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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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書案后終傳來一聲:“回?!?/br> …… 長街落了一地的月光,銀輝滿地。 七寶香車骨碌碌駛過長街,但見明月高懸,街上靜默。 岳栩低頭趕路,馬車自青石板路穿過。 倏然,一聲凄厲的嘶鳴穿破長空。 不知何時,從暗巷中闖入一個醉漢,那人喝得酩酊大醉,腳步虛浮。 滿臉坨紅,差點死在馬蹄之下,卻還對著岳栩咧嘴傻笑。 岳栩橫眉立目,懶得搭理一個醉漢,轉(zhuǎn)而朝身后的沈硯道:“主子可有大礙?” 月光旖旎,隔著一道墨綠車簾,馬車內(nèi)悄然無聲。 岳栩皺眉。 后背忽然一冷,岳栩猛地轉(zhuǎn)身,本該在地上躺平的醉漢不知何時起了身,手握利劍,直朝馬車而去。 岳栩驚恐瞪圓眼珠,利劍出鞘:“——主子小心!” 銀白的劍身在光下泛著銀光,只見電光火石之際,一柄執(zhí)扇突然從馬車內(nèi)飛出,直沖向那醉漢眼睛。 那醉漢躲閃不及,一手捂住眼睛。 只一瞬,立刻占據(jù)下風。 數(shù)十個暗衛(wèi)從暗處飛出,刀光劍影,銀光驟現(xiàn)。 那醉漢漸漸體力不支,跌坐在地上,滿臉皺紋,一頭白發(fā)蒼蒼。 他仰頭,渾濁的雙目中滿是不甘:“你這個亂臣賊子,濫殺無辜,殘暴無心……” 一只手緩緩挽起墨綠車簾,沈硯一身月白色暗花紋長袍,如墨眸子淡漠。 他居高臨下,垂眼睥睨被暗衛(wèi)團團圍住的醉漢。 “這幾回,都是你在跟著我?” 護在沈硯身前的岳栩一驚,身為統(tǒng)領(lǐng),他竟不知沈硯被人尾隨。 岳栩單膝跪地,打算今夜之后自去領(lǐng)罰。 沈硯眼中淡淡,手腕上懸著沉香木珠,他不動聲色捻著。 岳栩轉(zhuǎn)而拿劍直逼醉漢:“誰派你來的?” 醉漢哈哈一笑,忽而雙眼緊閉,岳栩眼疾手快,沖上去掐住醉漢的下頜,逼著他將口中毒.藥吐出。 醉漢連聲干嘔,望向沈硯的目光狠戾陰毒:“沈硯,你不得好死,今日殺不死你,來日我定為我?guī)煾浮?/br> “你師父……” 目光在“醉漢”臉上停留一瞬,沈硯低笑一聲,“……玄靜真人?” 老道不再裝瘋賣傻,直瞪向沈硯:“呸!你這個狗賊,當初是你殺了我?guī)煾浮?/br> 眼前忽然掠過一道銀光,老道怔愣在地,只聽一聲匕首落地,再低頭,刀刃直落在自己手指上。 汩汩血流淌了一地。 ——沈硯砍斷了老道的一根手指。 無人知曉沈硯是何時出手的,只見匕首立在青石板路上,輕輕晃動。 老道瞠目結(jié)舌,疼痛自斷手傳來,猶如撕心裂肺。 他一張臉疼得扭曲。 師父被殺時,他是靠著閉息丸得以從沈硯眼皮下逃脫。這些年茍且偷生,日夜盼著能親手手刃沈硯。 他知曉沈硯偶爾會回舊府,特意在路上蹲守。 今夜是酒壯人膽,可惜還是被沈硯識破了。 逆著光,沈硯一雙眼睛如墜入朦朦夜色,望不真切。 清潤眉眼笑意淡淡,沈硯勾唇輕笑,好整以暇垂眼,似看一只低賤的螻蟻茍延殘喘:“繼續(xù)?!?/br> 老道驚恐,顫抖著佝僂身子往后退去,后背撞上利劍,又堪堪停住。 沈硯垂眸,似笑非笑,指尖輕撫過沉香木珠:“怎么不罵了?” 那聲音伴著蕭瑟秋風,似從陰曹地府傳來。 滔天的夜色籠罩在沈硯身后,宛若化不開的濃霧。 老道連連磕頭,額頭哐哐砸落在青石板路上,血珠滾滾。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沈硯唇角笑意輕斂,朝岳栩瞥去一眼。 岳栩會意,劍起劍落。 老道的手指頭瞬間又少了一根。 鉆心的疼痛遍及四肢,老道再也忍受不住,抱著斷指蜷縮在地上哀嚎。 嗓音凄厲,令人不寒而栗。 秋夜冷清,颯颯風聲卷起一地的落葉。 長街上,老道慘叫連連,雙眼垂淚:“你,你不得好死……” 顫巍巍吐出幾個字,余光瞥見沈硯森寒陰冷的雙眼,老道又一次嚇得噤聲。 他連連抽噎:“陛下饒命,小人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 岳栩手快,長劍再一次落下。 老道抱手往外一滾,長劍揮落,直切段他滿頭銀發(fā)。 他嚇得連聲音都發(fā)不出,只能雙足跪地,朝沈硯伏地叩首。 冷風卷起沈硯衣袂,他面無表情轉(zhuǎn)身,頗覺無趣。 岳栩拱手:“主子,這人是要留著,還是……” 沈硯淡聲:“若是能罵出些新鮮花樣,就留著,若是不能……” 他輕摩挲手中的沉香木珠,不再多語。 七寶香車駛?cè)腴L夜之中。 老道雙腿一軟,被人架著從地上拖起:“我、我有話同陛下說?!?/br> “我知道一個秘密,一個大秘密!” 老道凄涼的叫聲在長街上盤旋。 久久不絕。 作者有話說: 偷偷看一眼,還有寶貝看文嗎? 我真的很怕枝枝跑路后就沒人看文了qwq 感謝在2023-10-22 23:20:42~2023-10-23 23:34: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衍白。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5章 還魂之術(shù) 地牢潮濕陰冷。 枯草隨意堆積在地上, 厚重的鐵門斑駁生銹,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獄卒三三兩兩坐在一處,若是往日, 他們定把酒言歡, 打趣著明日去醉仙樓, 尋哪位美嬌娘逍游快活。 只如今新帝登基,沈硯手腕陰狠, 雷厲風行。宮變那一日, 亂葬崗的尸身堆積如山,令人生畏。 獄卒再不敢三心二意, 老實本分, 各司其職。 地牢昏暗無光, 獄卒手執(zhí)火燭,微弱的光影照亮半隅的角落。 他悄悄挪步至頭兒身邊, 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 “頭兒,這真的……要寫下來嗎?” 刑架上架著一人,那人十根手指只剩下六根, 血流一地。披頭散發(fā), 一頭銀發(fā)臟污,血跡斑斑蓋在臉上, 面目全非。 雙手雙腳都被綁住,老道嗓音嘶啞凄厲, 一雙眼珠子混沌不清:“陛、陛下……畜、畜生,豬狗不如。” 獄卒后脊生涼,他手上還握著厚厚的一沓竹簡, 其上污言穢語無數(shù), 全是老道一整夜的罵詞。 獄卒縮縮腦袋, 不寒而栗??傆X得若是真將竹簡送去乾清宮,自己的腦袋也會跟著掉落。 沈硯身為三皇子時,人人都道他陰晴不定,如今登基稱帝,喜怒愈發(fā)無常。尋常人若是聽到他人辱罵自己,定會勃然大怒,反唇相譏。 沈硯卻讓人換著花樣罵,若是罵得不好,還得砍手砍腳。 獄卒戰(zhàn)戰(zhàn)兢兢,誠惶誠恐。每記下老道罵的一字,手也跟著抖一下。 頭兒狠瞪手下一眼:“你知道什么,知道這人是誰送來的嗎?”頭兒揪起手下的耳朵,“那可是陛下身邊的岳統(tǒng)領(lǐng)!” 獄卒連聲喊疼,又顫巍?。骸翱墒沁@老道說的,未免也太……大逆不道了?!?/br> 膽敢當眾辱罵當今圣上,隨意拎起一字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頭兒不以為然:“知道我為什么是你頭兒嗎?”他笑得神秘莫測,眼睛瞇成一條縫,抬手指著天,意有所指。 “說什么,我們做什么,少問、多做?!?/br> 獄卒稍怔,又皺眉:“頭兒,這人夜里一直嚷著有事要和陛下當面說,這事要寫上嗎?”