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完全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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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影沒有之前看到的那么強勢、筆挺了,反而充滿了一種頹態(tài)。 頹迷到,好像憑空矮了幾厘米一樣。 阿桃沒有說什么,這個日薄西山的帝國終于呈現(xiàn)出來了坍塌的傾向,她轉(zhuǎn)身回去,望著在桌子上放著的那把配槍。 “我們真的要把這個玩意兒帶回去?” 羅維諾很是不滿,“那家伙給你這把槍干什么用,表示他的某種態(tài)度嗎?” “或許我真的可以把這把槍交給軍/紀(jì)部,”小姑娘喃喃。 “你瘋了嗎?你肯定是要被關(guān)進(jìn)去的!” “嗯,我知道會這樣,但是拼上全勁,還是想讓這家伙付出一點應(yīng)該獲得的遭遇吧,”她認(rèn)真道,“我說過了,我是非常記仇的女人,一旦招惹了我,我會不惜任何手段,通通報復(fù)回去的,哪怕我自身賠進(jìn)去,我也要把這個人打成土豆餅餅?!?/br> “貝什米特他們以為我不敢舉報他們,實際上他們猜錯了?!?/br> “哪怕路德維希分毫未傷就被放出來了?” “是的?!?/br> “不過,”撿起那把冰冷的武器,女人檢查了一下,“我得讓這把槍出現(xiàn)在最合適的時候?!?/br> “好?!绷_維諾打量了半天店里的裝飾,“我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門口站著老板,滿臉害怕的表情,還以為你們會在大堂里面打起來呢。” “為什么要打架?”阿桃把里面的子彈卸了,挨個數(shù)了放好,“我改裝一下這把槍,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事吧?” “可以啊,到時候陳列罪狀的那天,你可以跟軍/紀(jì)部的人說,'他私自改造槍械,罪加一等。'” “噗?!?/br> “有一件事我搞不懂唉,”用勺子把奶油湯一刮而凈,啃完了最后幾塊面包,她拍拍手上的面包渣子:“你看一般兩個人吵架,為什么男方的朋友一直會勸讓女方和呢?女方的朋友會勸女方趕緊分手?” “因為他們會維護(hù)自己的利益,畢竟婚姻的受益方是偏向于男性的,體現(xiàn)在戀愛上面也一樣,假如這個女生離開他跑了,或者主動提出分手,這對某些男人來說是非常傷自尊的事,那些男性又是特別愛好面子的,所以你看新聞報道上經(jīng)常是前男友去砍了女友,這個姑娘沒做錯什么,她只不過找了一個新男友而已,很少發(fā)生前女友去砍男友的,”羅維諾道,“女孩子會覺得'哇,這個男的好過分,所以我堅決要和他分手',然而男生不會覺得'這個女生好過分,所以我要和她分手。'” “區(qū)別就在于,男生分手的借口大部分都是不愛你了,沒有感情了,女生很少,她們大部分都是感覺到對這段感情很是麻木,” “體現(xiàn)在這個男的不珍惜自己,而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雙方的底線是不一樣的?!?/br> “是的,我對女孩子們的建議就是,如果你實在是在感情中感受到了難受,感到了無奈,千萬不要忍耐,直接結(jié)束就好?!?/br> “哼哼——”青年得意洋洋,“像我這樣的……” “吃你的吧。”阿桃不由分說的往他嘴里塞了塊零食。 門口的發(fā)動機轟鳴再次響起來,透過窗玻璃可以看到那群德軍離開了。 店老板也松了口氣,搓著手,先是探頭打量了一下店內(nèi)情況,這才放心大膽的走了進(jìn)來。 “我剛才看你是從那邊跑過來的,”老板指了指爆炸發(fā)生的方向,“還帶了一身血污?!?/br> “哦,救人去了。” “那,那,”他想了想,“今天的單我給你們免了吧,” 隨即又?jǐn)[上一副愁眉苦臉的神色,“那群德/軍是沖你來的,其他店鋪可能搜查過幾次就過去了,我這里,估計變成了重點搜查范圍……不對,你怎么進(jìn)去的?” 羅維諾停止了咀嚼,空氣里鋪滿了沉寂。 “你是醫(yī)生嗎?” “唉?!眱蓚€人對視一眼,他這才把證件掏出來,沒等完全展示到老板的面前,老板已經(jīng)看到了證件外表的黑顏色:“好?。 ?/br> 他一下子變得憤怒了,甚至稱得上是狂暴,拿起掃帚,劈頭蓋臉的把這兩個人掃地出門了。 “惡魔!惡棍!” “叛徒!” “我的店不歡迎這樣的人來!” “哎呦!”阿桃摸摸自己的屁股,出門的瞬間沒看,一腳絆在了臺階上,正正好好,摔了個屁股墩。 羅維諾撇撇嘴,“我還說要幫你把店內(nèi)的東西補償一部分呢,” “黃鼠狼給雞拜年!”店老板轉(zhuǎn)身又把他們的背包全扔了出來,“不需要你們的虛情假意!” “滾!”他惡狠狠的大吼,脖子上的青筋綻開。 按照往常,憑羅維諾的暴脾氣是肯定要和老板理論理論的,然而他也覺得,沒有什么吵架的必要,畢竟在對方眼里,他和德/軍是同流合污的。 他撿起來背包,拍一拍灰塵就背上了,一只手要去拉她。 “那邊,”她指著后背,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肯定傷亡了不少吧?!?/br> 羅維諾沒有說話。 “波及到了路過的米/蘭人是吧?!?/br> “是。” “游擊隊的做法無可厚非啊,炸掉了一個卡車,同時也傷到了無辜的人。那么,被炸死的米/蘭人是應(yīng)該恨誰呢?” “德/國人,是肯定要恨的?!?/br> “不要想太多,”他低聲,“思考的越多,你的精神壓力就會越大?!?/br> “你只是被戰(zhàn)爭波及到的人而已,要自私一點?!?/br> “你我都不是圣人,你的同情心和責(zé)任心太過于多了,對你來說不是件好事?!?/br> “我明白我的共情能力太強了,”小姑娘自嘲,“可是這日子什么結(jié)束?。俊?/br> “我巴不得盼著趕緊結(jié)束,每天過得像是被油鍋里面煎炸的生活,噼里啪啦的響,rou體在承受煎熬,精神同樣也在。” “去年圣誕,我向你保證,今年一定會有好轉(zhuǎn)的?!?/br> “我背后那些人,你使盡全力的去挽救他/她們的生命了吧?!?/br> 男人點點頭,“那一車的人當(dāng)場被炸死了,我去幫的只是路過的而已?!?/br> 誰也不知道他救的人中究竟有沒有德/國人。 阿桃也不想問。 “那我們就回去吧。” “土豆佬那邊就這樣放著不管嗎?” “怎么,你要替我去舉報他們嗎?” “……” “我說說而已,你還當(dāng)真了?”她打了一下他的背包,“快點回去啦!” “店老板給我們留了東西。” “?。俊绷_維諾馬上停腳,“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個老板用的奶油不對勁,我一喝就喝出來了,”女人說,“根本不是你們常用的牌子嘛!” “可能是正好沒貨了,換一款?” “回去看看背包里面有沒有多的東西,不就知道了嗎。” “這是什么?”青年走過來,端給她一盤切好的蘋果。 阿桃將背包里多出來的東西一攤開,發(fā)現(xiàn)這是一大張紙。 上面畫了許多同心圓,連線什么的。 非常具有印象派的氛圍,同心圓畫的和梵高的《星夜》里面的一模一樣,只不過用料顏色不同罷了。 “噢,”羅維諾坐下來擺弄他的配槍,把子彈一個一個放進(jìn)去彈匣,拿出來,再放進(jìn)去。 “你在干嘛?。俊?/br> “我在替你改造槍支啊,”他比對了子彈口徑,“瓦爾特P38手槍和這款設(shè)計差不多,全開放式退彈殼口、槍套固定銷與槍管分離、槍管底部的垂體設(shè)計……” “停停停,”阿桃試圖打斷,“你想把魯格的子彈放到里面去?” “放進(jìn)去怎么能算是改造啦,這倆子彈口徑一樣的,除了雙手cao作才能卸下空彈匣之外,我很喜歡這款。” “羅尼,幫我看看這幅圖啦!”她果斷著,半推半拉把人挪過去。 “這還不簡單???”金綠色的眼睛一掃,得出結(jié)論,羅維諾就叉著手,一臉'你求我,我就告訴你的'神色。 “偉大的羅維諾大人,” “是監(jiān)聽器范圍啊?!彼溃檬种冈谏厦鎰潄韯澣?,“監(jiān)聽器范圍基本上是與同心圓相似的,為了確保范圍盡可能的重迭,這幅圖上正好有將近70多個監(jiān)聽器?!?/br> “不過,德/軍怎么想的,你看這里和這里,沒有重迭。” “還是消滅掉吧,落在我們手里不是件好事,”不管對方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是想把他們引到?jīng)]有重迭的范圍去傳消息還是怎么樣,青年不打算讓她繼續(xù)活動了。 “你說的沒錯?!?/br> “但是,還是,不適應(yīng)?!毙」媚飺u搖頭,“我習(xí)慣忙了,閑來來就要找點事做。” “干脆和我來一起改造成功吧?!?/br> “扣扣?!鼻瞄T聲響起。 她揮揮手,示意叫羅維諾去開門。似乎是熟人,兩個人開始在門koujiao談起來。 “蠢貨!” 突然一聲高音把人嚇到手抖,潤滑油滴到了褲子上面。 羅維諾不再掩飾怒意,“這樣做壓根沒有什么好處!” “安排已經(jīng)到這里了,”隔著門縫,一個低沉的男聲說,“勞夫長官請您明天務(wù)必賞光?!?/br> “還吩咐了,可以帶上她?!?/br> “我知道了?!卑殡S著甩門的一道巨大動靜,面色鐵青的男人,怒火中燒地扳動著手指關(guān)節(jié)。 “明天有什么事?”冷靜的女聲傳來。 “……報復(fù)行動。”他干澀的蠕動唇瓣。 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單詞叫她反應(yīng)了好半天,這些單詞并沒有充滿該有的力量。 “叫我?” “沒錯,勞夫點名要你去?!?/br> “已經(jīng)來了?!鼻嗄瓴恢涝趺凑f才好,頹唐不安,在沙發(fā)上坐下。 “重復(fù)一遍:這是給米/蘭全體市民的警告,”一輛軍車載著揚聲器,緩緩路過他們的公寓窗下,“介于發(fā)生了針對德/軍的炸彈襲擊,我們不會容忍這種卑劣的行徑,三天之內(nèi)如果不檢舉揭發(fā)投彈者,我們會在三天之后實行嚴(yán)厲的懲罰?!?/br> “噢,他們在試圖搞連坐?!卑⑻覜]有很吃驚,擴音器的回聲還在回蕩著:“重復(fù)一遍……” “郊外,住在我們別墅附近的那戶人家怎么樣了?” “我給了她們一個容身之所?!?/br> “謝謝你?!?/br> “按照你對德/國人的理解,你覺得他們的報復(fù)行動一般會是什么樣子的?” “'游擊隊對德/軍士兵的任何暴/行,都將以同等程度的暴行轉(zhuǎn)移到米/蘭當(dāng)?shù)氐哪行允忻裆砩希?這是剛才那個人的原話,這個決定是沃爾夫?qū)④娤碌??!蹦腥艘е齑?,憤憤地錘著沙發(fā)。 “如果他們堅持走這條路,將會站在人們的對立面,只會加劇抵抗運動,大家最后不會放過他們的。” “然而你這樣的意見,在米/蘭和柏/林都沒有人聽?!?/br> “報復(fù)行動,我也經(jīng)歷過幾回,”阿桃慢悠悠講,“倘若炸死了十個德/軍士兵,那起碼會有五十個人遭殃,在暗地里會有更多的人遭殃,我在布拉格遭遇過一次,這場行動的后果是將近于一條街的人完全被屠/殺,只為了找到一個人?!?/br> “是不是那個,” “就是那個?!?/br> “還有一次,在布達(dá)佩斯,一次,在巴黎?!?/br> “更多的事件是,我沒經(jīng)歷過的,我沒有了解到的,在各個被占領(lǐng)的國家中,在我的祖國,是常有的情況,幾乎每天都在有人反擊,每天也有人被抓,被拷打,被處理?!?/br> “還有一些事情,是連史料都沒有記載下來的,” “也包括柏林,每天都在抓人。” “完全沒用?;鹈缛紵饋?,是不會熄滅的,只會愈燃愈烈?!?/br> “是的,完全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