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嫁給我
書迷正在閱讀:逃殺、快穿之關(guān)于新手入職那些事、午夜咖啡館(雙性/np)、無聲的鐐銬、撿到了小狼狗特能“吃”、《霸道王爺?shù)拇尥蹂?/a>、【獸化/志怪】雙飛客、[快穿總受]釣系炮灰上位記、靈衍與哥哥們的日常、快穿之我靠身體攻略主角
我滿心害怕,如在極薄的冰面上瑟瑟行走,乍聽此語,簡直措手不及,下意識反問道:“什么?” 葉疏動手將我拉近,我膝蓋一陣虛軟,不由自主地跌坐在他身上。 葉疏仰面看我,仿佛真的以為我不明白似的,描述道:“雙修,就是我進(jìn)入你的身體,然后……與你靈息相接。你第一天來云何洞天,我們便做過的。” 我縱然深知他性情,但這種話聽在耳里,仍覺一陣莫名羞恥。當(dāng)日他誠然與我有過激烈情事,但今非昔比,且不必說我提心吊膽,毫無情欲之念,只看他玉容清冷,也全然不似動情之狀。我向來不聰明,但一想到他突兀求歡后可能包含的隱情,只覺脊背陣陣發(fā)涼,與他接觸的身體部位也無法自控地后退,嘴上實在找不到借口,只得又說了一句蠢話:“現(xiàn)在……?” 葉疏雙手束在我腰上,使我無法再退,與我相對的美目,也無半點波動:“嗯。你若不愿意,我絕不勉強?!?/br> 我此刻自然不能和他上床,究其根源,卻并非他言中所指之意。雖頭頂利劍高懸,仍不由哽咽答道:“我不是不愿意,只是……” 說到這里,忽然心中針扎般一痛,又忍不住補上一句:“對你,我永遠(yuǎn)愿意的?!?/br> 葉疏久久地望著我面孔,久到我都有些恐慌起來,不知究竟是什么難題,讓他如此天才的腦子都不可解。終于等到他目光移開,落在我腰間一霎雨上。 我只想轉(zhuǎn)移他注意力,忙道:“這是當(dāng)日千竹湖試劍大會,李師兄好心贈予我的。我青云劍只學(xué)了三式,笨手笨腳的,還折斷了手中竹枝,他也沒有半分瞧我不起。……是了,那天你也來了,穿了一件雪白的云錦袍子,從碧綠的湖面上一步步踏過去,每走一步,腳下都開出一朵冰花來。后來三十六式演畢,你一個人站在湖心那座冰島上,微風(fēng)吹著你的衣擺……” 我原本只是岔開話題,憶及當(dāng)年景況,竟恍然若夢。左思右想,到底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只得蒼白地比了一比:“……真好看?!?/br> 說到此處,忽覺自己可笑,低聲道:“你聽我說這些,一定十分煩厭?!?/br> 葉疏垂下濃密的羽睫,想了一想,抬起眼來,道:“你以前經(jīng)??粗颐矗俊?/br> 我眼底忽然涌出一陣淚意,道:“我一直看著你。” 葉疏目光又停留在我臉上,分不清是審視還是探究,許久許久,才開口道:“我以后也只看著你?!?/br> 我心里又是一陣難忍的刺痛,掩飾般伏在了他肩頭,任他握著我的腰,將我面對面摟在腿上。只覺室內(nèi)一陣梅花香氣幽幽浮動,卻是玉瓶中那枝紅梅正熱烈盛開,凜寒中更顯極艷。 只聽葉疏的聲音也淡淡浮動在耳邊:“方才有人來找我,給了我這塊石頭。他說,只要我看一眼石中留影,便無法與你再做道侶了。” 我原本身體就十分緊繃,一聽此言,只覺頭腦中空地一聲巨響,四肢百骸都如遭了定身咒法一般,再不能動彈。葉疏將我松開了些,仍將我扶坐在他膝上。只見他平平托起一只雪白漂亮的手,掌心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石頭,正發(fā)出熒藍(lán)色的光芒。 我從前在他面前丑態(tài)百出,不堪入目,但只怕統(tǒng)共加在一起,也不如此刻難捱。一時竟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全身僵硬,手腳如冰之寒。 卻聽葉疏一貫平淡無波的聲音也低下來,宛如一聲悠長的嘆息:“……既如此,我就不看了?!?/br> 只見他修長的指節(jié)緩慢合攏,喀嚓一聲,將那留影石捏得粉碎。 我再站在嘉禾堂前時,又是一日黃昏。蕭越卻不在堂中,問了幾個人,都不知他去向。還是貝師兄從庫房出來,告知道:“大師兄家中陣法忽生異變,今早已趕回丹霞山莊去了。” 我平日慣見他看透不說透的揶揄神氣,此時重見,直如隔世。當(dāng)下只垂頸道:“……多謝?!?/br> 貝師兄將我上下打量一眼,面上諧謔盡去,見我腳步沉沉欲走,忽叫道:“江師弟?!?/br> 我抬起頭來,見他難得換了一副正經(jīng)面孔,向我道:“……若是見機不對,寧可不說,千萬不要當(dāng)面觸他之怒。他那個人……” 他忽然沉默一陣,似有些話難以出口,自己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般道:“……有時我也猜不透。” 我本就心事重重,聽了這一句,愈發(fā)愁腸百結(jié)。一路下山,只覺腳下如有千斤之重,幾度想轉(zhuǎn)身就此逃去。不知下了多少決心,才一截木頭般杵在了丹霞山莊門口。廣叔猶自不知,高高興興地將我領(lǐng)了進(jìn)去。我木然進(jìn)入那座塵土掩蓋的大殿,遙見蕭越獨自一人立于焚天種魔大陣之中,雙目微闔,黑袍飛揚,腳下陣法正流暢運轉(zhuǎn),并無半分滯窒。那太陽陣的光華,卻比上次明亮得多了。 我一路在心中醞釀了千百種說辭,此時一見到他,只覺傷心欲絕,還未開口,眼睛已經(jīng)紅了。 蕭越在陣中睜開雙眼,一步步向我走來。他面容上還維持著笑意,但整個人散發(fā)出的凌厲怒氣已經(jīng)呼之欲出,深黑的眼瞳也如芒刺一般,緊盯在我身上。 然而他發(fā)出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款款:“江郎,你是來為我助陣的么?路上辛苦,讓我抱抱你罷?!?/br> 我掙開他懷抱,顫聲道:“大師兄,我……我不該與你如此。你原本待我是極好、極好的,全怪我……” 說到此處,只覺人生盡成一錯,后悔得不曾死去,只顫抖著將他送我那條墨色錦帶取出,哭道:“這個……還給你罷,從此以后,我們……” 我上次與葉疏訂婚之后,也曾這般與他訣別,但憶及當(dāng)日痛楚,竟不及此時之萬一。“不要再見面了”幾個字還未出口,心如同被人撕成千百萬片,那痛苦加諸身上,令我全身靈息紊亂,一口血直沖喉嚨口,又被我硬生生壓下去。 蕭越看都沒看那條帶子,只一動不動地盯著我,良久,忽然不可思議般笑了一聲:“江郎,我真是不明白。葉師弟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一次又一次選他?他心里根本沒有你,你受了傷,他連看也不看你。他對你一點情欲都沒有,你跟他在一起,他能滿足你嗎?” 我從未聽過他口出如此辱人之語,淚水未盡,面皮已漲得通紅。蕭越神色更是駭人,衣袖一振,將我推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江郎,早先我們情好時,我見你低頭奉茶,心中好生歡喜,想你以后到我父母眼前,也是這般溫柔似水,他們必定都滿意之極,如我一般憐惜你。不想葉疏只消小指頭一動,一切都化為幻夢。江郎,我也知道我待你好,為什么在你心中,我永遠(yuǎn)都比不上他?” 我見他面上柔情盡去,大有狂態(tài),竟似換了一個人般。從前他提及葉疏在我心中地位,只是消沉自傷,甚至退避三舍,如何有這般你死我活之意?聽他提及父母云云,簡直將我視作了他的妻子。一時又是畏懼,又是傷懷,在他籠罩我的一團(tuán)濃郁黑影中抬起頭來,哽咽道:“大師兄,千錯萬錯,都是我對你不住。可是我……我與葉疏已有婚約……” 蕭越眉眼中原本充滿戾氣,聞言竟啞啞一笑,緩緩跪蹲在我身前,手背若即若離地觸碰我面頰:“江郎,你坐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時候,想過和他有婚約嗎?” 我此刻對他怕得厲害,一被他碰到,止不住地便往旁邊躲去。何曾想這一下徹底激怒了他,只見他眸中霎時變得通紅,一把將我推在冰冷的地上,不由分說壓了上來,將我衣衫嚓地一聲撕開,自己撩開內(nèi)袍,便強行向我體內(nèi)頂入。 我被他粗暴地一推,背心疼痛欲裂,淚水立刻涌了出來。只覺他那火熱之物已硬梆梆地頂?shù)轿襵ue口,驚懼之下,立刻掙扎起來,雙手極力撲打,兩腳急蹬地面,極力要從他身下逃脫出來。 蕭越全身靈壓盡數(shù)釋出,壓制得我透不過氣來。我如溺水之人頭頂被人深按,全身漸漸失去力氣,雙腿蹬動越來越慢,手也疲軟下來。其時再無別法,拼盡最后一點力氣,本能地去抓他眼珠。 原本以我這毫無章法地一抓,決計碰不到他半點皮rou。但蕭越此時全然失去理智,人又離我極近,眼皮上竟被我抓出長長一道血痕,鮮紅的血珠頓時沁出。 我見他一只眼睛立刻盈滿了血,順著睫毛滴落,驚駭之下,又哭了出來。 蕭越冷笑一聲,靈息一揮,地上那條錦帶直直飛來,將我雙手緊緊纏縛在一起。與此同時,我腕上紅光大閃,卻是長相思忽作嗡鳴之聲。 蕭越更不多言,單手將我縛在一起的手腕壓在頭頂,膝蓋頂開我無力并攏的腿,腰身緩緩聳落,陽物如楔子般朝我體內(nèi)釘入。 他聲音也陰沉之極,擦著我耳垂響起:“江郎,葉師弟在找你,是不是?接啊,讓他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漂亮不漂亮?” 我手腕被縛得幾乎斷裂,聞言雙眼盡是淚水,朝他哀求地?fù)u了搖頭。 蕭越低頭俯視我,血珠直落在我臉上、唇上:“江郎,你再放棄我,我就……” 忽然之間,他狠戾瘋狂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一絲令人哀憐的痛意。 只聽他顫抖道:“……不要放棄我。我只有你了……” 我哀哀抬眼與他對視,只覺體內(nèi)一陣怪異之感,腔道中那久未張開的rou環(huán),竟在他一插之下,全數(shù)綻開了。 我先前與他那般濃情蜜意時,這東西一次也不曾出現(xiàn)過。從前它顯象也極為不易,須不斷愛撫親吻,使我欲念大盛,方能一現(xiàn)。誰曾想在這般境況下,竟被蕭越一下插到了那rou腔最深處,簡直匪夷所思之極。 我兩次被人cao進(jìn)這個地方,都是yin水充盈,內(nèi)里濕濘一片,遂只當(dāng)是某個情欲之核,令我與交歡之人皆能得極樂。然而今日被蕭越強行進(jìn)入,未得到半分撫慰,xue中更不曾有一絲一毫濕潤,才知此物并非與我情欲相連,而是一件獨立生長的異物。但被他這么硬生生地一頂,自也痛苦不堪,想到他并不憐憫我的淚水,只死死咬著嘴唇去瞪他。 蕭越原本雙眼血紅,大失常態(tài),一破開我體內(nèi)那rou環(huán),動作陡然停下,面上種種暴虐一掃而空。我從下望去,只見他臉色極為奇怪,三分后悔之中,竟仿佛還帶著七分后怕。 我與他目光相對,見他整個人的狂亂之意如退潮般平定下來,喉結(jié)上下滾動幾次,帶血的眼睛窒息一般注視著我,嘶聲喚道:“江郎?!?/br> 我片刻之前還對他又恨又怕,此時與他相望,只覺心碎欲裂,哭道:“你這么對我,我……我再也……” 蕭越仿佛生怕聽到我接下來的賭咒之語,立刻俯下頭來,吻住我嘴唇。唇舌相交之際,我只覺眼中發(fā)燙,身上發(fā)顫,從前與他吻過十次百次,皆不如這一吻深入魂魄。我心中余恨未消,吻了片刻,便狠狠往他唇上咬去。蕭越被我咬了幾口,鼻息滾熱,吻得更加動情,原本停在我身體里的陽物,也隨之一進(jìn)一出地cao干起來。 我xue內(nèi)本來干澀無比,給他插了幾下,快感急涌而來。那rou環(huán)興奮得幾乎炸開。底下那濕軟的內(nèi)囊,幾乎不是去包裹他,而是去舔他,咬著他。蕭越悶哼兩聲,腰身往前一挺,送得更加深了。 我與他數(shù)度魚水之歡,身體對他極度熟悉,不過片刻,腔道里便被他磨得透濕,抽動時也逐漸濕軟柔滑,不再令我疼痛。我惱恨自己,又抗拒不了他,只覺身體被他干得不斷向前聳動,一時滿臉都是淚水,不想讓他看見,于是別開臉去。 蕭越這次比之前每一次都干得更狠,guitou已深抵在我rou腔盡處,此時卻低下頭來,雙手扶正我的臉,不斷吻著我的眼淚。又極沙啞地在我耳邊重復(fù)道:“江郎,對不起。對不起?!?/br> 他每說一句,便往我身體里挺入一次,讓我那條緊而小的rou腔將他再次深吸。這三個字如同咒語般在我耳腔里回鳴,隨著他動作越來越快,我的心仿佛也被他施了幻術(shù),雖則淚水滿面,氣息已經(jīng)全亂,雙腿也難耐地蜷曲起來。靈息極力蕩動之時,我在他身下,如同一點微塵飄散在狂風(fēng)暴雨中,本能地便去抓住眼前之物。其時陰精將射,意識全然不明,直到在最后獻(xiàn)祭般的高潮中,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雙臂已下意識摟住了蕭越的頭頸,手腕上那錦帶猶自縛得緊緊的,在他腦后無力地交結(jié)在一起。 我體內(nèi)那rou腔深處與人靈息接壤,有回波助潮之力。蕭越最后幾下將我干透,渾身劇顫之下,一陣火焰般的巨大靈意倏然從他身上升起,彌漫整座大殿。那陣法亦是光焰大漲,直沖殿頂。 我全身濕淋淋的,腦中一片混沌,只覺腹中那氣團(tuán)又開始徐徐蠕動,如蚌貝般向外伸出軟足,在軟泥中不斷翻覓著什么。其時也已無力思考,迷迷蒙蒙向蕭越望去,卻看不清楚他臉上神情。只覺他就著我艱難摟著他的姿勢,從我身體里緩緩?fù)顺觯譄o比貪戀地吻我面頰,手也在我身上愛撫個不住。 我微弱道:“手……” 蕭越才如夢方醒,急忙將手一撥,那錦帶立刻松脫下來,我手腕被捆得太久,一時卻動不得。 蕭越這才坐起身來,替我整理好破破爛爛的衣袍,又將我雙手拉了過去,疼惜地揉著我滿是紅痕的手腕。我渾身無力,奪了好幾下,才將手奪了回來,自己撫著傷處。但見他滿臉失望之色,眼皮上老大一塊血痂,嘴唇也又紅又腫,又有些于心不忍。遲疑許久,才背身對他道:“……你的眼睛?!?/br> 蕭越全身一顫,嘴唇開合幾次,才發(fā)出聲音來:“是我太沖動了。江郎就是把我抓瞎了,也是應(yīng)該的?!?/br> 說著,忽自嘲一笑,道:“真瞎了也好,就看不見你跟他結(jié)婚了。” 我先前決意前來丹霞山莊時,尚以為有分?jǐn)嘀?。事到如今,只覺這件事已成死結(jié),永不可解。一時間又掉下淚來,嗚咽道:“……別說這樣的話。我……我也……” 蕭越忽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我肩頭,急道:“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 我實在想說句最狠絕的話,斷了他的念想。但想到方才與他那樣深切歡愛,靈rou激蕩,又如何能騙得過人? 蕭越見我不語,狂喜之意更如從眼中迸了出來,一把攥住我的手,便向那梯級上大步走去。 我跌跌撞撞跟著他,不知他要將我?guī)畏?。只見他咬牙道:“我?guī)闳ヒ娢腋赣H。我要他跟青霄真人說,取消你和葉師弟的婚約,然后……” 他回頭看我,臉上煥出夢寐般的神采:“……嫁給我?!?/br> 我做夢也想不到他竟要我毀約另嫁,一時驚得步履都忘了,喃喃道:“那、那怎么可以?” 蕭越嗤笑一聲,緊緊握著我的手,回身道:“有什么不行?你道他讓你們兩個合籍,存著甚么……” 突然之間,他瞳孔急劇放大,臉上也一瞬間失去了血色,死死望著我身后大殿門口,不知看見了什么可怕之物。 我猶自不知,還仰頭問道:“大師兄,怎么了?” 只聽殿中一個充滿邪惡的聲音沉沉響起,如同從詭異不可測的虛空傳出,又似在千萬人體血rou中翻滾攪動:“——他看見我啦。” 我一驚之下,回頭望去,只見空闊無比的大殿中,已多了一道女子剖腹生產(chǎn)般的血色裂縫。無數(shù)rou瓣從那縫中爭相攀伸而出,每一瓣初始不過一臂之長,越伸越遠(yuǎn),越開越大,最后開在邊緣的那些足有一丈多長,充滿rou澤,如同海中巨鯨的舌頭,不斷向外舔舐,腥臭的涎水淌得到處都是。其中已經(jīng)堆疊了幾千片rou瓣,那裂縫中仍源源不斷地吐出新rou來,疊在一起扭曲搖擺,競相踩踏,仿佛一個極小、極窄的空間中幾萬只肥蛆一起爬動一般,教人看一眼都要頭暈耳鳴。 我從未受過如此惡心沖擊,這一下差點吐了出來。但見蕭越全身僵硬,忍不住也牙關(guān)發(fā)抖,顫道:“這、這是什么?” 蕭越喉結(jié)極輕一動,嘴唇煞白,幾乎無聲地說道:“這是……孟還天。” 只聽那rou瓣中嘖了一聲,浮現(xiàn)出一張面孔來。那長相全然無法描述,只是完全不似活人。只見他抬起rou瓣中兩個黑洞,向我們所在梯級看來,開口之時,底下一團(tuán)細(xì)碎血rou便做吞噬之狀:“本尊新近出世,血氣不足,本要將養(yǎng)一陣。誰想睡都睡了,忽然一陣靈波撲面而來,擾人清夢。唔,好香,好香!沒得奈何,只好起來尋芳了?!?/br> 我見那rou瓣三五成堆擠在一起,紛紛做陶醉之態(tài),只覺胃酸陣陣涌了上來。只見蕭越肩膀不斷輕顫,顯然也怕得不輕,手卻悄悄握住誅邪劍柄,無聲無息地?fù)踉谖疑砬啊?/br> 孟還天嗅了一陣,rou瓣分散,許多都垂落在焚天種魔大陣之中。只見他抬起黑洞洞的眼睛,向我二人咧嘴一笑:“方才在此破凌虛境的,是誰?” 一語未落,只見眼前一花,蕭越已化為一片虛影,瞬移到陣眼之中,黑袖倏然高舉,陣法中頓時光芒大盛,耀目之極。那面先前我曾見過的金色真言之壁,也一瞬間便被喚起,在殿中注滿金光,急速旋轉(zhuǎn)。 孟還天渾身都被金光包圍,卻搖了搖頭,似有不盡遺憾:“你蕭家當(dāng)年十世稱帝,縱橫天道,立下這座陣法,倒還有些看頭??上КF(xiàn)在……” 他嘴里猶自嘆息,那碩大rou瓣已轟然落下,也不見如何生勢變化,竟活生生將太陽陣陣眼砸開一條深縫! 蕭越身影一陣虛化,擦身躲開這一擊。但誅邪劍身已慘淡無光,真言之壁更是被孟還天擊碎! 只聽他嘖然道:“種魔為己用,憑你如今也配?” 但見那金光碎末之中,原本深困地面的無數(shù)邪魔,皆緩緩爬行而出。 只聽蕭越喘息道:“配與不配,你說了不算?!?/br> 但見朱紅劍光一閃,孟還天腳底一朵rou瓣已被刺了個對穿。蕭越身形一晃,又已來到他兩眼之間。然而劍上紅光甫一亮起,裂縫中心幾支細(xì)長rou瓣陡然暴起,將他四肢緊緊纏住,整個人高高吊在了空中。 孟還天嘶嘶一笑,聲調(diào)拔高,那層層疊疊不斷涌出的魔息震得整座大殿都搖撼起來:“本尊說了不算,誰說了算?你嗎?” 他問話之時,半空中便如有一只無形的鐵錘向蕭越胸口重?fù)?。第一下砸下去,只見蕭越面露極端痛苦之色,全身向內(nèi)蜷縮,身上竟有個虛神的影子一晃,險些離體而出。再一下,只見以蕭越為核心,整個太陽陣燃起熊熊烈火,那火顏色宛如鮮血,竟似以他血脈為引,要將他全身燃盡。 我心痛如絞,只哭叫了一聲:“大師兄!”一霎雨已握在手心。剎那之間,腦中清清楚楚地印出先天九炁劍法的第七招:光而不耀。眼前雖有我平日最害怕的火焰,而今竟也全然不顧了,只是運勁于肩,雙足一點,向蕭越面前的無形之氣疾刺而去。 卻見蕭越滿身是血,從被縛的半空中抬起頭來,眼角幾乎睜裂,向我極力張了張嘴,卻看不清說的是什么。 我這一劍所到之處,火光沖天,將一大半rou瓣裹入其中,蕭越身周的烈火,卻已被一霎雨上的水靈息盡數(shù)澆滅了。 我才松了口氣,忽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已被一條臟腥的rou瓣直掃下來。落地正在太陰陣中,一路往后跌去,身下光芒四溢,如同一條燦爛無匹的死路。 只覺一陣泰山壓頂般的魔壓向我襲來,我竭力抬頭看時,只見那裂縫中成千上萬個rou瓣都直立著向我舉起,顯然詫異之極。 那兩個黑洞也牢牢盯在我臉上,難以置信道:“……九天玄陰之體?” 我生平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張口卻吐出一口血來,忍痛嘶聲道:“你說什么?” 孟還天那兩個黑洞不由睜大了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蕭越,忽然發(fā)出一陣鈍刀割rou般的妖異笑聲。 只聽他大笑道:“怎么,你不知道嗎?你是九天玄陰之體,也就是……” 他故意頓了頓,拉長了聲音:“天上地下,古往今來,世上第一的爐鼎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