀾,一旁仍舊站著那個婦人,她面色不善地動了動眼神:“他連問都不問直接下手?” “呵,老朋友了,都知道這是我送給他的見面禮了,還問什么?” “那個女人走了,你打算怎么辦?我派人跟過去?” 莫嘉娜晃動酒杯,笑得妖艷:“你急什么,打草驚蛇最沒意思,用兵之道,攻心為上,要趁其不備,在他們最沒有警惕的時候下手。一上來就拳打腳踢你死我活有什么趣兒?要像貓捉老鼠一樣,皮rou毫發(fā)無傷,卻能奄奄一息。這樣的游戲,才最好玩?!?/br> 她是黑眸,眼眶卻深,眼尾上翹勾人,紅唇也性感魅惑。她有最美艷的外表,和最陰狠毒辣的心。 五年前沒死在沈時手里,倒是激起了她的勝負心,和這樣的男人玩生死游戲,比無聊地殺人有意思多了。 沈時解決了那個人回到車里給James發(fā)了消息,思考了一會兒,拿出一直放在車里的那封文件,他盯著落款處的名字,起了一身肅殺之氣。 “白澤”。 五年過去了,和莫嘉娜一起出現(xiàn)的又多了一個人,“白澤”朝他伸出橄欖枝,看似可以為他所用,實際卻是另有所圖。 但他還沒有弄清楚,“白澤”和莫嘉娜究竟是聯(lián)手,還是生死對頭。 他猛踩油門回到實驗室,安全部的人已經(jīng)過來了。 “沈先生,我們已經(jīng)加派了人手保護實驗室的安全,你……” 話沒說完,被沈時冷著臉打斷:“林部長,我有個不情之請。” 林懷安一愣:“你說?!?/br> “派人去云溪鎮(zhèn)上河村,保證一個人的安全?!?/br> 林懷安面色不善地咳了兩聲:“沈先生,我們只負責保護你的安全,況且,沒有調(diào)令我也不能私自派遣人員的?!?/br> 沈時陰冷一笑,眼底墨黑得不見一絲光亮:“莫嘉娜回國這么久,安全部遲遲不肯動作,”他勾了勾唇,目露兇光,“林部長,你若還想我來當這個餌,就保證我說的這個人毫發(fā)無傷,否則你想要的,一樣都得不到?!?/br> “沈時!” 嚴赫洲在一旁喝住他。 “說話注意分寸!” 林懷安沒想到一來就被沈時直戳要害,這人的城府謀算也不淺,明明沒有走漏風聲,也掩飾得很好,竟然瞞不過他。 沈時像一匹起了殺氣的狼,任何危機都躲不過他的眼睛,稍有動作,都能被他一口咬住動脈。 但這個人又實在重要。 林懷安點頭,不去看他:“好,我會安排下去?!?/br> “我在她身上放了定位,有任何異常,我都會知道。” “沈時,別得寸進尺!” “林部長,”他的聲音又沉了幾分,林懷安看著他,突然覺得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少見的柔情,像是兇猛的野獸僅有的一點溫存,卻是他命里的軟肋。 他說:“這是我第一次跟你提條件?!?/br> 林懷安很清楚,沈時看似請求,實則威脅,如果他應(yīng)付了事,沈時也絕不會善罷甘休。林懷安是見過沈時殺人的,他很清楚這個人的兇狠之處不在于刀刀都能插入對方心臟,而是為了達到目的,哪怕讓他把刀對準自己的胸口,他也會眉頭都不皺一下地刺進去。 —————— 上河村十分偏遠,秦念和一起來支教的人下了飛機又換高鐵,再換縣城之間的大巴車,最后是坐著一輛破破爛爛的面包車在泥地里顛簸了大半天才到的。 同行的女生開玩笑說她們像是要被拐賣進山里給人當老婆的,一行人顛簸了兩三天,累得沒精打采,倒是被這話逗笑。 溫禹靠近秦念坐著,車子顛簸得厲害的時候她差點要摔下去,還好溫禹眼疾手快。 “你最近怎么了?瘦成這樣?” 她沒想到這次溫禹竟然也跟著來,她知道溫禹沒有惡意,但并不愿意與他靠得過分親近。 秦念搖搖頭,小聲說了句“沒事”便不再說話。 這一路顛簸,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坐著,她身后的傷雖然好了些,但這樣長久地壓著實在是難受,可是她竟然意外地不討厭這種感受。 身上疼著,腦子里就總是回想起來前幾天日日受罰的場景,他的每一句話,每一聲嘆息,每次靠近的時候身上的松柏香氣,她都能在這種痛里反復回憶。 原來離開了,也并不會暫時忘記他,甚至會記得更深刻。 村長帶著他們一行人去了學校里的宿舍,其實也就是幾件破舊教室放了兩張床兩張桌子而已,一行人紛紛叫苦,這種艱苦的條件別說住了,他們連想都沒想過。 每個假期來的支教人員都是不一樣的,沒有人愿意年年來這么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受苦,一般只是來一次,為了讓自己的履歷好看一點,只有秦念一個人跟學校申請,不管每年要幾個支教老師,都把她再加上去,后來怕學校不同意,甚至給上河村小學捐了不少書本文具和衣物。 她不敢捐得太多引人注目,只好捐一些小物件,不起眼,卻能解決問題。學??此钦\心想去才答應(yīng)下來,本以為是小姑娘的一時興起,結(jié)果學院領(lǐng)導見她當真一年去兩次,才真的佩服起這個姑娘來。 安排好了住的地方,其他同學一邊抱怨條件的簡陋一邊收拾自己的住處,只有秦念全程不作聲,有理有序地搬行李收拾屋子,溫禹見她走路有點遲緩,看出她有些不舒服,趕忙接過她的行李。 “來,給我吧,是不是坐車坐的太久了不舒服?” 秦念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行李箱就被溫禹拎進宿舍里。 “村長生的爐子快要滅了,你先收拾自己的東西,我去找點干草過來再把它點著,不然你們晚上睡覺該冷了?!?/br> 秦念和剛剛在車上開玩笑的女生住在一起,她叫叢珊,同學院不同專業(yè),倒是個爽朗的性子。 見溫禹對秦念這么殷勤,也知道他什么心思,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插科打諢:“溫學長,你這么貼心,就算我們住冰窖也不冷了哈哈哈哈?!?/br> 溫禹還是好脾氣地笑笑:“我知道你們女孩子家最怕冷,回頭我多去跟村長要些干草過來備著,我就住在隔壁,你們有什么需要盡管喊我,或者敲敲墻,我也能聽見?!?/br> 叢珊哈哈笑起來:“學長,我可不是靠墻睡的那一個哦,怕是我把墻都踹塌了你也聽不見吧?!?/br> 溫禹這才意識到自己話里的漏洞,有些不好意思,秦念正好背對著他收拾東西,聽見這話身形一僵,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墻,隔壁正好是溫禹的房間。 “秦念,”溫禹來到她身邊,語氣有些抱歉,“那個……我不是因為你才來支教的,你別多想,就是看你每年都來,很好奇這里究竟是什么樣子,就想來看看。再說我們也熟悉,有需要我?guī)兔Φ哪阋膊挥每蜌?,我們互相是個照應(yīng),再說,我這是第一次過來,有很多不懂的還要問你呢,你就當我們是互幫互助?!?/br> 秦念和溫禹認識三年了,以前不過是點頭之交,也就最近一年多才走得近了點,她反應(yīng)遲鈍,也是溫禹掩飾得好,她一直都不知道溫禹的心思,可是知道了,對方不主動說,她也沒辦法先說什么“我不喜歡你”這種話,傲慢又自作多情。 除了考試之前,沈時去學校接她的時候,她鼓起勇氣撒了個謊,把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她起身看著溫禹,笑容淡淡的,話也淡淡的:“溫學長,謝謝你。” 發(fā)現(xiàn)兩人有話要說,叢珊借口要打水出去了。 溫禹這個人和他的名字一樣讓人覺得溫和,好像沒有什么棱角,永遠都像個君子,有理有節(jié),帶著禮貌的淺笑。無論他說什么話做什么事,都讓人覺得舒坦,讓人卸下防備愿意和他親近。 以前秦念也這么覺得,但現(xiàn)在只要溫禹靠近她,她就瘋狂地想念另一個人,連眼神里都藏不住。 溫禹能看出來她的失魂落魄,終于嘆口氣問她:“你和他……吵架了么?” 秦念一愣,沒想到他會這么問。 “對不起,我忍了一路,還是沒忍住。”他無奈地垂下腦袋笑笑,“就像你一樣,想念一個人,就算嘴里不說,眼里也藏不住?!?/br> 溫禹看出她的不自在,輕聲笑了笑:“都說了你不用多想,我要做什么都是我愿意的,你不用有負擔,我也不會讓你難堪。秦念,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一個人的方式,我不過是想讓你能看到我最真實的樣子,你接不接受,是你的決定,我喜不喜歡,也是我身不由己的事?!?/br> 秦念點點頭,也無話可說,只好催他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溫禹走了,她才翻開自己的行李箱,結(jié)果打開以后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多塞了滿滿當當半箱子藥,除了消瘀止痛的噴霧藥膏一類,還放了一堆感冒發(fā)燒跌打損傷祛風散寒的沖劑藥片,又多塞了一個點艾絨的暖手爐和暖腰寶,一個熱水袋,還有一對羊絨護膝。另外有一個小木盒,打開一看是上好的藏紅花,盒子頂部還放著一張小紙條寫著“更溶于酒精”,大概是在提醒她,用的時候盡量找來酒精或者白酒來溶。 怪不得她剛剛拎不動自己的行李箱,原來是被他徇私,多塞了這么多東西。 她看著這滿滿一床的常用藥和保暖物品,失聲地笑了笑,他從未來過,卻比她自己準備得都齊全,甚至提前給她準備了御寒的一應(yīng)物品。 秦念有些失神,眼眶也有些酸,沈先生,你明明沒有那么狠心,為什么總是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