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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爭澤面無表情地看了郁如來半分鐘,“我想也是,”他一邊起身一邊系西裝紐扣,“收拾好自己,我在車上等你。” 郁如來愣了愣,問:“真的帶我去?” “不行?”嚴爭澤隨即反問。 郁如來搖搖頭,“合作愉快,”他的眼睛定在嚴爭澤臉上,“我隨叫隨到,你也要說到做到啊?” 男人笑吟吟的,像吃準了他的性子。 嚴爭澤容忍似的點了頭。 出門之后,劉秘書,也就是昨天在機場接嚴爭澤的年輕男子,已開了車門候著他們。 A市的早八交通還算順暢,一路無阻。 車內播放著輕音樂,嚴爭澤專心在讀財經類雜志。 莫圓星在這時打來視頻電話。 郁如來調低了音量,轉換成語音接聽。 “喂?” “在哪窩著呢,”莫圓星問,“我來找你啊?!?/br> 郁如來瞄了眼旁邊,“上午不太行,”他答道,“我有點事?!?/br> 莫圓星也不多問,“那中午約飯哪?” “中午……”郁如來又瞟了一眼嚴爭澤,“行,到點我找你。” 兩人說定掛了電話。 郁如來收起手機道:“我約了朋友中午吃飯?!?/br> 嚴爭澤看完了一頁,翻過去,眼皮抬都沒抬,“什么時候回來?” 郁如來怔住,困惑道:“還要報備行程?” 嚴爭澤從雜志上收回目光。 “是誰說,他隨叫隨到,”嚴爭澤微笑著反問,“是我嗎?” 郁如來頭疼似的嘆一口氣,“是我,”他認輸?shù)溃拔覂牲c回,請老板批準?!?/br> “嗯,”嚴爭澤看回雜志,神色自若地提醒他:“別忘了你要做的事?!?/br> 郁如來心內百感交集,他說不好究竟是想還是不想,面對那個未失憶的嚴爭澤,他勇氣不夠。 - 休息室靜得落針可聞。 嚴爭澤進了會議廳,他被安置在此等待。 茶幾上方的冷飲,杯壁冒出了大片細密水珠,正匯成股股細流滑落。 磨砂玻璃門乍然從外被推開,郁如來受了一驚,目光茫然地飛過去。 來人幾步走到沙發(fā)處,方才看清楚了郁如來,也是滿眼驚詫。 長相俊秀的男人暗罵了句大白天見鬼,面上卻言笑晏晏的:“真是久別重逢。你怎么在這兒?” “您好,”郁如來這會兒反倒處變不驚,禮貌回復道:“我等人?!?/br> “什么‘您’哪,”男人同他面對面坐下,架起二郎腿,“我也就比你大四歲,叫我嚴芝孟就行?!?/br> 郁如來淡淡地笑著,并不掩藏他的無話可說。 嚴芝孟從小被寵到大,不必刻苦用功求上進,無需裝傻賣乖討人憐,生來就是要玩到老玩到死的那類公子哥兒。 這樣的人說話往往無顧忌,每每誅人心。 “你等誰,”嚴芝孟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問他,“我讓人幫你去催催?” “不用,”郁如來說,“他還在開會?!?/br> “你說的他,”嚴芝孟以手撐頭,皮笑rou不笑地問:“是指嚴爭澤?” “是他?!?/br> 嚴芝孟不多的笑意在瞬間隱去,“當初可不是這么說的,”他盯著郁如來,“出爾反爾就更沒道理了?!?/br> “我沒想反悔,”郁如來恍惚道,“但……” 或許是郁如來的神情表現(xiàn)太過明顯,嚴芝孟嗤地笑了,“說句真心話,我真不愛管你們那攤子爛事?!?/br> 當然現(xiàn)在也輪不著他來管。 “不過我奉勸你,”嚴芝孟好心道,“一切好自為之。我老子如今拿他當心腹培養(yǎng),公司都交他手里了,你敢讓他出岔子,到時候可要后果自負。” “你太看得起我了,”郁如來輕聲道,“現(xiàn)在我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br> 即便是從前,郁如來也無法肯定,他是否真的能影響嚴爭澤。 “Yep,”嚴芝孟微彎兩根手指點住他,“關鍵就在這兒?!?/br> “他失憶了,”嚴芝孟低聲說,“那么以前的人和事,也就不該再出現(xiàn)。你懂我意思嗎?” 他,他們嚴家,不需要一個懷有恨意、不受控制的接班人。 過去的嚴爭澤乖張?zhí)^、戾氣太重,他領教一回,足記一生。 “那該由他決定,”郁如來道,“你無權干涉?!?/br> “行,算我枉做小人,”嚴芝孟冷笑著,“最后誰吃癟,我拭目以待?!?/br> 有人推門而入。 戴眼鏡的男人懷中疊著一沓文件,正色道:“嚴少,事處理完了?!?/br> 嚴芝孟起身站定,整了整衣襟,旁若無人地瀟灑離去。 室內重歸于悄寂,郁如來心神不定。 - 六樓餐廳,大提琴聲低婉悠揚。 “你打聽他干什么?”莫圓星驚訝地問。 郁如來笑得無奈,“好奇吧?!?/br> “我很早就認識他?!?/br> 莫圓星邊切牛排邊感嘆:“世界可真小啊。你回國才多久,一連遇上兩個舊相識了?!?/br> “噢,”莫圓星停了動作,看著郁如來道:“他們不是還交往過?” 郁如來握緊刀柄,又松開,“是嗎,”他笑笑,“挺好的?!?/br> “也沒談很久反正,”莫圓星咀嚼著多汁牛rou回憶道,“我倒是在宴會上見過他幾次…...” 他們這群人,生活在一個圈子里,誰發(fā)生點事,用不多時就能到處傳遍。 更別提引起好一陣紛紛議論的嚴爭澤。 “私下跟你講啊,”莫圓星悄聲道,“聽人說他是嚴老二在國外亂搞出來的種?!?/br> “你大概沒聽過嚴老二,就一社會渣滓,老早被嚴家趕出去的,后來嗑藥過頭還把命給丟了?!?/br> 廳內冷風嗖嗖,郁如來摸了摸手臂,不聲不響地坐著。 “嚴家派人收尸的時候,壓根都不知道有嚴爭澤這個人的存在,”莫圓星一五一十地敘述著,“過了好多年,也不知是誰捅嚴家去了,一查,嚯,十七歲大學畢業(yè)。天生的好苗子,出在誰家不歡喜?” “不怪我爸老罵我,”莫圓星笑用食指尖點自己鼻子,學他父親的神態(tài)語氣,“不學無術的敗家子!” 郁如來卻笑不出。 他和嚴爭澤關系最為密切的那段時間,依舊對對方的過去一無所知。 但他明白,在異國他鄉(xiāng)的男孩,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錢,日子過得必定艱苦。 他總是為在嚴爭澤生命中出現(xiàn)得太晚而感到遺憾。 “要說他也算苦盡甘來,”莫圓星有感而發(fā),“嚴家老大病退,老二沒了,最小的那個比我還不成器,剩下的人選更上不得臺面,現(xiàn)在也就他能接手嚴氏公司了?!?/br> 郁如來覺得混亂。 如果過往那般沉重,那他絕不愿用那樁各取所需的交易,打亂嚴爭澤如今穩(wěn)定的生活。 “……圓星,”郁如來聲音無力,“我想喝酒?!?/br> 莫圓星一愣,“???”又接著問,“現(xiàn)在?” 郁如來出神地想,連他也快忘記了,一開始就是他強求的結果。 他回國之后,潛意識里仿佛總在等待著什么,好像只要嚴爭澤再次落魄,他隨時就能撿他回去。 莫圓星的話讓郁如來意識到,時間讓過去面目全非,他差點又自私了一回。 六年前,郁申瀾害得嚴爭澤頭部重傷,被送進了icu。 當他匆忙趕到時,嚴芝孟迎面給了他一拳。 “滿意了?”嚴芝孟寒聲道,“你拿錢買他伺候你,你爸拿錢買他命,可真是親父子啊。” 那時候的郁如來,哆嗦著嘴唇,無言以對。 今時今日,他表面上身不由己,但內心深處教他明了,他回國是半推半就。 他一直在想念嚴爭澤。 “這怎么,”莫圓星慌張地去抽紙巾,“別是要哭了吧?” “我沒說不陪你喝啊……” “收收收,”莫圓星左手伸到他面前一把握成拳,“收回眼淚?!?/br> “我奉陪到底,真的!”莫圓星拍胸脯道,“咱喝他個不醉不歸!” - 苦咖啡的味道在口齒間彌散開,嚴爭澤看向電腦右下角,下午一時五十三分。 還剩七分鐘。 公司上午的事情太多,他沒顧得上那個男人,也來不及獲取什么有效信息。 叮—— 桌面左側,手機響起了提示音。 “我身體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可以嗎?” “回哪兒?” “你家?!?/br> “密碼:981376 ” “嗯?!睂γ孢@樣回復他。 晚上照常下班。 車到家時,天很黑了。 嚴爭澤進門后聞到了一股清淡酒味,往里走到客廳,不出所料地看見喝得爛醉如泥的郁如來。 男人穿著青綠色的紡綢睡袍,不省人事地癱睡在沙發(fā)角落,腳下遍布空了的啤酒罐子。 嚴爭澤沒多做停留,松了領帶,上樓去了。 深更半夜,醉鬼跌撞著闖進來,鬧出了一番大動靜。 嚴爭澤按亮了燈,目光清明地望向不請自來的男人。 郁如來醉酒的樣子,像一幅充滿目的性與商業(yè)性的人像畫,擁有白里透紅的面容,突出水光瀲滟的眼睛,點綴飽和紅潤的嘴唇。 但他卻是個人,一顧一盼,專等你似的。 男人也有這樣的美。 “今天,”郁如來直盯盯地看他,“比賽……我有去看?!?/br> “你贏了?!?/br> “第一名對不對?” 嚴爭澤立時明白了,郁如來是在問當初的那個人。 那個分占了他十七年人生的嚴爭澤。 “你,”郁如來笑得像哭,“你跑得真快、真好……” 再沒有哪一刻,會讓郁如來那么直觀地感受和領略到少年人的力量與風采。 十七歲的男孩,眉目冷俊,肩寬腿長,跑起來能贏過風。 運動場上從不缺喝彩掌聲,但最慷慨熱烈的那段,屬于嚴爭澤。 然而,瘋狂吶喊、令人忘我的人潮聲終會過去。 很久之后,嚴芝孟對他說:“都是一丘之貉,你裝什么高尚?” 嚴蕭平要一個優(yōu)秀聰慧的孫兒,嚴芝孟便只能親自來接,而郁如來在嚴家人眼中,頂多算一個污點,嫌他弄臟了嚴爭澤。 可橫插一刀的郁申瀾,卻險先要了嚴爭澤的命。 嚴家自此恨毒了他們姓郁的。 一步錯,步步錯。 怪他總不長記性,眼下又重蹈覆轍。 郁如來流下淚來。 醉醺醺的男人哭得很安靜,也很兇,把胸前衣服也哭濕。 是衣服比臉還要濕。 嚴爭澤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郁如來臉濕是眼淚的緣故,衣服卻不是。 微蓬的前胸,原本被衣物蓋實了,此刻卻冒出了頭,應景似的汩汩淌出水來。 手比腦子先快一步,已拋了床毯過去。 毯子從郁如來頭頂直罩下去,倒像給新娘子蒙紅蓋頭。 醉糊涂的人將毯子衣服胡扯一通,整個人都亂得不像樣。 胸前紐扣被扯開了,無遮掩地袒露出男人的胸乳。 圓潤的小顆乳粒,紅著,脹著,尖孔流溢著玉似的奶白汁液。 嚴爭澤瞳孔驟縮,倉皇別過眼,不能再直視。 郁如來醉得站不穩(wěn),跪坐在他床前,倒是忘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