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踏雪派的雪很少有停了的日子,在這里的人必須非常耐寒。 “阿元,我們來做有趣的游戲吧?!?/br> 宋元:“今天沒有心情打雪仗哦?!?/br> 朱砂從背后抱住宋元,奪走他正在看的書,溫柔地貼在他耳邊說:“不是說那個,阿元,你也是男人……” 宋元推開了他,并沒有對那種身體留情。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朱砂在發(fā)抖,總不可能是感覺寒冷,他從安寧回來了一趟,就變得有些不對,宋元察覺到了這份怪異,卻不想更深入,但是朱砂在發(fā)抖。 宋元說:“去吃面吧?!?/br> 朱砂說:“面?可是踏雪派哪里賣。” 宋元說:“當然是我自己做了?!?/br> 朱砂:“……” 朱砂:“真是感動……” 在廚房里,朱砂深刻感到了欺騙,尖叫著說:“你這個不會做飯的男人?!?/br> 宋元愣了一下:“等等,我的手藝可是算夠好了,應(yīng)笑每次都會吃完的。” 朱砂:“那個家伙品味真差。” 宋元:“你居然這么說應(yīng)笑……”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朱砂卻沒有理宋元,他打蛋可以保證蛋清包含著蛋黃,從空中完美降落,剛好在鍋的中間,不晃動一下,每一次的顛鍋都能讓雞蛋發(fā)出完美的花邊,蛋白包裹著輕盈的蛋液,撒上蔥花和醬油,面被墊在荷包蛋的底下,咸度正好。 宋元說:“沒想到你這么熟練這個……” 朱砂:“以前因為做菜不好,被jiejie們打過很多次,其實還有針線活,不過朱砂的手一直很笨,那個算是沒法救了。但是,叔父……” 說到叔父,他怔住了。 那份在床上確認的,令自己迷茫的愛意。 啊,叔父已經(jīng)死了。 所以他才會抖得這么厲害。 宋元:“不過,為什么沒做自己的那份呢?” 朱砂說:“啊,我只是……看著你吃就好。朱砂一直是那樣的,沒有關(guān)系。只要能讓客人滿足就好了?!?/br> 因為在那樣的家庭嗎?所以一直把自己放在最后。 但是宋元,你根本沒有能力拯救他,你還要多去拯救一個人嗎?墨成坤的事已經(jīng)夠你煩惱了,而且,說實話吧,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幫朱砂,這可跟墨成坤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啊。 是的,宋元明白。 宋元:“偶爾也要對自己好一點吧?”他把面推給朱砂,說:“我還是喜歡自食其力。” 朱砂:“誒?” 墨成坤:“宋元,你踢的爛死了?!?/br> 我跟朱砂正在玩……蹴鞠。真難為我啊,我最討厭球了,不管是籃球足球還是羽毛球,所有的球類運動,都跟我無關(guān),誰知道在古代還要碰上這么一回。 我:“你就玩得很好嗎?你不也是宅男嗎?在角落里陰暗地研究著暗器。” 墨成坤:“所以說,你可是孩子王,淪落至此啊,宋元?!?/br> 孩子王…… 我稍微回憶了下我的臉,雖然長著一臉好學生的樣子,但其實玩得很野嗎?我可真厲害呢。 但是,就算踢得很爛,球老是飛出去,朱砂也還是能把球接回來,他好像非常擅長這個。 如果…… 朱砂被當成男人養(yǎng)的話,會怎么樣呢? 如果他能接受教育的話,還會是紅衣鬼嗎? 我不太明白,其實我是不希望朱砂受苦的,如果他家大富大貴,他不該呆在武林的,他在這里漂泊就是因為沒有親人,不過,也是啊,他的爹娘已經(jīng)把他賣了,難道當做女人,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賣掉嗎? 啊,其實,按照他們的邏輯來說,一點問題也沒有,因為這是古代嘛,男尊女卑…… 不如說,這是時代的可悲。 我用現(xiàn)代的眼光去評判古代的事情……但是,古代的人也看不慣吧? 我:“朱砂……謝謝?!?/br> 朱砂停了下來,不解地看著我,我說:“雖然以前那些是跟蹤,不過你也有一直保護我吧?多謝,還有,在成親那天,謝謝你能說出自己的心意,要是那個時候什么都不說,就那樣死了,我大概什么都不會知道吧?所以,既然你沒放棄我,我也會不會放棄你,就算你什么都想不起來,我也會陪著你,因為你曾經(jīng)也這樣陪著我。” 我:“如果愛對你來說是義務(wù),是責任,是枷鎖的話,我不會說這是愛,但是如果,被愛能讓你喜悅,不讓你痛苦的話,那么,我是愛你的,不管你愛不愛我。我愛你,但是我不想從你身上索取什么。因為我不是他們,靠花言巧語騙取你身體的混蛋,只為了共度一夜?!?/br> 朱砂哭了。 他擦了擦眼淚:“討厭,阿元總是喜歡把人家的妝弄花,就那么喜歡看我狼狽的樣子嗎?” 朱砂恢復(fù)意識了,太好了。 我:“沒有的,朱砂怎么樣都好看,但是如果只是為了增加氣勢,我覺得原來的樣子也沒有什么不好……” 墨成坤:“真是打出了歡喜結(jié)局啊,趕緊回客棧吧?!?/br> 朱砂:“地上是什么?阿元你居然浪費食物!” 忘記冰糖葫蘆的事了。 墨成坤:“搞了半天宋元你只是自我感動啊,朱砂不還是喜歡它嗎?” 我:“如果再回安寧,我就帶你去吃最好吃的……” 朱砂:“我記得,還有阿元說要給我每天都做菜。” 墨成坤:“什么時候定起了這種私人約定,要做的話也得算上我那一份?!?/br> 該說還好只有他們兩個嗎?否則要做十八份了吧? 啊,不,玄風跟明月公子……我在想什么,居然把他們倆算進去,他們可不是我宋某能得到的人,又或者說,是我不能得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