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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喊你種田了 第225節(jié)

    秦徹垂下眸子:“六歲前的事……我只記得一部分。”

    秦滄闌完全不理會他說了什么:“我當(dāng)初該問問你的,可還記得你娘給你取的名字?”

    聽到這里,秦徹忽然就笑了。

    “父親……就是因?yàn)橐粋€(gè)名字……便認(rèn)定我是假的?我記得那么多事,只是忘了一個(gè)根本沒派上用場的名字而已!”

    秦滄闌怒道:“這個(gè)名字,只有我們?nèi)酥?!?/br>
    秦徹譏諷道:“所以那個(gè)人是說出這個(gè)名字了?誰能保證隔墻無耳?被哪個(gè)下人傳出去了也不一定!”

    秦滄闌眉頭一皺:“那個(gè)人?我從進(jìn)屋到現(xiàn)在,根本沒提過真正的秦徹出現(xiàn)了。”

    秦徹狠狠一怔!

    秦滄闌的眸光越發(fā)寒涼了下來:“你見過他了?你知道?你……你昨日是故意把我支開的?”

    秦徹慌了:“父親……”

    秦滄闌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他:“你想做什么?”

    秦徹步步后退:“父親你聽我解釋,我……啊——”

    秦滄闌掐住了他的脖子。

    此時(shí)的秦滄闌已經(jīng)有些不對勁了。

    又或者確切地說,從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便時(shí)時(shí)刻刻處在崩潰的邊緣。

    現(xiàn)在,那根維持理智的弦繃斷了。

    秦徹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不敢相信相處了二十年的父親竟然當(dāng)真對他痛下狠手。

    傳言沒錯(cuò),秦滄闌果真是大周最冷血、最冷酷無情的閻羅。

    “父親……你不能殺我……”

    “我……我也是你……親兒子……”

    --

    今日的街道略有些擁堵。

    馬車走走停停,不時(shí)被堵在路上。

    蘇陌挑開車簾望了一眼,對蘇小小道:“要不要去茶樓坐坐?”

    “不必了?!碧K小小說。

    蘇陌放下了簾子。

    馬車靜靜地堵在半路,四周喧囂,馬車內(nèi)靜得只聞呼吸。

    許是為了打破這種詭異的沉寂,蘇陌輕聲開了口:“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姑祖母與姑祖父的感情極好?!?/br>
    “怎么了?”蘇小小問。

    蘇陌遲疑道:“其實(shí),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是無意中聽到的,也不確定幾分真、幾分假。”

    蘇小小道:“你說。”

    “姑祖父年輕那會兒,曾經(jīng)……”

    言及此處,蘇陌頓住。

    蘇小小替他把話說了:“有過別的女人?”

    他一個(gè)大男人與一個(gè)姑娘家非議這種事,著實(shí)有夠汗顏的,難以啟齒。

    蘇陌硬著頭皮道:“是姑祖父的遠(yuǎn)房表妹,家道中落,前來京城投奔秦家。當(dāng)時(shí)的老夫人,也就是我姑祖父的母親好心收留了她?!?/br>
    蘇小小哦了一聲:“然后他倆好上了?”

    蘇陌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具體細(xì)節(jié)我不清楚,只是聽說姑祖父的那位表妹突然生了病,被老夫人送往莊子里養(yǎng)病,再也沒回京城?!?/br>
    第212章 212 天命貴女

    蘇陌接著道:“姑祖父是家中唯一嫡子,老夫人是不會允許他娶一個(gè)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遠(yuǎn)房表妹的?!?/br>
    “所以老夫人就棒打鴛鴦,拆散了他們?”蘇小小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秦徹與秦滄闌長得有幾分像,難道……當(dāng)年那個(gè)表妹與秦滄闌珠胎暗結(jié)過,秦徹是她的兒子?”

    ……

    狼藉一片的書房內(nèi),秦徹一身狼狽地趴在地上。

    秦滄闌則是如遭雷劈地立在一旁。

    “不、不可能……你不是我兒子……我沒你這個(gè)兒子!”

    秦徹抹了嘴角的血跡。

    他的父親……下手可真狠吶……

    不是蘇華音的孩子,在他眼里就沒有一絲疼愛的價(jià)值……

    “父親大人……”秦徹笑出了無盡的譏諷,“你難道忘了當(dāng)年……你是如何與我娘花前月下的?”

    秦滄闌咬牙:“你胡說!我?guī)讜r(shí)和你娘——你娘是誰?”

    秦徹笑得直掉淚:“父親大人是連自己的表妹都不記得了嗎?”

    “阮……香蓮?你是阮香蓮的孩子?”秦滄闌從早已淡忘的記憶里搜索出了這么一號人物。

    隨后他沉默了。

    秦徹將他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嘴角揚(yáng)起一抹快意的冷笑:“父親終于記起來了么?”

    “我……她……怎么會……”秦滄闌眉頭皺得更緊,“不可能……這不可能!”

    秦徹的冷笑更深:“父親是忘了和我娘那一晚的夫妻之情嗎?”

    秦滄闌厲喝:“你住口!”

    秦徹嘲諷地說道:“只許父親做,不許我這個(gè)當(dāng)兒子的說?父親以為當(dāng)年我娘是為何被送去莊子上養(yǎng)病的?我娘是懷了父親的骨rou!祖母怕敗壞了父親的名聲,就將我娘送去了莊子,一關(guān)就是一整年!后來,我娘帶著還在襁褓中的我逃了出去……”

    “父親娶了高高在上的侯府千金,我和我娘卻東躲西藏過日子,唯恐被祖母的人抓了回去,一輩子囚禁起來!”

    “那些年我們過的是什么日子,父親你又明白嗎?”

    “你和蘇華音夫妻情深,有考慮過我娘多可憐嗎?!”

    這是秦徹第一次直呼嫡母的名字,喊起來竟也沒有那么艱難。

    “是,我是冒充蘇華音兒子的身份回到了秦家,可這原本就是他們母子欠我的!如果不是蘇華音,你娶的就是我娘!我才是你的長子嫡子!是國公府當(dāng)仁不讓的繼承人!”

    秦滄闌皺眉:“你娘是這么和你說的?她現(xiàn)在身在何處?你把她找出來,我要當(dāng)面與她對峙明白!”

    秦徹低垂著眉眼,喃喃道:“我娘已經(jīng)去世了……想見我娘,不如爹去地底下找她呀……”

    “你……”秦滄闌讓秦徹氣了個(gè)倒仰。

    事情發(fā)生這樣的變數(shù),是秦滄闌沒預(yù)料到的。

    秦徹再一次舉眸朝自己的父親往望來:“得到那塊玉佩是機(jī)緣巧合,我娘花了全部的家當(dāng),甚至賣掉開了幾年的鋪?zhàn)?,才堪堪買下它。我娘說,她什么都沒了,我告訴我娘,我會給她掙來的。只可惜,沒等到享福的那一日,她便撒手人寰了。父親,你說,她是不是很可憐?”

    秦滄闌怒火中燒:“你給我住口!我不知道你娘究竟和你亂七八糟的說了些什么,總之我與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即使沒有華音,我也不會娶她!”

    秦徹失望地看著他,眼底涌上無盡的委屈:“所以父親,如果我不用這種法子,你會認(rèn)我嗎?你以為我愿意頂著別人的身份嗎?可是如果不這么做,我連叫你一聲父親的資格都沒有!”

    他說著說著,咆哮了起來,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淚水奪眶而出。

    “這對我公平嗎?對我公平嗎?我也是你的兒子啊——”

    ……

    屋頂上,聽了一耳朵墻角的蘇陌與蘇小小神色凝重。

    搞了半天,沒料到會是如此轉(zhuǎn)折。

    秦徹居然是秦滄闌的兒子?

    真的假的?

    從他們的角度看不見秦滄闌的神色,秦徹的倒是一覽無遺。

    秦徹的情緒很激動(dòng)。

    蘇小小的小眼神嗖嗖的:秦徹會不會殺秦滄闌滅口?

    蘇陌嘴角一抽:你以為姑祖父是誰都能殺的?

    先不提秦徹有沒有這份殺心,縱然有,姑祖父早已從昨日那種巨大沖擊的狀態(tài)中抽離,想在他手里討到便宜,除非秦徹有十顆腦袋。

    蘇小?。号?。

    蘇陌:你在關(guān)心姑祖父嗎?

    蘇小小:我是怕他沒來得及立遺囑。

    蘇陌:“……”

    秦滄闌離開書房后,蘇陌施展輕功,帶著蘇小小出了國公府。

    蘇陌道:“去見我祖父吧,當(dāng)年的事,他或許比我們清楚。”

    老侯爺恢復(fù)得不錯(cuò),毒素徹底清除了,心疾也得到了有效控制。

    飲食上較為清淡。

    下人本以為讓老侯爺吃草比登天還難,誰料老侯爺吃得津津有味。

    下人們于是都知道了,老侯爺最聽那位小胖丫頭的話。

    蘇陌把在護(hù)國公府探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說了。

    老侯爺也很意外。

    蘇陌問道:“祖父,姑祖父當(dāng)真有過一個(gè)叫阮香蓮的表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