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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浮萍在線閱讀 - 五、告別

五、告別

    那一晚艾克沒有和我一起睡,他又像多年前我們還沒有確定關(guān)系那樣回小閣樓去了,我也沒有睡好,手上的刺痛時時刻刻提醒著我不能去逃避這件事情,不能逃避在艾克和布魯克斯他們兩人之間做出選擇這件事。以前我們雖然也吵過架,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偶爾也會說出“分手”這類絕情的話,但往往都是過一段時間,我向他道歉,再抱抱他,他在我懷里哭上一場后,我們又會重歸于好。然而這一次和以往不一樣了,冷靜下來后我反思自己,覺得確實是自己太過沖動,不論如何,我不該打艾克,我應(yīng)該明早就去向他道歉,順便嚴肅地和他好好談?wù)撘幌挛覀兊年P(guān)系該如何進展。

    我以為,不論多生我的氣,艾克都不會真的離開,畢竟他沒有別的親人,在別處也沒有安家落腳的地方,離開我這里他就真的無處可去。然而到了第二天,我找不到艾克的影子,他消失了,只在餐廳留下了一頓早餐和一封信。

    我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顫抖著傷口還沒完全結(jié)痂的手從餐桌上拿起那封信,看見上面寫著:

    親愛的赫伯特先生……

    我剛看了這么一行字就不敢再往下看,“赫伯特先生”,他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稱呼過我了,往事如同一陣輕柔的微風從我的腦海吹過,我的鼻子突然發(fā)酸,按捺住不安分的淚腺接著往下看道——

    親愛的赫伯特先生:

    曾經(jīng)的我并不是沒有想象過,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愛我,你嫌棄我了,想要拋棄我,到那時我該怎么活下去,然而每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我總是會自責不該把你想成這個樣子,畢竟你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對我最溫柔的人,你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因為我在自己的家庭中幾乎沒有得到過什么愛和安全感,所以我分外珍惜你給我的愛,你給我的這個家,我甚至曾經(jīng)把你看得比我的命還重要,我不止一次地向上帝祈禱,如果有下輩子,就讓我再遇見你吧,我還要你。是的,我并沒有向你索要這份愛,但當你不斷給予我卻又突然把它們從我身邊拿走的時候,我有些猝不及防,像個開心的小孩子被搶走了玩具,原諒我一時的莽撞,被寵壞的人總是有些不知好歹的。

    我多想當面跟你說我恨你,恨不得你馬上就下到地獄里去,可我發(fā)現(xiàn)我根本說不出口,即便是我自作多情,我更加留戀的依然是這些年來的恩愛,并不是你不好,只是我錯把過去的某一瞬間當作永恒來看待,我奢求的太多,奢求一些你無法給予我的東西。你是一只骨子里渴望自由的鳥,為長期穩(wěn)定的關(guān)系而付出的責任是一座牢籠,鎖不住你想要在天空盡情翱翔的心,我卻是一顆蒲公英的種子,在這人世間顛沛流離,只為了最終能找片可以依靠的土地。倘若我因為想要留住你而強行將你困于這牢籠,就顯得我太自私了不是嗎?所以我決定離開了,解開禁錮你的枷鎖,把這片天空還給你,從此以后你不必再有任何負罪感,鳥兒本就是屬于天空的!

    不必為我擔心,這天下之大,總會有我的歸宿。和你在一起的這些年,你教會了我兩樣最重要的東西,一是如何愛別人,二是如何愛自己,我會一生謹記這兩樣本領(lǐng),并永遠把善意向所有愛我的和我愛的人播撒。事到如今,無可多言,唯有感恩曾經(jīng),就此別過這一程。凡此過往,皆為序章,但愿今后,諸事安康。真誠地愿您往后余生也能得到您想要的幸福,赫伯特先生。

    艾克·坎貝爾

    1989年深夜于閣樓燈下

    在這張紙的旁邊還留了一張小便條,上面寫著:習慣性地為你準備了早飯,記得按時吃,不要讓它涼了。

    我的眼淚從眼眶中掉落了下來,打濕了那紙張上龍飛鳳舞的字跡,我?guī)缀跻l(fā)瘋了,想沖出家門去把艾克追回來,跪在他腳下向他認罪,向他懺悔,請求他原諒,只要他還能在我身邊留下來就好??墒敲CH撕#降讜咽裁吹胤疆斪鳉w宿呢?還是他打算像從前一樣,去過四處流浪的生活?我不敢往下細想,只覺得這信上每一個字母都是絞刑臺上的吊索,我的五臟六腑都被它們給絞得劇痛不已!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我以為是艾克打來的,慌忙跑過去接,電話那頭卻是布魯克斯,他聽我?guī)е耷灰舱f不出一句像樣的話來,慌忙對我說:“我這就過去找你?!?/br>
    布魯克斯來了之后,他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整個人像癡呆了一樣,喃喃地說:“他走了。”

    “誰?”

    “他?!?/br>
    “艾克走了?”

    “是的?!?/br>
    “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br>
    布魯克斯掃視四周,看到了桌子上的信和便條,他拿起來看了兩眼,就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信紙的一角。

    “你干什么?”我撲過去想要護住那張紙,可布魯克斯把它拿開了,眼瞧著紙張被火焰吞噬得只剩下灰燼,被他一把扔在了地上踩滅。

    “聽著,艾克是個根本就配不上你的人,現(xiàn)在他走了,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你不要再想著這個不值得的人了。我已經(jīng)和我男友分手,從今以后,讓我來做你的伴侶。艾克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

    布魯克斯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摟住了我,捧起我的臉,深深地親吻我眼角的淚水和我的嘴唇,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把我這半輩子的淚水全都流了個干凈。

    我和布魯克斯就這樣同居了。

    從前和布魯克斯在一起時,生活好像寡淡的清水突然加進來了一絲增甜劑,讓人欲罷不能,然而隨著和他在一起生活久了,我從這加了增甜劑的水中越發(fā)品不出甜味兒來,甚至品嘗到后面我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水的滋味居然變得奇苦無比!

    以前家里的家務(wù)都是艾克在做,艾克走后,布魯克斯總以他前男友從不讓他做家務(wù)為由什么也不做,偶爾笨手笨腳地掃掃地,沒幾分鐘就抱怨揚起的灰塵嗆得他嗓子疼,我買了一個吸塵器,以為這次總算能好了點,沒想到他用了兩三次就把它用壞了。我沒有辦法只好親自上陣,一邊做一邊暗暗抱怨,如果我的艾克在的話,肯定不會讓我干這種苦差事的!

    布魯克斯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他給的理由是他經(jīng)常晚上上班,需要補覺,可艾克也經(jīng)常泡圖書館到很晚才回來,第二天也還是照樣早起做飯。我早起去上班時,常常連飯都吃不上,只能去早餐鋪排長隊,跟布魯克斯提了一下之后,第二天他居然用超市的微波半成品食物來糊弄我,我又生氣又無奈,如果我的艾克在的話,他絕對不會讓我餓著肚子去上班!

    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我和布魯克斯之間除了在床上時的那點激情,別的方面的交流都相當匱乏。從前艾克在的時候,我們可以徹夜長談勃朗特和喬叟的、莎士比亞的劇本以及雪萊和濟慈等人的詩作,當我試圖從這個角度和布魯克斯探討時,發(fā)現(xiàn)他對文學根本一竅不通,我懷疑他初中都沒畢業(yè),居然連歐·亨利是誰都不知道!然而,從前我們還能有點床上激情來維持感情,到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和他在床上的激情也即將要不復存在,這段關(guān)系很快就要變得比和艾克在一起時還要無聊,不僅無聊,而且令人痛苦!

    有一天晚上我回到家,打開門看見眼前的一幕,差點氣到昏厥過去,布魯克斯居然叫了幾十個朋友來家里開派對,占地面積本就不算大的房間被他們搞得一片狼藉,更糟的是,我看見他們不知從什么地方翻出來了我那些待審核的客稿,撕成一片片碎片當作天女散花、人工降雪朝著空中拋撒!我忍無可忍,撥打了報警電話,直到警察進來了這群人才總算是乖乖離開了我的房子。那天,我和布魯克斯大吵了一架,這個喪門星,自從認識了他我的人生簡直沒有一天是好過的,他根本給不了艾克所能夠給我的,如果我的艾克在的話,他一定不會那么不懂事,這般讓我為難的!

    由于我毀壞了大量待審核的稿件,萊文出版社很快就把我開除了,我一時間慌亂了陣腳,人生再一次驟然跌落至谷底,然而上帝不會再給我第二個艾克陪伴我共渡難關(guān),因為祂知道祂已經(jīng)不值得再為我這樣做了。

    沒過多久,我就大病了一場,渾身燒得guntang,額頭上發(fā)虛汗,胸悶氣短,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我感到口渴,于是張開嘴,用盡力氣喊出布魯克斯的名字,希望他能來照顧一下我,哪怕給我一口水喝。可是布魯克斯不知去了哪里,我叫了他很多遍,他不理我,也沒有來到我身邊,他大概是走了吧,因為很嫌棄病怏怏的我,所以想要盡早擺脫掉。我絕望地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xiàn)出的是我的艾克的笑容,好久沒有見到艾克笑了,如果他還在的話,他一定不會在我生病的時候丟下我不管,任由我自生自滅的!

    書上說,人體在發(fā)高燒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會有冰冷感,我現(xiàn)在倒是切身體會到了,我的上下牙關(guān)打著冷戰(zhàn),裹著被子也像是裸體暴露在了冰天雪地里,又冷又渴又餓,意識極度模糊的我,冥冥之中,像是走到了死亡和生存的邊界線,在那個地方,我好像又看到了多年前在夢里遇見過的一個場景。一片春光明媚的花園里,郁金香和薰衣草大片地盛開著,艾克就在這花海中奔跑著,一邊跑著一邊回過頭來沖我微笑,而我在后面追逐,他長長的金發(fā)隨風飄揚著,沾染上花粉的香甜,幾只蝴蝶落在了他的發(fā)梢上,一路跟隨著他扇動翅膀。然而,艾克跑著跑著,他的后背突然閃過一到白光,白光褪去后,他的身體開始漸漸融化,融化的地方全都變成了美麗的蝴蝶,他轉(zhuǎn)過身來,那尚且完好的臉上仍帶著我魂牽夢縈的笑意,沖我擺了擺已經(jīng)蝶化了一半的手,說了句:“再見,赫伯特先生。”接著他的笑容也被完全淹沒,聚集起來的蝴蝶群逐漸開散,朝著不同的方向飛走了。

    我在下面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回來,別走”,他們越飛越遠,我沙啞的聲音淹沒在空曠的花海之中。我伸出手,似乎能在虛無中抓住艾克長而柔軟的金發(fā),我抱著臂,似乎這樣就能再將他擁入懷中,我把嘴唇貼在蝴蝶們飛過的花瓣上,似乎這樣就能吻到艾克,我一邊吻著,一邊流著淚哀求:“哦,艾奇,我親愛的,回來吧,求你快回來吧?!?/br>
    沒有人回應(yīng)我,我的思緒和聲音像是被扔進了一個黑暗的無底洞,溫暖的太陽突然消失了,花海中的花朵驟然枯萎凋零,河水干涸裂紋,到處都是蝴蝶的尸體,世界陷入一片漆黑和紛亂,我被這恐怖的紛亂包圍了,它們像粗壯的藤蔓一樣將我狠狠攫住,我如遇夢魘般動彈不得,喊叫不出,在越陷越深的泥淖里做著無用的掙扎最終消失殆盡……

    我完全昏死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的雙眼因無法一下子適應(yīng)光線而感到刺痛,閉上適應(yīng)了一陣子再慢慢睜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醫(yī)院里,手上正插著針管輸液,我感覺已經(jīng)好很多了,至少沒有那么冷也沒有那么口渴了。這時,德維爾醫(yī)生坐在我身邊,向我笑著打趣道:“你總算醒了,去你家敲門你不開,我還以為你跟小情人約會去了?!?/br>
    我張開嘴,咕噥著幾個字,那幾個字卻仍是“艾奇”,德維爾醫(yī)生掖了掖我的被角,對我說道:“行了,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咱們回趟紐約,你的家人都挺想念你的。”

    我抓住他的袖子,迷迷糊糊地急切地問他:“艾克在嗎?”

    他繼續(xù)笑我:“什么艾克,你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

    我又感到了一陣絕望,于是閉上雙眼,讓黑暗再一次將我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