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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賀品安有白騎士情結。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論斷時,楚楚剛滿二十三歲,那女孩兒有一副老成的性子,說話也一板一眼的。那時賀品安剛邁過三十歲,一表人才,經驗豐富,在虐戀市場上尤為吃香。有太多人來找他,他一邊覺得自尊心被大大滿足,一邊覺得自己如同一件商品。當然,那些奴隸也是商品。他們是搭配銷售的。這想法困擾了他許久,讓他不痛快。 二十三歲的云楚楚,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安靜。她是賀品安所見過的,最耐得住寂寞的人。很多時候,她可以只做一尊會呼吸的雕像。沒有妒忌,沒有抱怨,沒有委屈。 他們的關系很純粹,這句話的意思是,在賀品安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最接近他所認為“商品搭配”。 自懂事起,云楚楚就意識到了自己sub的傾向,長大后,她覺得自己應當找一個dom,而賀品安在做dom這件事上實屬天賦異稟,她就找上了賀品安;而賀品安呢,他喜歡結交有特質的人,云楚楚的特質再明顯不過,那女人來找他,他也并沒有拒絕。 他們在一起不到半年,云楚楚就對他說:“我覺得您是個自戀的圣母?!蹦鞘撬麄兊膽┱剷r間,賀品安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享受著云楚楚帶來的安靜,正當他百無聊賴地咬濾嘴時,云楚楚忽然蹦出這么一句話。賀品安感到猝不及防——這突如其來的感覺,正如同他好好走在路上,有人一個箭步上前,甩了他一巴掌。 懇談時間,只準說話,不準動手。 那時他還年輕,他意氣風發(fā),覺得全世界都該圍著自己轉,一舉一動里還透著些任性與稚氣。他不能打云楚楚,就惡狠狠地瞪她,那眼神里一股要把人千刀萬剮的勁兒,云楚楚于是不得不改了口,和他提起白騎士情結。 “您喜歡做別人的救世主,對不對?” “我從沒這么想過?!?/br> “您撒謊,在懇談時間隱瞞自我是可恥的?!?/br> “助人為樂是傳統(tǒng)美德,我擁有這種美德,而我剛好又是個dom,難道這也有錯?” “您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想知道,拯救他人會為您帶來快感嗎?” “……我們需要就這件事展開討論嗎?” “當然。當我發(fā)現(xiàn)您具有這種情結時,我其實有點害怕。” “你怕什么?” “我恐怕自己得不到您的喜歡。因為我無法滿足您這方面的需求。我不需要您的拯救?!?/br> 彼時賀品安藏了一肚子嗆人的話,可他覺得說了沒臉,他就生憋著。 他想說,你放屁,你說這話時,壓根也沒期望著得到我的喜歡,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小人! 那會兒,他想著,這人知道得太多了,他總要找個時間甩了她,這時間一推再推,轉眼竟然已過了七八年。 曾有那么一瞬間,阮祎以為,自己真要死了。他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就好像從沒有來過一樣。他不是一個值得別人留戀的人。也許很多人喜歡過他,這是因為他慣會討人喜歡,這是他的一項生存技能,倘或他不具備這項技能,他是無法在這世上活下去的。畢竟他是從出生起就被拋棄的存在,為此,他還需要收集很多很多愛。盡管這些愛,短暫,單薄,或許并不能稱其為愛,可沒有卻是絕對不行的。 熱騰騰的火,正在臟腑里燒,慢騰騰地,仿佛燒出了煙,一點點地卡住他的喉管。在這密閉的空間里,阮祎生出了最極端最陰暗的念頭。他想,大不了一了百了。那些愛,他一概都不要了。反正那些都不是真的,都是他騙來的。 不對,他還有mama——阮恕愛他,然而阮恕的愛是一種緊迫的愛,那愛讓他無處可逃。正是那愛,讓他十數(shù)年來,不敢走錯一步,唯恐自己將這愛辜負了。 叔叔,賀品安,他優(yōu)秀成績單里,唯一的,最大的錯誤。他迷戀上了他,在他循規(guī)蹈矩的生活里,因此他偶爾會覺得,自己已經背叛了過往的一切。 盡管如此,賀品安也并不會愛他。阮祎心里清楚,自己的把戲并沒有多么高明。賀品安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正在于賀品安比任何人都更可惡,賀品安一定要拆穿他。賀品安從不肯受他的蒙蔽。 等到手腳發(fā)冷的時候,阮祎才想起呼救,他后悔自己沒有早些求饒,明明開口喊叫了,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他感到昏昏欲睡,卻絕不肯就此合眼,他怕自己一沒留神,真走上了一了百了的路。后背的汗讓衣料和皮膚緊緊黏在一起,抬不起手,他便用指尖去摳撓大腿,咬緊牙關時,他分明嘗到了血的味道。 那一刻,他想到賀品安把他抱在懷里。那個寬大的,引人沉淪的懷抱。賀品安曾俯在他耳畔說過,他說“不忍心”。賀品安也對他說過喜歡,即便賀品安早已識破他只是個小騙子。 賀品安是最殘忍的人,賀品安給了他好多指望。 打開禁閉室的門時,阮祎直挺挺地朝賀品安倒過來,渾身上下濕得像被雨淋過,嘴里嘟囔著什么,一句也聽不清。他栽進賀品安懷里,濕漉漉的發(fā)梢掃過賀品安的頸窩。因為太癢了,所以只好把他拿開。 把人丟進浴缸里時,不可避免地脫掉了那人的衣服。賀品安看到阮祎布滿抓痕的大腿,青紫色的血痕掠過白白凈凈的皮rou,他伸手把住一條腿,翻來覆去地看過。阮祎還迷糊著,不知道誰在弄他,掙了掙,要躲,發(fā)覺躲不開了,就在迷糊里低低地哭。賀品安于是把手放開了。 蹲下身,用手舀了一抔水,潑在阮祎臉上。一次不成,又潑一次。 身上一時冷一時熱,阮祎一勁兒在水里發(fā)抖。 他被賀品安鬧得不行了,把眼睜開一道縫,第一句話問的是:“我死了沒有?”之所以這樣問是他篤定自己沒死,賀品安把他放出來了,他非要講些可惡的話,來發(fā)泄肚里的怨氣。 “看起來精神還不錯?!辟R品安說道,阮祎聽著,腦袋嗡嗡亂叫。 “……嗓子疼?!边@是真心話,阮祎借著這個理由,在洗澡的時候,沒再吭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