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嬋娟/我的蛇蝎娘子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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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清讓小翠和素竹幫忙布置了一番,等蘇靈筠到了花園,看到亭內(nèi)的石桌上已經(jīng)擺放好了竹筍燒雞,還有好些精致的小菜,果盒,杯碗筷子。 沈凜站在亭子里,目光時不時地往蘇靈筠身上瞟一眼,蘇靈筠感知得到,卻完全沒有看他。 程清清剛招呼完二人坐下,她忽然“呀”的一聲,同時吸引了蘇靈筠和沈凜的注意。 “我忘記拿酒了,我去拿?!?/br> 蘇靈筠眉微擰,拉住她的袖子阻止,“讓小翠替你去拿吧。” 程清清笑道:“我自己去買,她不知道我放在哪里?!闭f著就急匆匆地出了亭子。 蘇靈筠和沈凜相對而坐,皆不言語,等了許久都不見程清清歸來。 “小翠,你去看一下你家小姐怎么還沒來。”蘇靈筠看向一旁伺候的小翠,因為有話要單獨與沈凜說,她不得不支開程清清的丫鬟,留下素竹。 小翠應(yīng)聲去了。蘇靈筠讓素竹去花園門口守著,一旦有人來就回來通知她。 “沈公子,你有沒有覺得清清已經(jīng)知道些什么?!碧K靈筠問,從程清清的種種表現(xiàn)來看,她很古怪,古怪到讓人不得不多疑。 “有么?”沈凜一心在蘇靈筠身上,哪里注意得到程清清有什么奇怪之處。 蘇靈筠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由在心底嘆一口氣,他總是旁若無人的盯著她看,是擔(dān)心別人看不出來他們有點什么? “沈公子,以后你注意一些,別……別總是盯著我看。”蘇靈筠有些難為情地道,說完不經(jīng)意間瞄到前方的身影,微紅的臉瞬間變白。 沈凜見她面色有異,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面色不由一變,驀地站起身,而后擔(dān)心地看向蘇靈筠。 他沒想到江懷謹會出現(xiàn)在此。 蘇靈筠暗自調(diào)整呼吸,隨后緩緩起身,在經(jīng)過沈凜身邊時,沈凜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眼里盡是擔(dān)憂之色。 蘇靈筠卻因為他這一舉動而身子緊繃了下,她目光不覺掠向不遠處的地方,只覺得那男人的目光落在沈凜抓著她的手上,唇角似乎還勾動了下,她心口莫名地寒了下,不動聲色地用力抽回手,看著江懷謹朝著他們而來。 江懷謹踱著雍雅的步伐走上亭子,注視著蘇靈筠的目光是溫柔的,卻讓蘇靈筠心徹底地沉了下去。 程清清至今還沒來,這大概是她的計劃?她這么做意義何在?江懷謹早已知曉她與沈凜私下來往,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不過是將事實擺在明面上罷了。 素竹立在一旁,臉色白得如同死人,她沒想到江懷謹悄無聲息,她根本沒察覺他的到來,她像是犯了巨大的錯誤一般低著頭不敢面對蘇靈筠。 蘇靈筠欲說話,沈凜卻突然擋在她面前,像是擔(dān)心她受到江懷謹傷害似的。 蘇靈筠眉頭一皺,還來不及張口,沈凜便搶先一步道:“江公子,莫要誤會,蘇小姐只是為了答謝……” 不待他說完,一股凌厲雄厚的氣勁突然朝著他襲來,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跌出了亭外。 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蘇靈筠先是一怔,然后對上江懷謹突然間變得陰冷暴戾的目光,隨后她扭頭看向亭外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疼得直冒汗的沈凜,不由得嚇了一跳,“沈凜!”她不理會江懷謹是否會生氣,連忙走出亭子,來到沈凜身邊。 “沈公子……你沒事吧?”他這一掌是為自己挨的,她此刻也不顧不得男女有別。 沈凜……凜……公子?江懷謹看著蘇靈筠擔(dān)憂的神色,腦海中忽然想起當(dāng)初她迷迷糊糊喊的名字。 原來,她嘴上喊的是沈凜。 一股說不上來,似嫉妒,似憤怒的情緒驀然襲上他的心頭,猛烈得讓人不知所措。他面無表情地站在亭內(nèi),看著地下那對男女,片刻之后,他將那莫名的情緒壓回心底深處,臉上又浮起漫不經(jīng)心的微笑,若無其事地拿起石桌上的酒杯,把玩著,輕飄飄地道:“沈公子,看來你沒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br> 警告?蘇靈筠不解地看向沈凜,江懷謹那天晚上警告他了? 江懷謹這一掌打得他五臟六腑都疼了起來,但見蘇靈筠關(guān)心自己,沈凜忽然又覺得這一掌打得值,他目光沉沉地望著蘇靈筠,“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br> 他這樣只會更加惹怒江懷謹,蘇靈筠佯裝看不見他眼里的深情,扭頭看向江懷謹,他手中的杯子驀然在他掌中化為了碎片,蘇靈筠內(nèi)心一驚,扶著沈凜站起身后,面色平靜地走到臺階下,“夫君,我有話要與你說。” 江懷謹居高臨下地睨視著她,對于她眼里的請求之色,不為所動,“在這里說。” 蘇靈筠語氣堅定:“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不便讓外人聽到?!?/br> 聽到‘夫妻’‘外人’幾字,江懷瑾冷硬的面龐有所松動,他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一聲,出了亭子,往屋子走去。 蘇靈筠緩緩松了一口氣,看了素竹一眼,冷聲道:“你留在這里照看沈公子?!毖粤T跟了上去。 回到屋中,蘇靈筠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面對坐在椅子上,面若冰霜的男人。 蘇靈筠沒有走到他面前,只是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臉上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夫君,你這是在做什么?不分青紅皂白就傷害他人?”他仗著自己身手不凡,就傷害一個沒有武功的人,實在太卑鄙。這話蘇靈筠藏在了心里,沒有說出來,免得更加刺激到他。 江懷謹以為她是來認錯懇求他原諒的,不成想?yún)s是來質(zhì)問他的,江懷謹氣笑了,笑過之后那張臉變得更加冷漠且森寒。 面對這樣的江懷謹,要說毫無畏懼是不可能的,蘇靈筠穩(wěn)穩(wěn)心神,努力維持冷靜,正要解釋沈凜到來的原因,江懷謹卻無不嘲諷道: “放心,我并未將他打出內(nèi)傷,你的好情郎死不了。” 蘇靈筠聽到那好情郎三個字,心不覺像是被人刺了下,難受,有點窒悶,“夫君莫要冤枉人,我和沈公子清清白白,并非你所想的那般?!碧K靈筠咬了咬下唇,繼續(xù)道:“沈公子并不是我邀請過來的,是清清。當(dāng)初我掉落湖中,是他救了我一命,我敬他一杯酒也是應(yīng)當(dāng)。” 她與沈凜清清白白?江懷謹唇角浮起冷笑,長身而起,快走到她面前,手用力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面對自己,“凜公子,是誰?”他目光緊攫她的面龐,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蘇靈筠不知道他在說誰,答不出來,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她臉上不解的神色不似作假,江懷謹沉斂目光,“當(dāng)初你落水發(fā)燒,迷迷糊糊睡著時喊的名字,凜公子,記得了么?”江懷謹放開了她,目光忽然變得很是溫柔,“蘇靈筠,你喜歡的是他。就這樣,你還想我不傷他?” 他不知道,自己的語氣夾雜著難以掩飾的醋味,蘇靈筠也不知道,她滿腦子都是他說的那番話。 蘇靈筠在睡夢中不可能喚沈凜的名字,更不可能叫他凜公子,忽然腦海中想起一些事,緊接著她明白過來。 蘇靈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是真不知曉她叫的是誰么?她記住他的一切,小心翼翼地珍藏著她與他的相處記憶,可他從來不記得他們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對她只有無視,逗弄,從無真心,就算他現(xiàn)在生氣她與別的男人有來往,也不是因為他多么喜歡她,而是男人的尊嚴受到了冒犯。 蘇靈筠忽然涌起一股強烈的心酸與悲怨,而后又變得心灰意冷起來,突然間,她什么都不想解釋了。 “是,我是在叫他的名字,我是喜歡他…… 所以,你要休了我么?”蘇靈筠抬起眼眸,定定地看著他,唇角甚至還浮起抹莫名的淺笑。 她那笑容刺痛了江懷謹?shù)难郏浪蓝⒅请p空洞木然的眼眸,那雙眼看似在注視著他,實則眼里什么都沒有映進去,好像突然之間,她什么都不在意了。 江懷謹心沒由來地感到一陣惶恐,這種陌生讓他心生警惕與排斥,也讓他陡然豎起一道無形的心墻,將面前的女子隔絕在外,他眉眼驟冷,“你以為我不敢??x?休你么?” 可蘇靈筠并不服軟,“你有本事就休?!?/br> 明明是輕得不能再輕的口吻,卻像是一塊沉甸甸的大石,壓在人的心頭,令人窒悶得有些喘不上來氣。 江懷謹不喜歡情緒被人左右掌控的感覺,他喜歡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任由他肆意玩弄,在蘇靈筠類似于挑釁的話語之下,他的面龐像是籠了一層千年不化的冰雪。 這時,他看到桌上蘇靈筠寫字用剩下的墨水以及紙張,他沉著臉大步走過去,拿起毛筆,沾飽墨水,在紙上筆走龍蛇,不到片刻,一封休書在他筆下生成。 “你既然想要我休你,那便如你所愿?!苯瓚阎敍]有動怒,臉上甚至掛著溫柔的微笑,可這樣的溫柔在這樣的情境下只會顯得格外殘忍。 蘇靈筠看著那被丟在地上的休書,面不改色地走上前,緩緩彎下腰肢撿來,當(dāng)她直起身子的時候,好像所有壓在自己身上的重擔(dān)全部都卸下了,變得無比地輕松。 好像從她嫁給他的那一刻起,就在等著今日這一刻,她抬起頭看向江懷謹,眼中沒有怨,也沒有恨,反而露出一釋然的微笑。 看著她唇邊的溫婉笑容,江懷謹臉上的溫柔之色斂去,不愿意去想此刻心慌的緣由,而是展露出自己最冷酷無情的一面,“蘇靈筠,我從未喜歡過你,從始至終,我的心里只有清清?!?/br> 江懷謹并不認為自己是喜歡上了蘇靈筠,只是被人欺騙戲耍后的憤怒罷了。 蘇靈筠不生氣,仍舊笑著點點頭,“沒了我,你可以與清清重修舊好?!?/br> 聽到清清二字,江懷謹只覺得說不出的厭煩,胸口有股無法發(fā)泄的怒火,他背過身,不再看她,“滾出去?!彼?,語氣十分平靜。 蘇靈筠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忽然輕笑一聲,轉(zhuǎn)身走出門去…… 作者有話說: 終于寫到這里了,開心,限時給大家發(fā)個紅包吧~ 第41章 ◎就算喜歡又如何?他有什么不敢承認的?◎ 身后已經(jīng)沒了聲響,江懷謹已經(jīng)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他的背影挺直如松,仿佛沒有任何人能讓他折下腰桿。 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從那腳步聲江懷謹已然判斷出來人,眉眼更加冷如冰霜。 “江哥哥,你……沒事吧?”程清清關(guān)切地詢問,方才她在外邊已經(jīng)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程清清很是詫異,她也沒想到自己今日這一舉動竟然能夠促使江懷謹休了蘇靈筠。她之所以把沈凜叫過來,還把蘇靈筠和沈凜湊到一起,只是想要膈應(yīng)這兩人而已,江懷謹?shù)某霈F(xiàn)是意料之外。得知江懷謹休了蘇靈筠那一刻,她內(nèi)心是欣喜若狂的,只是那份歡喜很是奇怪,她說不清楚自己為何歡喜,也許是覺得自己贏了蘇靈筠。 江懷謹并沒有回復(fù)她的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高大冰冷的雕塑。 程清清定定地望著他的背影,她并不傻,他知道他方才說的那些話不是真心話,不過是為了氣蘇靈筠罷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心早就不在她身上了。他或許并沒有意識到他早就喜歡上了蘇靈筠,她很樂意看到他陷入這樣的困境。他這樣冷酷無情的人就活該得不到真心對待。 程清清走到他身后,從他背后擁住他,軟語輕聲地道:“江哥哥,你別難過呀,你還有我啊?!彼焐险f著安慰的話,唇角卻不由自主地彎起抹幸災(zāi)樂禍的弧度。 “放開?!?/br> 身后傳來他低沉的,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 程清清不放,甚至還故意摟緊了些。她曾經(jīng)以為像江懷謹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有失控的時候,但今日很明顯他失控了,哪怕他表面不動聲色,可他的行為卻泄露出他的心思,如果不是那么在意,又怎會被蘇靈筠一句話刺激得寫下休書?又怎會因為一個沈凜,就讓局面變得這般糟糕?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可正合了沈凜的意?這樣讓自己吃虧讓別人得意的事他竟然也會做! “江哥哥,你不是說你只喜歡我么?不論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比起表姐,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br> “你想死么?”江懷謹冷冷的聲音傳來,程清清心底驀然冒出一股寒意,立刻見好就收,放開了他。 程清清一臉關(guān)心地望著他,“那江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表姐那里一趟,她現(xiàn)在肯定十分難過的,要知道被休棄對女子而言可是致命的打擊,萬一她尋短見可如何是好?。俊背糖迩逖粤T忍不住捂嘴無聲偷笑,在他沒看過來之前趕忙轉(zhuǎn)身離去。 程清清原本打算去看蘇靈筠,途中卻被沈凜糾纏住,她有些不耐煩,“沈公子,你怎么還在這里呀?”她有些詫異道,又見他捂著胸口,臉色有些蒼白,“沈公子,你臉色怎么這般難看?” “我沒事?!鄙騽C道,但一開口卻忍不住咳了好幾下,看起來有些虛弱,“你表姐沒事吧?有沒有被江公子為難?” 程清清見他一臉擔(dān)憂,心中暗笑,卻故意不回答他,“沈公子,你這么擔(dān)心我表姐做什么?”程清清佯裝疑惑地問,心中卻暗自得意,格外有種將所有人玩弄在手心里的感覺。 沈凜忙解釋:“此事因我而起,江公子誤會了我與蘇小姐的關(guān)系,我怕蘇小姐會受到傷害。” 看來他還沒知曉江懷謹休了蘇靈筠的事,程清清心中略一思索,決定暫且不告訴他此事,“沈公子,你多慮了,你是我叫過來的,與我表姐有何關(guān)系?不過,我現(xiàn)在也不知曉他們二人是何情況,要不沈公子先回客棧吧,你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我表姐夫見到你沒準還會心生不喜。等我弄清楚情況之后,再告訴你?!?/br> 沈凜雖然還想留在這里,但又覺得程清清說得沒錯,想了想同意了,只是還沒走幾步,轟然倒地。 程清清見狀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查看情況,“沈公子,你醒一醒,沈公子……” 程清清怎么喚他都喚不醒,無可奈何只能找人來,把他送回了客棧,又給他請了大夫。 程清清不知道他被江懷謹打了一掌,大夫問她什么她都只是搖了搖頭答不知曉,最后大夫告訴她,沈凜是因為氣血攻心暈了過去,給他開了個藥方,見她按著藥方抓藥,就走了。 程清清哪里耐煩給他抓藥,把藥方給了他的的小廝就回去了。 白芷想要進屋向江懷謹稟報事情,卻被衛(wèi)無阻止了。 兩人來到僻靜處,白芷不茍言笑的臉難得露出些許不悅,“你為什么不讓我進去?萬一耽誤了事,大公子會責(zé)罰我的。” 衛(wèi)無嘆了口氣,有時候忍不住懷疑,她以前訓(xùn)練的時候腦子被人挖走了,“你這時候進去只會惹得他不滿?!?/br> 白芷不解道:“為什么?大公子看著和平時一樣?!?/br> 衛(wèi)無搖了搖頭,“你沒看到大公子與少夫人鬧別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