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嬌娘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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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門主?!?/br> 帶著斗笠的男子溫聲問道:“主上留下的痕跡清理干凈了么?” “啟稟門主,都燒干凈了、一個活口都沒留。” 戴著斗笠的男子滿意點(diǎn)頭:“給主上傳信兒,讓京城的人準(zhǔn)備起來?!?/br> “是?!?/br> …… 云曦一行疾行兩日,終于在黃昏時分趕到了陵水城外。 眾人風(fēng)塵仆仆、疲態(tài)盡顯,陸青帆當(dāng)即決定進(jìn)陵水城休整一晚。 青果腦海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陵水城的各色美食,饞得她直吞口水。 要進(jìn)陵水城,需穿過一條長長的鄉(xiāng)間道。 心里有了進(jìn)城的盼頭,云曦好心情地探出頭來,秀顏迎著黃昏暖意未散的光芒舒服地瞇了瞇眼。 再睜開眼,云曦的目光就被不遠(yuǎn)處祭拜的老鄉(xiāng)身影吸引住了。 她好奇地又往外勾了勾脖頸,卻被一只溫?zé)岬拇笳铺崃镒×艘路I(lǐng)子拽回車廂。 “當(dāng)心些。” 迎上陸青帆黑透的俊顏,云曦訕訕地指了指外頭:“大人,您眼神好,看看老鄉(xiāng)們都在祭拜什么?” “想看也不許再探身子出去?!标懬喾蓻]被云曦糊弄過去,口吻冷硬地駁回了她的請求,手卻誠實(shí)地掀開了車簾往外看。 不瞧不知道,一瞧陸青帆的神色也有些古怪。 “是無字靈位?!?/br> “‘無字靈位’?”云曦數(shù)年都在神醫(yī)谷,對民間這些風(fēng)俗陌生得很。 “不少地方都有供奉‘無字靈位’的習(xí)俗?!闭f起這個,冷海的話匣子就止不住了。 “嶺南、南洋,還有不少西南峻嶺的蠻夷部落都有流傳……據(jù)說有的老百姓為了感謝不知名的恩人,也會搞‘無字靈位’供奉呢!” “好奇怪啊?!鼻喙荒槻唤猓骸懊侄疾恢?,不怕供奉錯了人嗎?” “也沒甚奇怪,有人求神拜佛、自然就有人告慰祖宗保佑?!疅o字靈位’也是一種樸素的心靈寄托嘛!”冷海說得煞有介事,把青果唬得一愣一愣的。 外頭趕車的冷川實(shí)在聽不下去,恰到好處地冷哼一聲。 青果驀地反應(yīng)過來,抬手捶了冷海一記:“你騙我!” “天地良心,真沒騙你!哎冷川你哼什么哼?” 冷海氣得掀開車簾一把勒住了冷川的脖梗子:“我差點(diǎn)就把小姑娘給忽悠住了!” “滾!”冷川憋著嗓子冒出一個字,逗得云曦輕笑出聲,連帶著陸青帆都嘴角含笑。 最后還是他踹了冷海一腳才讓這廝安分下來。 說笑的功夫,馬車駛離鄉(xiāng)路,終于得見陵水城高聳的城墻。 云曦趕路數(shù)日、又接連沒休息,一個“苦”字都沒提,可身子到底還是累的。 等她和青果挨個沐浴后,連飯都沒顧上吃,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冷海敲門叫二人用膳的時候,只看到青果一個人坐在桌邊已經(jīng)吃上了,才知云姑娘已然累得睡著了。 他回去以后就對自家大人提出了“嚴(yán)厲”的批評,責(zé)怪大人不懂憐香惜玉,難怪這么多年都還在打光棍。 等冷海被攆出來的時候,屁股上又多了一個清晰的腳印。 云曦一夜好眠,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饑餓喚醒。 她一邊套繁復(fù)的錦衫長裙,一邊感嘆一路疾行弄得她連臟衣裳都沒來得及洗,只能換上這中看不中用的衣裳。 “青果!青果?”云曦喊了兩聲都沒人應(yīng),她吶吶地自言自語:“這丫頭,跑哪兒找吃食去了?” 她出了門下了樓,在小二的引路下來到一處雅廂。 “陸大人就在里面等您呢。”小二笑得一臉諂媚,同昨日的冷淡態(tài)度判若兩人。 “有勞。”云曦敲敲門,得了陸青帆允許才推開門。 豈料屋里不僅有陸青帆和冷海,還有幾個穿著官服的陌生人,冷川和青果卻不在。 愁容滿面的中年男子激動地迎上來,一把拽住了云曦的胳膊。 “云仵作,你可一定要幫幫下官哪!” 云曦猝不及防之下險些被拉了個踉蹌,身子一歪,正撞進(jìn)一個堅實(shí)的胸膛。 陸青帆及時扶住了她的雙肩,墨眸瞪著中年男子,眼底已涌出幾分怒意。 “宋知府,太孟浪了。” 第13章 棘手兇案 宋知府被陸青帆看得后脊背一涼,忙不迭退開兩步作輯:“下官情急之下失禮,還望原諒則個?!?/br> 云曦站穩(wěn)了身子,疑惑地望向陸青帆:“又有案子了?” 這般著急忙慌找上門來,恐怕不是小事。 陸青帆瞟了一眼誠惶誠恐的宋知府,淡淡地道:“坐下說吧?!?/br> 眾人落座,陸青帆讓宋知府將他之前對自己說的話再對云曦說一遍。 宋知府心下暗暗驚訝因青州大案聲名大噪的云仵作,竟是這般年輕嬌美的小姑娘。 怪不得陸大人剛才那般維護(hù)。 “宋知府?”云曦?fù)P手在宋知府眼前晃晃。 不是有急事嗎,怎得這會兒盯著她又不說了? “啊,冒昧叨擾,實(shí)在是下官想不出旁的法子了?!彼沃畤@了口氣:“前些日子,陵水城發(fā)生一起兇案、死了兩個商人,嫌犯已經(jīng)逮捕歸案了,但……” 但還有兩個棘手的問題一直沒能解決。 一是嫌犯殺人割頭,大刑伺候了都沒說出兩名死者的腦袋藏到了哪;二是直到現(xiàn)在,兩名死者誰是誰都沒能確認(rèn)。 “這倆死者都是皇商,跟上頭關(guān)系緊密,”宋知府指了指天,“死者的家人天天到衙門鬧,惹得我們旁的案子也辦不了,當(dāng)真是不勝其煩。” 宋知府聽說陸青帆一行下榻陵水城,今兒一大早就來候著了。 “陸大人助斷案如神、云仵作驗尸神準(zhǔn),可一定要救下官一救??!”說著,宋知府便起身做了個深輯。 見狀,云曦和陸青帆對視一眼,她躊躇的小表情沒能逃過他的眼。 陸青帆淡淡道:“宋知府的案子需要再剖驗尸首,本官并未替你應(yīng)下?!?/br> 言下之意,云曦可以自行決定幫還是不幫。 “知府大人,尋顱斷案我不太在行,可是分辨死者身份,當(dāng)不是什么難事吧?”尋常仵作都有鑒尸驗斷的能耐,不是非云曦不可。 宋知府苦澀一笑:“你去瞧瞧就知道了。” 看來是兩具尸首有貓膩,才會讓陵水知府的仵作沒法確認(rèn)死者身份。 云曦轉(zhuǎn)頭望向陸青帆,眼底皆是躍躍欲試。 她最喜挑戰(zhàn),越是稀罕古怪的尸首、越想一探究竟。 陸青帆啞然失笑,如寒凌冰霜融化一般:“事不宜遲,請宋知府帶路吧?!?/br> 宋知府大喜,“諸位是答應(yīng)了?太好了!多謝陸大人、云仵作伸出援手!” “案子懸而未決,大人謝早了?!标懬喾幌氚言拺?yīng)得太滿,免得破案不順再替陵水知府頂了黑鍋。 云m.l.z.l.曦欽佩的目光悄然望著陸青帆挺闊的身形,不愧是年紀(jì)輕輕便任刑部三品侍郎的人。 自接觸以來,陸青帆在云曦面前都表現(xiàn)得剛肅沉斂、行事果敢,沒想到同官場之人打交道亦是游刃有余。 短短一句話四兩撥千斤,既擋了宋知府過度指望的心思、也給眾人留了后路。 宋知府是老油條了,哪會不懂陸青帆的言外之意?他訕然一笑:“是,還請諸位往知府衙門一觀?!?/br> 一行人剛出客棧,迎面碰到回客棧的青果和冷川。 云曦看了一眼空著手的青果、一旁沉默大包小包拎吃食的冷川,詫異地道:“你還用川護(hù)衛(wèi)幫忙拎東西?” 她家青果可是天生神力啊! “我打不過川大哥,全被他搶走了?!鼻喙“幽?biāo)查g皺成了包子皮,連路上想偷吃幾口都沒機(jī)會。 云曦哪能不知道貪吃小丫鬟的心思,她哭笑不得地拍了拍青果沮喪的小臉兒低聲安慰幾句。 “小姐跟大人們要干啥去?”青果忘性快,注意力已經(jīng)轉(zhuǎn)到大家身上。 “去一趟衙門?!痹脐仡嵙祟嵓珙^沉沉的小包袱反問:“你要去嗎?” “要!”青果二話不說就接過包袱背到了自己身上,“勞大人們久等了,咱們出發(fā)吧!” “云仵作身邊的丫鬟都天真爛漫得緊,”宋知府笑著調(diào)侃:“我家中有一女,也同這姑娘一般大,跟個皮猴兒似得,根本管不住?!?/br> 云曦主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客氣地請知府大人引路。 “你放下東西跟上來?!标懬喾愿览浯ㄒ宦暎愀松先?。 冷海落后幾步嗤笑自家兄弟:“噗,青果力氣大得能舉起一頭牛!你這殷勤可真是獻(xiàn)錯了地方,說不定那丫頭心里還怨你沒給她偷吃的機(jī)會呢!” “用你管?!”冷川惱羞成怒、抬腳就踹,冷海靈活躲過,嬉笑著追上了前方的大隊伍。 剛轉(zhuǎn)到知府衙門那條街,云曦一行就看到衙門口已經(jīng)烏泱泱地聚著不少人,將大門堵得水泄不通。 再往近了瞧,鬧事人主要以女眷為主,為首兩個女子穿金戴銀、模樣富態(tài),素玄錦衣上金絲勾勒的花紋低調(diào)奢華。 “快叫你們知府大人出來!” “嗚嗚,我家老爺尸骨未寒,這是要讓人身首異處下葬??!” “我家祖上可都是有規(guī)矩的書香世家,尸首殘缺決不下葬!知府衙門到底干什么吃的,啥時候才能給我們個交代!” “對!什么時候才能給個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