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掏個鳥蛋,你臉紅什么 ō18#269;.#269;ō
捧著鳥蛋,孔妙高高興興的回了房。剛進房,發(fā)現(xiàn)傅春聆也在。 “去哪兒了?”細長深沉的眸子斜著向她望來。 孔妙與他有一月未見,這時突然見到就有些吃驚,隨即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扭著柳枝似的細腰走過去,笑說:“王爺終于想起來還有奴家這個人了?您這氣生的可夠久啊。” 傅春聆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孔妙和他對視片刻,被他盯得發(fā)毛:“王爺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是我今天的裝扮有不妥之處嗎?” 傅春聆抿緊嘴唇,收回目光,冷聲道:“過來倒茶。” 孔妙順從的取過茶壺,倒了杯茶,遞過去。 “太燙?!睕y呅唯?璉載?址:ρò⒅??.?òм “我吹一吹?!?/br> “涼了?!?/br> “那我再倒一杯?!?/br> “再倒也是燙的?!?/br> 明白過來他是在刁難自己,孔妙不慌不忙的放下茶壺,笑道:“茶水冷暖飲者自知,王爺若真想喝就自己倒吧?!?/br> 傅春聆神色有幾分不滿:“這般諸多埋怨,本王使喚不動你了?” 孔妙也挺委屈,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輕輕眨了眨:“一會兒燙一會兒涼的,這叫奴家如何拿捏?” 傅春聆冷漠地看著她,沉著臉重復(fù)了一遍最開始的問話:“方才去了哪里?跟誰在一起?” 王府就這么大,她能去哪兒?但他問的咄咄逼人,搞得孔妙簡直有點心虛,捋一捋鬢發(fā),眼波流動,笑道:“沒去哪兒啊,就是跟展云掏鳥蛋去了?!?/br> 見她一雙眸子晶光瀲滟,仿佛不勝羞澀,也不知是醋意還是其他什么,傅春聆微蹙起眉尖,語氣就有些生硬的說:“掏個鳥蛋,你臉紅什么?” 孔妙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臉紅了嗎? “手上拿著什么?” 孔妙只好攤開手,幾顆鳥蛋靜靜的躺在她手心。 傅春聆用拇指和食指夾起一顆鳥蛋,嗤嘲的道:“拿這種東西填肚子,本王平日缺你們吃,還是缺你們喝了?” 那語氣也說不上嫌棄,反正就是陰陽怪氣。 孔妙連忙道:“這個鳥蛋雖然看著普通,但卻是好吃,王爺,您平時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吃一吃野味,也別有一番風……” 后面的話戛然而止,她看到那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夾,蛋殼瞬間碎裂,黃黃白白的蛋液流淌下來,沾了滿手。 孔妙見狀趕緊給他遞了絹子擦拭。 “你是不是閑的沒事干?”傅春聆接過帕子,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擦拭過來,擦完之后,將其隨手扔到桌上,冷笑著,“既然閑得慌,那從明天開始,外面的院子就由你負責打掃?!?/br> 孔妙疑心自己聽錯了:“可、可這活不是有丫鬟干嗎?” 那雙琥珀色眸子浮起一絲譏誚:“你同丫鬟有什么區(qū)別?沒有名分,連通房丫鬟都不如。本王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br> 孔妙不覺變了臉色,抿唇道:“我知道王爺看不起我這種混跡風月的女人,我也沒有上趕著想做通房妾室,我與您之間只是交易,一個愿買一個愿賣,您若不愿意要了,大可以把我發(fā)賣出去,何必多加羞辱?” 交易?好一個交易! 傅春聆嘴角的嘲弄更甚:“讓你掃個地就是羞辱?孔妙,好日子過久了,是不是忘記自己在青樓的時候是什么樣的了?” “……” 一把鉗住她的下頜,抬了起來,陰涼地打量了片刻,似笑非笑地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你連反抗一下都沒有,反正只要能給你錢,你可以跟任何男人上床,在他們身下輾轉(zhuǎn)承歡,是不是?” 孔妙聽他重翻舊賬,心中不由的十分氣苦——那個時候她就是個混跡勾欄的妓子,客人要,她就給,哪兒來的資格反抗啊? 又知道他此刻處在發(fā)怒的邊緣,也不大敢惹他,雖然不知道他生氣的原因,若說是因為池清修,那這氣生的也太持久了,簡直沒完沒了。 露出慣有的討好笑容:“王爺,那晚您不是也很滿意奴家的服侍嗎,否則也不會有馬車上那次?!?/br> “不準笑!” “……” “諂媚討好,見錢眼開,看了就讓人惡心?!?/br> 滿腦子都是她對池清修、展云嬌笑如花的樣子,甚至浮現(xiàn)出她跟那些不是自己的男人歡愛云雨的畫面。 傅春聆心里像著了一把野火,可又無處發(fā)泄。探身逼近了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忠貞?” 孔妙眨了眨眼睛,仿佛是不大明白他說的話。 見女人茫然費解的樣子,傅春聆的心涼了半截。 這個女人為了錢能跟那些腦滿肥腸的惡心男人調(diào)情周旋,自然也會為了錢和他曲意逢迎,大抵在她心里,他跟他們并無不同。 只要出得起錢,誰都可以爬上她的床。跟這樣的女人談忠貞,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意識到這一點,傅春聆自嘲得輕笑一聲,這種事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為什么還會這么在意? 他在意的簡直要瘋掉了。 * 翌日清晨,房門忽然被敲得震天響。 “誰啊?”孔妙被攪了清夢,一邊攏著前襟,一邊罵罵咧咧的開了門。 房門剛打開,一個東西就扔到了她腳邊。 低頭一看,是一把掃帚。 “太陽都曬屁股了,趕快出來掃院子吧!”綠蕊睨了她一眼,嗓門敞亮。 孔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昨天傅春聆讓她掃院子。 “磨磨蹭蹭干什么,趕緊掃地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孔妙揮著掃帚,奮力掃了一陣,正想直起腰歇一歇,卻看見綠蕊不知道從哪兒摸來一把瓜子,邊吃邊吐。 剛剛掃干凈的地面又布滿了瓜子殼。 孔妙氣憤起來:“我掃你吐,這樣什么時候能把活兒干完?” 綠蕊吐完最后幾顆瓜子,然后拍了拍手,幸災(zāi)樂禍地笑:“王爺讓我看著你,不準偷懶懈怠,還有掃不干凈,不準吃飯?!?/br> 孔妙:“……” “對了,把那些花也澆了,順便把土松一松?!?/br> 孔妙道:“這些不是小廝負責的嗎?王爺只讓我打掃院子,可沒說花花草草也要我……” 綠蕊打斷她的話,揚了揚眉道:“讓你干活哪來這么多廢話?” 孔妙瞪圓了眼睛:“你夠jian的,拿雞毛當令箭呢!” 綠蕊道:“都是王爺吩咐的,奴婢只是服從命令罷了?!?/br> 銀鈴聽見爭吵聲,跑過來:“這些粗活讓奴婢來做吧。” 綠蕊瞪她:“你湊什么熱鬧,有你干活的時候,滾一邊去!” “沒事銀鈴,掃個地而已,我可以的?!笨酌钊虤馔搪?,埋頭繼續(xù)干活,同時還要忍受綠蕊的冷嘲熱諷。 如此一通打掃下來,簡直快去了半條命。 “這么慢吞吞的,罷了,這次先饒了你。”說完綠蕊得意揚揚的離去。 銀鈴連忙上前扶住孔妙,又對著著綠蕊的背影啐了一口,忿忿道:“姑娘,她這分明就是泄私憤呢。” 孔妙搖搖頭,嘆了口氣,好在這些下人活兒原是她在怡蘭苑里做慣了的,并不是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