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嬌娘 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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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畢府門外,陸青帆和云曦在管家的帶領(lǐng)下往后院書房里去,沿途的護衛(wèi)和府中家丁各個人精馬壯、行走無聲,皆是練家子。 云曦觀察到畢府里伺候人的小廝都是會武的,心頭不禁涌上一股怪異之感來。 她和陸青帆無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陸青帆主動開口道:“深夜到訪,叨擾了?!?/br> “大人客氣。我家指揮使也沒歇息呢。鄧指揮使沒了,他心中悲痛,本是不愿見客的……”管家說話點到為止。 云曦即刻表明態(tài)度:“管家您放心,我們只簡單了解一下情況,問完便走?!?/br> “無妨、無妨的?!惫芗覈@了口氣道:“都督乃有情有義之人,定愿意為鄧大人出一份心力的?!?/br> 說話的功夫,二人便抵達了書房。 只見方方正正的院內(nèi),書房大門緊閉,只余屋內(nèi)幽幽光芒閃爍,看上去頗為慘淡,當(dāng)真應(yīng)了管家所言:畢指揮使心情不佳。 管家請陸青帆二人稍候,他率先在門邊啟稟,待得了主子的允許便客氣請二人入內(nèi)。 “有勞?!标懬喾膊坏R,跟云曦走進了屋子里。 仲秋時節(jié),屋內(nèi)染上一陣陣寒意,云曦剛一走近便覺得房中似乎有什么古怪的香味。 她還想再仔細辨別一下那似有若無的味道,畢松已經(jīng)起身向陸青帆見禮。 二人雖非同司,到底是打過交道的。從品階上來說,陸青帆確比畢松高半截。 受了畢松的禮,陸青帆禮尚往來,也回了個晚輩的禮。 云曦不能再耽擱,上前屈膝行禮。 畢松年過不惑,因常年習(xí)武、身形比普通的中年男子更加魁梧、也更精干年輕,若說畢松今年三十有余,當(dāng)也是有人信的。 “兩位請坐?!?/br> 收回打量畢松的目光,云曦已經(jīng)暗暗地估量了畢松的身形:是符合對兇犯的推論的。 三人落座后,陸青帆便說明了此行來意:“鄧大人在內(nèi)城巷巡視的時候被歹人殺害的消息,想必畢大人已經(jīng)悉知。” 畢松是個敦肅面相,眼眶略紅的模樣仿佛強行抑制著自己的悲傷,“是,悉知了?!?/br> 屋內(nèi)陷入一陣安靜。 半晌,畢松這才緩過口氣道:“失禮了。老夫同鄧指揮使已然同僚數(shù)載,您也知曉,老夫原不在指揮使,而是從兵部調(diào)任過去的。若非鄧指揮使一手提攜,也難有今日之成就?!?/br> 陸青帆頷首,表示明白:“畢大人今日不當(dāng)差巡視么?” “本不該輪到老夫巡視。”畢松道:“為確保圣上安全,京衛(wèi)指揮使司每日夜巡人員名單、值守將士何人,皆是在下衙之時公布,誰盯著值守也是現(xiàn)決定的。” 云曦聞言不禁微訝,“為了不讓人摸著規(guī)律刻意為之的嗎?” “嗯?!碑吽梢馕渡铋L地望著云曦:“云仵作有所不知,捍衛(wèi)皇城及圣上安危乃是頂重要之事,容不得絲毫懈怠?!?/br> “畢大人協(xié)鄧指揮使殫精竭慮,本官佩服。”可陸青帆卻不是來聽畢松言說他們是如何認真辦差的。 “今夜卻有人言說見過畢指揮使出沒,甚至還在鄧指揮使身死前后與其碰面,不知此事可真?” 云曦垂眸,陸青帆開始套話了。 實際上,他們根本不知道畢松有沒有真的出現(xiàn)過。 畢松啞然,回憶了下這才道:“陸侍郎有所不知,雖我等每日都會專門抽出一名四品以上官員巡守,實則,老夫同鄧指揮使,每夜都在。” 許是辦差時辰久了,就算當(dāng)夜不是派為值守的指揮使,只要家中無事,也會專程往內(nèi)防城去轉(zhuǎn)一轉(zhuǎn),看顧一二,謹防意外。 “尤其是……賢王殿下逼宮之后,我們京衛(wèi)指揮使司上下行事就更謹慎了。”畢松坦然言行之間,沒有絲毫貓膩。 云曦秀眉微蹙,只覺這畢大人老練沉穩(wěn),心理素質(zhì)絕非普通兇犯可比,頗沉得住氣。 不愧是德妃娘娘的一母同胞,智謀心機、沉穩(wěn)心性,當(dāng)真是一樣不缺。 “原來如此。”陸青帆故作了然,實則他來之前,指揮使司的行事他早摸透了。 只是沒想到死者鄧延和畢松如此敬業(yè),為了轉(zhuǎn)移重點,畢松不惜舊事重提。 委實令人心中不快。 “不知陸侍郎對兇犯可有什么推論?若是有用得著老夫行事之處,陸侍郎盡可一言。京衛(wèi)指揮使司上下、必一心助之,為鄧指揮使報仇!” 畢松見陸青帆不語,便知今日目的已經(jīng)達到,即刻化被動為主動,言明愿助陸青帆破案。 話到此處,聰明人便知再無說下去的必要了。 “畢大人大義,叨擾了?!标懬喾鹕頊蕚涓孓o。 云曦亦行了個禮。 二人走到一半的時候,云曦到底是有些不甘心,突然開口問道:“畢大人可是經(jīng)常在書房歇息?” “云仵作為何這般問?”畢松不知云曦所言何意,索性裝起了糊涂。 “屋內(nèi)有一股助眠的香味?” 云曦瞥了一眼窗欞邊的盆栽,“養(yǎng)育這般味濃的水仙,容易加重人頭昏之感,倒不大利于睡眠。大人若總是在書房安歇,倒是要讓把花放遠些。” “有勞云仵作費心。老夫最近卻有些難以入眠,本想著味道淺香可助眠,這倒是弄岔了。來人!”畢松當(dāng)即便命小廝將那水仙花端了出去。 二人這才告辭了。 畢松站在門邊客氣相送,眼底皆是難辨的暗芒。 云曦和陸青帆從畢府出來,二話不說上了馬車。 直到離畢府足夠遠了,陸青帆這才低聲道:“你猜,蘇放可來找過他了?” “我猜,蘇放已經(jīng)死了。”云曦清眸皆是不忍,低聲道。 第314章 吃出線索 畢松書房內(nèi)那盆水仙花可不是普通的水仙,它是大明獨有,花、枝、葉皆有毒。落入擅長制毒之人的手中,那必會制作出極為厲害的迷藥。 “我在神醫(yī)谷的時候,便利用這種水仙花制成許多致迷的毒藥來,能讓人在無知覺的時候渾身無力麻痹,甚至連抬個指頭都費勁兒?!?/br> 云曦頓了頓,繼續(xù)講解道:“要是有些能耐的,再混成如那水仙花原本淡香相同的香料,真真是藥人于無形。” 關(guān)鍵在于,尋常睡眠不妥當(dāng)?shù)娜?,定然不會在屋?nèi)放置水仙花的。 畢松的書房內(nèi)有自制香料,再多一盆水仙,豈不是前后矛盾? 陸青帆聞言驀然反應(yīng)過來,他沉聲道:“你是說,蘇放已經(jīng)去找過畢松,且被這老匹夫滅了口?” 假設(shè)畢松與鄧延之死無關(guān),二人的關(guān)系也誠如畢松所言那般和睦。那畢松見到蘇放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要將人扭送給刑部來助他們捉兇么? “可若畢松是真兇就不一定了?!痹脐睾完懬喾珜σ曇谎郏水惪谕暤氐溃骸八麜⑷藴缈?。” 蘇放,恐怕兇多吉少。 陸青帆沉聲道:“這廝欺瞞咱們的可不少?!?/br> 云曦點點頭:“畢大人行事縝密。若他殺了蘇放,恐怕我們想要找到尸首都難?!?/br> “罷了,”陸青帆有些懊惱,只覺若能早來一步,興許還能救下蘇放一命。 這些皆是二人推論猜測,并無實證。但斷案多年的直覺騙不了人,畢松有重大嫌疑。 從畢府回到刑部之后,陸青帆將其中的推論言明,云曦也講了那水仙花的古怪之處,刑部眾人亦覺蘇放怕是再尋不著了。 “京衛(wèi)指揮使司將士們的口供里,可有什么線索?” “下官重新走訪一遭,重新問過,確實沒甚疑點。”對于鄧延和畢松的行事,確如此前畢松所言:兩個指揮使常年不定時巡視,打得那些將士們措手不及。所以大家對驀然出現(xiàn)的上峰們皆習(xí)以為常。 “今日,畢指揮使也出現(xiàn)了,可對?”陸青帆追問道。 “是,有兩個巡防的將士看著畢大人了?!比借颊f著,走到桌邊,隨即就畫了一幅內(nèi)城圖。 云曦和青果湊上去瞧,她便掏出炭筆畫了個圈圈,那里就是案發(fā)地。 冉杓贊許地看了云曦一眼,便就著地圖點了點其中兩處所在:“巡防將士是在這里發(fā)現(xiàn)的畢指揮使。他們的差房在這里?!?/br> 地圖上被點出的兩個位置當(dāng)真是顯眼得緊。 陸青帆看了一眼,低聲分析道:“這兩處皆是四通八達,而鄧延從差房出來,走到這里跟畢松碰面……” 他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在地圖上描繪了二人的行動路線,眾人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般行走的話、就連距離都是差不多的,那碰頭的時辰定也所差無幾。 這下,畢松的嫌疑更大了。 “唉,可惜了,咱們沒啥證據(jù)?!鼻喙麣怵H地托著腮:“要不……吃兩口再想想怎么抓人?” 畢竟,大家也不是沒干活無證據(jù)引人入套的事兒。 云曦輕笑一聲,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也行。大人,冉大人和師爺也折騰了一晚上,咱們吃點東西,休息緩緩腦子?” 磨刀不誤砍柴工。 現(xiàn)下不論是蘇放的線索還是畢松的毫無破綻,都讓案件走到了死胡同。 倒不如休息休息,尋找旁得突破口。 “嘿,一說到吃東西,老夫可就不困了。”任丹青第一個同意,走到青果跟前,幫著小丫鬟拆牛皮紙包。 深夜時分,刑部衙門眾人便聚攏在一處吃東西。 衙門前方不遠處的房檐上,身長玉立的逸王靠坐在房檐上,跟身邊的黑衣斗篷人低聲道:“你瞧瞧他們,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吃喝呢。也不知是勝券在握、還是真的心大?!?/br> 如今自己的勢力如日中天,就算沒有北莽和中原姜家,他繼位的事情也十拿九穩(wěn)了。 鄧延一死,他名義上的舅舅畢松明日便會繼任為京衛(wèi)都指揮使。 京城巡防便算是徹底落入了手中。 逸王現(xiàn)在連裝都懶得了。 一身黑色斗篷遮面的男子輕嗤一聲,冷淡地道:“你可莫要得意忘形。不到最后一刻,誰知勝負幾何?” “難得聽到縱情肆意的你說話如此謙遜?!?/br> 逸王忍不住笑出了聲,問道:“成王敗寇,等陸青帆這起子人輸了,那小丫頭……我留給你處置。” 斗篷內(nèi)隱藏之人唇瓣勾起一抹淡笑,“能活到那日再說吧?!?/br> 二人瞧了一會兒刑部差房里熱鬧的吃喝聲,便覺得無趣,一前一后離開了。 房中,陸青帆倚靠著椅子,驟然聽到了什么細微的動靜。 他驀然起身,走到窗邊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