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他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留在紐因身邊
書迷正在閱讀:不孝子、監(jiān)禁、[總攻]激活了成人模式的氪金網(wǎng)游、[總攻]溫柔萬人迷大師兄總是勾到人、好奇心害死狗、越瑞九州、人體盛宴(雙JJ,雙性)、可能是個小甜文、怪物的一生【瘋批國君質(zhì)子將軍】、yin蕩大灰狼【高h】
救下玄后,因為需要繼續(xù)安保任務,必須一起帶著玄。 阿曼德默許了這樣的行為,其他牛仔小隊的成員雖然有點意見,但也不會說什么。加上玄是鬼舞的族人,鬼舞甚至會對他有所照顧。 牛仔小隊的成員都知道,西部開發(fā),本地人其實是最受罪的。鬼舞的部落被打散,好不容易遇到了這么一個族人,照顧也是情有可原。 而其他的許多本地部族,其實大多已經(jīng)被埋在了亡靈冢里。 有了鬼舞的照顧,紐因就更不想去照看玄。玄晚上喜歡纏著他一起睡,趕都趕不走。向?qū)ι诒鴣碚f,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似乎他對玄的吸引力尤其如此。 白天他可不想和玄呆在一起,索性騎馬出來看大漠風景。 云層很厚,像是立體的油畫,卻遮不住天。大塊大塊地浮著,仿若海中純白色的鯨魚。山野色彩已經(jīng)開始泛黃,為冬天做預備。 “真是在東部難得一見的景色?!卑桌蛞豺T著馬,身下的馬小踏步與紐因胯下的弗里斯蘭齊平。為了安全,他們順手送她一程,也不收錢,安危自負,出點伙食費就行。 艾米莉也慷慨,一下就給了不少錢,順理成章地跟著大隊伍走了。 紐因看到艾米莉,下意識地找了一下菲舍爾。 要說這幫人里最喜歡美女的,除了商隊那幫人,也就只有菲舍爾了。牛仔小隊的其他人雖然欣賞艾米莉,但總體來說也沒有和艾米莉有太多接觸。 “找誰呢?”艾米莉望著紐因,問。 “菲舍爾,最近他沒跟著你?” 艾米莉聽到菲舍爾的名字,輕笑了一下,搖搖頭:“沒有,他最近似乎對我興致缺缺?!?/br> 她本來就對菲舍爾不怎么感興趣,也不喜歡報刊公司里面那群油膩又自信的男人,還是最欣賞紐因。不過紐因看上去并不想碰她,她也就禮貌地維持了朋友關系。 “奇了怪了,菲舍爾明明最喜歡美女的。”紐因嘀咕了一聲。他之前幾次之后向雷頓問了一些菲舍爾的“光榮事跡”,發(fā)現(xiàn)菲舍爾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一雙狐貍眼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姑娘少婦,怎么治好陽痿之后就對女人沒啥興趣了呢?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 菲舍爾的聲音傳來,紐因扭頭一看,火紅色短發(fā)的狐貍哨兵騎著馬走過來。而他的手中,抱著一捧……花? 那花是紅藍漸變的,密密簇簇像是一包包的繁星,看上去煞是可愛。藍的部分藍得透亮,遠處看上去還有些毛茸茸的。 紐因眨眨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這種花其實并不稀有,但在這種地方弄來確實也需要一定細心。 菲舍爾騎著馬過來,將一束花拋給了紐因。紐因順手接過,問:“這是?” “隨手采的,你不是喜歡花么,這花挺好看的。”菲舍爾看上去不太在意,轉(zhuǎn)身騎著馬又回了后面。 紐因看了看懷里的花,又抬頭,艾米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紐因:“你那么看著我做什么?” “我還沒收過這樣的一束花呢?!卑桌蛭⑿Φ馈?/br> “那送你了?”紐因隨手將花遞給艾米莉,艾米莉卻沒接?!拔铱刹荒芙咏o別人的花。” 這其中可大有講究。 “送花,可真是浪漫?!卑桌蛴盅a充了一句。紐因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他送我花做什么……” 要送也是送給艾米莉啊。 “你打算回東部嗎?”紐因問艾米莉,“既然你已經(jīng)打算回城了。” “恩,我很快就會回東部?!卑桌螯c頭,“我的采稿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感謝你們給我貢獻那么多有趣的素材——西部第一次持械搶劫,有幸親臨現(xiàn)場。” 在現(xiàn)場,是人質(zhì)。 紐因笑了。 “你呢,有想回自己曾經(jīng)的學??纯磫幔肯?qū)W校可是個很不錯的學校,很多優(yōu)秀的向?qū)Ф汲鲎杂诖?。”艾米莉問紐因。 “回去做什么呢,那個充滿了悲慘回憶的地方?”紐因聳聳肩,“好吧,其實也就之前那次事件——雖然我記不太清了,那是段糟糕的回憶,其實我還是挺想念東部的。” 西部茫茫,總歸沒有東部的生活更便捷。但藍天白云,槍支與馬匹,未嘗不是另一種享受。 西部,是他命中注定的凈土。 “你這樣的美人,在東部還能勉強在時裝秀場找到一些,但在西部,我感覺也就只有你一個了。你從哪兒來?”艾米莉有些好奇。 “我是被大哥撿到的,醒來就在牛仔小隊里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兒來的?!奔~因笑了笑。 “抱歉……” “不,沒事,我反而覺得這也是一種幸運?!?/br> 紐因騎在弗里斯蘭的背上,舒展了自己的雙臂,只坐在馬背上而不再牽著韁繩。 “回到西部的這段時間,我慢慢才想通了。即使在向?qū)W校的時候我曾經(jīng)名列前茅,到后來潦草收場,其實永遠有人比我優(yōu)秀。而我,只要保證自己永遠在學習、永遠在進步就可以。向?qū)W校的有些老師會和我說,有人比我優(yōu)秀還比我努力——” “那就讓他們誰愛努力努力去吧?!奔~因笑了。 “怎么說?”艾米莉有些好奇。 “我學習,是因為我愛學習。我活著,是因為我應當活著。我感受生命的喜悅、痛苦,并因此活著。第一次持械搶劫、空中飛行,有幾個人體驗過?無間的親情、友情、忠誠,我都擁有,我已經(jīng)比很多人擁有的多了更多,即使他們的卷面成績比我漂亮,可能也一輩子享受不到我享受過的美好——他們總告訴我,不‘努力’就會失敗。但事實是,好好活下去就會成功,好好活下去,就已經(jīng)很難了?!?/br> “人類的生活實在是太渺小了,其實已經(jīng)渺小到活著或去死都已經(jīng)沒那么重要。在這么廣闊的天地間,有無數(shù)的人比我優(yōu)秀。有的人會催促你拼命往前跑——然后呢?為了什么?我為什么要在別人的期待里往前跑,而不是為了自己?向?qū)W校里,我曾經(jīng)陷入意識的泥沼,覺得自己失敗、一無是處,但現(xiàn)在看看,我真的一無是處嗎?” 紐因?qū)χ桌蚵冻鲆粋€燦爛至極的笑:“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這已經(jīng)是一種成功了。” “你并不渺小……”艾米莉說道。 “對,我說自己渺小,是為了提醒我自己,永遠有人比我更不幸,我不應該過分夸大自己的痛苦,去占有他人的同情。因為真正的痛苦是一種病癥,需要治愈也需要自愈,我只需要抱有一種類似于受了皮rou傷或重病的心態(tài)面對它,該怎樣就怎樣。有人愿意幫助我,我應該感激,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復自己的痛苦去消耗他人?!?/br> 因此,他才會在回到西部后不停地思考。 牛仔小隊的成員們也許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緒,但他們并沒有選擇強制干預,而是用尊重、陪伴與愛,讓他自己慢慢走出來。 “而對于我自己,我很自戀地認為,我就是自己的全世界,別人愛怎么說管他的,我無愧于他人,更要無愧于自己?!?/br> 風吹拂過他的發(fā),牛仔帽下是一張略顯青澀卻堅定的面容。 “我見過許多比我年長的人,他們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蠻橫地對待他人和這個世界尋求掌控感;我見過優(yōu)越于我許多倍的人,他們不見得比我更心安;我欣賞、祝愿那些比我優(yōu)秀的人,但用他們來逼迫自己,大可不必?!?/br> 艾米莉愣了一下,笑道: “是啊,我見過的許多人都在拼命地追逐終點——確實沒怎么認識你這樣心態(tài)的人?!?/br> 嚴格來說,她并不是很贊同紐因的觀點。但仔細想想,紐因的觀點和她的習慣并不沖突。艾米莉是一個極其自律的人,但紐因似乎不愿意提起這些詞,他更喜歡認為自己是在自發(fā)地學習與生活。 紐因的很多觀點她都有些陌生,但他并沒有強制干擾其他人的生活方式,她也不會太多評價。 夜幕漸漸降臨,艷紅的云色席卷天地,像是給大地撒上了一層暖光。隊伍停下來安營,紐因也跟著去整理東西。 弗里斯蘭變回人身,穿上簡易的長袍,系上腰帶。他將長發(fā)攬在腦后,準備去其他地方干一些哨兵需要干的活。 艾米莉走到弗里斯蘭面前,讓弗里斯蘭停下腳步。 “怎么了?”弗里斯蘭問。他的話不多,跟著紐因的時候,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他是一個優(yōu)秀的政治家,曾經(jīng)發(fā)表了幾篇震動東部的演講,為他的總統(tǒng)父親拉了不少選票。 “只是出于好奇,我保證我會保密——您為什么選擇做紐因先生的哨兵呢?他看上去像一只自由自在的精靈?!卑桌騿?。 她不是不知道弗里斯蘭曾經(jīng)的身份,第一次采訪弗里斯蘭的時候,他的日程表排得滿滿當當,自律得比她恐怖。 他和紐因,看上去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弗里斯蘭不作為優(yōu)秀的政治家和企業(yè)家留在東部而留在紐因身邊,艾米莉還是有些遺憾的。 弗里斯蘭笑了,他望向紐因的方向。紐因和雷頓又開始鬧,吵吵嚷嚷的。 “你不用保密,可以向全世界宣告?!液苋菀捉忉尀槭裁此艹蔀槲业南?qū)?,因為他救了我,因為他身上的一切,因為我愛他?!?/br> “但我很難解釋,為什么我愛他。” 與第一次采訪不同,第一次采訪時弗里斯蘭的言語面面俱到、邏輯嚴密,此刻的弗里斯蘭卻像一只墮入情網(wǎng)的幼獸,言語中帶著一種浪漫的撲朔迷離。 “他對每個家人都很溫柔,卻有堅定的自我。”弗里斯蘭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寶石,乍見之下普普通通有雜質(zhì)的石頭,卻在稍微調(diào)轉(zhuǎn)角度后折射出藍孔雀尾羽一般的色澤和裂紋圖案。 “這是他給我的?!痹诎桌虻捏@嘆中,弗里斯蘭解釋道,“他能帶我讀那些我未曾見過的書,看那些我從未留意過的人、事、風景,他的生命里有寶石、星空與大海,有詩畫與生命中細微的花鳥魚蟲的驚喜?!?/br> “而我成為他的哨兵,只是想試一試,能不能用我的堅持留在他的身邊,讓他作為向?qū)疫^完這一生。而這樣的生活,無論優(yōu)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br> 說完之后,弗里斯蘭轉(zhuǎn)身走開,留艾米莉一個人在原地。 無論優(yōu)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弗里斯蘭看出了她對他的遺憾,她潛意識里其實還是認為成為一個成功的政治家或企業(yè)家對弗里斯蘭來說是一個更好的選擇。但弗里斯蘭并不是這么想的。 他留在西部,留在紐因身邊,是因為他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