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鞋架被掀亂，程歌還沒來得及換鞋子就被拖走了，臥室的門緊緊閉著，偶爾才能聽見一點動靜，悶悶的，一道低沉的男聲在質(zhì)問。

    “說啊，那個女的是誰？”

    程歌臉有些紅，明明天氣已經(jīng)進(jìn)入深秋，他還出了一層汗，程耀緊緊拽著他的胳膊走了一路，他松松領(lǐng)口，那張英俊的臉上布滿了惱怒。

    程歌想要出去，被他拉住，扣住肩膀，一連串的發(fā)問讓程歌有些招架不?。骸俺谈瑁銥槭裁匆鋈?，為什么要上別人的車，為什么要對她笑，你告訴我為什么？”

    程歌：“……我今天去辦離職，然后就跟同事一起出去吃飯了……”

    程耀從一邊的抽屜里拿出了那條手鏈，扔在床上：“那你告訴我這是什么？是那個女的的東西嗎？”

    程耀如此咄咄逼人，程歌就算再遲鈍也知道他誤會了什么，雷洲送他的東西那天就不見了，他還以為是自己弄丟了。

    “我……我跟她就只是同事而已，你在說什么？”

    程耀發(fā)出一聲冷笑：“程歌，那你說你最近那么對我是為什么？我還以為是自己惹你生氣了，我還在反省自己，我壓著自己的脾氣，你不愿意做飯我就說找阿姨，你要自己找工作我也沒插手，你跟別的女人在外面吃飯的時候你想過我嗎！”

    程耀憤怒的情緒之中，還藏著幾分委屈。

    程歌看了一眼那手鏈，聲音不大，卻讓人聽得很清楚：“那你呢？”

    程耀皺眉道：“你說什么？”

    程歌確實覺得很可笑，他不愿意做飯，自己找工作，想要搬家，那些事情為什么到了程耀這里就像是施舍，他沒遷就過他嗎？為什么程歌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他就是諸多忍讓。

    “我說，那你呢？你在那位陳小姐吃飯的時候，你有想過我嗎？”

    雖然程歌說話總是沒有底氣，可是在這件事上他確實從未有過的堅定。

    程歌深呼吸了一下，聲音里帶著顫抖：“為什么？……我就是想不通，有些事，你就可以，我就不可以……”

    程耀拉著他的胳膊：“……你在說什么？”

    程歌眼睛微紅地看著他：“我……我們到此為止吧，我不想這樣下去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程歌，理智點跟我說話?！?/br>
    程歌擦了擦眼淚，看著他，聲音里帶著哭腔：“我知道……這幾年，我沒有比今天更理智的時候了……我會盡快搬走的，以后我也會盡可能地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程耀把程歌抱在懷里，他眼神有些驚慌，摸著程歌的后腦勺，剛才那股盛氣凌人的語氣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哄人的語氣，連忙道：“抱歉，我剛才語氣太重了……我們都先冷靜好嗎？寶貝，別說這種話……我們都先冷靜……”

    程歌一直是個沒有主意的人，就連窗簾的顏色也要給程耀確定的人，程耀一直覺得他沒有脾氣，他曾經(jīng)也煩過程歌這么個性格，特別依賴他，沒有他好像會死，可他從來都沒有說過要分開這種話，他沒想過他們會分開。

    程歌用力搖頭，想要掙脫開程耀的懷抱：“不……你放開我……我不要再跟你在一起了……”

    程耀摟得更緊了：“明天……明天我們就啟程好不好，我答應(yīng)你的要給你過生日，我們直接飛去海邊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見那個姓陳的行不行，程歌，你的威脅怎么都這么有用呢？你跟那個女的就想氣我是吧?！?/br>
    程歌突然像卸了力一樣。

    他不是想威脅他。

    程歌低聲說：“哥，那我們這么些年算什么呢？”

    程耀咬牙道：“程歌，適可而止?！?/br>
    程歌抬頭，他掙開程耀的懷抱，看著他：“我來告訴你我們這些年算什么……免費的炮友和裝模作樣的兄弟……”

    程歌摸了摸額頭：“哥，我不是因為你會結(jié)婚難過，我知道的，我從四年前就知道，可我那么委曲求全，躲躲藏藏地在你身邊，不過是因為我愛你而已……”

    不應(yīng)該啊。

    程耀：“以前愛我，現(xiàn)在呢？”

    程歌：“真的好累啊，由希望到失望，害怕被外人發(fā)現(xiàn)，害怕被養(yǎng)了我十幾年的父母發(fā)現(xiàn)，害怕被程家人發(fā)現(xiàn)，他們會說我搶了你十幾年的人生，還要毀了你，哥，你做得對，你去過正常生活好了，讓我一個人爛下去好了，你不是告訴過我……你不是同性戀嗎？”

    程耀冷酷地看著程歌，像是一定要問到那個答案：“我說現(xiàn)在還愛嗎？”

    房間內(nèi)一時無人說話。

    程歌隔了很久才道：“……不愛了吧?！?/br>
    程耀轉(zhuǎn)身砸了那瓶程歌送他的香水，砰的一聲，流淌的液體流進(jìn)了地毯里，香味慢慢縈繞了整個房間，程歌被嚇得一抖，他害怕程耀會打他。

    “程歌，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程耀死死盯著他，“你從當(dāng)初勾引我起，你就沒資格說這種話，現(xiàn)在我們都被架在這里了，你就想先撤了是吧，你跟那個女人是怎么回事？我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我還沒膩呢?！?/br>
    程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程歌怎么敢，他怎么敢說不愛他。

    程歌：“哥，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好嗎？”

    程耀拿出手機(jī)，然后撥通了程母的電話，展示給程歌看：“你不是問我們之前算什么嗎？我告訴你，現(xiàn)在算什么……”

    程歌面露驚恐，語氣帶著渴求拉著程耀：“哥，不要，求求你，好不好……不要，我錯了，我不走了，不走了……求求你……”

    電話接通了，那邊程母喂了一聲：“程耀？”

    程耀看著程歌。

    程歌目光中帶著乞求。

    程母又叫了一聲，程耀接了過去：“……媽，剛才不小心按到了?！?/br>
    程母在那邊還問他下班了沒，程耀隨便敷衍了兩句就掛掉了，程歌捂著自己嘴，跌坐在地上無聲地流淚，程耀把手機(jī)扔在一邊，蹲在他面前，掐著他的肩膀：“程歌，那你告訴我應(yīng)該怎么做，把我們搞在一起的事告訴他們，你自己都害怕這種事……我也怕?！?/br>
    程歌肩膀聳動，崩潰道：“我……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喜歡你的……我不該招惹你的……你會膩的吧……”

    我的愛好像是負(fù)擔(dān)。

    程耀抱住他，想要把他揉進(jìn)懷里，側(cè)頭吻住他的頭發(fā)。

    “會的吧?！?/br>
    程歌的證件全部被程歌鎖進(jìn)了保險柜里，他把他通訊錄里以前的同事刪得一干二凈，找工作沒了后文，程耀請了個阿姨來做飯，囑咐她不要隨便給人開門，程歌整日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睡覺，看紀(jì)錄片。

    程耀把搬家很快提上了日程，很快就找到了房子，是一套普通小區(qū)的三居室，程耀問程歌的意見，程歌并不想發(fā)表自己的意見，程耀有氣無法發(fā)，只能憋著，然后帶著人和狗住了進(jìn)去。

    他從家里把小雪接了過去，程歌的確開心了一些，然后就是整天都圍著狗打轉(zhuǎn)。

    程耀跟程歌的狗不對付，程歌晚上下樓遛狗，程耀就跟著。

    走過一條路，有外賣車經(jīng)過，程耀拽著人的手，把人抱在了懷里。

    這個擁抱過于猝不及防，程歌嚇了一跳，他的臉埋到程耀的頸項里，小雪沖著程耀叫了兩聲。

    程耀沖著狗無語地道：“又干你什么事，我抱就抱了?！?/br>
    程耀把程歌按在自己懷里，他們原本就有一定的體型差，抱著感覺剛剛好。

    一人一狗吵架的場景太過滑稽，程歌站直了身體，他蹲下身安撫地抱了抱小雪的脖子，替他抓了抓毛：“好了，不氣不氣。”

    小雪發(fā)出小小的呼嚕聲。

    程耀在一旁冷笑一聲，咬了咬后槽牙，當(dāng)初這狗咬了他，因為他當(dāng)初不小心踩到了它的尾巴，他腦子里已經(jīng)在想這附近的捕狗大隊的電話了。

    晚上程耀躺上了程歌的床，程歌想抱著枕頭離開，程耀攔腰把人摟在按在床上，還用被子裹了裹，輕啄一下他的唇：“怎么？該不會以后都不讓我碰了吧，我還沒死呢，不用替我守寡?！?/br>
    程歌看著他，剛想說話，程耀就趁機(jī)親了他一口，交換口水的那種深吻，然后松開，程歌臉都被親得有些紅，他張了張嘴，剛要開口，程耀又親了下來，如此反復(fù)幾次，程歌緊閉上了嘴，臉和眼睛都是紅的，只能用眼神控訴著程耀。

    這樣的動作幅度程歌的睡衣早就松垮了，就這樣的接觸程耀是不太滿足，他朝程歌遞了個眼色，而后脫了衣服就鉆進(jìn)了被子：“看著rou不能吃，老子又不是不行?！?/br>
    床上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聲音，有衣服和褲子從被子里被丟出來，持續(xù)不斷的往上頂弄，戳刺著程歌的敏感點，每一次撞擊程耀就感覺懷里的人劇烈的顫抖一下，忍不住道：“老婆，這里這么敏感的嗎？”

    “嗯哼……不要……”

    程耀輕笑道：“我看你明明就喜歡的很，我撞一下那里，都吸的那么緊，你不是不愛我嗎？你看你身體還是愛我的。”

    程歌腦海一片空白，他們半個月沒做了，程耀也爽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額頭都出了汗了。

    程歌覺得自己仿佛沉淪在欲海之中，他被干的一顛一顛，只知道承受強(qiáng)烈的快感，直到那根yinjing往他的后xue深處噴出了jingye，才達(dá)到最極致的同潮。

    程耀看著已經(jīng)被干暈過去的人，愛憐的摸了摸他被汗?jié)竦念~頭，朝上面吻了一下：“知道野獸不能餓太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