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云羅】第六集 六月飛霜 第十章 似有迷目 孰為魚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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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似有迷目孰為魚rou】“本夫人自己也喜歡收藏些稀罕物件,你們這里還有什么少見的好東西?” 祝雅瞳暫時按捺下逼問的心思問道,心中亦有警醒:慣常來的自信居然出現(xiàn)了動搖,還是不要太過沖動莽撞才是。 果三結(jié)正郁悶于被美婦拒之千里之外。他在成都城里出手豪闊,有名的妓子玩過不少,有時在路上看見漂亮的少女或是少婦,強搶民女的事情也不是沒干過。 只要別鬧得太大,事后總有人幫著抹干凈。可是比起面前這位,他只覺得從前那些讓人心癢難搔精蟲上腦的女子簡直不算是個女人,就算曾經(jīng)驚為天人的東方郡主也遠遠比不上! “有!有!”果三結(jié)聞言不尤激動地搓起了手,刻意吩咐下屬不要跟來,想不到祝雅瞳也沒有意見?,F(xiàn)下她只孤身一人時機大好,在茶里下了藥擺到床上,任你人前裝得如何清高,還不是一樣求著本王插死你! “祝家主請跟來小王!” 祝雅瞳見果三結(jié)目中射出狼一般的貪婪,哂笑一聲道:“走吧?!焙鋈挥窒肫鹨皇聛恚阂粠驮挾颊f不清楚,腸子直通到底的野蠻人,賊黨會放心把要事交到他們手里?換了我就絕對不會! 果三結(jié)無法抑制心中的綺念,腳下步伐不知不覺都加快了許多,口中喃喃道:“小王這里有許多珍藏,成都城里沒絕有見過。保教祝家主管不失望?!闭f起文縐縐的話來讓祝雅瞳都一愣一愣,不得不稍加思索才弄得明白。能讓祝家之主如此,也算是他人生一場成就。 富山別院本就占地廣博,西面的偏廳更是在角落里,離前院怕不有二三里路程。果三結(jié)引祝雅瞳到此坐定,親自忙里忙外招呼仆從拿來茶水果蔬,又吩咐了幾樣?xùn)|西讓人速去取來。 他心中目的太過明顯,引祝雅瞳來此偏遠小院自是要她逃不出去,此刻還知裝模作樣不忘了祝雅瞳立此的初衷。僅這兩項,祝雅瞳便知蠻人當(dāng)是部族中人少,掌權(quán)者殘忍嗜殺威權(quán)極重,上下尊卑分明,是以相對而言做事簡單直接,倒不是真的蠢笨到哪里去。 蠻人與勁弩一事有所瓜葛已是確認了的,只是這幫人自成一體,中原人與他們隔閡甚多互相了解也著實不夠。今日來此正有探一探虛實的目的,祝雅瞳心中暗道:回去后該當(dāng)請一位專與蠻子打交道的人來參詳才是。 不多時茶水果蔬俱全,許多罕見的物事也拿了上來。果三結(jié)陪著笑道:“祝家主候久,來來來,走了大老遠的路,喝口茶解解渴?!?/br> “不忙?!弊Q磐S手拈起來回翻看道:“東西拿來了就讓人出去,本夫人不喜太多人在這里?!?/br> “使得使得?!惫Y(jié)大喜過望,忙讓仆從速速離開。 “這是什么?”祝雅瞳手中拿著一條一臂長短,漆黑帶著彎角,既堅且韌,非金非木的物事問道。 “昊牛角!” “牛角?那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弊Q磐抗庖婚W,偏頭輕蔑地看著果三結(jié)道。 “祝家主這就不知道了?!惫Y(jié)春風(fēng)得意地賣弄道:“成都常見的牛都是人養(yǎng)的,成群結(jié)隊和小雞沒什么區(qū)別。昊牛長在深山老林之間與猛獸為伍,獨來獨往體壯如山性情暴躁,大貓都不敢惹。家主你看這只角,粗,硬,還有韌性,可想而知昊牛有多么雄壯。想得一只角可不容易,輕易找不著昊牛蹤跡,且要捕獵沒有三五十條大漢休想做到!本族一年也就捕得到三五頭而已,不是祝家主來,本王還舍不得拿出來?!?/br> “多少錢?你可莫要坑了本夫人。”祝雅瞳雙手一扳試了試牛角的韌性隨口問道。 “這個……不賣!”果三結(jié)端起茶碗雙手遞上道:“不過能商量,祝家主坐下再說?!?/br> “好?。 弊Q磐舆^茶碗坐下,開了蓋子撥弄著水面茶葉道:“怎么商量?” “夫人美若天仙,能夠與夫人相識也是小王的福分!若是夫人認了小王這個朋友,昊牛角送給夫人又如何?”果三結(jié)自以為得計,口中花花著也端起茶碗示意以茶代酒,互敬一回。 “哎?!弊Q磐挠膰@了口氣道:“你可能不太清楚。十八歲起本夫人就獨自闖蕩江湖磨礪自身,其間剪徑的強盜,為富不仁的惡徒,假仁假義的偽君子,還有偷香的yin賊,死在本夫人劍下的怕不下二百之?dāng)?shù)。本夫人時常在想,你們這些男人是不是都瞧不起女子?認為女子只能是你們?nèi)磺宄巯碌奈C,即使手下人沖進來將祝雅瞳亂刀砍死,自己一條命也得先交代在這里。他作威作福慣了那曾吃過這等大虧,轉(zhuǎn)身后心中一股郁悶全數(shù)發(fā)作出來大吼道:“吵什么!都給本王滾得遠遠的,誰也不許靠近!” “本想饒你一回,不想你反倒要來惹本夫人?!弊Q磐姽Y(jié)言聽計從,將瓷片隨手拋下指了指昊牛角道:“這東西賣過多少?” “昊牛角不賣?!惫Y(jié)郁悶無極,野性發(fā)作賭氣道。 “呵呵。你冒犯本夫人的事情暫且不計較,也再提醒你一次,本夫人不太耐心,像你這樣的蠻子殺了也就殺了,你想清楚再回答:昊牛角賣過多少?”祝雅瞳隨手一揮,身邊的茶碗裂成五瓣,篤篤篤地將半抱粗細的梁柱打了五個透明窟窿,余勢不息,噼里啪啦又打碎屋瓦高飛而去。 午間陽光正烈,果三結(jié)見五柱光線灑在屋內(nèi)嚇得魂不附體,再望向祝雅瞳時如見鬼魅,戰(zhàn)栗著牙關(guān)道:“五……五對?!?/br> “賣給什么人?” “不知道?!?/br> “嗯?”祝雅瞳柳眉一豎,媚目里殺機四溢。 “祝家主息怒!小王真的不知道?!惫Y(jié)嚇得險些跪地求饒,忙不迭道:“那人戴著黑布看不清面貌,只是他曾到部族里治好了小王父親的病,族中承他一份人情。此人又出了一只角五百兩銀子的價格,小王這里也只有十一支昊牛角,才賣了五對給他?!?/br> “好大的手筆!”祝雅瞳聽聞也不由心驚rou跳,一口氣就是五千兩銀子花了出去只為十只牛角,換了祝家也得掂量掂量值不值得?!百I主高矮如何?是胖是瘦?何時賣的?” “這么高,胖瘦這樣?!惫Y(jié)比劃著道:“大約半年之前買的昊牛角?!?/br> 祝雅瞳目光一瞟,見高矮不是憂無患的模樣略有失望,隨即又想賊首上回出現(xiàn)時極有可能墊了腳,倒也做不得數(shù)。她點了點果三結(jié)提醒道:“本夫人最不喜歡的便是大約二字,你想清楚再答?!?/br> 果三結(jié)皺眉苦思一陣期期艾艾道:“去年約……約十月左右?!贝蠹s二字這個女煞星不喜歡,具體的日子又想不起來,果三結(jié)急的一頭大汗,去掉大字蒙混。 祝雅瞳卻沒心思忍俊不禁,心中盤算著去歲十月吳征剛隨著大秦使節(jié)團歸來,也是燕秦戰(zhàn)事坻定之時。彼時川中剛放開嚴厲管制百廢俱興,街上巡弋盤查的士兵也少了許多,采買牛角倒也是個不錯的時機:“十只牛角不小,買家用什么東西載走的?馬車?什么樣的馬車?” “他先付了銀子之后牛角并未取走,二月之前才來信讓小王送去?!?/br> “哦?”祝雅瞳目光一亮,隨即又心中一凜道:“送到哪里去?” “南城的【煉威堂】!” “買賣家的事兒大都是秘密,他沒囑咐你保密?” 果三結(jié)臉上冒出羞慚的潮紅,不得不說歷代以來對待蠻族的策略頗具成效。 這些原本在山林里雖野蠻,但也淳樸勇敢的漢子不需多時便被奢靡所侵蝕,凌弱固然更兇惡,面對強者時骨頭再也硬不起來。 發(fā)郵件到發(fā)郵件到第一版主(全拼)@記住地阯發(fā)布頁發(fā)郵件到DìYīBǎnZHǔ@GMAIL.哋址發(fā)咘頁/迴家锝潞⒋Ш⒋Ш⒋Ш.哋址發(fā)咘頁/迴家锝潞⒋.Cоm哋址發(fā)咘頁/迴家锝潞⒋ш⒋ш⒋ш.Cоm“算了,送本夫人出去吧,待有了疑問自會再來問你。你知不知道我救了你一命?”祝雅瞳起身一甩衣袖,足不沾地般經(jīng)過果三結(jié)時目中精光大放……趙源醒在前廳心不在焉地喝著茶,他與蠻族打交道不多,卻知這幫化外之民粗魯不識禮法。家主天香國色誰不艷羨?蠻子們沖動起來不管不顧。家主的武功本事那是沒得說的,他擔(dān)心的是被蠻子冒犯了也是吃罪不起。 提心吊膽地直到午時將過,才見果三結(jié)一臉慌張跟在祝雅瞳身后,一頭的大汗珠子滾滾而落。 “走吧?!弊Q磐沽藗€眼色讓趙源醒莫要多問,當(dāng)先走了出去。果三結(jié)直送到祝雅瞳擺手讓他停步才不敢再跟,也不知是對美人離去依依不舍,還是被嚇破了膽子唯唯諾諾。 馬車慢悠悠地回到吳府,進了府院祝雅瞳陡然加快了步伐十萬火急地喚來吳征道:“猜測有誤!萬幸不管怎樣,去【煉威堂】探一探再說。 幾位前輩來了好些日子無所事事怕也氣悶,不妨都出去透透氣?!?/br> “甚佳!終于有了一方豪杰揮手所指,麾下高手盡出的模樣兒。既然把人請來了本就是給你用的,不用可就小家子氣了。”祝雅瞳大贊一聲隨即又道:“不過在我看來只能算中策,不妨再想一想!” 吳征猛然停步,中策者比下有余,比上卻又不足。祝雅瞳的意思是此策有不足之處?昊牛角既然送到了煉威堂,這一趟是無論如何都得走的,否則線索豈非就此中斷?只是祝雅瞳見識廣博智慧更超群絕倫,她說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 煉威堂在成都城里頗享盛譽,打造的刀劍皆可稱名兵。除了一些禁售也禁用的殺器譬如勁弩等之外,鋪子里倒是十八般武器俱全。不過道理就如同大秦國屠戶嚴禁宰牛一樣,屠牛這門手藝可是必然流傳下來的。煉威堂里不售勁弩,但若說他們不會打造則過于單純了點。 吳征尋思良久沉吟道:“我想不明白。煉威堂可是數(shù)百年的老號,暗中定然有些見不得人的手腳。他們不比蠻子別院,即便做些陰私事定然也防備得異常嚴密。咱們便是上門拜訪一百次也不可能查出甚么問題來,若不暗中搜查難有所獲。 請祝家主教我!” 祝雅瞳輕點螓首道:“咱們與賊黨一路交鋒至此,按說武功高手之爭雖不比戰(zhàn)場之上尸山血海,可也該兇險萬分??赡惆l(fā)現(xiàn)沒有,這一路我們走得很順?biāo)?,甚至是太過順?biāo)?,我這輩子還未曾這般輕松寫意予取予求過!許多好事像是賊黨送到手中來一樣太過簡單。賊黨分明高手云集實力出眾,可賊首就像一個白癡,我們想什么就給什么。你上過戰(zhàn)場,想想,若是敵軍主將這般做事,你會放心么?” 大熱天里吳征生生打了個激靈,這一路果然如祝雅瞳所說的一樣。 “眼下賊黨故意賣了個破綻引我們?nèi)ジ簧絼e院,其目的顯是為了挑起蠻族不滿搞出大事端來??少\首又故意留下了線索指向煉威堂,我更愿意相信這是賊首的后招。一旦我們不上他的當(dāng),往煉威堂處調(diào)查時還會有陷阱陰招等著我們,且未必是結(jié)局,煉威堂之后或還有其他!那么我們會怎樣?”祝雅瞳神色凝肅,手指在桌面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始終畫的是同一條線路。 “我們就像一群乖孩子,順著賊首指定的道路一直走下去。敵暗我明!遲早有一天要不慎栽個大跟頭!” “對了!不知不覺中,每個人都已習(xí)慣于這么走下去,甚至包括我在內(nèi)!若不是富山別院里警醒了許多事,我都未必反應(yīng)得過來!” 陽光明媚的午后仿佛起了陣陰風(fēng),仿佛有一雙鬼眼無懼日光大喇喇地俯視著整座吳府,以手中長長的絲線幫著只香餌,不僅一切動靜盡收眼底,還誘惑著一群大魚拼力追逐。 吳征抹了抹額頭冷汗,梗著干澀的咽喉艱難道:“若無祝家主點醒,或許我們將踏入死地?!?/br> “所以現(xiàn)下你有沒有更好的計策?”祝雅瞳聞言一挺胸驕傲得意非常,心中也隱隱有些后怕:胡浩雖是棟梁之才卻不明江湖中事。若不是當(dāng)機立斷來到成都,愛子這一劫非吃大虧不可。 “既有脈絡(luò)浮現(xiàn),當(dāng)然不能再順著賊首之意走下去。我意亂弓射鳥,教他摸不清來路?!眳钦鞒了贾蟮溃骸翱蓙y中又有條理可尋,這條理捏在咱們手中,不到咱們伸掌大白于天下之日,誰人也看不明白!煉器堂若于賊黨有所瓜葛,現(xiàn)下定然已嚴陣以待!咱們暫不去找煉器堂,去找錦蘭莊!另外,再如此如此……” 付柳赟無論身份還是目的均有跡可循,怎么看都合理得很,但現(xiàn)下看來則處處都透著不尋常之處。為何恰巧看見勁弩的就是他?為何對韓歸雁表現(xiàn)出異乎尋常的興趣與傾慕?需知韓歸雁現(xiàn)已官居四品手握重權(quán),不是當(dāng)年與吳征結(jié)伴進京之時郁郁不得志,還被人指指點點的失意人。付柳赟不過是一介商人而已,失心瘋了還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何德何能敢打韓歸雁的主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付柳赟親白的家世現(xiàn)下已不足為憑,倒是越看越是處處透著古怪。 “錦蘭莊?上策!比我想出的還要好!截擊更是高明,這一點我還能助你一臂之力?!弊Q磐p唇一裂如殷紅的牡丹花苞綻放,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閃亮貝齒,與一雙星光閃爍般的美眸相映生輝,促狹一笑矮身一福道:“請吳大人下令!” 有人阻她下手。一想到此處孟永淑便心頭有氣!這一回更是半押送般威脅一般將她召回成都城,路途上的日子夠她多殺多少賊黨? 孟永淑居住的小院并未關(guān)門,吳征與祝雅瞳入內(nèi)時只吃了個冷冰冰的背影。 吳征無奈地雙手一攤,示意從回來起就是這一口氣不順,沒辦法。 “孟前輩未曾歇息么?路途辛苦可莫要累壞了自己。”吳征陪著笑關(guān)切一聲。 斗笠之下的黑巾蒙去了臉面,孟永淑怨氣十足道:“我什么時候喊過一聲累? 跟著你們做事險些兒閑死!” “孟女俠何須心急?放長線才能釣大魚,捉住幾只小魚小蝦又濟得甚事?” 祝雅瞳從袖中抽出一封書信展開推至孟永淑面前道:“看看這事兒妥不妥當(dāng)?” 孟永淑沉默片刻,終于按捺下不滿情緒捧起書信細看。片刻后便見她雙肩不住顫抖不可抑制地激動起來,翻看書信時紙頁不住嘩嘩作響,卻細之又細地反復(fù)看了三遍才顫聲道:“祝家主,您真的可以做到?” “抱歉,又勾起你的傷心往事,可又不得不如此為之?!弊Q磐床灰娝橗嬰y以猜測,心中也有些許憐惜之意。 “無妨,無妨。真的能做到么?”孟永淑只關(guān)注信中緊要處,至于往事傷痛全然不放在心上。 “據(jù)我所知甚難,不過我們一定盡力去做。此事最是機密,故而孟女俠未回來前不好告知,還請見諒。”祝雅瞳收起信紙道:“不知孟女俠是否有什么事想說?或許對我們恢復(fù)石室有所幫助。” 孟永淑雙肩抖得更烈,情緒已然激動得太過亢奮,尖聲道:“我想想,我想想!” “慢慢來,莫要著急?!弊Q磐f得輕緩,配上她溫柔平和的語聲,似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孟永淑漸漸平復(fù),定了定神將往事娓娓道來:“那一年我與幾位師兄弟一起云游江湖,在涂州時分手,約定十日后再于涂州相會,不想第二日便碰上了四個假面人。長枝派名震天下,在燕國境內(nèi)向來無人敢惹,當(dāng)時我戒心也不足,滿擬嚇?biāo)麄円粐樅笱杆偬幼?,待約齊了同門再來找回場子。不想他們只是怪笑全然不將長枝派放在眼里,還直接亮明賊黨身份,其中一人言道聽聞長枝派孟女俠花容月貌,小生欽慕已久,望孟女俠莫要辜負一片心意?!?/br> 吳征與祝雅瞳對視一眼。孟永淑容貌全毀,連聲音都受了重創(chuàng)向來喑啞難聽,此番說起往事時居然流露出些許溫柔之意。女子哪有不愛惜容貌的?孟永淑現(xiàn)下再怎么強裝堅強鎮(zhèn)定,終究忘不了昔年美貌在身,萬眾矚目的榮光。 “我當(dāng)下便怒極動手,不想那人的武功高得出奇。他雖是刻意改變了聲音仍能聽出年歲不算太大,當(dāng)是三十左右,武功卻是十足十的十二品!絕不遜于掌門師兄?!?/br> 碎月金剛丘元煥當(dāng)世一手之?dāng)?shù),即使在十二品高手中也是頂峰,不少人猜測他與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費鴻曦難分軒輊,甚至還可能高上一籌。吳征曾見過丘元煥與向無極的死斗,丘元煥所展露的武功明顯要高于師尊奚半樓,便是向無極與他比較起來也是略處下風(fēng)。這蒙面人武功如此之高,定然是憂無患無疑!其中的可怖之處不僅在于憂無患的武功之高,更讓吳征想起那一場荒山惡戰(zhàn),祝雅瞳力壓憂無患讓他無奈退卻時所施展的絕世武功! “我根本不是對手,他像貓捉耗子一樣逗弄了我一會便將我點中xue道打倒。 讓一人以黑布蒙上我的雙目捉走。”孟永淑終于又激動起來,十八歲的少女正懷揣著無數(shù)對美好生活的想象與向往,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嫁一個如意郎君,夫唱婦隨幸福一生。卻不想落在賊黨手里,將她扛在肩膀的那人yin邪地嘿嘿笑著,毫不避忌地順手在她胸脯與臀兒上又揉又捏,還不住贊著手感絕佳。又氣又急的孟永淑腦中一陣懵就此暈去……“蒙目的黑布從沒有摘下來過。我醒來時只猜測是一處小屋,不知是哪里。 我……我是疼醒過來的,點了我xue道的人正在yin辱于我,末了還吸取元陰采補。” 彌足心碎的往事只被她簡單一語帶過,平靜取代了激動,艱難的往事定在無數(shù)個夜里變成夢魘將她驚醒,此刻,她已不再恐懼與難過。 “這里到這里,我只覺得仿佛五臟六腑都被抽出,痛得連聲音都喊不出。這幫賊黨捉住每一個女子定然都不會放過的,那疼痛真的……無法言說……亂世之中女子原本生而悲慘,祝家主,你我都是女的鐵鏈內(nèi)里沒有賊首。我一直對自己說忍著,無論什么事都要忍著,只有活下去才能報仇。當(dāng)下我也想得開啦,總之是殘花敗柳之身,我一身武藝又有名師,將來靠自己未必過得不好。三名惡賊一同凌辱于我時,我也沒求饒……” 孟永淑喉頭哽咽,似又難以控制住情緒。祝雅瞳倒未見什么異樣,吳征卻聽出“一同”二字之意,暗道:“迭輕蝶被三xue同貫時享受得不得了,孟前輩當(dāng)是痛苦不堪了。哎……” “本以為這幫賊黨發(fā)xiele獸欲之后會離開,或是再怎么凌辱于我也并非不能忍受,不想……不想……”孟永淑胸前的衣衫被一滴滴豆大的淚珠打濕,哽咽道:“或許是我咬牙一聲不吭惹惱了他們。他們將我綁上刑架,我此時才知他們搬動物事時的鐵器叮當(dāng)聲,還有綁縛我的鐵鏈并非專門用于關(guān)押我,而是刑具?!?/br> 吳征汗毛倒豎,孟永淑現(xiàn)狀之慘他曾親見。當(dāng)時幾乎忍不住要嘔吐起來,可這一段又似關(guān)鍵之處,不能不凝神聽清楚。 “那是一副閘刀!定然是,不會錯的!”孟永淑尖起嗓音猶如鬼哭:“我就被綁在那副閘刀前動彈不得,鐵鏈被解開時他們也松了蒙眼的黑布。我就看著閘刀落了下來…………很可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以為自己被活生生嚇?biāo)懒恕l刀從這里經(jīng)過,這里,這里的東西就變成地上的兩團血rou模糊……什么都沒有啦………………我已經(jīng)嚇傻了,完全記不得當(dāng)時我有沒有哭,有沒有喊……片刻后才是劇痛,緊接著有個賊黨拿藥膏按在我胸前,我一下就暈過去啦。我以為我死了,可是賊黨的傷藥極其靈驗,不知多久后我又醒轉(zhuǎn)過來,賊黨給我換藥,一共換了十二回,我居然沒有死……可是我以為賊黨的折辱到此為止時,有人按了我的脈門后道:【挨得住?!渴悄莻€賊首,我一直以為他走了,不想他還在。 緊接著就有亂刀砍在我臉上,就成了這副模樣……當(dāng)時只恨我未死,為何蒼天要如此待我!可惜賊黨給我敷藥療傷,我連抵抗的氣力都無,只能讓他們又把我救了回來……” 一段經(jīng)歷孟永淑說得輕描淡寫,可其中之殘忍言語難以形容,世上最恐怖的噩夢也不及萬一。 “我又聽見一次石門開合的聲音,賊首從此便沒在聽見過他出現(xiàn)。那三人過了幾日待我傷勢又有好轉(zhuǎn),才將我?guī)щx石室丟棄在荒野。被同門救了以后才知那里是曲陽郡?!?/br> ………………………………………………………………………………………………………………………………………………孟永淑述說經(jīng)歷之時,錦蘭莊里面色蒼白的俊俏公子付柳赟正與那桃花眼男子道:“居然還未對煉威堂動手,祝雅瞳當(dāng)真也了不得。我看她比尊主不差?!?/br> “閉上你的狗嘴!”桃花眼橫了付柳赟一眼,又冷笑道:“再了不得又如何? 祝雅瞳除非把自己藏得蹤跡不見,幾十年不露頭,否則終究不是尊主的對手!” “也是。我只是贊嘆一句,敵歸敵,還是讓人服氣的?!备读S嘖嘖幾聲道:“可惜這一回捉不著老虎,只能釣魚兒勉強果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