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只是想讓你多心疼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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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冷空氣過境,邊區(qū)下了好大的雪。 溫寒站在宿舍樓的陽臺往下看,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他又抬頭看無垠的夜空,玉屑紛飛,片片冰涼落上了他的眉頭和眼睫,又迅速地被體溫融化。 遠處真是熱鬧極了,即使離得那么遠,也依然能聽到行政樓那邊人聲鼎沸,熱鬧得像過年一樣。 上面那么大力宣傳,如今還有誰不知道封遠廷要來邊區(qū)總部做軍事演講,那人曾經(jīng)是野戰(zhàn)軍區(qū)戰(zhàn)神一般的存在,先不說政治影響力,光是他的狂熱追隨者和軍迷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自然還有很多女性和omega把他當(dāng)成偶像和夢中情人。 這下子好了,別說邊區(qū)震動,封遠廷全國的狂熱粉都從四面八方涌來,封大首長人還沒到,地方已經(jīng)是人山人海了,去晚了別說是站著,估計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 中央大樓不僅是座無虛席,已經(jīng)是被人圍成了里三層外三層的,為了防止發(fā)生踩踏事故,彭越不知道往那里調(diào)了多少支警衛(wèi)兵。 軍事演講會一票難求,能擠進去大廳里坐著的都是有背景的,按理說邊區(qū)的士兵們只有在外層站著圍觀的份兒,但是白天韓慶宇特地拉著自己那百十口子的志愿軍連開了一個小會。 韓慶宇笑嘻嘻地道,知道大家都是帝國的大學(xué)生,是高素質(zhì)人才,彭總特地開恩,給了你們進大廳聽演講的特權(quán),而且是前排。 有這樣的座位是沾了誰的光,其實不言而喻。彭越知道封遠廷一定想看見自己的兒子,給了溫寒一個第三排正中間的位置,幾乎就是正對著演講臺了。 一聽到能坐在前排志愿軍們都炸了,哇cao本來以為徹底擠不進去了,沒想到竟然還能坐到前面去,那一般可都是領(lǐng)導(dǎo)的位置啊! 年輕人尤其崇拜英雄,能近距離的觀察國家這位位高權(quán)重的大人物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會議還沒開始呢,這些年輕人就已經(jīng)開始發(fā)朋友圈裝逼了,有的甚至還激動地給家里人打電話報告喜訊。 所有人都很狂熱,除了溫寒。 “溫寒,溫寒!”沈樂在屋里大叫著跑了出來,身上穿著一套正式的白襯衣。 軍事演講全程有各家媒體現(xiàn)場直播,這樣一個嚴(yán)肅的場合,沈樂想穿得正式點,但奈何沈樂樂同學(xué)壓根兒就不會打領(lǐng)帶,只好來找溫寒幫忙。 看著樂樂那求助的眼神,溫寒笑著低頭幫他系領(lǐng)帶,手指翻動著打了一個漂亮的結(jié)。 “哇哇溫寒你好厲害?。 鄙驑房粗约旱念I(lǐng)帶喜不自勝,同時又發(fā)出疑惑問道,“軍事演講馬上就要開始了,溫寒,你怎么不收拾收拾換衣服呀?” 溫寒默默垂下眼睫說:“樂樂,這個演講我就不去了?!?/br> “???為什么呀!”沈樂滿臉震驚,“可是,可是韓教官不是說禁止請假,所有人都必須去嗎?” 平常要有什么活動不想?yún)⒓犹泳吞恿?,可這次每個人位置都是固定的,沈樂非常擔(dān)心,要是溫寒的位置空出來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 “沒事的,樂樂,”看著沈樂那個緊張到炸毛的樣子,溫寒沒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我跟外面一個放哨站崗的兵哥換了換,他替我聽演講,我去替他站崗?!?/br> 一開始溫寒找到站崗的士兵說出自己的請求的時候,兵哥哥都驚訝得合不攏嘴了,好家伙,自己死活盼著想去聽都進不去地方,結(jié)果這小美人兒倒好主動把位置讓了出來! 千金難求的機會,那士兵滿口就答應(yīng)了溫寒的請求,還讓溫寒再三保證說話算數(shù),怕這小美人會突然反悔。 “?。磕阏娴牟蝗チ?,可是為什么???”沈樂真是一臉迷茫。 “我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睖睾?。 他想著,在那樣的場合直面自己的父親他一定會哭出聲來的,丟自己的人就算了,何苦再去給爸爸丟臉呢。 目送著沈樂去了行政樓那邊,溫寒在樓下站了好久。 人群全部集中在行政樓那邊,所有的照明系統(tǒng)全都打開了,各種打光射燈映得整棟大樓都亮如白晝,甚至為了歡迎封遠廷蒞臨還燃放起了大量的煙花。 明燦燦的焰火照亮天際,流光溢彩,火樹銀花,真真地映紅了半邊夜幕,那里是熱鬧的中心,是火熱的源頭,封遠廷還沒到,彭越只是先做了一個開幕介紹,全場就已經(jīng)掌聲雷動了。 而宿舍區(qū)這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人去樓空,漆黑一片,死氣沉沉,安靜得讓人心悸,生動地詮釋了什么叫藏在繁華背后的冷清。 溫寒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看了,低垂著頭自欺欺人一般朝著遠處站崗的位置走去。 夾雜著雪片的風(fēng)是真冷啊,冰涼刺骨,站崗的位置又空曠,沒有什么掩映,幾乎是一在原地站定,溫寒就被呼嘯著的烈風(fēng)凍透了。 上下牙齒控制不住打顫,溫寒顫抖著用雙手抱住了自己,他不住哆嗦著,每呼吸一口氣都覺得嗓子里被風(fēng)扎著疼。 真冷啊,溫寒想著,這風(fēng)要是能把自己那顆貪婪執(zhí)拗的心也凍透就太好了。 封遠廷進場的時候,掌聲和歡呼聲差點沒把房頂給掀了去,所有的人都瘋了,從位置上站起來高舉著雙手歡呼,全場沸騰,經(jīng)久不息。 封遠廷依舊是表情嚴(yán)肅,但舉手投足自帶上位者的氣勢,往那里一站就能讓人感到威壓。 他走上臺,只做了一個手勢輕輕往下一按,剛才還瘋狂的人們就無比聽話地就全都安靜了下來。 習(xí)慣性地用目光巡視全場,封遠廷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溫寒的位置,卻一下子對上了一張陌生的臉。 聚光燈之下,封遠廷面上表情不變,手卻一下子握緊了,青筋畢露。 借口再讓彭越找了幾個邊區(qū)的領(lǐng)導(dǎo)講了幾段話,封遠廷直接把韓慶宇叫到了后臺,上去就是一句話直接撂到了韓慶宇的臉上。 “我問你溫寒去哪兒了?” “溫寒?”韓大教官剛才還在底下拍手起哄著瞎樂呢,被這么一問整個都懵了,“溫寒不就在底下坐著……” 他說著手就往臺下指,結(jié)果一看清下面坐著的那人的臉韓慶宇差點沒把自己眼珠子瞪出來,臥槽!那丫的是誰???!溫寒呢??! 韓慶宇著實是震驚得都不知道說啥了,他明明把位置都安排出來了,溫寒竟然不來!他就算用盡所有的腦細胞也想不到,那一向聽話的小東西會不給他親爹面子?。。?/br> “首長,這是我的失誤!”韓慶宇趕緊承認錯誤,想辦法補救,“時間到了,您先去演講,我立馬,我保證!這就去把溫寒找回來!”說完韓慶宇就一溜煙兒地跑了。 盡管心情復(fù)雜,封遠廷還是重新走上演講臺,按照計劃誦讀宣言,安撫人心,他聲音嚴(yán)肅又沉靜,表面上無比正常,實際心情已經(jīng)壞到了極點。 一路打聽,韓慶宇又專門把那個替補溫寒的士兵給拽了出去問話,才終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這么大冷的天兒不在大廳里暖和地聽自己父親做演講,反而要跑出去站崗!韓慶宇都想把溫寒那小混蛋腦殼子掀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 知道了人在哪兒是一回事,到底要不要現(xiàn)在就把溫寒叫過來還是要聽封遠廷的話。 韓慶宇趁著演講間隙給封遠廷添水的功夫,偷偷湊上去把事情小聲地告訴了封遠廷。 知道了溫寒現(xiàn)在竟然在冰天雪地里站崗放哨,封遠廷的表情徹底裂了,這他媽的就是胡鬧?。?/br> 氣急攻心,封遠廷又一向強勢慣了,在這個萬眾矚目的時刻,他大手一揮單方面宣布會議暫停,頓時所有的人都愣了,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 顧不上別人會怎么想,封遠廷大步朝著韓慶宇說的站崗的地方走去,大風(fēng)還呼呼刮著,雪片子直往人的臉上撲,彭越和幾個領(lǐng)導(dǎo)那是慌忙給封遠廷打傘的打傘,披衣服的披衣服,奈何封遠廷走得太快,他們只能在后面氣喘吁吁地追著,場景一時顯得無比滑稽。 溫寒凍得已經(jīng)是有些恍惚了,聽著遠處似有人聲不斷靠近,他麻木抬起頭眺望著,盼望著。 會是他來了嗎? 現(xiàn)在還離得太遠,還看不清,但心底就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來的一定是封遠廷,一定會是爸爸。 溫寒的手腳已經(jīng)凍得麻木,徹底失去了直覺,但他還是掙扎著拉開了自己外套的拉鏈,小美人費力地把自己從外衣里剝出來,只一瞬間呼嘯的大風(fēng)就差點把他凍暈過去。 真冷啊,冷,意識已經(jīng)完全被寒冷占據(jù)了,在極端的痛苦中,溫寒卻輕輕地笑出了聲,他笑容苦澀卻瘋狂,帶著萬劫不復(fù)的偏執(zhí)。 我再賭最后一次,你會來找我的對不對,爸爸,我相信你一定會來的。 小美人掙扎著做出了最后的決斷,把手里脫下的的外衣遠遠地扔開。 吶,爸爸,我只是想讓你多心疼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