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責(zé)任同人] 那邊打完,這邊打 (葉御 七零) by 昭昭
[無責(zé)任同人]那邊打完,這邊打 (葉御 七零) by 昭昭 “七零,如果以后再犯這樣的錯,就不必跟著我了?!?/br> 十二歲的小孩不占地方,規(guī)規(guī)矩矩跪在一個角落兩個小時,主子一出來就說了這樣的重話,手里還拎著一根藤條。 昨天,有人在萬行衍的衣服上做了手腳,在第二顆紐扣的內(nèi)里放了一枚小小的監(jiān)聽,幸虧萬行衍這人審美空白,衣服大多是千篇一律的,因著袖口上與往日不同的暗紋多問了幾句,這才察覺異常。 即使再早成熟,也不過還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即使心里多次告誡自己只聽萬行衍的話,或者有時候也可以聽葉御大人的話,還是容易被迷惑利用,讓那件衣服從他的手里進了萬行衍的衣柜,即使無心,也是過錯。而萬行衍身邊的人,很少有能犯錯的機會。 萬行衍只比他大兩歲,十幾歲正是長個子的時候,整整高出七零一個腦袋?,F(xiàn)下又跪著,還差點兒犯了大錯,單看背影都覺得單薄渺小。七零挪動膝蓋正對著萬行衍磕了一個頭,強忍著淚水,不敢直視主子,顫顫巍巍把手舉到主子面前。 “七零知錯,請主人罰?!?/br> 萬行衍不再解釋什么,揚起藤條對準(zhǔn)那雙稚嫩的手抽下去,第一下就打得人渾身一顫。七零沒挨過特別重的打,就算早有心里預(yù)期也還是忍不住,眼淚跟著第一下藤條落了下來,又不想讓萬行衍看見,怕主子覺得自己委屈,只能把手舉得更高,眼睛緊緊閉上,不讓眼淚流下來。 萬行衍卻沒接著落第二下,粗糲的藤條點著他的手腕,七零不解地睜開眼,正對上萬行衍的目光。就像早就在等自己睜開眼睛似的,萬行衍說:“可以哭,但不許閉眼,好好看著?!?/br> 萬行衍很難以捉摸,時而這樣,時而又那樣,有時候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一會兒行一會兒又不行,七零已經(jīng)習(xí)慣這樣的萬行衍了,卻從未見過這么無情的主子 ,要他睜眼看著藤條落在手上,下一道的痕跡壓在上一下的腫痕上,手要被切斷了一樣 。 不能哭,男孩子哭哭啼啼會被瞧不起。萬行衍沒有說數(shù)目,打得又快,七零幾乎是憋著一口氣捱過來的。 “多少了?”萬行衍看他憋得辛苦,心里嘆了一口氣,想著讓他多少說句話別把自己憋死了,結(jié)果一問出口就有點兒后悔,這孩子一看就是沒數(shù)著,肯定是答不上來的。 七零一下子懵了,一雙眼睛里浸著淚兒看向他的主子,反應(yīng)不過來他在問什么。 他根本沒數(shù)打了多少,只專心忍著疼了。主子問,他答不上來,是要翻倍的,可是根本就沒有定下數(shù)目,翻倍的話,是要五十下,還是一百下,還是一千下? 七零被自己的想法嚇傻了,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圓滾的淚珠順著臉頰往下掉。 還是太小,萬行衍剛想收了藤條放過這小子,葉御那大嗓門從門口就傳過來。 “主子,別打七零!” 葉御是聽見幾個奴才閑聊才知道萬行衍罰七零的,光聽了個話茬兒,什么“哭了”“可憐”這樣的幾個詞兒在腦子里轉(zhuǎn),全然不管事實,腦補了一場惡毒主子虐待可愛小仆的大戲,推開門就進來了。 萬行衍剛要把藤條放在架子上的動作又收了回去,抬眼戲謔地看著這個明明大了自己三歲,卻比比自己小兩歲的七零還要蠢一些的葉御。 葉御剛進來只看見七零眼淚汪汪地跪著,萬行衍好像拿著藤條一副刁鉆樣子,這會兒看清了,心道不好,硬著頭皮上前,腆著個笑臉。 “那個…主子,您打完了?打完我?guī)嘶厝ド纤幜恕?。?/br> 一邊說一邊去扶地上的七零,結(jié)果七零這頭小倔驢一動不動,還推開他的手。 “葉御大人……” 萬行衍冷冷地看著他,笑了一聲。葉御被這笑冷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余光看去人果然臉色不好,正想著怎么轉(zhuǎn)圜一下,就聽萬行衍說:“怎么,葉御大人覺得是我打錯了?” 葉御今年十七,大人不敢當(dāng),個子倒是足夠高。不過再高也得跪著,這下救人不成還把自己搭了進去,和身邊小小一團七零并排跪在一起。 “主子,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說說你是哪個意思?” 萬行衍決心要找他的茬也實在沒辦法,天南海北地胡謅:“七零這孩子小,先前不是說了嗎,只能挨三鞭,多了就可能會生病。奴才怎么能生???那不就伺候不了您了—” 還沒說完,萬行衍手起鞭落,從肩膀到腰斜抽了三下過來,藤條劈風(fēng)而下抽出環(huán)影,三道精準(zhǔn)地重合在一起,劃破了葉御胸前的襯衫。 “這樣的三下?” 七零更傻了,看見身側(cè)的葉御大人額頭瞬間出了一層冷汗,只想著是自己連累的葉御,帶著哭腔替他求饒。 葉御一時忘記了萬行衍最討厭別人扯謊或者敷衍而找出的一堆借口,沒料到萬行衍會真的不高興。這三下下了真力氣,恐怕打七零半百都未必有這幾下疼。 越來越有一個家主的氣質(zhì),再也不是當(dāng)年那個小屁孩兒了。 “主子,別生氣,”葉御一邊伸手安撫嚇壞了的小七零,一邊給萬行衍認錯。 “長記性了?”萬行衍隨手把藤條扔葉御懷里,“行了,帶著你的寶貝七零上藥去吧。” … 七零的傷不厲害,但整個手掌都是腫的,葉御拿了冰袋給他敷上。七零緊盯著葉御破了的襯衫,一道青紫發(fā)黑的痕跡若隱若現(xiàn)。 “葉御大人—” “七零—” 兩人同時開口,葉御一笑,讓七零先說 “葉御大人疼不疼?七零給您上藥,都是七零不好。” 葉御看他又自責(zé)起來了,鼻尖還掛著挨藤條疼出來的汗珠,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我沒事兒。七零,你聽我說?!?/br> 葉御扶住七零尚還稚嫩的肩膀:“你只需要聽主子的話,其他所有人,除非主子授意,都不能隨便相信,聽懂了嗎?” “那葉御大人…” 葉御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一聲:“我自然也是可信的?!?/br> “七零記住了?!?/br> “我知道在主子身邊可能會很難,但只能這樣,畢竟這是在萬家,主子比我們還要難,七零也能明白,是嗎?”葉御拿起他的另一只手來上細細藥,打量了一下乖順的七零,繼續(xù)說道:“主子身邊的人不多,可信的人更少,七零,我們一起守好他,好嗎?” “嗯?!?/br> 今天又發(fā)生這么一件事,葉御心里也有些難過。萬行衍沒有可以依靠的長輩,血親要置他于死地,全靠自己一點點摸爬滾打,不斷跌倒受傷又不斷站起來,才到今天這樣好一點兒的境地。 有些人的人生,是不能出任何差錯的。 只是,葉御沒想到的是,后來,不止有他和七零守在萬行衍身邊。還有一條頑強的小魚,從漁網(wǎng)里掙脫開,陰差陽錯地游到了萬行衍的心里。 從此以后,原本以為只能用鮮血灌溉而生的命途,被甘泉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