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優(yōu)雅老去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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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也不由自主地跟著鄭重嚴肅起來,因為她非常不愿意辜負一個對她真摯又誠懇的好朋友。 “霍克利先生,首先我得說,你誤會了。”裴湘微微仰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瞧著她的英俊朋友,不閃不避地認真解釋道,“坦白來講,我原本連要搭乘泰坦尼克號去美國這件事都是不太確定的,因為我的父母并沒有正式提起過。至于推遲行程之事,我就更沒有接到通知了?!?/br> 聞言,霍克利微微松了半口氣。 其實,讓他真正感到不安的,并不是美國旅行和布坎南。他知道面前的姑娘瞧不上布坎南,所以也從來不把布坎南放在心上——哪怕意識到丹寧男爵夫婦的一些打算。 他擔心的,是在他沒注意的時候,裴湘有了心上人,進而主動推遲了行程。而裴湘此刻的態(tài)度和解釋讓他明白,事情并沒有發(fā)展到他不樂意見到的那一步。 “抱歉,是我誤會了?!被艨死嬲姑寄?,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這聲道歉也說得真心實意。 只是…… 剛剛有所放松,霍克利心底又冒出一絲遲疑來。 以他對裴湘的了解,如果丹寧男爵夫婦對她的婚事有了別的新想法,她應(yīng)該會察覺到一些端倪的。 那么,她為什么要一直表現(xiàn)得毫不知情?是打算順水推舟甚至樂見其成?還是正憋著什么狡猾的念頭呢。 想到裴湘有可能對某個聯(lián)姻對象懷有期待,霍克利眸光輕閃,人也忽然變得異常冷靜。 他打算迂回著試探一下,還得盡量不讓裴湘察覺到他的真實情感,免得她立刻拉遠兩人的關(guān)系,甚至刻意疏遠他。 “安妮,我聽丹寧大人說,之所以會推遲行程,是因為他要處理一件發(fā)生在郡上的緊急公共事務(wù),才不能及時陪同家人們搭乘泰坦尼克號去美國,這其實挺可惜的。 “不如這樣,我陪你們一起去美國吧。到了紐約后,我也可以為你安排好住宿行程。這樣一來,布坎南也可以選擇留下來陪丹寧大人,之后再乘坐稍晚幾天的郵輪去美國,怎么樣?” 裴湘:…… “你也特別想乘坐泰坦尼克號嗎?” “畢竟名氣很大?!被艨死娉值匚⑿χ?,“我和白星航運公司有生意往來,知道他們確實在那艘巨輪身上花費了大量心思,因而還是比較希望能夠參與首航的,那挺有紀念意義的,不是嗎?” “確實?!迸嵯嫫D難地點了點頭,眼波微轉(zhuǎn),“這么說,你已經(jīng)買了頭等艙的船票?” “之前預(yù)定過,不過后來因為生意上的事把票退了。但請不用擔心,安妮,以我和伊斯梅先生的關(guān)系,完全可以隨時再補一張新船票的?!?/br> 裴湘沉默了片刻,為了打消霍克利先生重新購買船票的想法,她決定吐露一些實情。 “霍克利先生,非常感謝你的熱忱與友誼,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也希望可以盡快去你家做客。但是我想,嗯,父親推遲行程的原因,應(yīng)該不僅是因為郡上的公共事務(wù)。 “這里面還有一個重要因素,但因為不太確定的緣故,就暫時沒有說出來。當然,這是我的推測,因為確實如同剛才告訴你的那樣,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從父母那里得到正式的通知?!?/br> 霍克利眼中劃過一抹了然,心道果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安妮小姐,我能知道那個不太確定的因素嗎?” “當然,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是這樣的,我近期有可能會參加阿德萊德伯爵府上的舞會,嗯,就是他們每年舉辦的四月舞會。你知道的,霍克利先生,那一天正好在泰坦尼克號啟航之后。所以我認為,我父母之所以要推遲行程,也是為了不辜負伯爵府的邀請?!?/br> “既然是這樣,為什么要說那是個不確定的因素?” 聽到裴湘要參加伯爵家的四月舞會,霍克利立刻想到了年輕未婚的勞倫斯·費拉斯,心底便浮現(xiàn)出了一抹凝重。 他太知道貴族頭銜和爵位等級這些名譽對于英國人的重要性了。對于許多未婚姑娘——尤其是上流社會的淑女們,以及她們的父母親人來說,伯爵夫人的頭銜具有莫大的吸引力,甚至比實實在在的金錢都要重要。 裴湘沒有看穿霍克利及時隱藏起來的警惕與凝重。她此時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放在如何徹底杜絕霍克利登船這件事上了。 “因為我們家還沒有收到阿德萊德伯爵府的正式邀請函,霍克利先生。我猜測——等到邀請函送到了,我父母就會對外宣稱我要參加四月舞會這件事了?!?/br> “你很希望參加這場舞會嗎,安妮?”霍克利試探問道。 裴湘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因為這是她主動制造的用來避開上船的理由。 霍克利揚眉道:“四月舞會年年都有,可泰坦尼克號的首航只有一次?!?/br> 裴湘聽到霍克利竟然還在琢磨泰坦尼克號首航的事情,都恨不得拍桌子瞪眼睛和吹胡子了——如果她有胡子的話,因而再開口時,語氣里就有了幾分急躁。 “戴維斯家之前還沒有收到過四月舞會的邀請函呢。我不想錯過,也許錯過了這一次,明年就沒機會了。而且我聽說,在四月舞會上,還可以見到不少王室出身的世襲貴族,那是非常難得的機會?!?/br> 霍克利皺了皺眉頭,沉聲道: “安妮,阿德萊德伯爵家的四月舞會盛大出名,但你知道他們最初舉辦舞會的目的嗎?其實是希望他們的長子勞倫斯·費拉斯能在舞會上遇到喜歡的未婚淑女,但可惜一直未能如愿。于是,四月舞會就一直開到了今年。 “也因為未來伯爵夫人的位置懸而未決,四月舞會的名氣才越來越大。每年去參舞會的未婚淑女中,有不少是奔著阿德萊德伯爵長子的婚事去的。安妮,你也有類似的想法嗎?” 裴湘可是親眼目睹過勞倫斯·費拉斯是怎么風(fēng)流快活的,她還得到過費拉斯情婦的小費和飛吻呢,怎么會對那個男人產(chǎn)生締結(jié)婚姻的想法? 之前糊弄男爵夫婦時,她采用了模棱兩可的曖昧態(tài)度,但此時面對真誠關(guān)心她的朋友霍克利,她就沒必要撒謊了,于是壓低了聲音快速解釋道: “霍克利先生,我對費拉斯先生本人以及他的家產(chǎn)爵位并沒有額外的想法,就是想去見識見識鼎鼎有名的四月舞會。 “我想,只要泰坦尼克號不沉沒,它的船票就會一直出售,但錯過了今年的四月舞會,以后就不一定有受邀請的機會了,所以我才希望推遲美國之行。 “霍克利先生,請你對我的這個想法暫時保密,好嗎?尤其是不要對我父母提及?!?/br> 霍克利親耳聽到了裴湘的否認,雖然還不太清楚為什么要保密,但心底的凝重之意一下子就散開了,同時也暫時取消了去歐洲哪個小國買個爵位的計劃。 “我絕對不會背棄朋友的囑托,也完全贊同你對四月舞會的態(tài)度,安妮小姐?!被艨死⑽㈩h首,毫不猶豫地給出了保證。 緊接著,他又正直而誠懇地補充道: “因為據(jù)我了解,費拉斯先生的審美一直比較偏向嫵媚豐盈的年長女性,從未青睞過年輕纖細的少女。另外,他為人也比較風(fēng)流,和布坎南先生很有共同話題,在沃克曼寧俱樂部里,他們兩人一向十分投緣?!?/br> 說到這里,霍克利忽然記起眼前的小姐在失憶前喜歡過布坎南。 可奇怪的是,他對這件事從未生出過多少嫉妒之情,或者說,他對布坎南的忌憚,還不如那個剛剛冒出來的費拉斯·勞倫斯。 雖說如此,但霍克利還是決定對情敵們“一視同仁”,該貶低該上眼藥時就要毫不留情。 “安妮小姐,坦白來說,我剛剛真的有些擔心你會再次受到蒙蔽,就像之前那樣,又一次被虛情假意所欺騙,看不清那些殷勤背后的虛偽與空洞。作為經(jīng)常和他們打交道的男士,我相信我的判斷是有充足依據(jù)的?!?/br> 裴湘輕輕眨了眨眼,她不知道霍克利喜歡她,也不知道這些話里蘊含著一個愛慕者的醋意,其實就是在貶低競爭對手。 于是,這些話聽在裴湘的耳中,似乎就是在說: “我是男人,我了解布坎南和費拉斯,他們肯定不喜歡你這樣的青澀瘦弱小姑娘。他們靠近你就是另有所圖,和愛慕吸引無關(guān),所以,你就別傻乎乎地被騙了?!?/br> 裴湘:…… 讓她覺得為難糾結(jié)的是,她竟然從這樣的扭曲表述中聽出了“我為你好”的真誠之意,這——就很難干脆利落地反駁回去了。 “其實,那個,我才十七歲,還是能再長高、再長胖一些的?!迸嵯嫔焓直葎澚艘幌?,而后眼巴巴地瞧著霍克利,努力暗示。 她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好勝心實在壓不下去了,特別想掙回一些作為美貌少女的面子。 “等再過幾年,我的見識廣了,經(jīng)歷多了,也會變得成熟嫵媚的,真的!” 霍克利:…… 第29章 其實, 霍克利事后回憶起那天晚上他和裴湘之間的談話,心里面是充滿著一種古怪而糾結(jié)的復(fù)雜情緒的。 他不后悔直接揭開費拉斯和布坎南的真面目,只是遺憾自己的表述方式不太妥當, 以至于讓那個失憶了卻偏偏十分好強有主見的姑娘產(chǎn)生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誤解。 當然,他是在稍晚一些時候才琢磨明白裴湘的思路與邏輯的, 而在當時的現(xiàn)場,也就是他聽完裴湘的那些不服輸?shù)摹靶浴焙? 并沒有第一時間弄明白她的重點是什么。 他只記得, 在誤解裴湘“非常希望”成為費拉斯喜歡的那種類型的女人后, 心底突然冒出來的嫉妒之火燒掉了他平常慣有的冷靜與從容, 也燒掉了他彬彬有禮的紳士面具。讓他表現(xiàn)得猶如一個喜歡和心上人斗氣吵嘴的莽撞傻小子一般,甚至有些口不擇言。 再次回憶起昨天晚上的那些言談,仰躺在沙發(fā)上的卡爾·霍克利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如果此時不是清晨的話, 他特別想喝一大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來冷靜一下…… 他記得自己當時是這樣回應(yīng)的: “容我提醒一句,安妮小姐,即使你努力做出了某種改變, 好吧, 假設(shè)你的改變很, 嗯,成功, 嘖,最后成功嫁給了費拉斯那樣的男人??晌乙哺掖蛸€,你一定不會得到一個忠誠專一的丈夫的。勞倫斯·費拉斯不可能為了妻子和家庭放棄尋找新鮮刺激的。即使家里的妻子再完美, 也阻止不了一個男人的三心二意, 也阻止不了一個英格蘭貴族繼承祖祖輩輩沾花惹草的傳統(tǒng)?!?/br> 這番話倒是沒有再次刺激到裴湘的好勝心, 反而讓她稍稍冷靜了下來。 她好奇地打量著冷峻又深沉的霍克利, 終于意識到,這位先生其實是有些討厭勞倫斯·費拉斯的。 也就是說,他之前的那些話,應(yīng)該是在針對嘲諷費拉斯之流在男女關(guān)系上的混亂隨便,而不是在小瞧她的成長潛力和身為美少女的魅力。 想明白了這一點,裴湘的心情立刻變好了,思維也跟著活躍起來。她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朋友霍克利先生此時正處于一種比較難得的情緒外露狀態(tài),應(yīng)該比較容易說些真正的心里話…… “霍克利先生,我很感激你對我的提醒與忠告。” 裴湘努力壓下想上翹的嘴角,眉目間劃過一絲慧黠。 她決定抓住這個少見的機會,不為了探聽重要的機密,只為了以后和這位先生吵架爭論的時候多些“把柄”,于是便有些做作地輕嘆了一口氣,而后十分憂愁地說道: “雖然說世道如此,甚至,還會有人瞧不起不找情人的男人,譏諷他們?nèi)鄙禀攘Σ粔虺晒Α5M拉斯先生應(yīng)該有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好丈夫的。他會懂得如何愛護自己的妻子的?!?/br> 聽到裴湘竟然為費拉斯辯護,霍克利嗤笑一聲,犀利評價道: “尊貴的準伯爵費拉斯先生已經(jīng)習(xí)慣于愛護別人的妻子了,他大約不會分給自己的妻子太多的關(guān)注?!?/br> “真的嗎?霍克利先生,你這樣不信任費拉斯先生,是因為你覺得自己也做不到嗎?” “我當然可以做到?!被艨死J真為自己辯解,目光灼灼,“我更希望擁有一個比較傳統(tǒng)的家庭模式。沒有情婦,也沒有情夫,沒有貌合神離,沒有同床異夢,夫妻二人彼此扶持,能共享金錢權(quán)勢,也能共同承受苦難與危機。” 這番剖白讓裴湘稍稍愣了片刻,眼波流轉(zhuǎn)間,她下意識地收起了之前那個捉弄打趣黑發(fā)先生的想法,又突然覺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是第一次,在面對卡爾·霍克利的時候,她感到了莫名的緊張和毫無緣由的靦腆忐忑。 只是,這突如其來的陌生情緒并沒有停留太久。因為兩人單獨談話的時間太長了,男爵夫人適時地走過來打斷了裴湘和霍克利之間的討論。 而霍克利在注意到有外人靠近后,終于適當?shù)卣一亓瞬糠掷潇o與理智,又重新展現(xiàn)出了矜持有禮的紳士風(fēng)度。 隨后,他同丹寧男爵夫人聊起了另外的輕松話題,而裴湘也自然而然地更換了聊天對象…… 時間轉(zhuǎn)回到現(xiàn)在,也就是晚宴后的次日清晨。 此時坐在沙發(fā)上陷入回憶的黑發(fā)先生懶得繼續(xù)回想兩人分開后的場景,他抬手接過勒杰遞過來的蜂蜜檸檬水,面無表情地喝了小半杯。 “昨天晚宴時最后上的那道甜點挺不錯的,家里的廚娘知道具體做法嗎?” “也許艾莫爾太太愿意研究一下那道甜點的做法。”勒杰想了想,答復(fù)道,“另外,我可以問一問丹寧男爵府的管家萊爾先生,看看那道甜點的烹飪食譜是否是需要嚴格保密的?!?/br> “如果不是那種一定不能外傳的食譜,你就花錢買下來,然后讓艾莫爾太太盡快學(xué)會制作那道甜點。等以后有機會宴請安妮小姐了,就做那個?!?/br> “是的,先生?!崩战芰巳坏攸c了點頭,暗自覺得自己對雇主坦白那些關(guān)于磚頭和槍支的故事的時機更近了。 一無所知的霍克利喝掉剩余的檸檬水,感覺頭腦更加清醒一些了,便繼續(xù)吩咐道: “幫我注意一下勞倫斯·費拉斯的行程,記得提醒我去見他。我需要從他那里弄一張今年的四月舞會請柬,就這一兩天,要盡快?!?/br> 勒杰詫異道:“之前費拉斯先生提過四月舞會的事情?!?/br> ——但你沒有搭腔。 “發(fā)生了一點小意外。”霍克利嘆了一口氣,“我認為還是有必要親自去參加阿德萊德伯爵府的舞會的?!?/br> 勒杰應(yīng)了一聲,記下霍克利的吩咐,又細心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