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高H,初夜,雙性
那天回去后,得意果然大病了一場。他發(fā)燒得嚴重,一睡下就沒能再起來。老太太提著家法來過一回,后立馬叫人去請大夫。府里連夜給他煎藥、灌藥,擦干身子。老太太心急如焚,在床邊照料了孫兒一宿,等到天亮得意才終于退了燒。老太太將他叫起來,喂了點粥,讓小廝扶著出去撒了兩趟尿,再洗過一道澡,看著孫兒面色紅潤,精神大好了,老人家才放心離去。至于差點兒滑了胎的大少奶奶氣不過這么草草了事,追到老太太住所去,一口咬定老五謀害她是蓄謀已久,不能就此放過。主母僅呵呵一笑,說自己老了,不記事了,下回再說吧,找人把她攆了出去。 人群散去后,得意脫了鞋子,躺回去淺眠。紗窗外零星有鳥鳴、丫鬟細碎的走動和交談聲,他沒力氣下床,卻凝神聽著門外動靜,有時醒有時不醒,朦朦朧朧做著夢。再度有人進屋時,已是月上枝頭、月如彎鉤的時候了。對方來到床邊,冰涼的觸感落在得意的額頭,慢慢地,又移動到他的臉頰。 對于一個剛剛退燒的病人,這種輕撫難以抗拒。所以得意沒有睜眼,也不想理他。但那時在洞xue里,季良意被自己上下其手的時候,他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呢?得意忍不住想。在季良意的手背擦過鼻尖時,他聞到很濃的膏藥味。 過了一會兒,應(yīng)該是床邊小幾上,響起一陣紙張摩擦的聲音。他完全醒了,知道那是解開被油紙裹著的吃食的動靜,便習慣性地朝著那方輕嗅,竟發(fā)現(xiàn)了甜棗和蜜餞的香氣,不由十分驚喜。但在旁人眼里,他依然只安安靜靜睡在床里,著季良意進門時看見的是什么姿勢,此刻便也還是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可有時候外地媳婦與他并不默契,得意靠近床邊的那只手被牽起來,一根根拉開指頭,黏而不光滑的蜜餞被放進手心。他立刻摸出這是一顆三角梅干,也立刻想起四少奶奶這么往季良意手里塞手帕的樣子,嫌惡地一甩手,將梅干扔了。 對方好似愣了一愣,但居然仍要拉著他的手腕,將第二顆梅干放上去。得意再也忍不住,一頭坐起來,沖床邊大吼:“我不吃?。?!” 可他絕對沒想過自己會看見怎樣的景象。季良意沒穿上衣,但卻不是得意在山洞里見過的模樣。從腰到背、到胸口,就連胳膊上都沒袒露多少肌膚,因為紗布一層包著一層,厚厚地纏住了男人的整個上身。當季良意有些尷尬地從床邊走開,只是為了不惹得意生氣的時候,窗外月色一照,已經(jīng)滲透紗布的血跡便格外清晰了。 得意臉色煞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季良意苦笑了一下,語氣略帶輕松地打趣道:“衣服我扔了,都是血?!?/br> 見小孩還沒反應(yīng),他又補充:“就一點小傷,是你嫂子太會cao心,哪有像她包這么厲害的……” 后半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他就急忙伸出雙手,接住徑直撲過來的小丈夫。這小小的重量一壓到傷口上去,就算聽見了男人倒吸冷氣,得意依然選擇不松手,緊緊摟住季良意的脖頸。 這小孩的固執(zhí)簡直不可理喻。男人心想,可他們貼得太緊,若此時放手,得意會掉下去。況且他又深深埋著臉,嘴巴囁嚅著,絮絮叨叨講著話。 “得意,你大點聲?!奔玖家庥行o奈。 “……你都不……我……” “我怎么?” “你什么都不告訴我??!” 這一句嘶吼,仿佛戲臺開場的弦音。緊接著在季良意的肩頭上,爆發(fā)出了一陣極度綿長、極度慘烈,難以忘懷的痛哭。他不免懷疑,要是這小孩就是靠著這嗓子哭聲從娘胎里爬出來的,都用不著挨產(chǎn)婆揍一頓屁股。 但拿季良意這人來說,安慰不是他的長項,疏導營里的兄弟時也偶爾卡殼兒??蛇@不代表他不懂悲傷,如果他順著問: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得意一定回復他:我是你官人,關(guān)心自己老婆,天經(jīng)地義!然而這晚上的他們對于彼此而言,都已不是那些世俗又死板的名頭所能代替。 于是季良意什么也沒說,得意什么也沒問,他趴在男人身上哭了一會兒,感到累了,就停下聲音,靠著男人休息。由于體力不支,得意像發(fā)怒的野貓一樣不停打顫。好在床邊小幾上,染了血的牛皮紙里還剩余一袋蜜棗,讓季良意喂著吃了點,他的臉色才逐漸好轉(zhuǎn)。 接著,他轉(zhuǎn)過身,輕輕仰起臉,觸碰男人的嘴唇。而季良意也是頭一回不再客氣,他捧住得意的臉龐,毫不吝嗇地將這一吻叩深。 得意睡的床不算大,兩人一滾上去,床板就咯吱咯吱抗議。季良意干脆抱起他直奔地鋪,那棉被里藏著的煤渣還沒來得及被丫鬟發(fā)現(xiàn),得意才躺下來,也被扎得嗷嗷直叫。但兩人沒那么多耐心了,尤其是帶著傷那位,得意跟條小魚似地被從衣物里剝出來。門縫里刮來冷風,他緊緊貼在季良意身上,又像條纏人的水草。 脫了衣裳,季良意的大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得意覺得很舒服,無意識地磨蹭男人的身體??僧敿玖家忭樦构?、腰肌輕撫,指頭滑倒深處,去抓他的屁股。得意有些抗拒地伸直了手臂,想從他懷里溜走。 男人捉住他的胳膊,低沉的喘息聲撲倒他的眉毛上。 “你沒做過?”季良意嗓音低沉。 得意垂下頭,沒做聲。季良意后悔自己講話不過腦子,將他往上抱了抱,蹭了蹭彼此的鼻尖,見沒再抗拒,便咬住小孩的嘴唇。得意才吃過蜜棗,口中都是甜味,季良意吻著吻著,情不自禁將他摟得越來越緊,纏他的舌頭,又要刮他的齒貝。得意幾乎喘不過氣了,張開指頭,卻只能抓到男人肩上的繃帶,想從對方身下逃走,又被季良意提著胯往床鋪里一頂,按著腰,腿也壓著、手腕鉗著,每動一下都要被制得更緊。直到兩人的身體間再沒什么空隙可言,季良意硬邦邦的下體壓在他腿間,又大又直,燙得驚人。 得意大概知道那是什么物什,但他還沒見識過這么嚇人的,更別提去想象它接下來要干的事。得意只覺得季良意變得和往日太不一樣了,讓他感到害怕又陌生,緊張之間咬破了季良意的嘴唇,對方卻并沒有就此止步,強烈的雨水味、扯亂紗布而爆發(fā)的膏藥味,充斥著得意的鼻腔,他試圖反抗,卻一次次遭壓制回去,動彈不得。季良意的動作越發(fā)兇狠,得意痛苦極了,在他手下又吼又叫,氣得雙頰漲紅。這場情事一開始只像是不怎么友好的試探,直到男人失去耐心,拉開得意的兩腿,將自己灼熱、張揚,急不可耐的性器,一頭挺進他小腹深處,得意痛苦地大哭大叫起來。季良意也同時停下了動作,他幾乎是把得意從身下拽出去的,兩人緊貼著的地方又濕又滑,抹起來一聞,又不像是尿液,他都想掌燈來看了,被得意一腳踢到手臂上,反手便抓住那只腳踝。像是農(nóng)莊里逮兔子似地,季良意把得意的兩條腿提起來細看,小少爺百般阻撓他進入的下半身,一點不漏地暴露在了他的視線中。 直到這時,季良意才感到內(nèi)疚、自責,他平時頭一回覺得手足無措,腦子里拿不出解決的辦法,心里害怕有誰為自己生氣??伤麉s沒能從得意的下身移開視線,他此刻唯一清楚的,就是得意到底在為什么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