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書迷正在閱讀:金桔、媚rou香溢(gl/百合)、黑道大佬被死對頭囚禁了(高h)、強上純情師侄后、戀愛共犯app、故鄉(xiāng)遙 (BDSM)、玫瑰醉人(娛樂圈,ABO,sp)、總裁的秘密、【快穿】高冷才能吸引變丨態(tài)、黑色小熊
這天陸偲接到沈晉瑜打來的電話,說是已經(jīng)查清楚了,那張照片傳到山莊的事果然是秦秋的杰作。 沈晉瑜還給了陸偲一個地點,告知他,如果明天有空的話,不妨去跟秦秋見見面,親自談?wù)劇?/br> 陸偲思前想后,的確有必要與秦秋當面談?wù)?,能不能談攏是一回事,反正試試再說。 雖然他已經(jīng)盡量避免與那些人打交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意料之外的情況有時偏偏就是會發(fā)生。要不那張照片又是怎么來的呢? 而像秦秋這樣的定時炸彈,如果可以,還是拆除掉比較好吧。 陸偲也想過要不要找陸英捷幫忙,但又考慮到陸英捷的事情那么忙,而且這段時間來自家人的壓力已經(jīng)很令他焦頭爛額,還是先不要麻煩他了。 說來說去,秦秋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角色,陸偲相信自己足夠應(yīng)付。萬一應(yīng)付不來,那就再拜托陸英捷出面吧。 真論戰(zhàn)斗力,陸偲確實不用把秦秋放在眼里。謹慎起見,他還特地買了電擊棒揣在身上,如有必要,他也不介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就這樣,陸偲只身赴會,地點是在一家高級娛樂會所。 他敲開包廂的大門,出乎意料,開門的人是小紀。 “你到啦,進來吧進來吧?!倍嗳詹灰姡〖o的態(tài)度還挺熱情,上回見面時不歡而散的經(jīng)歷似乎從未發(fā)生過。 嚴格說來,小紀和陸偲之間并沒有真正的矛盾沖突,雖然小紀拍的那張照片曾經(jīng)給他帶來不少麻煩,但小紀對他本人其實沒惡意。 反過來,陸偲對小紀也沒什么感覺,不喜歡不討厭,充其量就是說過幾句話的陌生人。 他隨意點點頭,走進門里,放眼一看居然有十幾二十來號人。 頓時大惑不解。 不是讓他來找秦秋面談嗎?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不相干的人?那個姓沈的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陸偲皺起眉頭,視線四下搜尋沈晉瑜的身影。 在大廳正中央有一張長桌,此時秦秋坐在桌子左邊,而沈晉瑜就站在秦秋身旁。 陸偲質(zhì)疑的眼神瞪了過去,沈晉瑜只是微笑,完全看不出任何意思。 沒來由地,陸偲心里涌起不對勁的預(yù)感。 結(jié)果倒是秦秋首先開口:“我們陸少爺終于姍姍來遲了啊,坐吧?!庇沂忠粩偅蜿憘剖疽庾缹γ娴淖?。 這張長桌總共只有兩副座位,一副是秦秋在坐,一副位于他正對面,乍看上去倒真有些像是談判現(xiàn)場。 難道他真打算在這里談判?可是用得著這么多觀眾? 陸偲猶豫少頃,邁腳走了過去。 反正來都來了,總不可能掉頭就走。至于這些人究竟有沒有什么花樣,先看著辦吧。 歸根結(jié)底,身后背著“陸家”這么大一塊招牌,足夠讓陸偲有恃無恐。 他剛在桌邊落座,只見秦秋露齒一笑,那樣子幾乎有些天真無邪,說:“現(xiàn)在我們就來賭一場吧?!?/br> “賭一場?”陸偲茫然,“什么賭一場?” “賭博啊,不是你從前的最大愛好之一嗎?”說到“愛好”兩個字,秦秋不無嘲諷。 陸偲整個莫名其妙:“賭博?誰要賭博了?我為什么要跟你賭博?” “今天我生日,晉哥幫我開了這場賭局,我是壽星,我可以自行選擇賭局的對手——就是你了,陸偲。” 說到這里,秦秋再次笑起來,明顯精心修理過的漂亮眉毛也挑了起來,“該不會你是不敢跟我賭吧?” 從頭到尾,他仍是跟從前一個樣,處處與陸偲不對盤,甚至越發(fā)趾高氣揚。 在某種意義上,陸偲還真有點佩服他。要是換做自己,曾經(jīng)企圖暗算別人,結(jié)果卻因為旁人的介入而吃癟逃走,事后再次見到這個人,怎么也得尷尬一下吧? 話說回來,賭博這種事,誤人誤己誤終生,陸偲從來都未曾想過參與,不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 但對秦秋他就懶得解釋這么多了,回道:“我不可能跟你賭博,有話就直說吧?!?/br> 秦秋說:“你不覺得比起動動嘴皮子,干脆賭一場來得更爽利嗎?” 至此,陸偲算是看出來了,這人根本就不想跟他好好談話,賭博才是真正目的。 當時沈晉瑜跟秦秋究竟是怎么說的? 陸偲向沈晉瑜瞪去,后者始終面不改色,臉上那平靜的微笑就如水面,輕輕淡淡,任憑你眼刀霍霍,始終掠水無痕。 尤其是再搭配上秦秋此時的模樣,站在他身旁的男人簡直如同一尊保護神,正是因為有對方的庇佑,秦秋才能如此趾高氣揚。 這兩個人,果然才是一丘之貉啊。 陸偲不禁自嘲,竟然把秦秋的事交給沈晉瑜來辦,這不是自討沒趣嗎?不過這事本身也就是沈晉瑜自作主張,怪只怪自己思慮不周,著實是……too young too simple。 他從椅子里站起來,冷冷道:“那我沒什么好說的了。”就當今天白來一趟吧! 他往外走去,卻被兩個一時叫不出名字的男人攔在前面,嬉皮笑臉地勸他別這么急著走,先玩玩再說嘛。 陸偲有些詫異,雖說這群人都是典型的狐朋狗友,卻也從來沒有強迫過他什么——鄭某人暫且除外,今天這是怎么了?難道真被秦沈那邊收買了嗎? “只聽過逼娼,沒聽過逼賭的?!?/br> 陸偲堅持道,“我說不賭就不賭,你們誰也別想……” 驟然一句話打斷了他:“你希望明天看到新聞上報導(dǎo)某家療養(yǎng)院被夷為平地嗎?” 聽起來就像一句不怎么好笑的玩笑話,與現(xiàn)狀全然不相干,現(xiàn)場也沒人能聽得懂。 唯獨一人例外。 陸偲猛地轉(zhuǎn)過身,震驚的目光在沈晉瑜臉上凝固。 ——這家伙!居然在威脅我嗎?他怎么能,他怎么敢……噢,是啊,他有什么不敢的?他的父親殺過那么多人,在他體內(nèi)想必也流動著惡魔的血統(tǒng)吧? 雙拳攥得死緊,有那么一刻差點忍不住沖上去把人摁在地上往死里揍,然而最終還是放開了拳頭,回到桌邊,重新坐進座位里。 看來今天這場是非賭不可了,不管結(jié)果如何,總之,假如這些人敢對他怎么樣,除非把他弄死,否則的話,只要他還剩一口氣在,必定叫他們付出百倍代價…… “怎么賭?”陸偲問。 在陸偲和秦秋的中間位置,有個人站在桌邊,即為荷官。他遞給陸偲一張紙條,并將賭局進行了簡單說明。 這種賭局不同于外界常見的賭局,名叫“大順賭局”。 從前有這么一個人,被大家稱為六爺,十分嗜賭且善賭,各種各樣的賭法都玩過,后來干脆自創(chuàng)了一種賭局,就是這所謂的大順賭局。 賭法上,可以由玩家自選,撲克、麻將,甚至搖色子都行。 賭局不重過程,只追求結(jié)果,所以通常都是一局定輸贏。而賭注總共有六種,贏家可以在其中選擇一種讓輸家履行。 現(xiàn)在這六個賭注就寫在陸偲手中的紙條上。 第一條:讓輸家出錢,只要是與六有關(guān)的數(shù)額,從六元到六億(前提是拿得出來的話)都行; 第二條:讓輸家在身上刺六個字; 第三條:讓輸家在一個與六有關(guān)(比如六小時六天六周)的時段內(nèi)禁止某種行為…… 這條內(nèi)容令陸偲心里一動,假如他贏了,是不是能叫秦秋從今往后六百年都別再來招惹他? 他把剩下三條賭注看完,都是跟六有關(guān)的東西。 這么看起來,所有賭注均可大可小,大的只要不太過分也就不會致命,而小的則完全可以作為捉弄人的惡作劇。 ——果然是有錢人的無聊游戲啊。 當陸偲把紙條放下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jīng)聚集過來,也許是為了保留一點賭局的神秘感,他們沒有靠得太近,卻也足夠把賭桌以及桌邊的人包圍起來。 陸偲無視他們,對荷官頷首道:“可以了,開始吧?!?/br> 荷官把一副全新的撲克當眾拆封,開始洗牌。 陸偲看著荷官流暢嫻熟的動作,忽而想到,萬一這個荷官也是跟秦沈一伙的,在撲克上動手腳怎么辦? 于是舉手要求:“讓我來洗牌吧?!?/br> “為什么要讓你來洗?”秦秋立即插嘴,“假如你是想作弊呢?” 陸偲心說這可真是賊喊做賊,皮笑rou不笑地嘲弄回去:“我來之前根本不知道有賭局,毫無準備,我能用什么作弊?像孫悟空那樣拔根毛就能變出牌來嗎?” 秦秋被噎住了,一時無可反駁,抬頭向沈晉瑜望去。沈晉瑜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而看向荷官,然后荷官就把撲克交到了陸偲手里。 陸偲仔細檢查撲克,貌似是沒問題,反復(fù)把牌洗了好幾輪才還給荷官。 因為是一局定輸贏,中途不需要玩家跟注加注之類的,所以荷官把撲克在桌上鋪開一溜,讓兩人直接從中選取五張牌,由他一張一張揀出來放在兩人面前,其中四張明牌是公開的,最后一張底牌留作懸念,留待玩家自己揭開。 相繼出現(xiàn)的牌面分別是,秦秋【紅桃6】,陸偲【黑桃A】,秦秋【紅桃8】,陸偲【紅桃A】,秦秋【紅桃5】,陸偲【梅花7】,秦秋【紅桃7】,陸偲【梅花A】。 最后一張底牌尚未揭露。 陸偲細看牌面之后,陡然一驚。 秦秋那邊的牌,從小到大不就剛好是紅桃5678嗎? 即便陸偲從不賭博,最基本的一些規(guī)則還是懂的。比如說,牌面最大就是同花順,假如秦秋的底牌是紅桃4或紅桃9,那么就算他的底牌是方片A都毫無作用。 何況他剛才已經(jīng)看過底牌,是黑桃2。 他緊緊盯著秦秋,只見秦秋把底牌的一角揭開瞄了一眼,旋即放下,朝陸偲看過來,嘴角緩緩挑起,仿佛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穩(wěn)cao勝券般的笑容。 陸偲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糟了,看來那張牌果真是紅桃4或9! 這就意味著,他輸了? 不,不會的!哪可能這么巧?會不會有貓膩?難道還是荷官作弊了嗎? 他瞪向荷官,后者一臉輕松自若,嘴里還在嚼著口香糖,壓根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現(xiàn)在要質(zhì)問也還早了點,陸偲暫時沉住氣,先把自己的底牌揭開,攤在桌上,然后等著秦秋揭牌。 秦秋卻不著急,反而先問了句:“聽說你跟男人搞的事情被你家里知道了?” 聽到他居然提起這件事,陸偲面色一黑:“你怎么知道?” “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想問問——” 秦秋托著下巴,貌似非常好奇地望著陸偲,“從全世界最恐同的人,變成了全世界最可憐的同志之一,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 “……” 是他,是他,果然是他! 自己的生活一度被這小子攪得天翻地覆,而他現(xiàn)在還要來大放闕詞,幸災(zāi)樂禍,落井下石!該死的,他憑什么?他究竟是圖什么?! 陸偲狠狠瞪著秦秋,秦秋也毫不避讓地回視著陸偲,似乎極力做出更有氣勢的樣子,可惜眼底總有些光芒閃爍不定,也許是因為實在太陰暗,根本見不得光。 看到這一幕,陸偲驀然記起那天在停車場發(fā)生的事。 電光火石間,一些當時想不明白的東西,這下全都明白了。 原來如此嗎…… 他站起來,敞開的外套里面是一件棉質(zhì)V領(lǐng)衣。他單手撐在桌面上,緩緩彎下腰,隨著身體不斷壓低,那寬大的領(lǐng)口吊了下來。 毫無預(yù)兆地,他撩唇一笑,那個笑極盡明媚,幾乎有些刻意的溫柔。 整個氣氛隱隱微妙,連沈晉瑜也饒有興味似的瞇起了眼簾。 只有秦秋的臉色陣陣發(fā)青,僵直地坐在那里,聽著陸偲從容反問回來:“你告訴我,我哪里可憐?” 說著,陸偲細心觀察秦秋的眼神,果不其然捕捉到了一絲憤恨與……嫉妒。 他直起腰,把剛才滑落的留海捋到頭頂,再次一笑——這個笑里更多的是譏諷,還夾雜著某種無奈,似乎淡得難以察覺,偏偏就是能讓你察覺到。 “人都是因為自己比不上,所以才會嫉妒。你的嫉妒已經(jīng)差點導(dǎo)致我毀了容,那么我和你相比,到底是誰更需要可憐?” 嫉妒,毀容……這兩個詞眼就像兩塊小石子,在許多人的心中激起了浪花。 秦秋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之極,就好像老電影里面的僵尸,慘綠中透著灰白。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那么陸偲大概已經(jīng)被他吸成干尸,更或者被尸毒徹底化成了一灘黑水吧。 他忽地站起來,起身之猛差點把身后的椅子撞翻,他拿起那張最后的底牌,往桌上“啪”的一拍。 牌面揭開,陸偲定睛一瞧。 紅桃9! “看樣子你很為自己跟男人搞而自豪啊,是吧?” 秦秋充滿惡毒的聲音傳進陸偲耳中,“那好啊,我就送你六個男人,讓他們好好陪你玩玩吧!” 六賭注的最后一條,贏家可以指定輸家跟六個人做某件事。 ——六個男人,玩玩? 陸偲渾身瞬間汗?jié)?,從頭到腳一片冰冷。 那所謂的玩玩是怎么個玩法,答案已經(jīng)昭然若揭了吧?至于男人,這里有這么多,隨手指指就能挑出六個…… 秦秋這小子,居然敢?! 這些人,難道真敢…… 陸偲無法置信,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又聽秦秋說:“哦對了,這么有紀念價值的事件,怎么能不用錄像保存下來呢?” “你!” 陸偲雙眼睚眥欲裂,牙齒咬得像要生生崩斷,半晌猛地迸出一句,“你做弊,是不是?!” 秦秋那表情仿佛聽到了什么特別好笑的笑話:“陸少爺,愿賭服輸?shù)某WR你總該有吧?!?/br> 陸偲懵了懵:“我根本不想賭,是你們逼我……” “只有逼娼的,沒有逼賭的,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秦秋說,由于眉毛挑得過高,整張臉看上去也略顯可笑。 映在陸偲眼中就成了無比可恨。 “你……” 剛發(fā)出一個字,驟然被人打斷:“喂喂,那不是兩個6嗎?” 說話的是在旁邊觀戰(zhàn)的人,他這么一開口,其他人也紛紛開始七嘴八舌。 “對哦,那就湊不成同花順啦。” “靠了,我還以為真是同花順呢,原來搞錯了啊?!?/br> “這都能搞混,也太扯了吧?” …… 聽到這些談?wù)摚憘坪颓厍锊挥慑e愕,再次細看桌上的牌面,臉色同時變了。 陸偲這邊是又驚又喜,原來他剛剛以為是紅桃9的那張底牌,其實是方片6!可能因為一開始在他腦子里已經(jīng)先入為主,再加上9和6看著太像,當時他倉促地掃了一眼,直接就認錯了。 ——還好,還好只是認錯了! 秦秋那邊則是又驚又怒,完全無法理解,之前他翻底牌的時候明明看到的是紅桃9,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變成方片6? “這不可能!” 他失聲尖叫,向荷官瞪了過去,“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會不會發(fā)牌?。俊?/br> 荷官滿臉無辜地聳聳肩。 見他沒有任何解釋,秦秋憤憤磨牙,一拍桌子站起來,扭頭看著身邊的男人:“這肯定是搞錯了,這根本就不對!怎么可能會這樣?!” “小秋?!鄙驎x瑜搖頭,仿佛在示意秦秋不要胡鬧。 秦秋瞬時啞然,這……這到底是什么情況?為什么他不能鬧?難道他真的輸了?他怎么會輸呢?明明應(yīng)該是他贏的?。?/br> 這個人說過,一定會讓荷官給他發(fā)到必勝的牌,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輸! 今天這一切,原本就是沈晉瑜送給他的生日禮物?。?/br> 沒錯,他這所謂的禮物就是陸偲。今天他要徹底毀了陸偲,讓陸偲從此萬劫不復(fù),永不翻身! 一切都該很順利才對,可為什么現(xiàn)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