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不受歡迎的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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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菲爾德呢?”被伊西斯順完了毛,重新回到那個曾經(jīng)屬于菲利路的房間,里面只有兩只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雌蟲,加西亞的目光掃過房間角落,確定沒有第三只雌蟲的身影,抿抿唇,“他這日程排得夠緊的,算了,他有事就先不管他了,來,我們先來討論一下你們兩個的事情?!?/br> “雄主,”菲利路膝行幾步,跪在雄主面前,手指在空中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沒敢碰觸到加西亞的身體,頹然放回地毯上,“雄主,奴愿意接受您的一切懲罰,您,別跟奴離婚好嗎?”當(dāng)初查到菲利路的意圖的時候,奧菲爾德是認(rèn)真地想過離婚的問題的,嗯,當(dāng)著菲利路的面和他大哥三弟討論過。只是畢竟有大哥求情,而且菲利路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總還是有點(diǎn)感情的,再加上雄主已經(jīng)標(biāo)記了菲利路,奧菲爾德也便打消了離婚的念頭,但如今…… 伊西斯顯然不會喜歡他,雄主又那么喜歡伊西斯,菲利路低下頭,聲音里帶了幾分哽咽,“您可以用任何您希望的方式來對待奴,奴……受得了的?!?/br> “我倒確實(shí)有點(diǎn)希望的方式,”加西亞抬起菲利路的下巴,看著那張憔悴了不少,甚至顯出幾分骷髏模樣的臉,嘆息一聲,將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責(zé)備統(tǒng)統(tǒng)咽了下去,“傷口還疼嗎?” “???不……不疼了,雄主……”菲利路張大了嘴,許久,才終于勉強(qiáng)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雄主,是在關(guān)心他嗎?是在關(guān)心一只早就沒有資格留在雄主身邊,卻還死皮賴臉不肯離開的雌蟲嗎? “你的事情我會跟奧菲爾德商量,這幾天,你……先把身體養(yǎng)好吧。”加西亞別過頭,他知道菲利路罪有應(yīng)得,但,看到這只憔悴而卑微的蟲子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會不忍,會同情,會覺得,一切既往不咎,就這么算了吧。 他覺得再看幾眼菲利路,恐怕自己會忍不住跟伊西斯求情,那,對伊西斯也未免不公。 “是?!狈评诽ы詈罂戳诵壑饕谎?,努力擠出一個微笑,雄主沒有答應(yīng)他的請求,也就是說,他能留在這里的時間,或許,真的不多了。 也罷,這一切,本就是自己罪有應(yīng)得。 只可惜,留給雄主的最后一面,自己,居然如此不堪。 “至于你,休力特,”加西亞看著因?yàn)楸稽c(diǎn)到名字而下意識挺胸抬頭的雌蟲,伸手揉揉太陽xue,嗯,他頭疼,“我還沒想好到底要怎么懲罰你,所以,在我決定之前,你就回你的房間去,不許瞞著我跑去暗室,聽明白了嗎?”他可不想哪天在暗室看見一只全身是血的休力特,他絕對會瘋掉。 “是?!毙萘μ厣钌罡┦?,“奴,這就回去?!?/br> “雄主,奴也……”菲利路抿抿唇,不自覺蜷縮起身體,“奴也回暗室去……”雄主心軟,如果自己表現(xiàn)得乖巧懂事一點(diǎn),雄主會不會,稍微,憐惜他一點(diǎn)點(diǎn)? “你留下,就在這里待著,”加西亞實(shí)在做不到繼續(xù)看著菲利路回到那個遍布刑具的地方,“先把身體養(yǎng)好,否則就算要罰你,你也受不住。” “可,這里已經(jīng)有了新的主人?!狈评反瓜骂^,帶了幾分小心地試探,雄主讓自己回到這個房間,到底,會是什么意思? “伊西斯的事情不用你cao心,好了,你們兩個好好休息,我去找奧菲爾德一趟?!蓖熘廖魉沟氖终酒鹕?,加西亞沒有回頭去看兩只雌蟲的眼神。等到兩人走到雌蟲們絕對看不到的地方,加西亞抿抿唇,看向伊西斯,“那個,剛才我那樣,沒問題吧?” “已經(jīng)足夠了,您做得很好,雄主?!币廖魉馆p輕握住加西亞的手,“至少,您忍住了自己原諒他們的沖動?!碧^輕易得來的寬恕,對皇室的雌蟲而言,只意味著,他們不曾被雄主放在他們希望的位置上。 “那,奧菲爾德人呢?”加西亞微微皺了皺眉,苦笑一聲,“算了,我們?nèi)ニ姆块g等他吧?!被实郾菹鹿珓?wù)繁忙,自己今天已經(jīng)打擾過一次,就不要再來第二次了。 “我……陪您去嗎,雄主?”伊西斯承認(rèn),見到皇帝陛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會慫。 陛下怎么面對雄主是一碼事,但,他們其他人面前的陛下…… “那你先去我的房間吧,”奧菲爾德,大概是不喜歡伊西斯的,在這個皇宮里,伊西斯唯一的倚仗,恐怕也就是自己了,“說起來,之前聽奧菲爾德說,我可以選一位侍從,你,要來嗎,伊西斯?” “可……可以嗎,雄主?!”這可比做一個雌侍好多了?。∠竦吕锟舜笕艘粯?,侍從基本上是要時時刻刻守在主人身邊的! “來吧,”加西亞微笑著拍拍伊西斯的手,“正好,一會兒我去跟奧菲爾德說一聲。” “是,多謝雄主!”伊西斯猶豫了一下,伸手抱住加西亞的脖頸,在加西亞的側(cè)臉上飛快地落下一吻,然后,逃命一般跑回加西亞的房間。加西亞看著顯然是落荒而逃的伊西斯,手指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側(cè)臉上仿佛還殘留著那雙柔軟的雙唇的觸感的位置,輕笑著搖搖頭。 “陛下?”守門的侍從為加西亞打開房門,加西亞還沒來得及在四顧無人的房間里找個地方坐下,德里克托著空托盤從房間的墻壁上那一扇同樣純金所制,但顯然小巧了許多的門中間穿過,看著顯然剛剛進(jìn)來的加西亞,愣了一下,“陛下,您……有事要找陛下嗎?” 雖然這話有點(diǎn)費(fèi)解,但,加西亞多少還是明白了老侍從的意思,輕輕搖搖頭,“奧菲爾德有事的話,我就不去打擾他了,在這兒等等就好。不過說起來,這個門居然不是裝飾嗎?” 加西亞在進(jìn)入奧菲爾德寢宮的第一天就看見了這一道設(shè)在床的側(cè)面的門,但,那扇門從沒打開過,再加上隔壁是路修斯的寢室,他就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個別致的裝飾而已啊啊?。?/br> “陛下的房間,不止您所看到的這么大,而且,是和二樓的會客室相連的,”德里克好脾氣地解釋,“只不過,除了陛下本人和我這種貼身的侍從之外,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而已?!?/br> “行……行吧……”加西亞抿抿唇,“您先去忙吧,我就在這兒等等奧菲爾德,嗯,也別告訴他我來了……” “如果您現(xiàn)在沒有別的事情的話,”老侍從看一眼顯然不打算離開的加西亞,試探著提出請求,“您,能不能去看看陛下?” “他在處理公務(wù),不太好吧……”加西亞面露難色,他可還沒忘記,上次自己對兩只雄蟲出言不遜之后……在本應(yīng)莊嚴(yán)肅穆的議事廳里發(fā)生的事情。他承認(rèn)自己已經(jīng)有一點(diǎn)被寵壞了,但,加西亞還是想盡力拖延一下自己墮落的進(jìn)度…… “陛下確實(shí)在會見客人,但,并非出于公務(wù),而且,路修斯殿下也在,”德里克嘆息一聲,“陛下和各位殿下,生理意義上的雄父,來了?!?/br> “咦咦咦咦咦?”公公,啊不,岳父來了嗎?加西亞幾乎是狂奔到落地的鏡子前,仔細(xì)打量了一番自己此刻的儀容儀表,“德里克先生,我這么去,是不是有點(diǎn)不莊重?我,我要不要回房間換件衣服?” “您誤會了,陛下,”德里克深吸一口氣,按住陷入焦躁?duì)顟B(tài)的加西亞,“自從先代的最后一位殿下過世之后,這座皇宮,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歡迎那位殿下了,他也已經(jīng)有三年都未曾踏足這里,這一次,他是來找陛下談條件的,您不必在意他對您的看法。” “不受歡迎啊……”好像……也對? 只出了個jingzi就算大功告成,對孩子沒有絲毫貢獻(xiàn),沒有關(guān)心,沒有愛護(hù),甚至連朝夕相處的那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這種情況下的父子……確實(shí)不太容易發(fā)展出什么感情。 “那,他來跟奧菲爾德,談什么條件?”加西亞眨眨眼,皇室的雄蟲假死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出于對自己可能的未來生活的好奇,加西亞也問過伊西斯假死的雄蟲的生活,嘛,畢竟這種密辛,單靠查資料肯定是查不到的。 據(jù)伊西斯從菲利路那里得來的內(nèi)部消息,假死之后的雄蟲,會改名換姓去一個頗為富饒但也遠(yuǎn)離主星的星系當(dāng)土財主,嗯,光腦身份是亞雌但擁有的信用點(diǎn)足夠買下整個星系的那種土財主。畢竟,這些雄蟲的基因,屬于,并且只屬于皇室,除了皇室之外的任何雌蟲,都沒有資格生下那只雄蟲的孩子。 “孩子?!钡吕锟松钗豢跉?,對自己昔日的雄主,露出淡淡的苦笑,“他有了一只雄子,這次來找陛下,是希望陛下,能給那個剛剛出生還沒破殼的雄子,一個合法的身份?!?/br> “雄子……”理論上皇室是買斷了雄蟲的基因,但,你指望一只真正的雄蟲禁欲,嗯,大概就像指望亞雌可以打敗雌蟲一樣,興許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都比這個靠譜。亞雌的身份反而可以幫助那些雄蟲逃脫雌蟲的追求,只擁著自己寵愛的亞雌,以好友的身份,做他們想做的任何事。偶爾也有雄蟲跟派過去作為護(hù)衛(wèi)的雌蟲或者本地的雌蟲春風(fēng)一度甚至生下孩子,但,基本上都是雌子,畢竟蟲族雄性的數(shù)目已經(jīng)連續(xù)下降幾萬年了,硬生生把雌雄數(shù)目比從10:1折騰到如今的狀況,雄子,哪是那么容易生出來的?雌子的身份也好辦,隨便當(dāng)做收養(yǎng)的孤兒上了戶籍就好,畢竟他們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但,和別的雌蟲生出雄子的,這大概是整個奧蘭斯帝國的第一位吧…… 而,雄蟲是絕對不能隨便收養(yǎng)上戶口的,每一只雄蟲都會有極其完備的身份記錄,從雙親的身份到自己的基因,清清楚楚不容置疑,多出一只雄蟲,在如今的蟲族,可是足夠驚動整個帝國的大事。 “奧菲爾德……”不舞到他面前也就罷了,可,這只雄蟲為了自己的雄子來找奧菲爾德的時候,他和路修斯這兩位曾經(jīng)得到過雄父的寵愛,卻又最終失去了的雌蟲,會是什么心情?還有,“德里克先生,您……”還有這只亞雌,面對著拋棄自己的雄主帶了另一只雌蟲,并且讓另一只雌蟲懷上自己的孩子的時候,他,又會是什么心境…… “您不用在意我,陛下,”德里克笑笑,“雄主當(dāng)年很排斥任何來自皇室的禮物,也包括我,而我,一直都很清楚我的使命,我需要引誘他,卻,永遠(yuǎn)不會愛上他?!?/br> 他是亞雌,不是雌蟲,而身為亞雌,不會被標(biāo)記,或許是他唯一的,比他曾經(jīng)無比敬仰的陛下,奧菲爾德的父親,更幸運(yùn),更理智的地方。 德里克輕輕閉上眼,不讓淚水在加西亞面前落下,如果事情真的能按照想象中的發(fā)展,如果自己真的沒有動過感情,該有多好? 雄蟲,遠(yuǎn)比罌粟更美麗,也遠(yuǎn)比罌粟,更危險。 “我去看看奧菲爾德和路修斯?!奔游鱽喢蛎虼?,推開門,沿著門后的旋轉(zhuǎn)樓梯走了幾步,一個陌生的雄蟲的聲音——怎么說呢,珠圓玉潤還挺好聽的——傳入耳畔,從容之中,帶了淡淡的脅迫,“陛下應(yīng)該知道,一顆雄蟲蛋,意味著什么,我想讓我的孩子擁有任何雄蟲都與生俱來的權(quán)利,我有錯嗎?” “那你可曾想過,他的出生本身,已經(jīng)傷害了你的另一群孩子?”加西亞幾乎能想象得到奧菲爾德強(qiáng)壓著憤怒的嘲諷,“他根本不該存在,否則,你為什么要帶著他來找我呢?” “我從未把你們當(dāng)做我的孩子,強(qiáng)jian,哦對了,你們雌蟲或許并不懂得什么叫強(qiáng)jian,那么,什么是囚禁,你總是懂得的吧?”雄蟲的聲音不疾不徐,帶著不可多得的貴族風(fēng)度,說出的每一個字,卻都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你們覺得我是雄父,在我看來,你們存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提醒著我,那一段黑暗的,被囚禁的,被迫向一群雌蟲卑躬屈膝的歲月。我知道那不是你們的錯,但,我無法以一個雄父的身份去愛護(hù)你們,而且,”加西亞聽到一聲冷笑,“我看你們也絲毫沒有反省,這一次,你們是直接從小就開始給那只可憐的雄蟲洗腦了嗎?效果不錯,這大概是皇室的城堡,第一次出現(xiàn)雄蟲的信息素吧?茉莉花,確實(shí)是很清香的味道。” “啪!”加西亞確認(rèn)自己聽到某只雌蟲拍了桌子,緊隨其后的,是路修斯的顫音,“你別想帶走我們的雄主!” “然后呢?”雄蟲嗤笑,“我們只是被囚禁十年,那孩子,或許要被你們囚禁一生,只要我是雄蟲,我就不可能對你們的暴行視若無睹,我……” “之前休力特去了一趟RT-273,”奧菲爾德依舊平靜,卻難掩涌動的暗流,“在那里遇見了試圖潛入主星政變的叛軍,并從叛軍手里搶回一枚不知何故淪落帝國之外的雄蟲蛋,經(jīng)過帝國的DNA檢驗(yàn),其雄父和雌父都身份不詳,那么,??藸?,你想讓這一顆雄蟲蛋,被誰收養(yǎng)?” “說你的條件吧,”雄蟲依舊好整以暇,“我已經(jīng)離開主星幾十年了,如今主星上的這些貴族的情形,你比我更清楚,為你的弟弟安排一個合適的養(yǎng)父家庭,是你的義務(wù),奧菲爾德。” “再也不要回主星,不要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奔游鱽喴呀?jīng)走下樓梯,隱約能看到奧菲爾德緊皺的眉頭,“既然雌父已經(jīng)過世,這座皇宮也是你避之不及的囚籠,那么以后,別在任何地方,讓我看到你。” “我來看看我的孩子呢?”加西亞看不到雄蟲的臉,但,透過半透明的暗門,他能看到那個挺拔優(yōu)雅的后背,穿著藏藍(lán)色的風(fēng)衣,精致的金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每一根發(fā)絲都被妥帖地固定在他自己的位置上,“也不行嗎,陛下?” “只要,你別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包括我的雄主?!眾W菲爾德嘆息一聲,伸手覆上桌面上淡金色的蟲蛋,已經(jīng)帶了威脅,“你知道的,即便雄蟲珍貴,但,我畢竟是皇帝?!?/br> “我記得你的伯父教過你,皇帝,必須一切以蟲族的未來為重。”雄蟲輕輕敲了敲桌案,“你用你的弟弟要挾你的雄父,你覺得你雌父知道了,會是什么反應(yīng)呢?” “等我和雌父見面的時候,我會確定他的反應(yīng),然后告訴你的?!眾W菲爾德站起身,貼身剪裁的純白色外套之內(nèi),隱約露出同色的襯衫和銀灰色的馬甲,兩道金質(zhì)的鏤空排扣仿佛接受檢閱的士兵,整整齊齊排列在中央,右肩上垂下的金色穗子和左胸前各式勛章相映成輝。侍從摘下衣架上厚重的黑色披風(fēng),覆在奧菲爾德肩頭,隨著奧菲爾德的腳步微微顫動,張揚(yáng)的猩紅色花紋上下翻飛,昭示出主人并不算愉快的心情。這是屬于皇帝的最高禮服,加西亞也只在婚禮的時候,見過奧菲爾德穿那一次,大概之前,他是真的很期待,見自己的雄父一面的吧,“現(xiàn)在,你的事情解決了,你,也可以走了嗎?” “何必著急,我很好奇那一位被你們從小洗腦的雄蟲,他叫什么來著?”雄蟲站起身,向著加西亞的方向走來,微笑著伸出手,“加西亞是嗎?初次見面,我是你的前輩,加百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