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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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崇皇都此時人山人海。 街口巷道中還在不斷的涌來人群,向主道旁匯聚。 洶涌不息,人頭攢動。 人們無一不想一見忌域之地深處的異獸是何模樣,更想瞻仰戰(zhàn)無不勝忌域將軍的盛世風采。 城門大開。 一列戰(zhàn)馬拖著裹蓋黑色罩布駭然大物緩緩駛來。 所有人的臉上布滿驚撼之色,一時間,鴉雀無聲。 “天佑閻崇??!天佑閻崇!” 一人聲打破了沉陷的靜止。 緊接著,聲浪迭起: “天佑閻崇!” “天佑閻崇!” 人潮沸騰之際直入云霄的歡呼聲震耳欲聾,人們揮舞著手中的愿牌,向道路上投撒著歡慶的花支彩緞。 “忌域將軍神勇蓋世!” “忌域將軍威武!” 不絕于耳的吶喊聲此起彼伏。 傷兵的車輦快馬加鞭從旁道駛去。 跟隨其后的忌域軍所剩無幾,奇怪的是除了領騎在前的忌域將軍外,所有士兵身上都捆著繩索,如同獲罪之人。 萬人擁戴的忌域將軍身著玄色重甲,冠盔遮去了大半的面容。 只顯出一雙空洞失神的深邃瞳眸。 仿若一切歡慶喝彩都與他無關。 王宮中忌域軍的接風儀式在第二日晨。 長途艱辛,忌域將軍重傷未愈,歸朝后特囑回府休養(yǎng)。 可秦蠻并未回府,而是就在歸朝當日穿著沾落著風塵的戰(zhàn)甲,身騎濺著血色的戰(zhàn)馬直接進入了王宮之中。 王宮議事殿的大門被打開。 伴著金屬戰(zhàn)甲的沉重落響,縈繞著血腥氣息的高大身影從門外走進。 來的人并未通報,幾乎是擅闖般的打斷了議事殿里的聲音。 主座上,小滿一身規(guī)整朝服正坐其中。 殿堂下,各部理事幾人紛紛轉身向殿門的方向投去目光。 “接風儀式是在明日。秦將軍這是記錯了時間?” 小滿傲然仰首,狹著清麗的眸高揚道。 秦蠻并無回應。 空然無光的雙眼與她相視這一刻充盈著雜亂無章的糾葛。 靴甲的每一步悶響聲都迫得人神弦緊繃。 幾位理事向兩旁退讓開來,將中央讓出了一行闊道,看著秦蠻走向前來。 至此,他依舊一言不發(fā)。 只是望著高座上的帝王,目色深重。 理事幾人面面相覷,深知議會恐怕暫時無法繼續(xù),一同身行辭禮后,退步離開了議事殿。 沉寂在兩個人之間逐漸發(fā)酵。 她原本威意的眸光在只剩二人時變得冰寒刺骨。她短短一瞬的蹙眉并不明晰,卻分毫無差的被他捕捉到了眼里。 他似被那冰寒刺痛,欲言又止下,沉落著眸以禮道: “臣有要事向陛下稟報?!?/br> 言落,秦蠻脫下了頭上的冠盔。 高束的長發(fā)傾落在他的身后,俊毅的臉龐甚往時憔悴了幾分。 他單膝跪地,將冠盔放落在旁,從腰間抽出了一卷染著血色的薄紙,捧于身前。 “歸朝時軍中出現(xiàn)反叛者,冒陛下之名,要取臣的性命。” 方才還放肆而為的闖入議事殿,目無禮法,毫無敬畏的與她相視。 現(xiàn)在像是忽而記起來二人的尊卑身份。禮數(shù)周到,垂首低眸不再敢直視帝王天顏。 小滿無意于他的轉變,只是漠然哼笑著。 她笑自己計劃不夠縝密,沒能真能要了他的命。 也笑秦蠻愚蠢至極,到底是真就什么都看不透,還是不愿相信事實如此。 也罷。 一個奴人,前半生在水深火熱里求生存都尚且竭力。 哪有多余的心思去參透人心。 小滿起身,步步走下臺階,走到了他的身前。 她取下他手中之物。步于燭臺旁,將那卷薄紙浸入了火光之中。 火焰吞噬著斑駁的紙卷,灰燼帶著未熄的光點飄散四落。 駐旗之戰(zhàn)大勝,帶回稀世玄礦,現(xiàn)又立驚世豐功。 世人唾棄的奴將,如今已被世人景仰。 說不害怕是假的。 他一步步爬到了讓她畏懼的位置,身上罩著盛世威名,她卻計劃失敗讓他活著回到了閻崇。 一旦踏入了這道城門。 秦蠻就再難斬除。 玄礦煉制的玄晶戰(zhàn)甲異常堅硬,普通利器皆不能傷其分毫。 她要他褪脫下防御。 她要他松落下戒備。 她再度走到他身前時,伸出纖柔的指,觸在他的眉心,沿著那深紅的奴印,劃過他挺立的鼻梁。 他鼻息稍沉,顫抖著的睫毛卻始終不敢抬眼再望向她,索性緊閉著雙眼。 “把你的戰(zhàn)甲脫了?!?/br> 秦蠻不及抬眼。 她小巧的手撐扶在他的胸膛上,那柔潤的唇抵吻而來。 他膽怯于她豎起的高墻,即便在她的親近之下也不敢逾矩。 炙熱的吻燒得他頭腦發(fā)懵,垂于身側的雙手試圖抬起靠近她,卻遲遲畏懼得頻頻退縮。 他任由她撬啟,入侵。 逐漸讓她的氣息占據(jù)著他的口腔。 津液交織纏連,他再難自控去持態(tài)端禮。 “陛下……” 波瀾氤氳的眸渴求的望著她: “臣,能碰您嗎?” 他像一只家犬,卑微祈求著征得主人的回應。 她舔舐著他發(fā)紅的耳沿,氣音撩撥: “把你的戰(zhàn)甲脫了,你就能碰我?!?/br> 一襲重物落地。 他擁過她的腰肢,將她嵌入懷中。 她環(huán)著他的頸,再度覆上了唇。 這一次,他不在矜守,義無反顧的點燃了被禁錮的熱烈。 他的僅存的薄衣上還濕著血色,她抽解下他腰間的系繩,褪下了最后的遮掩。棉帶纏了他遍體,她將手輕輕抵在他跳動的心位。 她只需拔出腰間的匕首。 朝這里奮力捅刺。 一切都會了結。 “我好想你,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他吻著她白皙的側頸,壓抑著深喘,啞聲輕慢。 “對不起,我真的太想你了,我真的太想你了……” 零落在她耳間的情語催生著她的綺望。 他的觸摸,他的氣息,他的吻,無一不惑亂著她秉持的理智。 她抽出懸在腰間的利刃。 迫使自己凝聚著逐漸渙散的力氣。 抬手一瞬—— 匕首捅刺入他的胸膛。 這是她第一次懷著殺心,親手欲奪人性命。 所憾她的力量被情欲驅散得所剩無幾,刺入他胸膛的匕首僅僅過半。 這一刀下去,還沒能斷了他的氣…… 秦蠻身軀一顫,靜止之下再無動作。 擁著她的雙臂漸漸松離,他垂頭望著她握著刀柄的手。 鮮血潺潺流出,將沾著陳舊血色的棉帶再次染成鮮紅。 她厲色的眸迎上他浸滿悲意的視線。 連同話語之間都盡是寒涼: “秦蠻,要取你性命的不是別人,的確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