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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結束了我的冥想和修行?!蹦腥送蝗婚_口,打算了倏的思緒。“就是您上次向我提議的,找回初心、突破自身瓶頸的辦法?!?/br> 我有這么建議嗎?倏撓了撓自己的角。已經完全忘了。 “我感到很不錯,”他低著頭,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那段時間我腦子里什么都沒有,只有賺錢。我感到非常放松,甚至自由。” “賺錢嗎?”倏愣了一下。難道他曾經是個做生意的商人? 艾弗拉法抬頭快速地看了他一眼?!澳阒绬??我曾經是個非常能賺錢的人,賺錢對我來說是完全不假思索的事情。那時候我以為賺到足夠的錢就能不用每天擔驚受怕,過上體面舒適的日子。后來我發(fā)現(xiàn)金錢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么都不是。但是像我這種血統(tǒng)不純的魔族,力量的提升是有極限的。那么退而求其次。權力,唯有權力才能真正讓才能讓我獲得真正的自由和安全,才能讓我掌控自己的命運?!?/br> 又來了,令人頭疼的問題兒童。“胡扯。你覺得你現(xiàn)在真的自由嗎?”倏撫摸著太陽xue問道。 “我仍然每天擔驚受怕,掙扎著想要活下去。不過擔心的事是不同的內容罷了?!蹦腥嘶卮?,“不過過去的時候我還是個無名小卒,沒有那么多人想殺我?,F(xiàn)在想要活下去,只有硬著頭皮向前走一條路了?!?/br> “嗯,我很高興你找到了自己的道路?!辟奎c點頭。 對話看起來可以到此為止了。倏看了看時間,然后百無聊賴地等著男人自己告辭,可他好像沒有要走的意思。艾弗拉法大公有點坐立不安,猶豫了好幾次,終于還是開口了。 “我在……賺錢的時候,偶然遇見了阿加爾·塔爾馬倫?!彼f著,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我知道我的力量不及他,但是那時候我不怕他,因為我知道他不那么想殺我。我……甚至還挑釁了他。這造成了一點小麻煩。” “阿加爾·塔爾馬倫?”倏回想了一下。一個吵吵鬧鬧的好戰(zhàn)分子,實力不可小覷的鄰國國君。雖然權力基本上被議會架空了,但是單單他一個人就是相當恐怖的戰(zhàn)斗力。 “你挑釁了他,你們沒有打起來,還能全身而退?”倏來了興趣,“你用了什么法子讓他不那么想殺你?” “我好像沒有說過,我以前是一名男妓。我靠取悅男人過活。” 故作輕松的語氣說著,灰藍色的目光卻躲閃起來,平靜搭在膝蓋上的手也緊張地握成拳?!拔覀冏隽?。” 哈?!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倏不禁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艾弗拉法大公身高一米九多,體重在100kg以上,寬闊的肩膀和胸膛,肌rou發(fā)達的手臂和大腿無不彰顯著強烈的雄性氣息。臉雖然還算耐看,但平日里總是一本正經不茍言笑,唯一有點姿色的也就是他的那雙眼睛了。 這樣健壯的體型身材,這樣嚴肅古板的臉,真的會有生意嗎?那個塔爾馬倫可真下得去嘴。 “一國之君在敵人身下承歡獻媚,你置于國家的臉面與何處?”倏故作嚴厲地質問道。 “我知道我本可以避開他的。可是修行的一部分不就是要拋下所有的身份和負擔,坦誠面對自己的初心嗎?”他理直氣壯地反問。 所以一國之君就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顏面,恬不知恥地去賣屁股?這聽起來相當完蛋??!這個國家真的還有未來嗎?倏若有所思地想著。不過算了,完蛋的也不是我,也不關我什么事。 “所以你說了這么多,到底是想告訴我什么?”他問。 “我和塔爾馬倫相處的片刻,雖然他沒有殺我,但是的確給我造成了一些麻煩?!卑ダㄕ酒鹕恚q豫了一下,解開了腰帶。 黑色的長褲落下,露出一雙結實有力量的腿。蒼白的皮膚上遍布著猙獰的青紫色血管,血脈邪惡興奮地鼓動著,像是某種可憎的活物。 “如你所見,我的腿一種特殊的怪物rou塊做成的義肢,這樣的義肢可以直接和運動神經鏈接起來受大腦支配,和真正的腿沒什么分別。副作用是會反噬宿主的rou體?!彼粍勇暽亟榻B到,“被他的魔焰灼傷后,這些rou的細胞最近變得非常活躍,就算吃了加速再生的藥,rou體再生的速度已經完全趕不上吞噬的速度了。”他比劃了一下大腿一半左右的位置,倏注意到那里有一條明顯的交界線,蒼白詭異的皮膚之上是健康的小麥膚色?!耙粋€星期就吃掉了一寸,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br> “你竟然用這么危險的東西做義肢?”倏感嘆到,“不要命的瘋子。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你整個身體都會被污染的?!?/br> “我用魔力阻斷了細胞的融合,減緩了污染的速度。它們在大部分時候非常好用。我想……”他快速地舔著嘴唇,一邊試探性地看著對面,“我想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把它們暫時卸下來休養(yǎng)一下,一星期……不,只需要三天時間,等細胞穩(wěn)定下來,我就能恢復過來了。不過在這段時間里,我恐怕很難自保?!?/br> “你在向我尋求庇護嗎?”倏冷下臉來,“你我毫無瓜葛,我憑什么要幫你?” “我確實看不出您有什么理由幫我?!薄“ダ嘈σ幌拢暗俏蚁嘈拍亲畈幌霘⑽业娜?,畢竟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毫不留戀放棄的東西?!?/br> “如果我拒絕呢?你的樹敵太多了。我討厭麻煩?!?/br> 高大的男人沉默著,然后雙膝著地,鄭重其事地跪下去,以額頭觸碰他面前的地面。 “那就只好麻煩您自己去當國王了。”他恭順地說。 這是在威脅我?還是在和我談條件?倏瞪著他,臉色沉了下來。男人固執(zhí)地跪在那里,仿佛吃定了倏就算再怕麻煩,也不會放棄他自己去當國王似的??珊薜氖?,他的確賭對了。只是這樣自信傲慢的態(tài)度讓倏非?;鸫?。 “我見過你的長子了?!辟亢鋈徽f道,“他是不是有一半龍的血統(tǒng)?是個天賦極高的好孩子,性格也還算招人喜歡。說起來他應該早就已經成年了吧?” 艾弗拉法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倏故意停頓了片刻,緩緩地說,“我并不是說要扶持他放棄你的意思,那個孩子暫時還沒有成為王的資質。但是你最好懂點分寸?!?/br> “好了,我們開始吧?!彼终f,“去后院把最大的木桶和斧頭拿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