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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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家屬?裴陸疑問。 秦勛否定,“不能,沈序沒家屬,他是個孤兒,后來在他剛參加工作那年,孤兒院也散了?!?/br> 如此一來,能找到沈序尸體的可能性就幾乎為零了。 沉默半晌,秦勛問裴陸,“你今天來,不單單是因為沈序的事吧。” 裴陸看著他,承認,跟他說,“還是岑醫(yī)生被刺當晚的事。” 秦勛眉心微蹙。 裴陸知道他很不想再提及那晚的事,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也不能再咽回去,便問他,“你真的相信那晚是白雅塵捅傷了岑詞?” “什么意思?”秦勛眉間略微冷。 裴陸忽略他的神情,說,“白雅塵對過往罪行供認不諱,可唯獨沒承認她捅了岑詞,你不覺得奇怪嗎?” 秦勛反問,“那白雅塵怎么說?” “自從跟岑詞見面后,白雅塵就不再提那晚的事?!?/br> “她心里有鬼自然不提,如果不是她做的,她為什么不跟你們詳細說?” 裴陸語塞。 秦勛的質(zhì)問他的確回答不上來,許久后說,“我只是覺得,既然都能承認殺過人,那捅傷人這種事也沒必要再遮著藏著,不符合邏輯?!?/br> “你要明白一點,白雅塵那晚不是想捅傷人那么簡單,她是想殺人滅口,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的話,小詞根本沒命走出那個院門。”秦勛語氣低沉。 頓了頓,他又說,“白雅塵那個人心思歹毒,手段極其惡劣,她跟你故弄玄虛,無非就是想拖延時間減少罪行,她是個能時時刻刻為自己打算和脫罪的人,你不要被所謂的邏輯騙了?!?/br> 如果不是警察身份,裴陸對于白雅塵這個人會深惡痛絕,還刨什么根問什么底?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傷害他人,手上沾了無辜人的血,這種人就該被千刀萬剮。 可他偏偏就是警察,就必須得把私念給壓下去,以法律的手段來使罪犯伏法認罪,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在秦勛那,他之所以最后保持沉默,的確是因為他在想,這白雅塵究竟還有什么后招,或者說,她到底在想什么。 而這一天,白雅塵不知怎的,突然開始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得看守的人都覺得毛骨悚然的。 就聽她邊笑邊說,“想明白了!我終于想明白了!真是厲害啊,哈哈,真是厲害……” 最后笑得成了苦澀。 又搖頭,“沈序啊沈序,你可真是步步為營……不對不對,是岑詞……是岑詞,也不對,是……戚蘇蘇?” 看守的覺察事情不對勁,趕忙去通知人過來。裴陸出任務(wù)去了,竄天猴過來的,瞧見白雅塵笑得跟個瘋子似的著實嚇一跳。 還擔心著呢,可別押送進來的時候人是正常的,結(jié)果還沒判呢人瘋了,這要是傳出去輿論能壓死人。 白雅塵倒是沒瘋,認識竄天猴,但她還是狂笑了好一陣子,然后跟竄天猴說,“你們被騙了,都被騙了!” 竄天猴皺眉,“什么被騙了?被誰騙了?” 白雅塵收了笑,盯著竄天猴一字一句,“被岑詞騙了!” 竄天猴不解,“什么意思?” 白雅塵輕輕一抿嘴,攏攏頭發(fā),“我要見裴陸和秦勛,這倆人必須都得到場?!?/br> ** 岑詞去了奶奶家。 立秋后,奶奶家的院子里多了菊花的清香。 品種不少,養(yǎng)起來費心。 但花仙子就是花仙子,一盆盆的菊花開得旺盛,各色吐芳,能迷亂人眼。 午后的陽光好,兩人在院落擺了茶桌,吃了些點心和水果,然后就懶懶地等太陽下山。 像是這樣靜謐的日子,恬暖得能叫人落淚呢。 岑詞給奶奶講了蔡婆婆的事,聽得奶奶直呼驚奇。岑詞就輕輕靠著奶奶,看著天邊的云卷云舒,說,“我昨晚還夢見了蔡婆婆,夢見她跟她的愛人牽著手在前面走,笑得開心,我就得她在給我托夢吧?!?/br> 在夢里,蔡婆婆回頭跟她說,我很幸福呢,謝謝你岑醫(yī)生,希望你也能幸?!?/br> 多好的祝福啊。 岑奶奶說,“不管怎樣,在蔡婆婆的眼里,你是那個最懂她的人,她也算是找到了知音?!?/br> 這世上知音難尋。 岑詞搖頭,輕嘆,“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著手解決這個問題?!?/br> “有些問題落在有些人眼里是問題,落在別人的眼里就不是問題,所以,這世上不是所有問題都需要尋求答案的?!?/br> 岑詞微微一笑,是啊。 她摟過奶奶的胳膊,說,“有您在可真好,能被您看做孫女也真好?!?/br> “傻丫頭……”岑奶奶拍拍她的頭,“你不是也真心把我這個老太婆看做是奶奶嘛,真心這種事啊,是相互的。奶奶就是希望你以后能開開心心的,忘卻前塵,一切往前看?!?/br> “忘卻前塵啊……”岑詞喃喃,抬眼看奶奶,笑問,“那您不怕我把您給忘了?” 岑奶奶笑,“奶奶是前塵嗎?你要是能把我忘了,那我就白疼你了?!?/br> 岑詞笑著靠在她身上,眼神看向前方,一直越過那株蒼老的荔枝樹,伸向遙不可及的未來。 良久后她喃喃說,“不會忘記您的,不會的……” 第278章 細思極恐的布局 再見到裴陸和秦勛時,白雅塵就沒像之前那么瘋瘋癲癲了。她整個人看上去理智得很,眼神也清明。 說話挺干脆的,“我知道我的罪行避無可避了,沒錯,我認罪,是我做過的事我肯定供認不諱。但就算我認罪了,我也不能讓她好過?!?/br> 秦勛眉間陰沉,“你口中的’她’是岑詞?” 白雅塵看向秦勛,“我知道你愛她,所以容不得別人傷害她,但是秦總你有沒有想過,真正把鋒利牙齒隱藏的人就是你愛的那個女人?” “有什么話你直說?!鼻貏椎那榫w沒被她牽著走。 攝像頭開著,裴陸始終在觀察白雅塵的神情舉止。 “怎么說呢,見到你們兩位我突然很興奮,一時間都不知道從哪說起了?!卑籽艍m眼里有笑,卻是冷冷的。 秦勛微微瞇眼,而裴陸說,“白雅塵,你這是在浪費時間和警隊資源?!?/br> “也許吧?!卑籽艍m一聳肩,“但我要給你們還原一個連你們都可能不認識的岑詞,裴隊,你說這算不算浪費時間和警隊資源呢?” 裴陸語氣沉涼,“說。” 白雅塵也沒再跟他們繞彎子,目光重新落在秦勛臉上,似笑非笑,“秦總我問你,你認為那晚如果你沒趕到,能發(fā)生什么事?” 秦勛面色冷,“小詞會沒命?!?/br> 聞言這話,白雅塵笑出聲,像是聽了笑話似的。秦勛冷眼看她,嘴角抿成線。 “秦總啊秦總,你經(jīng)商這么多年,怕是都讓別人栽了跟頭,永遠想不到自己會成為別人的工具對吧?” 白雅塵眼里有譏諷,“那天我約岑詞來只是想問出沈序的實驗,她是沈序的成果,說白了很有研究價值,我為什么要殺她滅口?裴隊,如果那晚警方?jīng)]趕到,我的下場要么就是被秦總給處理了,要么,就是被岑詞給殺了?!?/br> 裴陸一怔。 秦勛眼睛一瞇,“白雅塵,你最好不要信口開河?!?/br> 白雅塵抿唇笑,“是我信口開河還是秦總你不敢去探究真相?” 她又說,“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岑詞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我想啊想啊,都想不出所以然來,我又想岑詞那晚的行為,她是能算到秦總你和裴隊都能趕到?還是早就知道你們會來?然后來一出苦情戲嫁禍給我?” 如果是這樣,那岑詞的目的就簡單,想讓真相曝光,想讓她浮出水面,因為發(fā)生了傷人事件,那警方肯定是要一查到底的。 是這樣嗎? 白雅塵怎么想怎么都覺得怪怪的,這么想好像是無懈可擊,但是,似乎經(jīng)不起推敲。 后來,她開始一點點去捋線索。 直到,冷不丁想到岑詞說過的一句話! 白雅塵的身子微微前探,盯著秦勛,“那天她來我家,跟我說了一句話,她說,我就是想看看,最后聯(lián)系我的人到底是誰。挺稀疏平常的一句話,但是秦總你是個聰明人,不覺得這話有問題嗎?” 秦勛聞言,面色雖未改,但心里咯噔一聲。 裴陸也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眼神微愕。 “于是,我就做了分析。”白雅塵笑得冷燦燦的,“岑詞,其實是在早于去我家之前就已經(jīng)想起過往了,所以她在各種試探,利用周軍或其他什么人什么事,目的就是想引我出來,她想看看到底誰才是藏在背后的那位。” 秦勛冷笑,“就算不用想起過往,她也知道整個案情情況,她想看看誰才是兇手,這有什么錯?” “換做別人沒錯,但對方是岑詞,這事兒可沒那么簡單,如果她只是單純好奇,那就不會布那么縝密的局。你們都認定了周軍的自殺跟我有關(guān),對吧?” 裴陸質(zhì)問,“難道不是?” “是,我知道岑詞肯定能看出來他的意識被/cao縱,所以我承認,我的確cao縱了周軍的意識,也的確想殺人滅口。但你們要知道,人的意念是很強大的,尤其是在臨死之前,人的求生欲望會被刺激出來,所以cao控意識達到自殺并不能做到百分百。哪怕是我,再哪怕是岑詞。” 對面的倆男人,面色都有些許變化。 白雅塵接著說,“周軍前后自殺了兩次,最后一次,就是岑詞加強了周軍腦中殘留的自殺指令,促使他進行了第二次自殺。但她也明白,周軍有可能在最后關(guān)頭也死不了,所以,她做了雙重保險?!?/br> 說到這兒,她掃了他們一眼,補上句,“我知道你們有可能不信我的話,但岑詞的本事是沈序的,沈序是我學生,我最了解他的本事,所以岑詞能達成所愿也正常。” “她想殺周軍,換句話說,之所以她想起了一切,所以她才想讓知道過往的人都閉嘴,也包括我。但周軍一旦沒殺成怎么辦?那她只能破釜沉舟將他交給警方處理,借警方的手來查出真相,而她呢?雖然不能置身事外,可儼然成了受害者。” 秦勛冷冷道,“她本來就是受害者?!?/br> 白雅塵笑著搖頭,“你別忘了,當初主動選擇遺忘過去的人就是她自己,所以,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她算不上受害者。不要把她想得那么弱不禁風,岑詞這個女人,她的心理素質(zhì)甚至都會強過男人。相比她對警方說,等她趕到海邊的時候她母親已經(jīng)淹死的話,我更相信別人的眼睛,她是眼睜睜看著她母親淹死的,因為她恨,所以,寧可母親去死。” “只是你的猜測?!鼻貏椎馈?/br> 裴陸在一旁保持沉默,白雅塵的每字每句他都是聽進心里的,尤其是提到周軍的事,他就冷不丁想到視頻里周軍最后的那個口型。 這就是當時他跟湯圖都為之不解的事,如果白雅塵完全控制了周軍,怎么會允許周軍有把自己供出來的機會? 而湯圖其實當時說得也沒錯,意識cao控這種事未必能百分百,那周軍用僅存的意識來通知警方,也說得過去。 可辦案從來都不能只是說得過去。 現(xiàn)在結(jié)合白雅塵的話,那就是個細思極恐的布局。 能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