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141節(jié)
“反應很快?!?/br> 毛團兒羞赧地扭了兩下身子,面頰飛紅。 想到還要查清秘密,虞沛小聲哄它:“你先去看看那枝野茉莉怎么樣了——離開這么久,怕它蔫了?!?/br> 毛團兒頓時面露緊張,轉身就朝那間鐵屋子跳去。 趁它去看野茉莉的空當,虞沛在石閣里打起轉來。石閣跟離開前沒什么兩樣,光線昏暗,仿佛沒有陽光能照進一般。滿屋的伏魔寶器堆在一塊兒,許多都生銹了。唯一稱得上锃光瓦亮的,還是毛團兒給那朵野茉莉搭的鐵皮屋子。 她漫無目的地翻著那些伏魔寶器,一開始還算正常,擺的也都是常見的伏魔寶器。但挖到最底下,竟有十幾樣不相干的寶器熔鑄在一起,像是鎮(zhèn)壓著什么。 虞沛往手上注去靈力,推開熔鑄成一團的龐大寶器。底下顯露出一個巨坑,光線不好,坑底模糊不清,但能看出亂七八糟堆了不少東西。 她兩手撐地,傾身朝里望去。 待看清坑底的東西,她臉色漸變。 “小統(tǒng),”虞沛怔怔,“我好像知道那個秘密是什么了。” 系統(tǒng)及時上線,語氣興奮:“是什么?!” “宿盞的心臟……”她盡力思索著一個合適的說法,“似乎并不是天生的?!?/br> 系統(tǒng)糊涂了:“不是天生的?什么意思?” 虞沛眨了下眼,再三確定眼前的景象為真—— 那深坑里擠著幾十個跟小毛團兒差不多的毛球,但顏色不一,且都是死物。許是因為長年被伏魔寶器鎮(zhèn)壓,這些毛茸茸身上的邪息都已經祛凈了,看起來就跟普通的毛絨玩具沒什么區(qū)別。 “這坑底全是跟那小毛團差不多的毛球。”虞沛思忖片刻,猜測道,“所以我想,所謂宿盞的心臟,會不會是他人為制造出來的東西?” 系統(tǒng):“造出來的?” 虞沛:“對。上回燭玉也跟我說過,宿盞和妖神山上的邪物差不多,是萬惡障。之前我不明白他偷入輪回臺的緣由,如今想來,會不會是他想要變成真正的人。在發(fā)現(xiàn)制造心臟也不行后,不得已才入了輪回臺?!?/br> 系統(tǒng):“聽著是有道理,不過原書里也沒提過這點?!?/br> “只可惜沒辦法弄清楚了。要是順利的話,等宿盞現(xiàn)世的那天,我應該早就完成任務回去了?!?/br> 雖然有所發(fā)現(xiàn),但這秘密對任務起不了什么作用。 虞沛又往掌心注入靈力,推過千斤重的寶器,復又蓋住深坑。 *** 回學宮待了兩天,虞沛后知后覺到另一件事—— 銀闌好像越發(fā)不喜燭玉了,且表現(xiàn)得很是明顯。 之前銀闌擔心旁人會看出他倆相識,在人前多避著她,但現(xiàn)在只要看見她有和燭玉說話的意思,就會提前叫走她。 每天結課后還要親自送她回寢舍,且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些新的安神香,每晚幫她點好了才會離開。 燭玉似也看出來了,卻沒將銀闌的敵意放在心上,每天仍舊照常與她說話。 轉眼便臨近中秋,學宮給他們放了幾天假。休假的消息剛出來,銀闌就已收拾好行李,帶她回了鮫宮。 才踏進和絳海域,那些相熟的鮫人就都跟聞著味似的,齊齊涌上。大多是問她在人族住得習不習慣,與人族的關系怎么樣,也有些看出她修為又有長進的,說要跟她切磋。 一通忙活下來,兩三個時辰后,虞沛才終于踏進鮫宮殿門。 鮫宮里只有她爹一人,說是她娘去北方海域處理鮫亂的事了,最早也得年底才回來。 起初見到她,她爹還一聲不吭地坐在一旁,眼眶也紅。直等她喊聲爹爹,他才哼一聲:“還記得你有個爹?出門這么久,連信都舍不得多寫幾封。怎的,如今人族都是沒日沒夜地修煉,片刻空閑都不給你留了?” “爹爹好似不愿見著我,那我現(xiàn)在回去?”虞沛說著就要轉身。 “誒!誰說不愿見你了?”她爹立馬站起,“莫不是跟燭玉那小子待久了,凈學著氣你爹爹。” 虞沛有些頭疼:“提燭玉做什么?” 聊起此事,她爹突來了興致:“我是聽說他也去了天域學宮,可有此事?” 虞沛先是瞥一眼銀闌,見他神情如常,才應道:“是有,怎的了?” 她爹樂呵呵道:“他倒比他爹老子出息得多,想走就走。把他爹氣得不輕,前些天和絳海域日日打雷下雨,若不是天域派人來了,估摸著還得繼續(xù)下雨?!?/br> 銀闌在旁重哼一聲:“沛沛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要聽你總把外人掛在嘴上?!?/br> “不說,不說了?!彼樕弦娏诵σ?,話鋒一轉,“對了,我跟你們娘親通了幾封信,暫將那事定下了。” 虞沛沒懂他的意思:“什么事?” “替你挑王夫那事?!彼?,“我與你娘仔細挑選了些,你自個兒再選選。” ? 什么? 虞沛面露錯愕:“您要給我挑什么?” 不等她爹應聲,銀闌就在旁不悅道:“不是說選幾個鮫侍即可,如何成了王夫?” ??? 虞沛更為訝然:“你又要給我挑什么?!” 第97章 ◎“今日與她見面的人,是你?”◎ 看虞沛一臉懵, 銀闌解釋:“我在學宮時請教過幾位仙師,要幫你徹底解決亂靈前,須得先找些木靈修士。鮫族之中還不差幾個木靈, 便讓父親留心此事?!?/br> 他爹震驚:“你沒跟我說清楚啊,我只當你倆是在著急婚事, 就跟你們娘親寫了信——那現(xiàn)下該怎么辦, 相看的人明天就來了?!?/br> 虞沛一手撐住腦袋,長嘆一氣。 什么跟什么啊, 人都約來了,她竟然連半點風聲都沒聽著。 她問:“有幾個?” 她爹概也知道自己這事兒沒辦對,有意服軟:“暫且看中兩個,小弋要是不喜歡,我就寄兩封拒信出去, 不與他們見面了,可好?” 銀闌心想虞沛定然不會同意, 便放下茶盞道:“她只需要幾個鮫侍,至于王夫,她應也不會——” “可以啊?!庇菖婧龅?。 銀闌心一沉,目光陡然移至她臉上,打量著她的神情。 虞沛灌了幾口茶, 渾不在意似的。 “就先看看吧, 權當一起吃個飯?!?/br> 既然是她爹約來的人,估摸著和鮫族關系匪淺。如今人都已經約好了, 總不能讓她爹臨時變卦。 她爹愣愣應好。 見她爽快同意, 銀闌忽覺自己像是成了被強塞進木塞的罐兒, 情緒在罐子里一陣翻攪, 卻流瀉不出, 堵得他心煩意亂。 煩悶涌上,他連喝了好幾口清茶,才道:“可以不去?!?/br> 摩挲著茶蓋的手一停,虞沛抬眸看他。 “阿兄?” “可以不去。”銀闌又重復一遍,“無需在意其他。你若不想去,可以不去?!?/br> “沒事,反正整天悶在家里也無聊得很?!庇菖嫔灶D,直言,“不過下回要是再有這種事,可以先問問我的意見,免得事發(fā)突然,我也沒個準備。” 鮫君頷首以應:“這回這事兒的確做得不好,是爹爹有錯。要再有下次,只管照爹爹頭上打?!?/br> 虞沛沒忍住笑出聲:“然后又抱著被子一哭哭半夜?上回鬼哭狼嚎,整個和絳海域可都聽著了?!?/br> 鮫君輕哼:“哪有這般夸張,也不過是聲音大了些——好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快些與爹爹說說那人族的學宮是何模樣,一個二個竟都趕著往那兒奔?!?/br> 虞沛便將這些月的所見所聞挑挑揀揀與他講了,又提到了伏訣的事。她暫時對伏訣還心存懷疑,所以沒告訴他鮫族的事,也沒急著把他帶回來,而是讓他住在天宮客舍里。 三人一直聊到傍晚,講得虞沛口干舌燥,鮫君還沒聽盡心,讓她何時有空也帶他去學宮里逛一趟。 晚上回房后,虞沛本想直接睡覺,卻瞥見隨意放在桌上的一沓書。 放在最上面的是本藍皮話本,她小時候常年待在鮫宮,沒什么機會讀閑書,所以對來之不易的話本很是珍惜,走哪兒帶哪兒。 那會兒她和銀闌、燭玉兩人一起外出誅魔,她也帶上了這話本。她頭回對上真正的魔物,嘴上說著不怕,實則夜里根本睡不著覺,閉眼就是血淋淋的噩夢。 后來還是燭玉在床邊讀這話本哄她入睡,她才能勉強闔眼。 似乎也是從那時候起,燭玉的性子便慢慢發(fā)生了變化,從以前陰沉寡言的悶罐子,漸漸變成朗快討喜的小郎君。 想到以前的事,虞沛拿起那卷皺的話本。 原本她只是順手翻看幾頁,卻越翻越覺奇怪。 時間太久,她對話本的具體內容已經記不大清了,只模糊記得講的是某門派最小的女弟子,與一少年劍客同行破案的故事。 眼下她隨便翻了幾段,竟越看越眼熟——但并非覺得故事熟悉,而是這書里寫到的少年劍客和燭玉實在太像了。 常笑,大差不差的裝束,外放恣肆的脾性,擅長右手持劍,但平時也會學使左手劍……就連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習慣都很像。 二者的相同點實在太多,虞沛忍不住多翻了兩頁。 細看之下,又發(fā)現(xiàn)有不少不同。比如小說里的少年劍客口味清淡、愛吃蜜餞、嗜酒如命,燭玉則喜辣厭甜,平時滴酒不沾——這點倒剛好跟她合拍,她好辣食不太嗜甜,也不喜歡嗜酒的人。 她正在心底比較著兩人的同異,腰間玉簡忽泛出柔和淡光。 往里注入一絲靈力后,燭玉的聲音響在耳畔—— “現(xiàn)下在何處?” 真是說誰誰到。 虞沛翻身往床上一躺,用話本遮住了下半邊臉。 她還沒忘記銀闌的提醒,又下意識想起他問她的問題。 她會和燭玉結成道侶嗎? 虞沛把玉簡高拋至半空,又穩(wěn)穩(wěn)接住。動作利索,腦子里卻亂得厲害。 她是愛跟燭玉待在一塊兒,可她也喜歡與銀禾銀穗一起玩兒,喜歡和水霧一起密謀探險,喜歡聽沈師兄講笑話,喜歡跟姜師姐切磋對練……這些喜歡難道有什么不同嗎? 如此拋了兩三回,她什么都沒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