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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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甘洌清潤,不似尋常買的香餅?zāi)前銌苋恕?/br> 宋令枝面露贊許之意:“果真不錯。” 秋雁眉開眼笑:“百合香甜,用在今日再好不過,賀公子定然也是喜歡的?!?/br> 宋令枝雙頰染上胭脂,隨手抄起案上團(tuán)扇,往秋雁懷里摔去:“少胡說?!?/br> 秋雁笑嘻嘻,拉著白芷和自己一道:“奴婢哪敢胡說,姑娘若不信,大可問白芷jiejie。賀公子為人極好,奴婢瞧他待姑娘也上心?!?/br> 她笑著湊近宋令枝,悄聲道,“奴婢聽服侍賀公子的丫鬟道,賀公子日日挑燈夜讀,先前抄書換錢,常常五更天才睡。后來姑娘煩他抄佛經(jīng),又送了筆墨去,他才好了一點,無需再靠著抄書度日?!?/br> 宋令枝蹙眉:“那日我見賀哥哥去了百草閣抓藥,說是姑母身上欠安?!?/br> 秋雁壓低嗓子:“奴婢聽說,賀夫人肩上有一道舊疤,很是瘆人。若是遇上天不好,那傷口更是疼得厲害,得拿五麻散抹上?!?/br> 五麻散名貴,賀鳴抄書換來的銀錢,多半是用在賀氏身上。賀氏不過尋常婦人,想來除了那位嗜賭的丈夫能做出此等下作事,再無他人。 秋雁憤憤不平:“這樣的人,就該一腳踩井里,和前兒街上那撈出的流浪漢一樣,臉都泡沒了才算好的……” 一語未終,忽聽白芷急急喝住人:“胡說什么,姑娘還在呢。這等腌臜事,你也不怕臟了姑娘的耳朵?!?/br> 秋雁抿唇,連聲認(rèn)罪,轉(zhuǎn)而又說起賀鳴的好話:“還是賀公子好,相貌人品學(xué)問,哪一個不是百里挑一?” 絲帕輕攥在手心,宋令枝杏眸低垂,眼中瀲滟。 秋雁不提,宋令枝也知賀鳴為人良善,前世寒窗苦讀十余載,好不容易高中狀元,風(fēng)頭無限,卻因在朝上為他們宋家說話,被沈硯貶至邊陲小鎮(zhèn)。 這樣知恩圖報的人,祖母定然喜歡。若是同賀鳴成親,日后祖母父親也能安心,不似前世那樣,連給自己送信都成了難事。 心神恍惚之際,倏然聽見院子小丫鬟的笑聲:“賀公子來了?!?/br> 宋令枝抬眼望去。 廊檐下,賀鳴一身朱色圓領(lǐng)團(tuán)花紋長衫,溫煦儒雅,暖融日光自他肩上灑落,光影交錯。 …… 七寶香車穿過熙攘長街,車前檐鈴晃動,清脆悅耳。 今兒是上巳節(jié),臨江兩岸早早被人圍得水泄不通,人人眉開眼笑,齊聚江邊祓禊。 陽春三月,柳垂金絲。 白芷攙扶著宋令枝自馬車而下,細(xì)樂聲喧,絲竹蕭管順著水聲傳來,宛若仙樂。 青石甬路,宋令枝穿花拂柳而過,遙遙的,卻見江岸邊都鋪著紅氈,貴女簪花戴柳,嬉笑在一處。 偶有馬蹄掠過,驚起一地的殘花,伴著貴女的嬌笑連連。 轉(zhuǎn)過花障,忽見前方有一人捧鞭墜鐙,踩著日光遙遙朝自己飛奔而來。 身影敏捷,似橫空出世的利劍。 白芷反應(yīng)迅速,飛快擋在宋令枝身前, 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半遮臉,迎著淺淺日影,宋令枝望見那人逆光而來。 馬背上的身影頎長,那人一身石青色海水紋長袍,翻身自馬上一躍而下。 馬鳴刺破長空,攪亂一地的光影。 宋令枝瞪圓眼,一雙如秋水溫順的眸子染上詫異之色:“你怎么會來?” 拱手作揖,魏子淵低垂著腦袋,朝宋令枝比劃一二。 賀鳴的馬車在街上拔了縫,暫且來不了,恰好魏子淵街上遇見,便尋來和宋令枝道一聲。 重套馬車需得費些功夫,宋令枝倒也不急:“小事而已,隨便打發(fā)人說一聲就好了,怎么還巴巴跑這一趟?!?/br> 宋瀚遠(yuǎn)這回出遠(yuǎn)門,家中的能干管事也去了大半,宋令枝早早聞得,魏子淵這一個月在賬房忙得腳不沾地。 “我聽管事說,你近來忙得很。若是賬房那離不得人……” 魏子淵低眉斂眸,那雙漆黑眼睛由明漸暗。 光影泯滅。 宋令枝對這樣的眼神再熟悉不過,往日她聞得夫子給自己布置課業(yè),也是這般。 宋令枝忍俊不禁:“賬房今日有要事嗎,若無事,你也放一日假,就說是我的話?!?/br> 魏子淵仰首,唇角上揚些許,喉結(jié)滾動,溢到喉嚨的字眼卻怎么發(fā)不出聲。 似是被人勒住了后頸,只能發(fā)出難聽的、微弱的“啊”“啊”。 魏子淵又一次低下了腦袋。 江岸兩邊花枝招展,百花齊放。 上巳節(jié)祓禊是慣有的習(xí)俗,世家公子姑娘自然不會和百姓一般在江邊沐浴,只拿江水凈手,全當(dāng)應(yīng)俗。 宋令枝怕水,白芷命人取來沐盆,親自打了水來,又拿干凈的巾帕替宋令枝擦手。 魏子淵站在一旁,看看江水,又看看宋令枝。 宋令枝彎唇淺笑:“怎么這般看我,你以前不曾祓禊?” 魏子淵搖頭。 宋令枝眼睛彎彎:“《后漢書》提過,是月上巳,官民皆潔于東流水上,曰洗濯,祓除去宿垢疢為大潔。*” 魏子淵似懂非懂,點點頭。 秋雁笑出聲,推著魏子淵上前:“別在這傻愣著,你也去洗洗才是,適才我和白芷jiejie皆凈了手才來的。” 魏子淵垂首,自白芷手中接過沐盆:我用這個便好。 他眉宇坦然嚴(yán)肅,顯然對祓禊無甚興趣。宋令枝也不去理會,只讓人朝前,又命小丫鬟取來紙鳶。 白芷抱著一美人紙鳶,笑著朝宋令枝道:“姑娘,我們在這一處就成,莫再往下走,小心一會淌江里去,可不是鬧著頑的?!?/br> 宋令枝怕水又畏寒,自是一口應(yīng)下。 白芷猶不放心:“姑娘,這紙鳶還是奴婢放罷,你歇著就成,若是摔了……” 宋令枝不依,自白芷手中搶過紙鳶,抱在懷里:“啰嗦什么,紙鳶自然得自己放才有樂趣,你看我的便是!” 一語落下,宋令枝視線不經(jīng)意掠過白芷身后,她眼前驟然一亮。 少女盈盈杏眸泛著光,捧著紙鳶朝后跑去:“賀哥哥,你來了!” 賀鳴氣喘吁吁,少有的儀態(tài)不整,袍衫上亦沾了些許露水。 他重束冠發(fā),愧疚拱手:“是我來遲了,宋meimei莫怪。” 宋令枝上下打量著賀鳴,心下吃驚:“賀哥哥這是……騎馬來的?” 賀鳴頷首,他唇角勾起幾分笑:“也是不巧,今日府上的馬車都出府去。” 魏子淵偏過頭,假模假樣去望遠(yuǎn)處的楊柳。 賀鳴笑得溫和:“幸而馬廄還有一匹老驥,否則我今日定要失約了?!?/br> 宋令枝輕聲:“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前我聽魏子淵說賀哥哥的馬車在路上拔了縫,我還想著讓人回去接你?!?/br> 只那時魏子淵說賀鳴早繞道回府,宋令枝再派人去接,一來一回也是麻煩,她索性作罷。 宋令枝:“若早知府上的馬車都不在,我定早早命人回去,賀哥哥也不必如此辛苦。” 賀鳴搖頭:“倒也不算辛苦。” 他抬頭,狐疑望向魏子淵,眼中似笑非笑。 “只是這位小兄弟著實奇怪,我并未在路上碰見熟人。難不成這位兄弟……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作者有話說: 卡文卡到我哐哐撞墻!先發(fā)前半段,后面的我再琢磨琢磨(頭禿 第一次參加征文活動,霸王票和營養(yǎng)液都算投票,還請寶貝們多多支持(鞠躬 (*——選自《后漢書》) 感謝在2023-09-13 23:54:14~2023-09-14 22:36: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4616880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社會我姜哥、24616880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7章 江水再一次淹沒了宋令枝 春日融融,疏林如畫。 水色連天,江岸兩邊設(shè)各處亭臺水榭,供世家公子姑娘賞玩。 五彩線絡(luò)盤花簾輕垂,茶案上設(shè)各色茶具器皿,又有爐瓶三事。 好容易出門賞春,宋令枝是不耐煩在水榭煮茶烹香的,只讓人往上處走。 聞得賀鳴這話,宋令枝疑惑轉(zhuǎn)身,盯著身后的魏子淵好奇:“你不曾見過賀公子?” 魏子淵垂首斂眸,宛若琥珀的一雙眸子低低:不曾,只遠(yuǎn)遠(yuǎn)瞧見賀公子的馬車拔了縫,擔(dān)心姑娘等不及,遂先來通報一聲。 賀鳴看不懂手語,宋令枝代為傳達(dá),她笑笑:“魏子淵心急,賀哥哥莫怪罪?!?/br> 賀鳴拱手:“自然不會?!?/br> 早先賀鳴下馬,秋雁早早折返,替賀鳴取了紙鳶來。 瞧見魏子淵怔怔抬腳,欲跟著宋令枝前去,秋雁眼疾手快將人拉?。骸澳闳プ鍪裁??” 魏子淵淡淡:放紙鳶。 秋雁笑睨他一眼:“傻子,那有白芷jiejie就好了,我們?nèi)チ?,只會礙手礙腳?!?/br> 魏子淵不明所以,雙眉緊皺。 秋雁壓低聲:“也罷,你這些時日在賬房忙,定不知臨月閣的事……今兒賞春,其實是宋老夫人的意思?!?/br> 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