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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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又被敲響。 陶皎眼神一亮。 房間里已經(jīng)關(guān)了照明燈,只留了一盞臺燈。 姜正峰進來時像是一團模模糊糊的墨色山影。月不就山,山便自己走來。 姜正峰看見小孩兒半靠在床上,暖黃的燈映得他融融的,乖巧又安靜,目光閃閃望著自己。 “今天晚上是水牛奶,你嘗嘗,看哪種更喜歡?!?/br> 陶皎接過來,今天的牛奶好熱好暖啊。 房間里明明有暖氣,溫度也不低,但不知是不是因為來了月經(jīng),陶皎的手和腳都是冷的,他雙手握著杯子暖手 “你更喜歡哪種?” “你喝剩下的那種?!?/br> 陶皎被無語到,刮了姜正峰一眼。 姜正峰被小孩兒的眼神惹得發(fā)笑。心癢癢的。癢到忍不住想擁抱,用力,把他壓進自己身體。 “怎么沒加我微信?” 陶皎低下頭吹牛奶,熱氣暈上來熏得他臉燙燙的。 “忘記了?!?/br> “現(xiàn)在想起來了?” “嗯……” “加?!苯逯苯影炎约旱亩S碼調(diào)出來懟到陶皎面前,故意陰陽怪氣,逗陶皎笑,“知道你忙,又練舞、又學習還得是不是關(guān)照女朋友~忘了我也可以理解?!?/br> 陶皎果然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看著姜正峰。 “我忙著喝牛奶呢?!?/br> 姜正峰愛極了陶皎鮮活靈氣的模樣,伸手輕輕撫了一下小孩兒的臉頰。 “小東西,就欺負我。” 陶皎眨眨眼,自己好像在姜正峰面前是有些放肆?可是自己還想更放肆呢~ 他又想起自己在浴室才吼了人家,小聲道歉“對不起……” “哼,受害者需要的可不止道歉,還得賠償我?!苯鍦惤『骸?/br> “賠償什么?” “陪我吃晚飯?!?/br> 陶皎看了姜正峰一眼,“要是我不想賠呢?” “那我陪你吃晚飯?!?/br> 陶皎最后還是賠了,賠了一碗面條。姜正峰親手做的面條。 陶皎靠在廚房門口看高大的男生動作麻利忙碌著,他本來想幫忙洗菜,卻遭到受害者嚴厲拒絕,“請你尊重受害人的意愿,切莫一錯再錯?!?/br> 這哪是受害人,這分明是受虐狂。 論廚藝,姜正峰出于姜山,勝于姜山。 陶皎本來是真的沒胃口,但在觀賞做飯過程時,他就已經(jīng)被逐漸彌漫出來的香味征服了。 當姜正峰把碗擺在他面前,陶皎肚子已經(jīng)開始咕咕叫起來。 一碗面色香味都到位,金黃噴香的煎蛋,鮮甜脆嫩的蝦仁,燙得恰到好處的新鮮蔬菜鋪了滿滿一層。面條是細掛面,煮一會兒就變得軟糯好嚼,裹挾湯汁入口,味蕾都被激活,幸福感爆棚。 “吃吃看?!?/br> “你的呢?” “我的在廚房,你先看合不合口味?!?/br> 陶皎先喝了口湯,一下子眼睛都亮了,對大廚不住點頭,“超級好吃!” 受害人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轉(zhuǎn)身去廚房拿自己的飯。 從下午那口冰奶茶開始,陶皎的小腹就像塞了塊冷石頭,現(xiàn)在一碗有rou有菜有主食的熱湯面成了他的良藥。 陶皎那碗,面條多、青菜多、蝦仁多,還有煎蛋,加足了料。相比之下,姜正峰的那份草率不少,他直接拿了煮面的小鍋吃剩下的,沒蝦仁、沒煎蛋,就普普通通一鍋面,點綴綠草三兩根。 所以“賠償”是指一種新型的霸凌手段嗎? “…你吃蝦仁嗎?” 陶皎問,他想,如果姜正峰愿意喝自己喝過的牛奶,那蝦仁應該也不會嫌棄吧? “這么會疼人,做你對象很幸福吧?” 陶皎無語,自己就多余問他。 “嘿,你和雯姐都怎么談戀愛的?。俊?/br> 陶皎無視,開始悶頭吃蝦。 “欸欸欸,你不是還要給我蝦仁呢?你這都要吃完了……” 一碗熱湯面下肚,陶皎覺得自己渾身都舒坦了不少。 姜正峰看小孩兒吃個精光,心里滿足極了,“上樓去吧,我洗碗。” 面對如此主動的被害人,陶皎又有些想笑,“那你是不是又要說我欺負你?” “不能說?” “能啊~可我就想欺負你,可以嗎?” “可以,任你欺負?!?/br> 陶皎噗嗤一笑,轉(zhuǎn)身上樓。 “乖~上樓別急著躺下,看會兒書消化一下再睡。”說完姜正峰就收了碗筷去廚房了。 陶皎也沒多客氣,利索地上樓回房間了。 他的手機已經(jīng)震動了好幾次,陶皎知道是鄭醫(yī)生的消息。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墊好衛(wèi)生巾了沒?】 【皎皎別怕鄭醫(yī)生在】 【可以打視頻電話嗎?】 【拍照片也可以】 【已取消(視頻通話)】 【已取消(語音通話)】 剛被鄭質(zhì)接手檢查時,陶皎對這位新醫(yī)生還是挺喜歡的。 一方面是因為不用指檢。 還因為鄭醫(yī)生對他說:“皎皎,雖然你是病人,但你是健康的,只不過這場病可能伴你一生?!?/br> 這話不是什么動聽的話,卻讓陶皎得到莫大的救贖。 鄭醫(yī)生會講很多醫(yī)學專業(yè)名詞來形容、解釋、分析自己這不被人喜歡的身體。 很明確、很清楚、很專業(yè)。 陶皎接觸過太多厭惡。 這些厭惡的矛頭全部指向了他自己。 因為他是陰陽人、他不健全、他和別的正常人不一樣…… 他不完整。 鄭質(zhì)就這樣帶給陶皎一種可笑可憐可悲的安全感——醫(yī)生一定會懂得的,病人如果沒生病的話,也是一個健康、健全、完整的正常人…… 陶皎得到了一種奇異的解脫:或許惡心的不是我,惡心的是這種病,對吧? 可后來陶皎越來越不想接觸鄭醫(yī)生,他也說不清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害怕鄭質(zhì)的。 或者說,鄭質(zhì)什么時候變了的。 鄭醫(yī)生說話直接又冷酷,最初確實是因為醫(yī)生的客觀與專業(yè),但后來卻雜糅了太多私人的控制欲。 陶皎早熟早慧、善察人意,小時候的經(jīng)歷讓他敏感不已。 他確定那種詭異的、被侵略的、被陰濕苔蘚黏附的感覺并非錯覺,但他不想再刺激陶嫣姿了,畢竟事情其實也沒那么糟糕。 起碼他自己尚且可以忍耐。 可是鄭質(zhì)是醫(yī)生,在出現(xiàn)一些從未遇到的生理狀況時,他是陶皎唯一可以求助的專業(yè)人士。 他還要跳舞,還要上臺演出,陶皎能怎么辦呢? 洗完澡,陶皎還是發(fā)消息給鄭質(zhì),告知其自己的狀況。 后來……后來他忙著喝牛奶、吃湯面,也就沒注意手機了,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復。 【我在家,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 鄭質(zhì)很快回復。 【明天來醫(yī)院】 【時間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