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劇情無rou/修羅場/小宣撞見宋郅上門對峙/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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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送宋明宣上考場大巴的時候,宋明宣穿著白色的T恤,上面是丑陋滑稽的圖案,他們班一起定制的。頭發(fā)還是那個少年犯同款短寸,但是在夏天的陽光下顯得溫柔了很多,他沖著方云季擺擺手:“哥,再見!等我回來!” 這是他高中三年最后一場考試,有個人在他們的家里等他。 正午的陽光很曬,曬得方云季臉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大巴車拉著宋明宣遠去了,方云季的眼淚剛好在那一瞬間滑下來:“再見,小宣?!?/br> 他蹲在門邊發(fā)呆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應該收拾東西了,收拾他的東西。宋明宣一無所有,這棟房子加上銀行卡,能讓他安穩(wěn)的度過大學,如果他想深造也足夠。方云季把手機卡一掰了,留著宋明宣不知道的卡二,家里兩個人共同生活的物品也都打包了,招財不理解他要做什么,瘸著腿兒躺在收拾好的衣服上?!皠e鬧?!狈皆萍疽哺悴欢约涸诳奘裁?,眼淚就是止不住地掉。干嘔讓他扶著墻休息了好久,時間不夠多了,他要快一點。 他沒有給宋明宣寫信,也不需要寫。就像他毫無預兆地將宋明宣帶進這棟公寓一樣,毫無預兆地走。唯一留有他字跡的東西是貼在銀行卡上的字條,寫著銀行卡的密碼。 衣柜里一直有宋明宣挨打后縫補好的那件羽絨服,他以為是宋明宣節(jié)儉慣了不舍得扔,收拾東西的時候,那件衣服被帶了出來,里面還夾著一枚戒指,一枚和宋明宣送他那只成對的戒指。 宋明宣把自己的情書也藏在里面。 “云哥,其實我后來攢了錢,自作主張買了這只。你會生氣嗎?不要生氣,我沒有戴過這只。為什么包在羽絨服里?因為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衣服,我們穿著很像情侶裝。你是不是又要說我幼稚了? 你可能知道一點我的家庭,我是單親,又不算單親。我有父親,我爸爸是我父親的小三,可是爸爸說,是他先來的。我不懂,如果有愛情的話,父親又怎么會和他的妻子結婚呢? 父親給我的錢,都在銀行卡里,我一分都沒碰過。爸爸說我假清高,可能也有吧,我覺得很臟。他倆很有錢,但是我沒用過,因為這些錢都是傷害另一個人得到的??烧f實話,我也是第三者,我成為了我最害怕的人。但是,云哥,我愿意。有一陣子我很怕我變成我爸,歇斯底里地問你,是不是要去你丈夫那里。但是你每次去,我都能感覺到,你很不開心。其實,如果他對你好,你和他在一起能快樂,我可以離開你的。 不是場面話,云哥,我愿意的。等你也是我愿意的,你不叫我等,讓我走,那我走的時候也是愿意的。你太苦了,你說,有了我你開心些了,我想,這就是我成為第三者全部的需要了。 你曾經(jīng)說,是你勾引我的。其實不對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如果真的有地獄,也是我應該受懲罰,不是你。 如果有一天,即使你不離婚,只要你對我有些喜歡,讓我陪你,多久都好,那就把這只戒指拿出來給我戴吧。不愿意也沒關系的,把它放回原位,就當作你沒看過它。我可以一直等,等到你把它給我戴上,或者讓我走。 我愛你。 宋明宣?!?/br> 方云季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倚著柜子滑到地上,手慌張地捏著那封信。門鈴響了,手機也響了,他拿過手機渾渾噩噩地擰開門,他的丈夫帶著陰狠的笑容:“云季,請我進去坐坐吧?!?/br> 手機上,方玉成的電話長久不接,自動掛斷了,短信彈出界面:“小弟,小心宋郅,他去你那邊了!” 方云季眨了眨眼,許久眼珠子才轉了轉,回過神來,他看了看表,還有半小時宋明宣就要到家了,這會兒已經(jīng)考完了:“出去說吧?!彼污だ湫σ宦暎崎_他大步走進去,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就在這兒說,怎么,你是怕你的小姘頭知道我?” 他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相片,雖然看不清臉,但是能看到兩個人一起上了方云季的車,親親抱抱的:“云季,我做丈夫的,哪里對不起你?你至于這樣對我?” 方云季回頭看他,眼里只有漠然和嘲諷:“這個問題,我也一直想問你。我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br> 宋郅甩了甩那幾張照片:“你說什么呢?被拍出軌的又不是我!” 方云季深吸一口氣:“出去說。別臟了我的地方?!?/br> “臟了你的地方?我他媽應該嫌你臟!你十八歲的時候不是這樣的,我當初以為你是多清高一個小少爺…” “宋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齊歡!”方云季這句話吼出來,整個人都松快了,像解脫,像大石頭終于從心口搬下來了:“你算計我公司的時候,你出軌有私生子的時候,你跟你秘書搞外遇的時候,你想過今天嗎?你想過十八歲的時候你跟我說的那些話嗎?!” 宋郅的臉突然白了,又慢慢漲紅,他被這些質問堵的啞口無言:“我…你別反咬一口了,明明是你…” “我什么?”方云季的眼睛盯著他,里面再也不是對丈夫的愛,而是怨恨和長久以來的怒火:“宋郅,別以為只有你有證據(jù)?!?/br> 外面的太陽已經(jīng)快落山了,方云季拉起收拾的差不多的行李箱,回頭看看滿臉菜色的丈夫:“跟我出去說吧,我們聊聊。” 外面的樓道很安靜,電梯猝不及防地叮了一聲,方云季心跳突然加快,恨不能把宋郅一把從樓上推下去。高中生歡快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樓道:“云哥,我考完了!” 方云季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冰凍的感覺從頭貫穿到腳底,冷汗瞬間漫上脊背,連呼吸都變得幾近靜止,他在心里許愿,第一次如此虔誠,什么都好,別讓小宣看到,不要看到他們… “市里安排了大巴專線,我們提前就…云哥?”年輕人感覺哪里不對,抬頭往室內看去:“…父親?” 時間滯澀,沒人能告訴這個可憐的年輕人發(fā)生了什么,唯一的知情人方云季求他:“小宣,你先走好嗎?”宋明宣張了張口:“啊…”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了。 坐在沙發(fā)上的宋郅腦子里突然接上一根弦,他抖著手拿著照片,看看門外十八歲的私生子,看看照片上高大看不清臉的男人:“方云季,這就是你的報復?哈…我居然被我兒子綠了!” 場面混亂不堪,宋明宣剛剛經(jīng)歷完高考,他不明白,自己狀態(tài)很不錯的,鈴響的時候他想,考的還可以,要請云哥吃飯,然后把那封藏了很久的情書拿給他…在他出電梯的那一刻,臉上還是帶著笑意的。 “哥…”他吶吶地,像自言自語又像是怕驚擾噩夢:“假的吧。” 方云季什么都沒說。太陽落山了,落日余暉照在三個人身上,這里的氣氛卻冰冷異常。 “方云季,你了不起?!彼污ふ酒鹕韥恚瑵M腦子是被背叛和被玩弄的怒火:“你早知道我有兒子,對吧?你處心積慮接近他,就是為了報復我。” 方云季一言不發(fā),他死死攥著手心,轉過身來看著宋郅,把宋明宣整個擋在身后。 “我該夸你嗎?當年你他媽的跟我睡都費了我半年時間,要哄著,要慢慢的,現(xiàn)在倒是會勾引我兒子了?跟我兒子上床的時候是不是也掰著腿哭????” 方云季手心被他掐出紅印,他想求宋明宣別聽,別聽了,太臟了,卻沒看見宋明宣手掌已經(jīng)握成了拳頭,青筋暴起。 “宋郅,是你先對不起我的。”方云季閉了閉眼:“十幾年的婚姻,我是愛過你,信任你。你是我的初戀,我愿意和你結婚把我的第一次給你,這不是你拿來說事兒的東西?!?/br> “不是?”宋郅扭了扭頭,松了松手腕的扣子,方云季身后的宋明宣看他這樣,馬上就進入戒備狀態(tài)。 “你陪我處理我父母葬禮,旅游,創(chuàng)辦酒吧參加比賽,樁樁件件,我都以為你是愛我的。可是,為什么算計我公司的也是你,有私生子的也是你,外面第三者炮友無數(shù)的還是你。你家靠我家,找工作的找,花錢的花,我一句話都沒問過。轉頭你爸媽嫌我生不出孩子,吃藥看醫(yī)生的還是我。宋郅,我就想問你,當年你爸媽跟你一起算計著怎么先睡了我再結婚的時候,你是真的愛我?還是只想做鳳凰男?” “我不愛你?哈哈哈哈,方云季,我他媽從沒打過你我這叫不愛你?我x你媽!”宋郅一拳掄下來,卻被從未想過的人攥住手腕。在他印象里,他兒子從八歲被他打到現(xiàn)在,從來都不還手也不躲,他打他的理由有很多,不花他的錢,打,沒考好,打,回家不笑,打,只要他不開心,這是他兒子,他打天經(jīng)地義?,F(xiàn)在十八了,出息了,敢?guī)椭掀艛r住他了:“小宣,你幫他?他騙你!他從頭到尾都在騙你!” 宋明宣眼眶猩紅,吐出的氣都好像帶著血腥味:“他會跟我解釋的,我信他。你再碰他一下,我打死你?!?/br> 宋郅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從八歲打到現(xiàn)在的男孩兒長高了,也壯,那么多次被他打只是忍耐而已。 “宋郅,監(jiān)獄里見吧。成哥向檢察院提起訴訟了,你這些年挪用公司的錢,套我的錢給空殼公司,有多少就得吐出來多少。我記得你還行賄來著吧?好巧,你行賄那位半個月后審判結果就要出來了,你看他會不會咬出來你呢?”方云季抖著手點了一根煙,冷靜了很多,他看著被男孩壓在墻上的中年男人,透過煙霧,還能依稀看見他們當年的模樣:“家暴,出軌,鳳凰男…宋郅,我當初真是眼瞎?!?/br> “哈,你是什么好東西?”宋郅撕破臉了,說話也毫無顧忌了:“以為有幾個臭錢了不起,戀愛端著結了婚還端著,現(xiàn)在對我兒子倒是能張開腿了?我他媽跟你說,老子為你當孫子當夠了!睡你都睡膩了!” “啪——”一個大耳光扇在宋郅的臉上,男孩垂著眼睛:“不許你罵他?!?/br> 宋郅瘋了一樣掙扎,又被男孩一膝蓋重重頂在小腹,痛苦地捂著肚子滿頭冷汗:“宋明宣你他媽…被玩了都是你活該…” 宋明宣像沒聽到,用力攥著他的手腕:“云哥,你說?!?/br> “沒人要你當孫子鞍前馬后。”方云季吸了口煙:“是你,你爹你媽,全家人算計著給我當狗。為了錢的事兒,說到底也別講的自己多為愛獻身。我請你來我家玩的時候,你到底是在想我們的愛情,還是在想我家房子的地段價格?” 他像是站不住,疲憊地坐在沙發(fā)上,行李箱倒在玄關:“宋郅,你當初跟我說,”他舔舔唇,幾乎要說不下去,但是對宋郅的期待早就沒有了,只剩對當年的自己的憐憫:“說把第一次給你,我爸媽就會同意我們結婚。你說,這是愛。我現(xiàn)在就想問,是愛,還是盤算?” 宋郅啞然,當年的方云季可謂是信任他到了極點,幾乎就是一個戀愛腦,他欲擒故縱裝作難過的說要不就算了我配不上你,方云季晚上就脫光了哭著爬上他的床說不要分手。 “這些年,你,你家,甚至是你親戚,在我這兒拿走了多少,我姑且不說。是你說,我年齡大了,讓我去保養(yǎng)。是你說,我生不出孩子,你父母急出心臟病。是你說,我笨,對公司的事兒一竅不通,還不如新來的實習生。也是你說,除了你,沒人會要我,脾氣又臭自以為是,只有你愛我。” 他嘆了口氣:“宋郅啊,你把打壓人那一套都用在了我身上??墒俏液髞砣ゴ虮荣?,開酒吧,依然很成功,有很多人夸贊我,也有很多人和我示好。我很棒,很優(yōu)秀,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其實,早在我發(fā)現(xiàn)你出軌之前,我就不愛你了。我只是忍受不了你沾染我父母的心血而已?!?/br> 宋郅嘴里不干不凈的罵些什么,又被宋明宣一腳踹上去:“不許你罵他,聽不懂嗎?” 落日慢慢地也要沒有了,方云季注視著他們倆,多么相似的臉,眼淚倏然流下來,不知是在哭他十幾年的時光,還是哭那個十幾歲的男孩:“宋郅,基于你婚內侵吞大量夫妻共同財產(chǎn)、出軌、涉嫌經(jīng)濟犯罪,我會找最好的律師單方面離婚。等你在監(jiān)獄的時候,就是我前夫了。恭喜——” “你好,宋郅先生是哪位?我們是檢察院的,請您配合我們調查?!蓖饷嬉魂噭觼y,隨警人員圍住了門,宋郅腿一軟,跪下了。 他被隨警帶走的時候,臉上青青腫腫:“宋明宣你他媽被婊子騙了!他就是因為我才接近你的!你是我的兒子!” “小宣?!狈皆萍纠∠霙_過去的宋明宣,對隨警道了謝:“我們會協(xié)助提交證據(jù)的,您慢走?!?/br> “賤貨!你他媽讓我cao夠了!” “有錢了不起嗎?!” “你有什么資格抓我!” 宋郅的辱罵越來越遠,最后一點夕陽也沒了,屋里陰沉沉的,灰暗暗的,兩個人都不說話,小貓在腳邊轉,喵喵地叫,像是問兩個主人怎么啦。 “哥,”宋明宣干巴巴地開口:“我今天考的很好…我…我數(shù)學最后一個題也做出來了…” “小宣?!比鍤q的成年人握緊他的手,下了決心:“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