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優(yōu)雅老去 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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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這是在做什么?”簡單洗漱后的沈啟堂一撩開松花色繡同春紋的門簾,就看到妻子正在指揮仆娘搬運(yùn)整理一些箱子,看起來像是要出門。 “夫君,我們進(jìn)屋細(xì)說?!?/br> 穿著一襲玫瑰色鳳尾裙的王婉見沈啟堂醒了,盈盈一笑,隨即揚(yáng)聲吩咐一旁的巧萍去廚房端些吃食回來,然后又溫柔地招呼了一聲蹲在一旁看熱鬧的女兒,讓她回屋玩耍。 沈啟堂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忙亂場面,也轉(zhuǎn)身跟著妻女進(jìn)了東側(cè)的小廳內(nèi)。 夫妻二人落座后,王婉才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夫君,妾身打算帶湘兒去環(huán)溪草廬探望她的外曾祖父,今早去正院時已經(jīng)和太太報備過了,明日一早就啟程。剛剛正在收拾明日要帶給長輩們的禮品?!?/br> “去探望虛舟先生?”沈啟堂愣了一下,眉目間的懶散徹底消散,“老爺子這幾年不是不喜歡咱們小輩去拜見嗎?尤其是像湘兒這么大小的孩童,他老人家嫌鬧騰,一概都是不見的?!?/br> “咱們湘兒才不鬧騰呢,可乖了?!?/br> 王婉先是習(xí)慣性地護(hù)著女兒辯解了一句,然后才溫聲道: “夫君,之前湘兒年紀(jì)小,有些事還不太確定,妾身就一直沒有和你提起過。但如今湘兒已經(jīng)過了三周歲的生辰……你看,咱們湘兒長得既不像沈家人,也不像妾身或者她的舅舅們,后來還是妾身母親提起,說湘兒應(yīng)該是隨了妾身的祖母。所以,妾身打算帶著湘兒去一趟環(huán)溪草廬給長輩請安,許是能讓他老人家高興高興。夫君,只要咱們的孝心盡到了,他老人家自然會對乖巧孝順的晚輩多加照顧的。而你是湘兒的親爹,自然是你好了,湘兒的日子才會更好?!?/br> 王婉淺笑著解釋完她帶女兒去環(huán)溪草廬的原因后,就等著沈啟堂露出振奮喜悅的表情,也篤定自己的丈夫會立刻表示要跟她一起動身出門。畢竟能夠討好她祖父虛舟先生的機(jī)會并不多。如今他們的女兒只憑臉就讓能他們夫妻有捷徑可走,絕對是一個意外之喜。 但是,令王婉錯愕的是,沈啟堂在聽說女兒長得像妻子的祖母后,不僅沒有立刻大喜過望,反而露出了遲疑沉吟之色。 “……湘兒長得像她的外曾祖母?”沈啟堂心中劃過一抹復(fù)雜與恍然,同時暗道一聲原來如此。旋即,他又忍不住感慨,這難道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注定安排? “是啊,妾身母親在湘兒滿月時就提起過這件事。之后一直叮囑妾身,有時間帶湘兒去環(huán)溪草廬那邊見見老爺子?!?/br> “也罷,既然如此……那就去吧?!鄙騿⑻么藭r仍然沉浸在一種頗為奇妙的感覺中,因而語氣有些飄忽。 他自然十分清楚湘兒既不像沈家人也不像王家人,因此之前才會產(chǎn)生那樣膽大包天的李代桃僵的念頭。而此時突然得知湘兒的長相其實是隨了她的親外曾祖母,沈啟堂在下意識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竟然莫名產(chǎn)生了一種悚然敬畏之感。因為這一切巧合得就仿佛是上蒼之手在提前布局安排。 “王家的孩子中無一人相似,反而應(yīng)在了湘兒身上,要不是我能萬分確定湘兒就是我親閨女……” 此時心緒極為復(fù)雜的沈啟堂自然不會知道,這所謂的巧合其實并不是真由各種意外導(dǎo)致的,而是那個被此界天道碾碎的外來靈魂特意安排的。 外來靈魂為了吸收龍氣而搶占了本世界靈魂投胎轉(zhuǎn)世的機(jī)會,又為了減少因果糾纏和掩蓋天機(jī),不得不給被她搶了“好身份”的靈魂安排另一個出生機(jī)會。 然而,這個出生機(jī)會絕不是外來靈魂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的,多少還是會有一定限制與約束的。比如,裴湘此生的容貌會隨了她的外曾祖母,或者更準(zhǔn)確來說,是會充分繼承外曾祖母家族那邊的某些特征。 沈啟堂永遠(yuǎn)不會了解這背后真正的緣由,所以他只會把一切都看成是命中注定。 在心生敬畏之感的同時,他的心底深處又忍不住冒出來一絲徒似的興奮與期待。同時,那個本來是為了在不得已情況下保命的隱約念頭變得越加清晰強(qiáng)烈起來,他甚至篤定自己已經(jīng)窺見了一條通往富貴生活的捷徑。 “婉娘?!鄙騿⑻迷僖淮斡X得自己當(dāng)年為了求娶妻子而花費(fèi)的那番心思沒有白費(fèi),聲音也越加柔和,“婉娘,你看我,驟然聽到這些,竟一時之間都沒怎么反應(yīng)過來。哈哈,這是好事啊,倘若湘兒的長相能讓祖父他老人家少些遺憾多些安慰,咱們自然要多帶湘兒去環(huán)溪草廬那邊多多拜訪。為夫一會兒就去見太太,稟明咱們一家三口明早一起出行這件事。” 王婉自認(rèn)為還是比較了解沈啟堂的,此時已經(jīng)察覺到他剛剛的反應(yīng)非常不對勁兒,不由得狐疑地打量著自己的夫君,并試探著勸說道: “夫君,你剛歸家,還是留下來多陪陪太太吧,太太一直念著你和大哥呢,早晚盼著你們回蘇州團(tuán)聚。不如……這次就讓妾身和湘兒先去環(huán)溪草堂問安。如果祖父他老人家果然喜歡湘兒,妾身就悄悄讓人給你送信,屆時你再動身來接我們母女二人,正好可以趁著祖父心情不錯的時候拜見他,說不定能留下更好的印象?!?/br> 沈啟堂搖了搖頭。他心知王婉之所以這樣提議,是擔(dān)心虛舟先生一見面就考校他這個孫女婿的學(xué)問,而自己近來雜務(wù)纏身,再加上本來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肯定是經(jīng)不起學(xué)問淵博的虛舟先生考校的,到時候難免要遭受一番訓(xùn)斥與責(zé)備。 若是以往,沈啟堂說不得就會心生猶豫并反復(fù)衡量了。 可如今情況卻是不同,沈啟堂生平第一次并不那么看重虛舟先生對自己的印象,而是迫切地想要知道虛舟先生瞧見湘兒之后的反應(yīng)。 “我得親眼看看虛舟先生的反應(yīng)……這件事可容不得半點兒馬虎!假如岳母她當(dāng)真沒有弄錯的話,那……”沈啟堂目光微閃,心跳加快,暗自思忖道,“那可是一份命中注定的造化了?!?/br> 一想到某些意外許是老天爺特意給自己安排的一場富貴——而不僅僅是有可能危及性命的麻煩,沈啟堂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蹭地一下站起身,也顧不得吃東西了,立刻揚(yáng)聲道: “婉娘,我這就去給太太請安去,然后稟告一聲明日出門的事。你留下來好好整理一番要孝順祖父他老人家的東西,我先走了。” 說著話,沈啟堂就急匆匆地朝著門口走去,留下一臉驚詫不解的王婉。 不過,大步而去的沈啟堂很快又頓住了身形。 幾息之后,只見這人一臉沉吟地往回踱了幾步,先是順手撈起正坐在小凳子上獨(dú)自安靜玩耍的女兒,在她的rou嘟嘟小臉蛋上猛地親了兩口,然后才探身對著妻子低聲叮囑道: “你先別急著收拾禮品,等我回來再說。咱們?nèi)ヌ酵撝巯壬?,可不只是二房的事,而是沈家和王家在走親戚。這樣算的話,拜訪的禮物自然不能只從咱們二房出。婉娘,等我去和母親說說,看看家中大庫房里還有沒有什么能拿出手的好東西,再不濟(jì),嘿,也該給咱們支取些銀兩?!?/br> 王婉:……很好,還是那個自己熟悉的沈二。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些去吧?!蓖跬裥睦锼闪税肟跉?,從丈夫手中抱過正在拿小帕子努力擦臉蛋的女兒,含笑嗔怪道,“下次可不能這么突然把孩子抱起來了,嚇著怎么辦?” 沈啟堂低頭瞧了一眼“容易受驚嚇”的女兒,發(fā)現(xiàn)她一臉淡定地把擦過臉蛋上口水的小手帕扔到了茶幾上,然后又伸手抓了一枚果盤里的果子捧在手中慢慢啃,并且啃得十分香甜,忍不住輕笑一聲,暗道自家閨女模樣好胃口好還愛干凈,果然有貴人氣度。 他抬手摸了摸小家伙兒的白嫩額頭,又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才再次轉(zhuǎn)身離開。 等到沈啟堂出門走遠(yuǎn)了,王婉才抱著女兒重新坐了下來,而后好似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裴湘討論一般地開口道: “你爹這反應(yīng)不對呀,不應(yīng)該先是高興然后再謹(jǐn)慎行事嗎?怎么正好反過來了?別是背著我有了什么花花腸子吧?湘兒,你爹這些年表現(xiàn)得老實本分,那是因為有求于王家,才一門心思當(dāng)個好女婿??涩F(xiàn)在他都不擔(dān)心你外曾祖父的考校與評價了,這……莫不是攀了什么高枝兒,找到新靠山了?沈家……不會的,你祖父心里只有你大伯父,手中攥著的人脈關(guān)系根本輪不到你爹,那……你爹他不會是偷偷當(dāng)小白臉去了吧?” 虛歲四歲的裴湘非常認(rèn)真地聽著娘親的嘀咕懷疑,似懂非懂地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然后指著自己剛剛被親過的臉蛋兒慢吞吞地分析道: “我白,好看,香噴噴的,才招人喜歡。父親……就一般,不太招人喜歡?!?/br> 王婉:“……倒也對。你爹要文采沒文采,要外貌沒外貌,還摳……哎呀,我就不該在你面前亂說實話。湘兒,乖啊,記得和娘親的約定嗎,咱們娘倆的悄悄話不能對別人講,記得嗎?” “記得,要保密。一個秘密,換兩塊糕糕?!迸嵯姘咽O碌墓尤M(jìn)口中,又用小胖手捂住嘴,瞪著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對著王婉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 得到女兒的鄭重承諾,王婉莞爾一笑,放心地舒展了眉頭。 她其實比總是不在家的沈啟堂更明白自家孩子的聰慧之處。這孩子的記性特別好,懂事也早。會說話之后,凡是她聽過的言語說辭,基本上都能一字不錯地復(fù)述下來。而且,湘兒似乎天生重諾,只要她認(rèn)為大人的叮囑有道理并且認(rèn)真答應(yīng)過了,就不會輕易反悔。 總之,在王婉看來,自己這個小閨女可比旁人家七八歲的大孩子聰明懂事多了。當(dāng)然,這孩子偶爾也會非常倔強(qiáng)和有主意,調(diào)皮搗蛋得讓照看她的人無可奈何。但這樣的情況到底不常發(fā)生,并且每次淘氣之后,小姑娘都會變得異常嘴甜粘人,把身邊的大人哄得暈頭暈?zāi)X的,這就導(dǎo)致王婉總是下意識地認(rèn)為女兒一直是又乖又甜的小可愛。 “那你爹今天為什么這么不對勁兒?” 王婉一邊替女兒擦去手上的果汁,一邊不解地皺了皺眉。她當(dāng)然沒指望小豆丁女兒能替她答疑解惑,就是隨口一問而已。 不過,裴湘并不知道娘親其實沒想從自己這里得到回復(fù)。她聽見王婉的問題后,就努力從自己不滿四年的人生經(jīng)驗中尋找答案,然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肯定是做了娘親不讓做的事,又覺得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心中不安,才會不對勁兒的。” 王婉:…… “湘兒,你做了什么娘親不讓你做的事嗎?” “是爹做了~” “你爹的事待會兒再說。來,先來說說你的事情,湘兒,我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你今天上午怎么這么安靜聽話?既沒吵著出門也沒有嫌棄頭上的兩個小揪揪蠢。說說吧,你都做了什么?只要你現(xiàn)在都說出來,我肯定不會特別生氣的,也不會扣掉你今天的糖糕?!?/br> ——但是會扣掉明天和后天的。 聞言,裴湘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后特別語重心長地對忽悠她坦白真相的娘親說道: “娘親,我已經(jīng)不是三歲小孩兒了,你別騙我了。還有,你還是先管管父親吧,你剛剛還說過,父親他好了,湘兒才會好。” 言罷,她動作靈敏地扭著小胖腰從王婉的懷中跳到了地上,然后晃著兩個小揪揪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第169章 沈啟堂在母親沈夫人的正院用了午膳后, 就去了沈府的大庫房,隨后在里面挑選出了一幅山水畫和一方造型古樸的硯臺。離開之前,他又在庫房的角落里扒拉出來了一小箱能給自家女兒當(dāng)玩具的木質(zhì)小擺件, 然后才心情不錯地返回了住處。 “夫君, 箱子里是什么?”欣賞過畫卷和硯臺后,王婉好奇地望向落滿灰塵的藤編箱子,“這也是從庫房里取出的?” “嗯, 里面是我和兄長小時候玩過的木雕木刻?!?/br> 沈啟堂蹲在地上親自擦去箱子上的灰塵, 然后打開箱蓋給妻子看里面的舊物件兒。 “這些小巧的木刀木劍木弓以及用木頭雕刻的各種小動物, 最初是兄長的玩具, 后來又輪到我。這些年, 家中再沒有男孩兒出生, 它們就一直被收在庫房里了。好在雕刻用的木頭還不錯,能長久保存,如今取出來稍稍收拾一番,正好給湘兒玩?!?/br> 王婉蹲在沈啟堂身旁和他一起打量箱子里的各種小巧木雕, 不太贊同地說道: “依妾身看,這些刀呀劍呀的, 雖然做得小巧精致,但并不適合湘兒一個女兒家。不如把這幾個小動物木雕挑揀出來給湘兒吧,剩下的, 嗯,依舊收起來, 等以后……家里總會有男孩子喜歡擺弄這些的?!?/br> 沈啟堂其實也覺得自家乖巧文靜的小閨女不會對這些木刀木弓之類的感興趣, 但一想到那些旗人家的格格們好些都是能騎馬打獵的, 便毫不猶豫地?fù)u了搖頭, 緩聲道: “這一箱子都給湘兒吧, 她喜歡什么就玩什么,吩咐奶娘多上心,別讓湘兒誤傷了自己就好。婉娘,你別總是拘著湘兒,她還小呢,正是愛跑愛跳的年紀(jì)。” 王婉微微挑眉,心道自己什么時候拘著湘兒了?最多也就是告訴湘兒要文靜嫻雅些,不能總想著爬墻上樹玩泥巴捉蟲子之類的,這不是很正常嗎? “夫君,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王婉心中那種不對勁兒的感覺更加強(qiáng)烈了,“之前也不見你從庫房里翻出這些木頭雕刻來,怎么今日就突然想起來讓湘兒一個女孩子玩你小時候玩過的玩具了?莫不是你打算讓湘兒……” “讓湘兒什么?”沈啟堂對上妻子疑惑中帶著了然的目光,心頭猛地一跳,暗忖,難道婉娘察覺到了什么? “莫非夫君你急著要個兒子,才讓湘兒擺弄這些的?是想讓她招個親弟弟來?” 聞言,沈啟堂微微一怔,旋即悄悄松了一口氣,心道自己這是有些過于緊張了,以至于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婉娘是挺精明的,但她如何能猜到自己肚子里藏著的那個大秘密呢? “不過……”沈啟堂心緒一轉(zhuǎn),沒有急著否認(rèn),而是飛快地思索起利弊來,“這幾年我和婉娘聚少離多,再加上湘兒年紀(jì)還小,我一直沒有找到合適機(jī)會告訴婉娘她再難生育之事。此事不小,婉娘若是猛然知道了真相,恐怕會大受打擊,說不得還會就此消沉甚至生病,若是一直不告訴她,讓她只當(dāng)是緣分不到……” 沈啟堂正愁找不到妥帖的借口來掩飾今日的反常,以及之后在女兒教育問題上的一些選擇。如今聽聞妻子主動給出了解釋,他立刻全盤接受,并拿出畢生演技努力綻放出了一個十分真誠的笑容,連連頷首并柔聲感嘆道: “知啟堂者,吾妻也。婉娘,我今日在太太那里用飯時,太太提過沈家子嗣問題。如今只有湘兒一個孫女,太太心中哪能不煩悶焦急?哎,我見太太郁郁寡歡,心里也跟著難受,在庫房里為虛舟先生挑選禮物時,就一直惦記著如何開解安慰太太。大概也是我這一點孝心的緣故,竟然真讓我有了靈感,嗯,就像你之前猜測的那樣,想到了招弟這個主意。哎,倒不是一定要招來個兒子,就是圖個好兆頭?!?/br> 聞言,王婉若有所思地瞧了沈啟堂一眼,對他的這番解釋半信半疑。 倘若說沈啟堂這人想要個兒子,王婉信;但若說這人是因為惦記心疼沈夫人而琢磨出了這個辦法,王婉是不信的。她猜沈啟堂能想出“招弟”這種主意,多半是被公庫里的那些沈家家當(dāng)刺激到了,想著盡快生個兒子好增加他繼承沈家的可能性。 沈啟堂并不知道妻子的腹誹。他見王婉沉默了下來,生怕她繼續(xù)追問或者細(xì)究自己的反常之處,便連忙岔開話題揚(yáng)聲問道: “婉娘,咱們在這里討論了好一會兒了,怎么不見湘兒?是午睡一直沒起來嗎?” 提起女兒的去向,王婉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她黛眉輕挑,纖手一抬,指著內(nèi)室的方向說道: “在里面用功‘讀書’呢。小家伙一字不識,翻書的架勢倒是十足,還知道洗了手再去觸碰書籍,把她奶娘和老嬤嬤哄得眉開眼笑的。哼,她今天這么乖巧老實,肯定是背著妾身偷偷淘氣了,妾身就等著看她什么時候露餡。” “咱們女兒自來就乖巧,怎么就非得淘氣了?”沈啟堂立刻回護(hù)了一句。 王婉立刻把上午時自己和裴湘的對話挑挑揀揀地學(xué)給沈啟堂聽。她一邊暗藏自豪地隱晦展示女兒的聰明伶俐,一邊又佯裝氣惱地抱怨道: “夫君,你想想,湘兒要是不心虛的話,她跑什么?她現(xiàn)在精著呢,只要不被妾身抓住實在把柄,那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任何事的,而且還能察覺到妾身話里的漏洞。呵,明明就是個三歲的小丫頭,還不讓妾身把她當(dāng)做三歲小孩兒騙?!?/br> 沈啟堂撫掌輕笑,誠懇說道:“婉娘,關(guān)鍵是你確實沒能騙得了一個三歲小孩?。 ?/br> ——不愧是我沈啟堂的親生骨rou。 “夫君!” “好吧,好吧?!鄙騿⑻脹Q定不和杏眼圓睜的妻子認(rèn)真爭辯,他溫聲安慰道,“許是你真的想多了,你之前不是在信里一直強(qiáng)調(diào),湘兒是個非常乖巧聽話的孩子嗎?她那么乖,便是偶爾淘氣一次,也不會太胡鬧的,放心好了?!?/br> 然而王婉并不放心,誰生的孩子誰了解! 可是……那些夸獎的話也確實都是她說的。所以,面對沈啟堂這種明面上安慰實則偏心和稀泥的做法,王婉此刻竟然無法理直氣壯地進(jìn)行反駁,只能深吸一口氣不再發(fā)言。 沈啟堂“成功”地說服了自己的妻子,心情十分不錯。他想著自己今日沒有邀約應(yīng)酬,不如干脆陪著女兒玩耍半日,正好還可以把自己小時候擺弄過的那些木雕木刻親自展示給女兒看看。 沈啟堂記得老嬤嬤提過,他自己小時候挺喜歡那些木頭雕刻成的小馬小豬小狗的,還給它們蓋被子曬太陽,倒是對木刀木劍之類的沒有多大興趣。反而是他那位如今喜歡吟詩作畫的斯文儒雅大哥,小時候十分喜歡揮舞著小木劍到處挖蟲子糟?;ú荨?/br> 藤條箱子里的木雕玩具受到了裴湘的熱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