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定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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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時,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王福祿叫住了周太尉,說皇上有請。軍中無事,皇帝找他只能是那件事,他這樣一想,常年緊皺的眉頭也不由一松。 進(jìn)了太元殿,皇上果然跟他說起太子與周君戎的婚事,言說周君戎遲早是要入宮,但他到底是個男人,無法綿延子嗣,因此太子需得再娶個女人。太子身份尊貴,丞相之女與其相配正好,而丞相乃百官之首,若是把他的女兒納為側(cè)妃,屬實不妥,因此只好委屈周二公子了,等太子娶了太子妃之后,再議與周二公子的婚事。若是周二公子實在等不了,也可以一同嫁入東宮,只是古往今來從未有過男太子妃的先例,因此不免要委屈一下周二公子了。 周太尉的臉色當(dāng)即就變了,他與丞相一為武官之首,一為文官之冠,一向不和,皇帝這番決定,不僅是在侮辱他兒子,也在打壓他。他的心思百轉(zhuǎn)千回,最終還是跪了下去:“多謝陛下,小兒愚鈍,能得陛下青眼嫁入東宮,乃三生有幸,豈敢不從?然,臣老年得此幼子,疼愛異常,一時不舍,想多留身側(cè)侍奉幾年,還請陛下全了臣這份拳拳愛子之心?!?/br> 這話正中皇帝下懷,太子還沒生下嫡子,他又聽說周太尉的幼子生得昳麗如女子,便有些擔(dān)心太子被其迷住,冷落了丞相的女兒,因此不大希望周君戎立刻嫁入東宮。況且,他這幾年越發(fā)忌憚手握兵權(quán)的周太尉,實在想削削他的威風(fēng),自然要捧著些丞相。 皇帝允了他的請求,君臣二人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周太尉便退下了。 一回到府里,周太尉的臉色就變了。他叫來二子,把今早的事情說與他們聽,又寬慰周君戎:“我知你心中憋屈,且再忍忍,等太子有了嫡子,你再嫁過去,也會好過些?!?/br> 周太尉的長子周君戈脾氣暴躁,恨聲道:“父親,陛下這是何意?當(dāng)初可是國師大人親口說出的‘天定良緣’,他們?nèi)羰遣徽J(rèn),又何苦把二弟耽誤到這么大年歲?現(xiàn)在又拿這些話誆我們。您也是糊涂,小二又不是真的女子,怎么可能真如那些婦人般被關(guān)在后院,與女人爭寵?” 說起周君戎與太子的“天定良緣”,就不得不提起當(dāng)年國師的預(yù)言。 十九年前,皇后生下嫡子,皇帝大悅,立為太子,并抱到國師面前,問:“此子日后可有大作為?” 國師卻回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太子殿下與周家二小姐乃天定良緣,若能立其為后,定能成為一代賢君明主,載入史冊永世流芳?!?/br> 那時候周君戎還在他娘的肚子里,皇后便召見了周夫人,與她口頭定了親,誰曾想周君戎出生后,卻是個男孩。 說是男孩也不確切,他既有男子的yinjing,也有女子的陰xue,竟是個雌雄同體的雙兒。 周家瞞了他特殊的身體,只說是位公子。此事一出,太子與周君戎口頭上的親事,皇家便沒再提起,皇帝也沒正經(jīng)下過旨意,周家就以為,這便是不作數(shù)了。 若是真就如此便好了,等周君戎長到該議親的年紀(jì),媒婆才出了周府,皇后就把周夫人宣進(jìn)宮里,話里話外都道,周君戎將來是要做皇家的人,不宜說親。當(dāng)周太尉試圖給這個小兒子在朝中謀個職位時,卻被皇上用年紀(jì)尚小駁回了。之后周君戎又去考科舉,誰知第一場便被刷下來了,一問,原來周君戎文章寫的確實好,可沒人敢給他過啊,畢竟他未來是要嫁給太子的,要是以后在朝中有了職位,這怎么像話了。 到此,周家哪里不明白,帝后二人還是顧及著國師的那番話,但又因周君戎的性別而不愿讓太子娶他,便只好一拖再拖,拖去了周君戎大半的好年華。 如今周君戎快要十九了,既沒入主東宮也沒娶妻生子,而太子那邊,十五歲便有了通房,過兩年便有了侍妾,這會兒,竟是要直接娶丞相之女為妃。 這要是換個心性差些的人,這會兒可能會自暴自棄、怨天尤人了,但周君戎的心態(tài)良好,還溫言勸了他哥幾句:“大哥,你也不用如此激動,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況且我是男子,也不怕耽擱的?!?/br> 周君戈哼了一聲,坐下來喝了一口水,旋即重重把茶盞放下:“小二,你可別寬慰我了。誰不知道太子殿下……”他忽然住了嘴,不再言語。 太子殿下浪蕩花心可是出了名的,東宮里也養(yǎng)了不少女人。早年,太子知道自己要娶周君戎,甚至還出言諷刺過。 他曾同旁的王公貴族道:“什么天定良緣,孤看是孽緣。孤又沒有龍陽之好,作甚娶個硬邦邦的男人回去?!?/br> 旁人道:“周家二公子生得唇紅齒白,顏如渥丹,殿下不虧。” 太子冷笑:“一個男人長得比女子還要好,這不是南風(fēng)館里的小倌兒嘛?!?/br> 這話被九皇子聽見了,跟他打了一架,最后這事以九皇子被禁足一個月為了結(jié)。 想到此事,周君戈口不擇言道:“非要說什么天定良緣,安王不比太子殿下更像命定之人?” 安王便是盛世安,陛下的第九子。 “休要胡說!”周太尉皺眉訓(xùn)了句,“若是叫陛下知道了,你讓戎兒如何自處!” 雖說周君戎是男子,但畢竟日后要嫁給太子的,還是要注重些名聲才好。 “父親,你別怪大哥,大哥也是一時心急。”周君戎勸道,又對周君戈道“大哥,你也別說這些話了,若是叫有心人聽見了,那可怎么是好?如今邊關(guān)安定,父親卻手握大盛一半兵權(quán),即便父親并未生反心,陛下也不得不防。父親只有你我二子,你是長子,便只有我去東宮,才能叫陛下稍稍安心?!?/br> 如今國內(nèi)外皆太平,周太尉卻仍掌實權(quán),皇帝早已對他生了疑心。只怕周君戎做了太子妃,甚至是做了皇后之后,已是國丈的周太尉生了反心,到時候大盛是否還姓盛,就有待商榷了。 皇帝不顧國師之言,讓太子娶丞相之女為太子妃,既是敲打,也是打壓。 周君戎雖不在朝堂之上,卻早已把這些彎彎繞繞看得一清二楚。 周將軍看向自己的小兒子,只見他垂下眼,端得是一副乖巧無害的模樣,不由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大兒子勇武,卻謀略不足,小兒子倒是文韜武略,無一不精,可惜不得入仕,實在令人嘆惋。 周將軍嘆道:“老二說的是,只是要委屈了你。” 周君戎微微一笑:“為父親解憂,是做兒子的分內(nèi)之事,何來委屈二字。” 周君戎回到自己的拂云院時,臉色還算不錯。侍女眠月走上前來,同他道:“安王殿下今日個去見了御史大夫家的肖大公子。”果然,她這話說完,周君戎原本不錯的臉色差了幾分。 “殿下與肖公子關(guān)系向來不錯,”眠月忙寬慰他,“您別多心,誰不知道殿下與您最親,誰也比不過。” “我自然知道?!敝芫蛛m是這樣說,但他的神情卻暴露了他那顆惴惴不安的心,“但他大了,又能跟我親幾時呢?” 眠月笑道:“當(dāng)然是長長久久啦。” 周君戎便也勉強(qiáng)地笑笑:“且信你一回?!?/br> 又聽眠月道:“太子前幾日又去了百花樓,同治粟內(nèi)史張大人見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